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句,我問洪姑娘,傷到哪了?」她這裏一瞬不瞬的望着洪玉鈴,如秋風落葉,瑟瑟發抖的後背,定定的又道。
「接下來,我嘴都沒張,你們就如此的迫不及待,一句又一句的,引導着大家埋汰我,是在害怕什麼嗎?害怕我養的狗,比你們的命值錢?還是,做賊心虛呢?」
劉玲的聲音一落地,周瑞朗牽住洪玉鈴的手,不知不覺中,便驟然一緊……
迷惘的眼裏,忽然變的澄空。
洪玉鈴的手,有五個硬繭,這樣的硬繭可不是做粗活就能做出來的,也不像洪福說的那樣,只練過兩年刀法,就能磨出這樣的硬繭。
洪玉鈴的肩還在抽搐,但敏銳的五官已經察覺到周瑞朗的轉變,尤其是,他突然用力一握,她就知道,周瑞朗已經生疑了。
洪福瞳仁縮成了針尖,緊緊的捏着拳,定定的道:「劉小姐,我們是很害怕,因為我們知道,你即將成為校尉夫人,你養的狗,自然不是我們這些濺民可以相比的,我自願為奴籍,替我妹妹……」
劉玲冷笑的打斷道:「還來!洪福,收起你的惶惶不安,低三下四,而你,張玉,也收起你的楚楚可憐,嬌弱無助,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如此煞費苦心的接近我,究竟想做什麼?殺我嗎?還是刺探軍情?」
她將張玉二字咬的極重!又將刺探軍情咬的極重!
犀利的目光篤定的放在洪玉鈴的身後。
從她和洪福出現的第一天起,她就覺得太湊巧了,身世如此神似,遭遇也是如此神似,唯一不同的是,她和阿寶是姐弟,而張玉和洪福,扮演的是兄妹。
她叫劉玲,張玉就更名換姓為洪玉鈴。
她小名叫玲子,洪福就開口閉口的喊她鈴子。
再加上過份的小心翼翼和怯懦不堪,楚楚動人的,有如嬌花般需要保護的模樣,像及了劉玲本尊當年的樣子,這得處心積慮的模仿了多久,才裝的如此神似?
可再神似,那骨子的不同的氣場,和裝出來的嬌弱,也出賣了她!
就在劉玲喊出張玉的名字時,洪福的氣息就變了,快速的丟掉拐杖,旋身摟住張玉就想逃。
張嚴豈會給他二人機會?眨眼,拳腳如風的攻向洪福。
周瑞朗也清明開來,死死握牢了張玉的手,在洪福轉身之時,他感受到張玉凌厲的掌風砍向他的後背,一個彎腰,周瑞朗就將張玉帶到了雨中。
雨,仿佛什麼也不知情,瘋狂吞噬周瑞朗和張玉,再一眨眼,洪福為了助張玉脫困,連同着張嚴,一起打進了雨中。
「是誰派你們來當眼線的?」
張嚴在劉玲喊出刺探軍情時,便福由心至的眼亮了,跟着大吼道:「爾等細作,居然敢處心積慮的接近夫人,想從大人那裏刺探軍情!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洪福和張玉,一個被張嚴纏住,一個被周瑞朗纏住,再想到圍在村外的巡查司,還有劉玲刻意給他們戴的細作帽子,洪福就知道,今天肯定是插翅難飛,咬緊了牙,沉痛的大吼道:「妹妹,哥哥沒用,以後保護不了你了,你好自為之。」
豆大的雨打在洪福臉上。
張玉氣的臉直發青,刺探軍情?虧她劉玲說的出來!
「休想咬毒!」
「他牙里有毒!」
張嚴和紀東,異口同聲的大喊。
圍觀的小塘村村民,此時全嚇傻了眼,一個個驚恐的連連後退,生怕他們打出院牆,誤傷了他們。
這刺探軍情是什麼呀?敵國細作啊!
別看小塘村小,可人人都知道,細作是啥。
再想到,玲子要嫁的可是新城縣校尉,若是給敵國細作鑽了空子,那可是要惹來生靈屠炭的,而且,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若是跟敵國細作沾了邊,就要被朝庭,治一個竄通叛國的罪名,滿門抄斬!
「天啊!怎麼會是細作!」
「怪不得,她也叫鈴子,噯喲喂,快回家,別看了,別看了。」
……
張玉見洪福都要咬毒自盡了,臉上那是寫滿了不甘,心裏大罵洪福沉不住氣,這個時候咬毒自盡,豈不是坐實了,他們就是敵國細作的黑鍋!!!
真是廢物!
「我們不是細作,劉小姐你誤會了!朗哥哥你聽我說呀!」張玉大喊!
這樣的帽子,那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張玉氣的在心裏,將劉玲罵了個狗血淋頭,真是信口雌黃,張口就來!
「誤會,怎麼會是誤會呢?難道你們接近我,不是為了做眼線嗎?」劉玲沉穩的眼裏,划過狡黠。
她知道,洪福和張玉,是李元鶘埋的眼線,但既然是眼線,就可以稱之為細作,想在小塘村博同情,那她就成全她!
張玉氣的想吐血,心裏又着急洪福這個廢物亂說話,一邊躲閃着周瑞朗的拳腳,一邊沖洪福淒涼的喊道。
「哥哥,你不要做傻事啊,你忘了嗎?我們答應過小妹,要救她出來,然後兄妹三人,一起過太平日子的,我們真的不是細作啊。」若是這樣的提醒,洪福還要蠢到頂黑鍋,當細作,那還不如讓他咬毒自盡。
從周瑞朗感覺張玉手心上的硬繭不對後,他如鐵箍般的手,就一直沒松過。
「說,你們是誰的眼線?」
張玉眼中帶淚,底盤很穩的躲着拳腳,氣喘吁吁的道。
「朗哥哥,我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求求你們住手,我什麼都跟你們說。」
劉玲掃了眼還在圍觀的村民,垂簾說道:「每一個當細作的人,都有不得己的苦衷,你們想說什麼,去了衙門再說吧,常爺,麻煩你好好安葬大寶,它是一條好狼狗,若不是它,張玉就要當我二嬸了,以後也不知道會害了新城縣多少人。」
說完,劉玲也不再多看,知道自有張嚴會處理乾淨,至於人嘛,肯定會交給葉霄來處理。
細作的帽子,洪福和張玉,就是不想戴,也要戴!
內鬼這種生物,那是絕對不能出現在她的身邊。
張玉眼見劉玲要走,急的大喊道:「劉小姐,我們真的不是細作,我們是被李元鶘李公子逼的,我是叫張玉,洪玉鈴是我認的妹妹,她現在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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