炙熱了一整天的驕陽終於有了衰順的勢頭,但仍然讓人有點納悶。
所以大家在回到營地的時候,翔太就建議今夜的最終作戰會議到林子中里進行,蘇裳沒有拒絕。
地點是離營地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一處平台那裏。據說那裏以前是舉行夏日祭的地方,甚至當時有許多城裏人都千里迢迢跑來參觀,但是後來逐漸敗落下來。
「啊~~~」
走在隊伍的最後面,蘇裳打着哈欠。
原本打算打盹,但是大家似乎都已經習慣了寺院的修行,到了現在依然精益旺盛,尤其是小山田萬太與翔太兩人就在蘇裳身邊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互相吐槽不休,岡本裕二偶爾也會插嘴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實在是讓蘇裳感覺無奈。
一直抵達目的地,大家聚集到平台為止,才終於聽不到兩人嘈雜的聲音。
「好累。」
一屁股坐到石椅上,蘇裳用手撐着身子後仰,看着天空逐漸暗淡的天空。
昏黃的夕陽斜照,有烏鴉飛過的嘎嘎叫聲,在蘇裳的視野範圍當中可以看到月亮已經升起。
林間的鳥兒飛起,大概是因為蘇裳一群男孩子不請自來的緣故而驚得飛起。
與樹林其他地方一樣,這裏也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但與營地不同,這裏幾乎感受不到落日餘暉的溫度,穿過重重樹葉投射下來的光線無比的輕柔透明,還帶着健康的香氣,晚風的溫度是涼的,適合皮膚,而深山中獨有的清雅氛圍,此刻也將蘇裳全身包圍。
真的,很舒服。
蘇裳閉上眼睛。感受這種清涼的綠意,整個人融入其中。
翔太等人已經開始作戰會議,畢竟今晚是林間校園最後一夜,所以作戰也要開始了。大家有些激動,討論的時候比起往常也更加的激烈。
大概是因為終於要實施作戰了的原因吧。
在腦海中浮現的是雨落現在的樣子。
就算是擁有着可怕的外表,但卻有一種很神奇的感覺,是一種莫名其妙就會讓人覺得安心的感覺。
但是,為什麼雨落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明明在夢中看起來是...
思考到這裏的時候,蘇裳突然想到。就算是之前的夢中,也沒有看清楚雨落的面容...
蘇裳無法確定雨落是否原本就是現在的樣子,還是遭遇到了某些不幸的事情變成了這樣。
但無論如何,他都想答應雨落的請求。
吹奏那根碧玉的笛子,與七河的琴一起。
蘇裳沒有去思考雨落為什麼明明就在身邊,但是卻始終不出現。
「夏目,夏目。」
翔太的聲音,將他從入神當中拉了回來。
「啊...怎麼了?」
「我說你這傢伙不會是睡着了吧。」
翔太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畢竟現在正在開會。
「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算了,我們正在想今晚你要做的事情!」
「抱歉,我今晚恐怕沒辦法一起了,因為有一些事情要去做。」
雖然知道這樣很失禮。但蘇裳不得不拒絕這件事,因為有着無法說出口的原因。
「你果然是要跟女生約會對不對。」
出乎意料的,只見不止是翔太,就連身邊其他的男生全都用着質疑的眼神看着他。
「啊?不。也不是跟女生約會,只是有些事情。」
「是跟女孩子去做嗎?」
翔太等人靠的很近,而且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在男生們身上有着一種莫名的嫉妒。
「恩。」
蘇裳輕輕點了點頭。
七河也是女孩子吧。
在心中他這樣補充道。
「夏目你這傢伙果然是我們當中的叛徒!」
小山田萬太馬上站起身用着一副怒氣沖沖與羨慕嫉妒的混合的語氣大聲吼道。
……
在大家回去之前。蘇裳就中途離開了。
因為他看到了七河等妖怪。
雖然這樣對於翔太等人很抱歉,但以後道歉也不遲。而且也有好好解釋,並且得到了翔太等人的同意。
七河的懷裏抱着琴,是一個深黑色的琴,從外表看的話給人一種很漂亮很深邃的感覺。
好美的琴。
蘇裳這麼想到。
「夏目大人,這是琴譜。」
七河拿出一片盈綠的樹葉遞給蘇裳。
樹葉很普通。
但是在蘇裳剛剛用手觸碰到樹葉的那一刻,腦中突然想起了旋律,很美的旋律,讓蘇裳置身於風吹過的稻田中。吹起的稻香,吹響的稻荷頂端,讓蘇裳完全融入了當中。
是無法用言語講述的感覺。
但是那種感覺很美。
而蘇裳也清晰感受到,他自己並不是站在稻荷當中,而是坐在稻田中,彈奏着琴。
也清晰地感受到,這種很美的感覺,是他用自己的指尖以及琴創造出來的。
蘇裳回過神的時候,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
「很好聽的曲子。」
蘇裳輕聲說道。
「今晚要麻煩您了。」
七河有些欣喜的對着蘇裳拜託道。
「抱歉,今晚我想跟七河你一起演奏這首曲子。」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蘇裳有些猶豫,因為在他腦中浮現出之前雨落拜託他時說的話。
……
「神明大人,以這樣的姿態拜見您,還請您寬恕我。但是我不得不前來。」
「不,倒也沒什麼,只是為什麼雨落你會變成這樣...」
「請恕小人無法道出真實原因。」
「恩,我知道,倒是七河一直在找你。」
「神明大人,小的無法再見七河,但是請求您代替我吹奏這支笛子,因為知曉那孩子為了找到葦大匠今夜要在林中演奏,所以才出現在您身邊,雖然知道很唐突,但是還請您答應我的請求。」
「但是我要代替七河演奏,畢竟她的妖力無法支撐太久。」
「這支笛子我施展了法術,是可以讓七河認不出這支笛子,以及能幫她恢復妖力的法術。所以您在看到他時,將這支笛子讓她吹奏一下,她的妖力就會恢復。」
……
明明想再次跟七河一起演奏出美妙的音樂,但卻用這種方式。
從頭到尾,這是一種註定了傷心的方式。
無法解釋,更不用提理解的方式。(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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