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法告訴妙涵,那盒子不是葉霄送來的,更加不能說,那裏裝的是吳叔叔的手。
天知道,此時此刻,她是多麼的食不下咽,胃更揪疼的難以忍受,一陣陣的噁心正頂着她的喉嚨,眼淚也在蓄勢待流,可她不能再吐了,她必須要吃,必須保存體力。
妙涵詫異的睜大眼,看着夫人肅僵着臉,心裏就肯定夫人有事瞞着她,沒來由的讓她跟着心慌意亂。
夫人這個樣子,定是跟大人送來的木盒有關!
「夫人,你不要騙奴婢,是不是大人他……」
「不是,妙涵你不要亂想,現在正是多事之秋,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眼睛裏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我還再吃一碗。」劉玲快速的打斷,然後將吃空一半的碗塞到妙涵手裏,站了起來,就把妙涵推了出去。
「夫人,夫人!」妙涵心慌了,從她來服侍夫人開始,夫人從來沒在她面前這樣古怪過。
就連見當天子和太后,夫人都是面不改色,從容淡定的呀,這到底又發生什麼事了?
關了門,劉玲就捂着嘴,抱着痰盂就吐了……
大滴大滴的眼淚滾滾而落。
她心好痛,中不敢說出來的痛。
現在她該怎麼辦?
她又該找誰來幫忙?
張嚴看着麵湯撒了一手的妙涵,吃驚的忙走了過來:「這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我覺得夫人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妙涵急的直跺腳,一想到,有可能是木盒裏的東西,讓夫人慌亂,就好沒氣的把碗塞到張嚴手裏。
「我要去城衛所,肯定又是大人讓夫人難受了。」
她真忍不住了,夫人這兩天,吐的比吃的還要多,好不容易有點胃口,大人又讓人送什麼木盒來,這不是要把夫人往死里逼麼。
夫人肚子裏懷的,可是大人的親生骨肉啊,就算不惦記夫人的好,也得替孩子想想吧。
氣沖腦門的妙涵,轉身就往外跑,她是真的氣不過了,夫人這麼好的女子,又被天子賞識,封了玲瓏縣主,大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張嚴只覺得莫明其妙,但再粗的神經,好察覺到一絲絲詭異。
城衛所守門的士兵,看到是夫人身邊的妙涵姑娘來了,也沒人敢攔,一路飛奔妙涵,直衝葉霄的辦公房,結果葉霄沒看到,只看到了歐陽。
「歐陽先生,奴婢找大人,請問大人在哪?」
歐陽抬起充滿血絲的雙眼,看着妙涵,眼睛半眯了眯:「發生什麼事了?可是玲子那裏不舒服?」
他這幾天,一直在熬通宵,所有進城記錄,都仔細的看過,有疑點的,全都交了袁海寧,讓袁海寧帶着人去查了,就是葉霄也是三天三夜沒有合眼。
妙涵窩着心火,那怕明知,她做下人的,不該如此僭越,但想到夫人吐到日漸憔悴的臉,實在是不吐不快的道。
「歐陽先生,夫人這幾天孕吐的特別厲害,基本上吃什麼就吐什麼,好不容易,剛才跟奴婢說,有了點胃口,想吃碗清湯麵,可大人又讓袁海寧送什麼木盒來,結果,夫人看了之後,整個人都亂了,歐陽先生,奴婢知道,自已人微言輕,可也請大人,不顧大的,也顧一顧小的,夫人心裏苦啊。」
歐陽越聽眼睛睜的越大,猛的站了起來道:「你說什麼?你說袁海寧給夫人送了個木盒?」
「是,有這麼長,入手還很沉,說是大人送給夫人的禮物。」妙涵氣不過的比了比。
歐陽一個旋身,就從桌後走了出來,不等妙涵,快速的往外宅跑。
袁海寧怎麼可能給玲子送木盒,這個人定是易容成袁海寧的樣子,然後給玲子送第二封信了。
該死,此人的易容術,已經高明到這個地步了嗎?
火速趕來外宅的歐陽,急忙推開門,就看到劉玲趴在桌前,如喪考妣的哭得不成人形。
一看到他來了,玲子慌亂的趕緊直起腰,想要假裝無事。
「玲子,把木盒給我看看。」
糟了,是妙涵還是張嚴?
劉玲感覺心口疼的厲害,以往的從容和睿智,變的煙消雲散。
「不,歐陽,我不能給你,我賭不起。」
歐陽臉色大變,七分猜測疑,變成了十分肯定。
「玲子,我已經來了,你就是不拿給我,那個人也知道,你定然告訴了我,你把木盒拿給我看看。」這句話,歐陽自已也說的也有些發寒。
人到了是舍還是留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在想,但願那胳膊不是師叔的,也不是阿寶的……
沈士澤和周水生,對歐陽來說,要比較陌生,可理智拉了回來,歐陽又知道,不管是誰的,對玲子來說,都是打擊。
該死!!!!!
他是關心則亂,剛才在聽完妙涵的話後,他應該先穩住,然後等天黑了,再來偷偷見玲子。
劉玲深吸了口氣,用力的擦乾眼淚,定定的望着歐陽,她知道,歐說的沒錯,他人來了,就說明,這件事,終是讓別人知道了,下次送來的,定然會是誰的腿!
「歐陽,這個人到底是誰?我要他挫——骨——揚——灰!!!!」
不光是玲子想要那人挫骨揚灰,他又何償不是。
「是,吳道生和阿寶他們,確實被人綁架了,我和葉霄這幾天,就在暗中追查這個人的蹤跡,沒有告訴你,那是不想你難過和擔心,你現在身懷有孕,不能激動,更不能動怒,玲子,相信我,他們受的罪,絕對不會白受的。」
劉玲揪着心口,真的感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痛,撕心裂肺。
「在床底下。」
歐陽快速的走了過去,然後找出木盒,一打開,仔細的看了數眼,最後憤怒的將木盒蓋上。
「這個人易容術十分高明,從現在開始,我留在這裏,我想,他下回再送信來,定然會想辦法,交給你。」
劉玲咬緊牙關的站在哪,此時此刻,她的頭是暈眩的,眼前也是黑的,但全身迸發出來的意志力,告訴她,她不能昏,她要等消息,若是阿寶幾個,真有三長兩短,她必將親手抽了他的筋,剝了他的皮。
「玲子?玲子?」
看到劉玲臉色蒼白,歐陽心驚,趕緊上前就要替她把脈,手還沒碰到劉玲,就看到她猛的身體一軟,牙關緊咬的倒了下去……
不好!
接到歐陽消息的葉霄趕回外宅,看到的就是昏過去的玲兒,那消瘦了一圈的人兒,面帶憔悴的躺在榻上,呼吸微弱的仿佛聽不到……
心「砰」的一下,碎成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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