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家吃完飯,劉玲便帶着劉寶,去了吳道生家。
劉玲拿鑰匙將門打開,讓張嚴和周瑞朗在外面守着,扶住劉寶便進了吳道生的書房。
上回只見吳道生在書桌一角下摸了摸,便打開了暗閣,這次劉玲親自來摸時,才知道,這機關做的相當巧妙。
沒有突起的東西做為把柄,而是平鑲的一塊活動木頭,要往裏用力一推,暗閣就會應聲而開,正因為做的平滑無縫,才讓人意想不到,這裏才是暗閣的開關。
東西如那天她看的一樣,一件不少的擺在哪,劉寶驚奇的看着斜傾的書架,就見裏面擺了兩箱銀錠,一箱黃金,頓時看傻了眼。
「姐!這些……這些錢財,都是爹留下的?」
「正確來說,這些錢財,只怕都是劉家祖上留下的,爹這些年,一直很低調,從沒大手大腳花過錢,賺過錢,所以,應當是咱們的祖父,又或者是曾祖父的東西,至於,為什麼在爹手上,要等吳夫子從北都回來,才能問個究竟。」
劉寶張着嘴,驚駭的走了過去,眼睛掃過金銀後,便定格在古玩字畫上。
「怪不得,姐姐不告訴我,爹留了多少東西,原來真的很蹊蹺,那現在要拿這些東西怎麼辦?」劉寶呼吸有些凌亂,小小的腦袋裏,想到姐姐說,他們有個當懷安將軍的大伯父,隱隱中便直覺不妙。
吳夫子以前教他時,曾說過,阿堵之物雖然堵心,但卻缺之不得,也更容易腐爛人心,姐也說,大伯父若是派人來尋他們,只怕就是為了這些東西,一時間,劉寶的心就變得十分凌亂。
「按姐的想法,先不動,等吳夫子回來問個清楚,再做打算,阿寶,這兩樣東西是爹留給我們的,我們可以拿走。」劉玲走了過去,將那胎毛筆拿了起來,遞給阿寶。
阿寶打開蓋子一看,眼框瞬間紅了,激動的喃喃道:「姐……這是……這是爹親手給我們做的胎毛筆嗎?」
「對,世上僅此一支,無價之寶。」劉玲眼睛也有些微微濕潤。
當初看到這兩隻筆時,她就感受到劉致遠濃濃的父愛,那是無法用文字去形容的親情和愛意,就算這滿室的金銀古玩加起來,都不如這兩隻筆來的珍貴,怎能不是無價之寶。
「爹……爹,你若還活着,那該有多好。」劉寶感動的又要哭了,可他卻死死的忍着,拼命不讓淚水落下來。
適才,還在爹的墳頭上,姐就說過,人生總有坎坷,不能總是哭鼻子,他要守護姐姐,就要像葉霄教他騎馬那樣,堅強,不畏不懼。
「是啊,若爹還在,那不知該有多好。」劉玲停了停,搖了搖頭掃了眼那些字畫,緩緩說道:「滄海明月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劉寶忍淚忍的手上青筋乍現,心中泣成不聲。
「姐,我心裏難過。」
「那也要忍着,這些東西,你心裏知道便好,現在大伯還沒找到我們,一切等吳夫子回來,再說。」
「好,我聽姐的。」
劉玲輕輕的摸了摸劉寶的頭,心中喟然長嘆,當時,她看到這麼多錢財時,心裏就有懷疑,可是,當時她卻不想問,只想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現在才明白,這些東西很棘手。
但是麻煩來了,她也不怕。
若是這些東西,都是分給劉致遠的,那麼別人想要,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
有時,棘手的東西,也能成為制勝的籌碼。
葉霄說,大事件的軌跡不會變,再阻止,也只是延後時間,又或者換過程,那麼,對這個不曾見過面的劉擎蒼,她心裏就有了兩分底。
大伯娘趙妙彤是相府的嫡女,而眼下的相府,是支持大皇子趙志傑,想要逆轉乾坤,保住劉擎蒼,相當不容易。
而最重要的,還要看看,這個劉擎蒼,值不值得她去保!
現在,最好的辦法,那就是靜觀其變。
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這些東西,她不方便跟劉寶分享,以他的心智,再早熟,也體會不到,那種環境的壓迫和窒息,要等他,身臨其境,親眼所見後,才能明白,宅門深處有血光。
「阿寶,不要忘記,你對姐姐發過的誓言。」
「姐,阿寶不會忘的,不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姐姐這邊。」
「好,那咱們先回城,你把現在看到的這些,都忘掉,專心讀書,不論前程凶吉,自身的實力,始終是王道,這條路,咱們要自己腳踏實地的走,不論好壞,咱們都能了無遺憾,明白了嗎?」
「明白,自己得來的,才是自己的,爹這麼多年,都不曾動用,咱們又何必念念不忘,姐,阿寶不傻。」劉寶深吸了口氣,倔強的將淚光咽回了肚子裏,一雙明眸,清澈而堅定。
「我的阿寶當然不傻,姐的未來還在你手心呢。」劉玲溫笑的點了點他的鼻尖。
劉寶揉了揉被劉玲捏痛的鼻子,嘀咕道:「姐都要嫁人了。」
「那又如何,你可是姐姐至親的親人,你出息了,姐姐就有了撐腰杆,以後他敢對姐不好,那姐姐就可以指着他的鼻子,跟他說,我休了你!」
後面那句,劉玲故意撐着腰,裝腔做勢的凌空一點,頓時把劉寶看樂了,接口便道:「那是當然,等我把他的本事都學來,他若敢對姐不好,姐儘管休便是,到時,我養姐一輩子。」
劉玲插着腰,笑的一臉姿意的道:「說的好,將別人的長處納為己用,這才是自己的真本事,到時,他狂任他狂,明月照大江,他傲任他傲,清風拂山崗,休了便是。」
看着姿意縱笑的姐姐,劉寶收起了那絲悲傷,忽視就覺得,過往的苦難,一掃而空,將來的明媚,就在他眼前,一點點的化苦為甘甜,原來生活,還可以這樣過,只要換個角度就好。
而遠處,正在策馬揚鞭的葉霄,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一口冰涼的空氣灌進了他的心肺。
袁海寧,跟隨在後,狗腿的便道:「公子,你沒用內力禦寒嗎?」
「用了。」
「那怎麼打噴嚏了!」袁海寧不解,這練功之人,除了受重傷才會讓病邪入體之外,正常情況下,這種風寒那能近得了身。
葉霄哼了一聲,腦海里,猛的划過劉玲那張,紅唇半開,心有不甘,但又無可奈何的小臉,嘴邊便邪冷的微微一揚。
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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