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偷瞄着他面無表情的臉,悶笑的拿起一塊千層山藥糕:「這些糕點都很養胃,生辰快樂,張嘴。」
葉霄的眉眼裏染了絲絲甜蜜,很聽話的張開嘴,便順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還是太甜!
不過她說的沒錯,甜,才是生活。
看他一口咬了一半,腮幫一起一伏的咀嚼,完美的下巴,絲毫不受影響,依然那麼精緻時,劉玲很是嫉妒,一個大男人,要長的如此完美做甚,討厭!
葉霄好像心有靈犀的聽到她心裏的埋怨,眼帘一垂,便對上她的雙眼,那一望無垠的星眸里,竟然淬滿了他獨有的輕柔。
就在她被他雙眸奪魂微微怔忡時,他緩緩的俯低頭,薄唇開張,那整整齊齊,反着光芒的白牙,一口將她手上的半塊糕點全數含了進去。
一道熱流從她指尖湧進四肢百骸,瞬間讓她心臟失跳,全身汗毛都炸了起來,驚蟄下,就感覺他的舌尖快速的一掃,將糕點掃到他的口腔一側,然後濕熱的唇舌,便像不經意,又似意猶未盡的貪念糕點美味那樣,將她指尖的香甜也盡數捲入舌底……
臉,飛快的紅了起來,劉玲尷尬的咬唇,伴隨着一聲撞進他和她心底的「啵」,她的手抽了回來。
「你,故意的。」她控訴。
葉霄臉不紅氣不喘,目光一閃,又直視着前方道:「好吃。」
……
該死的,對他來說,究竟是哪好吃?
糕點好吃,還是她的手指好吃!
劉玲臉紅的似嬌陽,心坎都快被他「好吃」兩個字,給熱化了。
「討厭!不准吃我的手。」
葉霄咋了咋了唇,像點菜單那樣:「綠豆。」
還要她餵嘛,羞紅着臉,嗔斥的哼了一聲,但還是乖乖的拿起綠豆抹茶糕,這次,她捏在尾部,堪堪足夠讓他在第二口時,不會吃到她手。
可沒想到,葉霄一板正經的張大嘴,啊嗚一口,居然整塊糕點還有她的手,再次落進了他的嘴裏。
依然像剛才那樣,舌尖快速一掃,將糕點擠到口腔一側,濕熱的舌頭便如羽毛般允過她的手指,那怕她已有心理準備,可該被吃的,還是被吃了。
劉玲嘟起了嘴,臉紅如朝霞的道:「你再這樣,我不餵了。」
「未時末了。」他鼓着腮幫,吐字極為清晰的控訴。
意思是,現在都快三點了,你就真忍心看他久不進食,胃又痛麼?
劉玲磨牙,罵了一句:「無賴。」
葉霄包着糕點嘴邊噙笑,這笑意直達心底,如高山雪蓮燦放,妖孽的勾魂奪魄。
這樣的曖~昧,這樣的抱着前行,這樣如山水潑墨的春天,風一吹來,整個人都成了春泥,溶化入天地,無聲無息。
不經意的,他腳尖一點,頭便順勢的俯下來,狠狠的親住她的紅唇,強勢的撬開她的唇畔,如乳~燕哺食,將一小塊還沒被他嚼開的綠豆抹茶糕,送進了她的嘴裏,並狠狠的在她唇上,用力輾壓和略奪後,他正兒八經的抬起頭道。
「有點茶苦。」
劉玲臉爆紅,一仰脖子將那小半塊糕點,囫圇吞棗的咽了下去。
「抹了綠茶,自然有點苦,但也別有風味,葉霄,你真的再這樣,我真不餵了。」她控訴。
要不要這麼曖~昧啊,討厭,她全身都快化了,心也快要從嘴裏跳出來了。
「嗯?」葉霄低頭,又咋了咋舌,滿臉的意猶未盡:「真的?」
「真的!」劉玲強做鎮定的硬氣道。
有沒有人告訴她,她板臉的樣子像是撒嬌,反而更加有股欲拒還迎的味道?
他想,肯定沒人說過!
而她這樣的表情,也只能是他一個人獨享。
一低頭,他的臉再一次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
再一次被他掠奪一空,劉玲真感覺,全身都提不起力氣了。
他抬頭,舔了下唇角:「薏米。」
討厭!這哪裏是吃糕點,明明就是吃她,吃她,再吃她,而且大有,她若不喂,他就要再吃她,吃她,拼命吃她的架勢。
手無力的深吸了口氣,無奈的捏了一塊薏米棗糕。
這次劉玲索性隨便他啃了,紅着臉,任由他一邊吃東西,一邊吃她的手指,鮮紅的欲滴的將頭偏到一邊,大膽的道:「剛才這隻手沾了李元英的衣服。」
她的意思是,沾了那女人的衣服,所以髒的很,你要吃,那就讓你吃個夠。
葉霄不以為意的卷着她指尖,哼了一聲,含糊道:「洗掉。」
洗掉?用你的口水洗啊!
……
半盒糕點餵完,山也登了一半,眼見山頂那棵千年柏松,佇立在山顛,劉玲便清了清嗓子,壓住心底無數的燥動,輕言細語的詫異道:「那樹上是不是繫着紅繩呢?」
葉霄心裏無聲的笑了一下。
你現在才知道?
這煙霞山的柏松,可是一棵姻緣樹,每年七夕,新城縣的年青男女,便會趨之若鶩的爬上山頂,替自己系一條姻緣紅繩,男的求似玉嬌娘,女的求如意郎君。
除了七夕,雖沒多少人來登山,但還是有不少人,喜歡爬上來俯瞰一覽眾山小,今天之所以沒人來,那是因為袁海寧,早把路封了。
所以,現在整個煙霞山,就他和她。
「好像是紅繩。」劉玲眯了眯眼,仔細確認後,腦中如驚雷的想起一個事。
好像,好像,有人說過,煙霞山頂的這棵松是姻緣樹!
……
「咳咳……」劉玲猛的咳了兩聲,知道她又跳進了歐陽挖的坑,再回想這一路餵食吃手指還有親吻的曖~昧,她這身上,真像無火自燃,狠不能挖個坑將自己埋起來。
葉霄看她現在才明白,登這山,看這樹,是何喻意,剛硬的線條,便越發的柔和起來。
不多久,在他輕盈的步行下,走到了山頂,葉霄沒有半點要放她下來的意思,就那麼抱着,站在松柏之下,俯瞰腳下的群山。
劉玲難為情的伸出頭,看了眼,頓時就被那美不勝收的景致勾了魂。
「好美,那邊的五峰,傲骨嶙峋,突入凌霄,雖不雄偉險俊,但連綿屹立,源遠流長,若是清晨來這看日出,想必會更美。」
她喃喃的說道,一時只感覺,山下的美景真的吸了魂,眼前如同展開了一幅畫,畫中煙波浩渺,重巒疊嶂,層巒聳翠,讓人心底一片空靈,宛如洗滌了一切塵埃,仿佛空中飛翔。
怪不得,不論是當權者,還是文人豪客,都喜歡登山俯瞰,原來看着山下的一切,確實能讓心胸敞亮,無以滿足。
下意識的,她抬起手,好像眼前有一張紙,她凌空畫着山下的美景,而葉霄,不動如松,深邃的眸色,似遠又似近的看着山下的連綿起伏,捉摸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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