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李冬香就像找到了人,可以替她主持公道一樣,立馬轉向李元鶘,一邊磕頭一邊哭嚎的道:「原來您就是李公子啊,求求李公子,幫幫民婦吧,民婦真的是命苦啊,心裏的委屈無處可說,求求李公子了。」
李元鶘眯起眼,將他推到眾人眼前,這招就叫騎虎難下,高明!非常高明!
楊月兒等人雖為女子,但不傻也不蠢,大戶人家的手段和好戲,可以說,天天都能見,眼見劉玲故意帶着譏諷,將火引到李元鶘身上,便似有所悟的拉長聲道:「哦……我怎麼感覺,這指點的高人,就是李二哥呢?李二哥,不會真的是你吧?你這麼做,是何居心啊?」
有個不守婦道的娘,這可是致命的污點呢,但凡有頭有臉的人家,若是心狠的,便會想法子,讓人悄悄死掉,一了白了。
上次在蘭亭軒,楊月兒便和李元英對峙上了,前前後後想一想,楊月兒心裏就有答案。
「呵……怎麼會呢,這是劉小姐的家務事,我從未去過小塘村,那裏又見過這位肖李氏呢。」李元鶘失笑,鎮定自若打開扇子,溫文爾雅的煽了幾下。
劉玲站在劉寶身邊,淡笑的沖楊月兒等人點了點頭:「多謝楊小姐仗義直言,有人想看我劉家的笑話,可這笑話,不是這樣好看,這肖李氏是個什麼樣的人,小塘村人人都知道,這個指點她用苦肉計的人,用心,可真是良苦啊,只是,這樣的用心,也要三思才好,李公子,你說是吧。」
劉玲特意的沖李元鶘又點了點頭,這話里話外,聰明的,全都聽出來了。
要走又沒走的圍觀者,也從這些話里,多多少少已經揣摩出了一些味兒,看來,這姐弟倆是得罪了人,遭人嫉妒了。
有道是誰家沒有幾粒老鼠屎,幾個見不得人的親戚?剛才那李冬香遭劉玲提問時,大家就都看了出來,知道這李冬香不是個守婦道的女人,其心定然惡毒,否則,如此知書達理的姐弟二人,也不會如此鐵石心腸。
因此,這樣意有所指的話,不緊不慢的指向李元鶘,大家的目光就沖他看了過去。
新城縣的人,誰人不知道,李家世世代代都是當師爺的,那手段,黑的也能說成白的,白的也能說成黑的,而李家,又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主持了多少冤案,大家心裏都明白。
「還真是用心惡毒啊!拿人家親娘來做戲,呸,差點就給騙了。」
「你少說兩句吧,那……是我們能得罪的嗎?」
「哼,那小姑娘說的對,算計人者,早晚有一天也會遭人算計,老天爺是有眼看的。」
「噯喲!你就收收聲吧,走走,回家,別看了。」
「咦!那邊有人來了,這是來下聘禮了,好熱鬧。」
頓時,所有人都看到了巷口的另一邊,葉霄騎着踏雪尋梅,一身墨綠,衣袂飄飄的出現在眾人視線,隨後,便是胡小飛、陳小潔、歐陽等人,浩浩蕩蕩的帶着無數,身穿紅袍的下人,抬着看到不尾的紅妝箱,吹吹打打的走了過來。
李冬香看的呼吸都急促了,劉玲這次,真是走了狗~屎大運,那些紅妝箱有沒有二十八抬?
再定晴一看,天哪,那哪是普通百姓常見的聘禮啊,全都是些,她這輩子,見都沒見過的好東西。
遠遠的,她光是看見那第一箱上的聘金,她就看的眼睛都瞪大了。
那是金燦燦的金步冠啊,上面的比翼雙飛燕,一顫一顫,在陽光下折射着耀眼的金光,美的失魂奪魄,這樣的金步冠,大概就連新城縣的大戶人家嫁女下聘,都沒這樣隆重奢華吧。
除了哪金步冠,還有四對金鐲,四對綠的能滴水的玉鐲,四對紅的耀眼的紅玉鐲,四對紫白紅黃四色的玉鐲。
玉鐲之外,便是四條金項鍊,四隻鑲寶石的金戒指,全都是成雙成對,三金全齊的讓人驚嘆。
這麼多的鐲子,這麼多的聘金,這麼多的花樣,晃瞎了李冬香的狗眼。
怪不得,劉玲居然大方的拿一百銀子,就想打發她,呸!她做夢!
她一定得回到劉家,否則,以後那來的吃香的喝辣的。
這些東西,應該都是她的,全部都是她的,她才是劉玲的親娘。
遠遠的,葉霄看到了劉家門口的人群,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李冬香。
他冷冷的從李冬香身上一掃而過,便同樣,似笑非笑的冷眼看着李元鶘。
那樣凌厲,那樣直接,那樣深邃空明的目光,緩緩而來,李元鶘便感覺,腳底板如同鑽了一股森寒,他那雙的銳利眼眸,比起劉玲眼中的犀利,還要懾人心魄,就像一面照妖鏡,瞬間便將人照的既透明又心窒。
楊月兒等人,這是第一回見葉霄,眾少女,皆驚艷的捂住嘴,忍不住心跳加速的在心裏問,要娶劉玲的男人,就是他嗎?
真是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這般丰神俊朗的男子,那英氣勃發的五官,劍眉飛揚,宛如精心修飾過的臉部線條,剛硬中帶着冷柔的光澤,像是雕刻出來的一樣,俊美的有如天神下凡,人神共憤。
他,難道就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葉霄葉大人,劉玲未來要嫁的夫君嗎?
還有那頭一箱的聘金,每一樣都出手不凡,做工用料,均為上等,這樣的聘禮,就連她們,都從來沒見過。
下意識的,所有人都在想,這葉霄除了是關內侯家的養子,新城縣新上任的守城校尉,是不是還有別的身份,否則,如何能拿得出來這樣的聘禮來。
「月兒,這麼貴重的聘禮,想必是關內侯侯府出的吧?」姜佩琴連呼吸都快要驚沒了。
「不知道呀!估計是吧,劉玲還真有福氣,居然能嫁這樣的男子,他長的好英俊。」楊月兒卻在驚嘆葉霄的長相,不知不覺中,拿席若華與葉霄相比。
李元英臉上划過陰霾,用力的咬着牙,似磨似啃的沉着臉,一言不發。
直到浩浩蕩蕩的隊伍完全停在了劉家門前,葉霄翻身下馬,越過李冬香時,劍眉一蹙,便沖吳道生,行了個大禮:「吳先生,葉霄,前來下聘。」
吳道生摸了摸鬍子,笑意呤呤的抬了抬手:「來了,來的正好,這肖李氏遭高人指點,正用苦肉計,苦苦哀求玲子,幫她脫離肖家,回劉家呢!」
葉霄長長的睫毛半垂,沒看劉玲,便緩緩地直起腰,回身睥睨着李冬香。
在他直腰之時,劉玲掃了他一眼,忽然覺得,葉霄今天臉色有些蒼白……
在場的所有人,看着這樣的葉霄,全都呼吸停滯,緊緊的望着他,等他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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