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姐弟回村祭父,隨行還有巡查府的大人,據說,玲子還和那大人議了親,這消息就像長了翅膀,眨眼傳遍了小塘村。
在家準備飯菜的沈家周圍,一時間人滿為患,大家都驚奇的想知道,那位要娶劉玲的大人,到底長的什麼模樣。
當然,也有人在揣測,會不會就是上次路見不平,伸手想幫的那位巡查府大人,若真是他,那劉玲當真是祖上燒高香了,劉夫子在陰間保佑,才讓她因禍得福,勾引了那如謫仙般的大人。
「聽說了嗎?劉家玲子居然和官大人議親了,還回來陪着一起來祭父,這才多久啊,居然就自己議了親,嘖嘖嘖,真是不可思議。」
「噯喲喂,你就別在這泛酸了,這是命,人家有當城隍爺的爹保佑着,能不飛上枝頭當鳳凰嗎?」
「那這人呢?還沒下山嗎?會不會就上回那個大人啊?我瞅着,那大人長得可真俊俏呢,真是個萬里挑一的俊哥兒,真不知道那玲子,到底走了什麼邪運,居然要當官夫人了,我猜啊,會不會她爬了那大人的床,然後……呵呵呵!」
「這話說的,怎麼就說到我心裏去了呢,呵呵呵,玲子她娘,不就是不守婦道的嘛,劉夫子當年就是瞎了眼才娶回家當媳婦,我看這位大人啊,只怕也着道了,呸!不要臉的小賤人。」
圍在沈家四周的三姑六婆,全都頭挨着頭,湊在一起說笑,這時董氏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道:「哼,我早就說了,那玲子不是個好東西,你們還不信,就算她不是天煞孤星,也是個狐狸精,跟她娘一個德性,現在,你們知道了吧。」
「喲,董嬸娘,您怎麼出來了。」不是說禁足三個月麼?這才幾天啊。
董氏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嘴裏陰冷的道:「要你管,我來看看熱鬧不行嗎?」
「行,哪能不行啊。」眾人樂的翻了個白眼,也不理會董氏,又開始低一句,笑一聲的越說越歡快,說來說去,也都是些,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的話,當然,其中還有不少抹黑劉玲,貶低之類的。
董氏搭拉着眼皮子,滿是皺紋的臉上,顯的憔悴和消瘦,但眼神卻犀利的駭人,她到要看看,劉玲那小賤人,爬的是誰的床,勾搭的是那個大人。
正好吳氏的娘家人,吳昌恩攜同妻子吳靜蓉走了過來,當下便有人叫住他夫婦二人道。
「婉婷他爹他娘,你們這是去女婿家拜年哪,還是去瞧熱鬧啊?」說話的是吳老四的媳婦柳氏。
而婉婷就是沈文博娘的閨名,全名叫吳婉婷,此時正跟周嬸子在廚房忙活着燒飯做菜,那裏知道,家裏四周都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
吳昌恩臉一板,下巴花白的鬍子翹了一下,嗡聲道:「你們這些人,沒事都守在人家外面說三道四什麼呢,大年初一的,也不怕閃了舌頭。」
吳靜蓉也跟着陰陽怪氣的接了句:「這是看不得人家過的好,還好我女兒聰明,沒跟你們一樣亂嚼舌根,以後啊,玲子就是官家夫人了,你們再說三道四,小心給拉到衙門裏打嘴巴。」
柳氏一聽,臉黑了,撐着腰便站了出來道:「噯喲喂,瞧你這話說的,好像就你沒亂嚼過舌根,人家玲子記得清清楚楚呢,誰家施恩,誰家送衣,都寫的明明白白,這些年,咱村裏的人,誰沒幫過玲子?想來也就你家沒幫過吧?呸!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那點小心思,不就是想貪便宜,租下劉家的房子,給你家老么做新房麼,呸,什麼東西。」
吳靜蓉臉色變了,氣的臉漲紅便堵了回去:「你柳氏又算個什麼東西,我是想租劉家的房子,那又怎麼了?我又不是不給租金,反正空着也是空着,難不成,還便宜給那不要臉的李冬香啊。」
這時有人嗤笑的接道:「人家再不要臉,也是親娘,玲子也是從李冬香肚子裏爬出來的,噯!你們說,這位大人要是知道,玲子有個這樣的親娘,還會不會娶玲子啊?」
「有什麼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說不定啊,這人,是要娶的,因為爬了床嘛。」
頓時,所有三姑六婆全都掩嘴笑的東倒西歪,吳昌恩臉黑成鍋底,回頭啐了吳靜蓉一口:「還呆着做嘛,你也想在這,嚼舌根不成?」
吳靜蓉狠狠的瞪了眼柳氏,心想正事要緊,趁着玲子回村,趕緊跟玲子好好說道說道,自家閨女幫了她姐弟倆那麼多忙,現在她飛上枝頭做鳳凰了,怎麼着,也要幫幫她閨女的親弟弟,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要不是,前年家裏的老二剛娶了媳婦,錢都用沒了,她家也不至於要鬧到租房給老么成親用。
想着想着,吳靜蓉跺了跺腳,尾隨着吳昌恩大步流星的往閨女家走。
劉玲和劉寶,還不知道消息都飛遍了小塘村,他們已經祭拜完劉致遠,此時已經在走下山路。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路上還滿是冰渣呢。
一個人走還好點,就是摔一下,頂多也就是弄的滿身泥污,冰雪浸了衣袍,可問題是劉寶的腿還打着夾板,絕對不能摔一下。
沈沅的周瑞鋒一左一右,小心的摻着劉寶,好幾次,都心有餘而力不足,差點滑下山,弄的是險象環生,看的劉玲幾次心慌氣短,生怕劉寶再跌一次。
周瑞朗擰着眉,正要說,自己背阿寶下山,走在後面拉着劉玲的葉霄,便掃了眼袁海寧,做為資深蛔蟲的袁海寧,那能不明白公子的意思,立馬狗腿的走到劉寶前面,拍了下自己的肩。
道:「寶少爺,來,趴我背上,我帶你用輕功飛下去。」
劉寶有些氣喘的回頭看了眼劉玲,這次劉玲沒有掙扎,一臉從容的隨葉霄拉着自己的手,見劉寶回頭詢問她的意見,她便點了點頭。
袁海寧一把背着劉寶,便施展開輕功,腳下如飛的一縱一躍,眨眼,兩個人就像滑雪一樣,輕如鴻毛的消失不見。
沈沅和周瑞鋒驚奇的脫口道:「好俊的功夫。」
周瑞朗苦笑了一下,他在龍虎山學了這麼多年功夫,也沒學到真正的內門精髓,像這種草上飛的輕功,在龍虎山,也只有內門弟子,才能學。
現在,他才知道,他竟然連葉霄的一個隨從都比不上,這種巨大的差距,讓周瑞朗心中很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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