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魏大山忙前忙後端水洗臉洗腳,丁香想伸手拿塊巾子魏大山都不讓,他全都一一送到丁香的手裏,只讓丁香好好坐在那兒等着就是。
丁香咧嘴輕笑,「瞧你,我又不是老了不能動彈,哪裏需要你這般伺候。」
「你腿走路還不利索,得歇息着才是,今日你不該忙活一整日的,辛苦勞累且不說,若是弄傷了腿,我會心疼死的。這大冬日的,家裏也就那點活,你不必搶着干。」魏大山邊說邊用手試着水溫,然後給丁香脫鞋襪。
丁香縮了縮腳,「這……不太好吧,要是被娘瞧見了……」
「你腳要多泡泡,我再給你揉揉,活絡筋骨和血脈才能好得更快,娘瞧見了也不會說什麼。何況……「魏大山調皮地眨眨眼睛,像是在暗示什麼,「何況咱們剛成親,娘不會有事沒事亂闖咱們屋的,即便咱們不怕,她還怕臊着呢。」
丁香紅了臉,伸腳輕輕踢一下他的胸膛,嬌嗔道:「就你臉皮厚,一點兒都不害臊。」
她這麼一說,魏大山便笑呵呵地做出毫不害臊的樣子摸着丁香的腳,很陶醉地說:「纖纖玉足,摸上去真舒服。」
「噗,你討打!」丁香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收回腳從盆里挑起一些水往魏大山身上灑,魏大山迅速站起來笑着往後退,丁香便站起來一瘸一拐地繞着盆來追膜魏大山。
「你慢點,別摔着!」魏大山不但不躲,反而回身來扶住丁香,丁香哪知道他突然回身,便一不小心撞到他的懷裏。
丁香粉拳朝他胸膛上捶,魏大山趁機捧住她的臉,親上了她的唇。
丁香雙拳定在半空中,抬頭看向魏大山,睜圓了眼睛,就在她醞釀着情緒,準備與魏大山來一番深吻時,卻聽見房門咯吱一聲,她的婆婆胡氏推門而入。
丁香驚得慌忙往後退,不料腳下被魏大山絆住,整個人往後一仰,嚇得胡氏和魏大山同時驚呼。幸好魏大山反應快,驚呼的同時雙手已經長長地伸了過來,纜住了丁香的腰,然後將她拉過來,抱了個滿懷。
胡氏驚魂未定地看着他們倆,「哎喲,我是你們的娘,你們有啥好害羞的,這一急着分開差點害得丁香摔倒,倘若再摔出個好歹來,豈不是我的罪過。我又不是沒年輕過,不就是拉拉小手,卿卿我我些悄悄話嘛。」
丁香聽到這話放心了,看來婆婆剛才並沒見過魏大山親她,還以為他們倆是依偎在一起說悄悄話呢,這下丁香的神情就自然多了,笑着說:「娘,我沒事,腿也快好了,摔倒也不怕。」
「還是要萬分小心才好,倘若傷上加傷那就不好了,眼見着快要過年了,倘若在大年初一之前你能利利索索像常人一樣走路那就好了,地是新年之始,有個吉利的開始,來年就會順遂如意的。」
胡氏說着就從兜里掏出一個荷包出來,「丁香啊,這是南公子給的禮錢,大山都放在我這兒攢着。我尋思着還是給你好,你們小兩口想買什麼自己做主就行,免得伸手向我要錢,你們又不好意思。這錢本就是南公子送給你們的,放在我這兒也不合適。這位南公子真是大好人啊,大海只不過去縣裏幫點小忙,他就對你們這般大方,看來也是看在海棠的份上。丁香,這足以瞧出南公子是真心待你大姐的,下回見了你大姐你可得勸勸她,不管理能不能進南家的門,她都不要記恨南公子,南公子可是難得的大好人。」
胡氏一說完就後悔了,自己怎麼就扯到海棠身上去了呢
丁香沒想到婆婆把話題繞到姐姐身上了,她不知該怎麼回話,也不敢收錢,只好看着魏大山。
魏大山接過了錢,憨笑着對他娘說:「好好好,這錢我們自己拿着,家裏需要什麼我們自己做主往家裏買就是了。娘,大姐就是知道南公子是大好人所以才在縣裏一所偏院住着不吵也不鬧,你不必操心,這一切南公子都會安排好的。那個……我和丁香還有悄悄話要說,你……「
胡氏知道兒子是在趕她了,哼笑道:「知道知道,你呀,這是等不及要拉俏婆娘的手呢。時辰不早了,你們也早些歇息,這一輩子長着呢,有話慢慢說,明日要回門,得先去鎮上買東西,別鬧得太晚。「
胡氏轉身出門,還特意帶緊了門。魏大山將門栓一塞,回頭便一把將丁香打橫抱起。丁香急得雙腿亂踢亂彈,「你別急嘛,腳都還沒洗呢。「
「嗯,不嘛,我要親我的丁香。「魏大山撅嘴嬌聲道,丁香沒料到他竟然撒起嬌來,見他又憨又賴皮的樣子,害得她好一陣笑,肚子都笑疼了。
在魏大山親向她的臉時,她實在是不洗腳渾身都不舒暢,完全進入不了狀態,便像魏大山剛才撒嬌那般,也嬌聲嬌氣地說:「我的好大山,水還擋在屋子正中間呢,半夜起身小解,會撞壞我腿的,你不怕我成瘸子麼?「
她這話果然奏效,魏大山起身不壓着她了,不過他好像有一身使不完的勁一般,抱起丁香來到凳子上坐下,親自為她洗腳擦腳,再把她抱到床、上躺着。他自己則用丁香洗剩的水飛快地洗了洗,然後再跑着將水倒了出去。
忙完這些,他便飛撲過來,趴在丁香的身上,享受他的新娘帶給他的全身愉悅。以前,他只知道床是睡覺的地方,能令他解乏解困,現在他才明白也親身體會到,原來夫妻之情大多時候要在這裏累積,熱烈的合歡要在這上面完成,這應該就是為何人人成親時新房裏的床是最為奢華與喜慶的,也是花最多的錢與心思來佈置的。
他知道,這婚床以後就是他時常留念的地方了,而床、上的人則是他最疼愛、最想念、最不捨得放開的。次日早上,他仍熟睡着,雙手還緊緊摟着丁香柔嫩的身子不捨得放開,但他娘在門外鍥而不捨的敲啊敲,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胡氏是怕他們倆誤了時辰,回門的時辰太晚是對女方的不尊重,她擔心孟家會因此而生她小兒子的氣,所以不顧這一對有沒有睡足,硬是敲門把他們倆給吵醒。
丁香睜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是,「怎麼嫁給你後我就起不來床了?」
「因為你戀上了床。」魏大山腦子還糊塗着,卻還會用言語調情。
「去,你才戀床呢。」丁香說着就坐了起來找衣裳穿。
被子滑落,她的上半身及圓潤的後背都露了出來,魏大山感覺自己大清早就要留鼻血了,他半起身從丁香的背後抱住她,喃喃地說:「真想就這麼一直擁你在懷裏,這一日又一日的真美好啊。」
他說話時,下巴靠在丁香的肩頭上,雙手還不老實,在丁香的胸前摸着。丁香使勁扳開他的手,轉身朝他額頭上敲了敲,「還真沒瞧出來,你可有大淫賊的潛質,你再拖着我不起床,到我娘家去挨罵,這日子可就不美好了。」
兩人拉拉扯扯,親親又抱抱,丁香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魏大山這塊粘皮糖給摘了下來,跑出門洗漱去了。丁香都不在床、上,魏大山起床與洗漱、吃早飯的速度那可不一般,還很快把自己給倒飭好了,與丁香一起出門時像模像樣的。
他穿着新做的薄棉袍,丁香則是一身新嫁娘的大紅襖子,兩人走在路上招來所有過路人的目光,一個高大俊朗一個嬌俏秀氣,過路人感嘆他們的般配,更感嘆他們的恩愛與大方,絲毫不扭捏,因為這一路上魏大山都緊緊攙扶着丁香,不像一般新婚夫婦回門時一前一後相隔十丈遠。
其實丁香已經不必他攙扶了,可是魏大山喜歡緊緊扶住她的感覺。就這樣被她依靠着,他感覺自己算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能為身邊的女人撐起一片天,這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的願望,他希望自己能夠強大到讓丁香依靠一輩子。
兩人先去鎮上買回門禮,魏大山一手拎着二十幾斤的東西一手攙着丁香,仍然腳步輕鬆,帶着丁香很快到孟家門口了。
就在這時,丁香突然頓住腳步,小聲道:「今日不是表哥娶瑪瑙的日子麼,不知姐姐她……能不能受得住。」
雖然丁香知道海棠已經放棄了那份感情,可是要親眼看着自己肚子裏孩子的爹娶別的女人進門拜天地、入洞房,無論是誰,也不管她心胸有多寬廣有多博大,應該也不會很好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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