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豆般的大雨打在馬車的車頂,「叭叭叭」的聲音,響的就像心臟一樣密密匝匝。 新匕匕奇中文網新地址:
半個時辰前,葉霄把她接出衙門,說是雨大,由他親自送她回村。
結果,出了城,葉霄就鑽進了馬車,只留下袁海寧在外面歡樂的淋着雨。
「昨天喝了那麼多酒,今天胃還好嗎?」劉玲心跳的很快,還是緊張的不敢和他直視。
尤其是兩人獨處!
出城前,葉霄一直穿着蓑衣在外騎馬,那怕雨笠再大,也讓他頭髮打濕了不少,尤其是額邊的那幾縷墨發,緊貼着他斧削刀刻般冷峻的側臉,就顯的格外的感性迷離,又冷俊的天怒人怨。
今天,他換回墨綠常服,頭上插的還是她的胎毛筆。
按理紫色和墨綠並不搭配,但穿在他身上,一切都變成了浮雲,那怕就是破布麻袋,好像他都能,穿出人神共憤的帥氣來。
葉霄拍掉鞋上的濕氣,慢慢的抬起眼皮望向她:「擔心為夫?」
劉玲往裏縮了縮,讓出更多的空間給他。
其實這馬車空間還算比較大,像她這樣小身子板的人,估計能坐下四個,可葉霄一進來,就讓劉玲覺得,空間太小了,小到,他只要一伸手,就能將她抓了過去,就連空氣也變的很稀薄,很稀薄,讓人呼吸都有些困難。
「不想我擔心你嗎?那我擔心紀南好了,昨晚紀南和長空先生喝了不少酒,早上我走時,聽紀東說,還醉着呢。」
驟然,葉霄好看的雙眼皮搭成了一線:「他沒有機會。」聲音還是一慣的霸氣專權。
劉玲撇嘴,在他緊盯的目光下,她的心,依然是身不由己的加快:「我聽崔工說,那邊四進的院子修葺佈置的差不多了,你去看過了嗎?」
「沒有。」
劉玲咬了咬唇,盯着腳尖不看他,臉頰在微微發燙。
說實話,只要兩人單獨相處,他的目光就炙熱讓人心慌慌,意亂亂,根本就沒法保持從容和淡定。
想來,那也是她和他要成親的宅子,將來更是會在哪住上好幾年,可她和他都沒把心思放在上面,如今想想,也是醉了的。
「我聽小潔說,你打算讓王竹君和葉瑾瑜成為一對,還安排了幾位觀眾?」
「嗯哼。」
「我記得,葉瑾瑜好像有議親吧,未婚妻是常太公家的七小姐,你就不怕你的養母惱羞成怒?」聽他用鼻音應了一聲,好像身體就往前傾了少許,頓時她這廂壓力山大。
「你想和別人共用為夫?」
下一秒,葉霄身前的墨綠就湊了過來,近到能感覺……他衣襟前春寒料峭的濕氣。
劉玲嚇的往後一退,一抬頭,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他,氣息都噴到了她的發梢。
「你敢!」她這裏色厲內荏的低喝,就感覺底氣是那麼的不足。
在他用目光編織的網下,那有她逃脫的空間,她這樣提防着,實際上就是多餘,從到頭到尾,只要單獨相處,她就是他案板上的魚肉,只能任其宰割。
「為夫不敢。」葉霄笑了,這一笑,有如冰雪消溶,邪魅的讓人發暈。
呃……
回答的竟這般乾淨利落,他不敢,還有他不敢做的事麼?歐陽說,他惜字如金,但是絕對的行動派,他嘴裏所謂的不敢,心在她這裏,那是心驚肉跳。
窘迫的咬了咬唇,趕緊轉移話題道:「昨晚喝了那麼多酒,胃真的沒事麼?」
雪白的貝齒一入紅唇,葉霄深邃的眸色,就顯的更加深沉了。
「放心,為夫很好。」
聽他左一句為夫,右一句為夫,她這裏就臉紅的越來越厲害。
窘迫……
她想,大概要很久,她才能適應這種稱呼吧。
「坐好,頭髮濕了。」心口一緊,劉玲告訴自己,別怕,他和她早就……是夫妻了,又何必再縮手縮腳。
說話間,她從袖子裏剛摸出帕子,葉霄的長臂便是一彎,一眨眼,她就落入他的懷裏,就如待宰的小白兔,那般嬌弱無力。
「昨晚,可曾飲酒?」葉霄環繞着她,好看的眼睛眯成了月芽。
情不自禁的,他想起她熏然大醉的撩人模樣,那樣的玲兒,是只能讓他一個人獨享的。
「沒有啦,吳叔叔沒讓我喝,昨晚我給長空先生彈了一晚的琴,還彈了首琵琶小調,你要聽嗎?」她羞紅着臉,壓住心跳,保持鎮定的給他擦拭發間的雨水。
馬車外的雨滴「叭叭叭」落在車頂,就有如琵琶叮咚,只是少了那點幽長空靈的節奏。
葉霄眼底的寒星,如淬滿霧靄,薄唇輕啟下,說了聲:「當然。」
劉玲瞄了他一眼,心裏哼着,假正經……
從見到他,到下聘,再到同榻共眠,早已讓劉玲摸清他這腹黑的性子,他往往越是不動聲色,內心就越風起雲湧,洶湧澎湃!
想來,這是滿腹怨言,因那坐嫁之禮,不准見她的原因吧!
「可是沒有旋律,我又不想唱了。」她故意刁難的收起帕子,輕輕挪了挪,想將自己挪出危險區域。
葉霄薄唇一抿,那狹長的眼線,便划過一道精光,同時往傾了傾,大有,你若不唱,他便就地正法的意圖。
劉玲嚇的趕緊拿手推他:「好了啦,我唱便是了,你這人,怎就如此霸道!」
葉霄嘴角噙笑,半靠在馬車的一邊,長腿驟然半曲,頓時剛挪到安全區的劉玲,又滑回了原地,讓她又惱又心狂跳的撐住他……
討厭,這人就是故意的。
「你聽好了……春月宴,綠酒一杯,歌一曲,請你靜呀靜靜心,讓我來,唱一首心三願,一願,夫君你百歲,二願,妾身體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常相見。」
「春風輕輕吹啊,琥珀流光杯,良辰美景呀,舉案盼齊眉,花浮動,水漣漣,鬱郁酒香呀,繞腹三匝啊,一杯又一杯,只願與君,長醉共相依。」
輕柔綿甜的琵琶小調一落,葉霄眼裏便淬滿了笑意,知道這是她故意唱給自己聽的,當着老師的面,她怎會唱我有三心愿。
馬車外的袁海寧正感覺春雨寒骨,驟然聽到車裏,夫人在唱三心愿,睜睛都睜大了幾分,扭頭看向邊上騎馬的張嚴,無聲的張了張嘴道:「夫人唱的真好聽。」
張嚴咧嘴一笑,無聲的回道:「那還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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