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一直用餘光,注意着葉霄的神情,看他眉頭微擰,直言道出她心中所想,便穩了穩神道:「是,我想和錢家談合作。」
葉霄仔細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擱了筷子:「鞋做出來我看看。」
劉玲點了點頭,這個是自然要做出成品來,才方便談合作的,橡膠鞋的做法,其實很簡單,她不過就是賣個巧,只出售橡膠鞋底給錢家,然後利用軍隊物質這筆資金,分開做女鞋。
真正讓她賺錢的,其實是橡膠類的製品,這其中,可以利用的空間很大。
而她,恰好還記得怎樣合成人工橡膠。
葉霄看她氣定神閒的挑着魚刺,好像剛才她想做的生意,只是小買賣一樣,不由失神的沉呤了片刻:「西兆府錢家,與朝庭合作近二十年,如今掌權的是錢家大公子錢偉超,此人久浸商行,又與……」
說到這,葉霄頓了頓接道:「他和葉瑾瑜是至交好友,你明白嗎?」
「葉瑾瑜?老將軍的嫡長孫?」劉玲吃驚的抬頭,她只知道,衛尉寺的軍隊物質,都是從西兆府錢家布莊出來的,卻不知道,葉瑾瑜和錢家掌舵錢偉超是好友。
下意識的,劉玲想起袁海寧說,葉霄八歲時被葉瑾瑜撞進井裏,差點淹死的事,還有官員撈油水吃回扣的事。
「嗯。」葉霄面無表情的重新拿起筷子。
經商的事情,他並不在意,所以,這些年,他只在暗地裏做地皮生意,但玲兒想和錢家合作,賺朝庭軍資的錢,那就是牽一髮就動全身了。
不過,他對橡膠鞋感興趣的,不是價錢,而是經久耐穿,抗寒絕熱八個字。
「我知道了,等鄭時將橡膠找來,我做個成品給你看。」劉玲心思活絡開來,一邊給葉霄挑魚刺,一邊仔細的尋思。
若不是她決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也不會樹大招風的想法子賺錢,她只要經營好《致遠齋》,以一人之力,撐起五大名家,就足夠她平靜無瀾的嚼用一生。
可在知道葉霄不光是安北都護府的郎將,還養了一支私兵後,她就覺得,必須要擴大生意的門路,以錢財開道,讓葉霄無後顧之憂。
所謂的養兵,靠的就是錢財去養,雖然葉霄沒告訴她,為何要養私兵,但她能猜到,葉霄不過就是未雨綢繆,在東都荷橋兵變之前,壯大自己的實力,這樣,他才有資格,八風不動的面對那場血雨腥風的兵變。
所以,她會盡一切能力的助他,等他羽翼豐滿,渡過那一死劫,再想法歸於平靜。
……
而此時北都的何侍郎府,整個前院和後院,都在張燈結綵。
今天是禮部何侍郎家,嫁女的好日子,雖說是送往三皇子府為妾,但也是當今皇后懿旨賜婚的,因此,何家還是要依例張燈結綵,敲鑼打鼓的將女兒從偏門送進三皇子府。
正在待嫁梳妝的何英茜,此時臉色極為難看的坐在銅鏡前,緊扣的五指,深陷入肉。
就在兩個時辰前,有人偷偷在她梳妝枱前,放了封信,其信上寫着,葉霄四月初八大婚,其妻姓劉名玲,今年剛過十五,同時還捎帶了一張劉玲的小像。
頓時,何英茜明白,她上當了。
想她在年前,眼巴巴的踩着趙芸菲的後腳跟,跑去新城縣,葉霄沒見到,反而見了,自稱是百曉生徒弟的劉玲,再想到,是她要嫁給葉霄為妻,何英茜這心裏,瞬間充滿了被騙的滔天怒火。
「小姐,我回來了。」思秋黑着臉,焦急的進了何英茜的閨房,揮手,便讓屋裏陪嫁的丫環們,全都退了下去。
「怎麼樣?打聽到了嗎?」何英茜鬆了鬆緊攥的手心,指甲一離肉,便感覺生疼,低頭一看,纖長的指印在手心壓出了五個深紅的月牙。
「打聽到了,要嫁給葉公子的,確實叫劉玲,就是咱們在新城縣,見過的那個賤~胚子。」思秋心裏氣的破口大罵,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聰明的人,可沒想到,她第一回攛掇小姐去見葉霄,居然被一個比她還小的黃毛丫頭給騙了。
「賤人,居然敢騙我,就算輪不到我,輪不到趙芸菲,那也輪不上她啊,氣死我了。」一經確定,何英茜氣的那是橫袖一甩,整個梳妝枱的胭脂水粉,全部被她掃落了地。
在這一點上,她和趙芸菲的觀點是一樣的,那怕葉霄毛病再多,他的長相和身份也超出普通人,按理就是要娶妻,也不至於會娶一個名不經傳的鄉下村姑。
如今,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何英茜立馬想到,那劉玲嘴裏的葉霄打鼾,口臭,腳臭,腋臭,都是劉玲編出來騙她的,實際上,葉霄可能並沒有這些讓她聞之色變的毛病。
頓時,何英茜氣的五內俱焚。
誰不知道,寧做平民妻,也不做高門妾,那怕三皇子再英俊貴氣,她何英茜也是個沒有身份和地位的皇子妾啊。
「小姐,那賤人就是個女騙子,說不定,她早就打算好了的,自己想嫁給葉公子為妻,才故意說葉公子口臭,腳臭,又不肯接受女方嫁妝之類的,小姐,都怪奴婢不好,沒有看出那賤人的狼子野心,眼下小姐的婚事已定,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小姐,你罰奴婢吧。」
思秋氣的全身直打哆嗦,而何英茜也沒好到那裏去。
「你起來,不關你的事,那賤人好深的心機,呵!我真是看走眼了,如今,哈哈哈哈,如今我已塵埃落定,穿上了這身粉衣,罰了你,又有何用?我與他,終究是有緣無份啊!」
何英茜氣的大笑,抬起胳膊,嘲諷的看着自己粉紅色的嫁衣,妾啊,從今以後,她就是三皇子府里的妾啊。
那怕皇后懿旨賜婚,那也是妾,再想到葉霄要娶妻的事,早已傳遍了北都,可唯獨她,是最後一個知道,要嫁他的是人居然是劉玲,她就氣的肺疼。
「思秋,我終於明白,為何皇后娘娘,要將我賜給三皇子為妾了,想必,年前我去新城縣見葉霄的事,皇后娘娘已經知道了,哈哈哈,好一個世人皆知,我獨醉,我好糊塗啊,我真的好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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