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國再起 第三百七十九章:假象(下)

    readx;    召見楚使不需要有多麼隆重的儀式,甚至呂哲乾脆就沒有擺出什麼規格,就是派個人去項伯和景駒下榻的地方招呼一聲。 。

    「這真的是太過無理了,竟然以這樣的禮節對待使臣,果然是隴西鄉野出身的賤民。」景駒很生氣,已經完全沒有了貴族加望族的氣度。

    項伯嚇得左右看了看,剛才那句要是被人聽見,以呂哲的性情可不會管你是什麼使節什麼望族,派甲士圍殺的可能性幾乎就是十成十。他滿臉的苦笑:「宗人,少說兩句,還是想想等下該怎麼完成王上的殷切期盼,讓雙方罷戰和好吧。」

    「王上的期盼?」景駒心裏破罵:「是項氏的期盼才對。」

    不過現在沒區別了,楚國完全就是靠項氏才存在着,所以不管項氏是多麼的囂張跋扈,只要沒有心思廢掉熊心,那麼一些王室的人都要忍着。

    「收拾一下,朝服、王節、紅漆等物,該表現出大楚氣度,我們就全擺出來。」項伯說着邁步走回自己的屋。

    楚國有專門的朝服,這一次項伯和景駒出使熊心也賜下了假節和紅漆。所謂的假節可不是什麼假的王節,就是比真正的王節規格要小一些的儀仗,這種儀仗的選木很講究,另外就是要懸掛一些猛獸的皮毛和尾巴。至於紅漆,那是一種必須的外交禮節,正式的稱呼應該交硃砂,用意是添彩,表示互好共存。

    呂哲派去的人只是招呼了一聲就走,根本就沒有留下來領路,以至於景駒穿戴松垮的朝服出來看着空蕩蕩的街道又是一陣抱怨。

    「馬車呢?開路的甲士呢?」蹬着腳,景駒幾乎是在吼:「欺人太甚了啊,還……」

    話到一半被項伯捂住了:「忍忍吧, 小不忍則亂大謀,誰讓我們在疆場上戰敗了呢。」

    景駒大吼:「來人。牽來馬車,本宗人今天就要在南陵城縱車狂奔了!」

    「您奔,您沒得奔,咱們是要徒步的走去。」項伯在笑,笑得是謙卑極了。

    「什麼!?」景駒看了看自己拖在地上的裙擺,再看看項伯同樣是松垮的朝服:「我們走着去?」

    「我懂,懂的。走去會渾身塵土,模樣會變得狼狽,」項伯還是繼續笑得謙卑:「這不是呂氏哲想看的嗎?我們有求於人,那做一回伶人又怎麼了?」

    哦。忘了解釋,宗人不是景駒的別號或者表字,這年頭可還不興什麼表字,宗人是楚人對王室的一種敬稱,概因楚國的王室一直在變,可能有些時候是羋姓,下一刻成了熊氏,等幾年又變成沈氏,沈氏很快又分出葉氏、尤氏、屈氏、景氏。有點複雜。可是這些姓氏都有繼承楚王的資格。

    在這年頭沒有戲子,所謂的伶人就是表演給人看的戲子。當然,伶人更多的時候表達的是給男人玩的白淨童子……

    景駒跳起來指着項伯是為什麼?他當然知道伶人是個什麼角色,一口血差點噴出去的同時。「你」了半天罵道:「行行行,你要賣屁股,那就你去!」

    「哈哈哈!」項伯覺得太有意思了,笑完滿臉的正義:「若是我這老屁股能換來呂氏哲不再為難大楚。那賣賣又何妨?」

    景駒完全就不是項伯的對手,不是說智商上的差距,而是一個哪怕是死都要死得有臉面。另一個則是能活絕對不死,顏面什麼的能吃嗎?面子什麼的比起實際的利益那就是一堆狗屎!

    兩人鬥着嘴,項伯把景駒的注意力轉開,總算是來到呂哲接見他們的府外。

    呂哲的府邸很大,由於讓又十分重視自己的安全,府邸肯定是要有甲士守衛。

    項伯和景駒到來的時候,看見正是不斷來回巡視的甲士,那些身穿紅袍身披黑色鐵甲的甲士讓他們看着有些愣神。

    「這個……太貪生怕死了吧?」景駒看到的是這一面。


    「不不不,我是說,他們這打扮沒有了秦卒該有的軍容,看着更像是魏國的武卒。」項伯的眼睛一直在觀察甲士身上的鎧甲,他能看出那是一種黑鐵,而甲士手裏的傢伙看去也全是鐵質,令他眼皮不斷不斷的跳着:「呂軍……他們換裝了,也用上了鐵器!」

    兩人站在府外已經快一刻鐘了,沒人搭理之下就站着不斷討論看見的一切。

    呂哲是有鐵器,不過說實話作為鎧甲被鈍器錘一下肯定是要碎掉,鐵質的兵器其實也是一些樣子貨,看着挺鋒利實際上與登峰造極的青銅兵器對砍肯定也要折斷。

    擺出這麼個陣仗沒別的理由,就是要讓楚使有一個錯誤的印象,讓楚國覺得不止他們研究出合格的鐵質器械了,呂哲這邊其實也是有料的。

    「三千子弟兵裝備鐵器足以應對兩萬敵軍,可以想像鐵器有多大的優勢。現在……呂侯也掌握了鐵器,我們……」項伯沒法再沉着淡定了,他是了解鐵器的人,知道對上了裝備青銅器的軍隊會有多大的優勢,他們被打得那麼慘還有勵精圖治的心志依靠的就是在兵器上的領先。

    「啊?」景駒可不知道那些,他甚至完全不懂軍事,聽項伯那麼說除了發愣就是不解。

    項伯正想說話,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在遠方踏步作響。南陵城現在的建築物不多,並不存在什麼視野障礙,以至於他轉頭朝聲音的來源看去,一隊又一隊的士卒出現在眼眸之內。

    遠處的士卒是新編的戰兵,他們也換上了紅色的戰袍,此時正空着雙手踏着整齊的步伐,時不時還會喊一句「左右左」什麼。

    「他們是想幹什麼?」景駒看見能整齊排列的士卒心裏只感覺雄壯,可是每個士卒光喊什麼左右左,似乎也不是朝這裏走來,不由心生好奇。

    「改制了,呂侯改制了。」項伯見過的軍隊不少,能整齊排列行軍的部隊也沒少見,他能看出那些紅袍甲士的協調還是有些問題,不過在當世已經算是能拉上戰場的雄兵:「不知道這樣的部隊呂侯有多少?」

    「不少,南陵城外的營盤連綿數十里,該有接近四十萬人。」景駒就是胡亂猜的。

    「四十萬嗎?」項伯認可景駒的話,他看着遠去的軍隊,看到了什麼似得一愣神:「騎軍……」

    是的,騎軍,至少五千以上的騎士集中在一起馳騁就能稱軍,他們騎跨戰馬奔動起來,馬蹄聲還沒有傳來地面就已經在震動,遠遠看去那全速馳騁的騎兵給人的感覺相當的震撼。

    「震耳欲聾哇,似乎不止這支騎軍,後面還有另外一批。」景駒太羨慕了,呂哲竟然有這麼多的馬匹,楚國上上下下也就不到三千匹馬:「奇怪了,似乎沒見過呂侯麾下有車兵?」

    「唔!?」項伯突然扭頭看向景駒,他心裏也反應過來了:「是、是啊!還真的從沒有見過呂侯麾下有車兵的存在!」

    車兵啊,士兵中的貴族,決定哪支軍隊是不是強大的標杆,呂哲有着花樣眾多的兵種,可是真的沒有見過戰車兵這個兵種。

    「隴西野人,估計是沒那個能耐玩轉。戰車兵不是誰想玩就能玩的,要有富足的財帛,要有悠久的兵法傳承,這個隴西野人也就只能玩玩步卒和胡種。」景駒的胡種不是在罵呂哲軍是胡人,指的是像胡人那麼沒有技術含量。

    項伯卻是在回憶,他好像聽項梁說起那麼一件事情,當初丹陽之戰的時候,楚軍四萬多人被騎兵沖陣,一個照面楚軍崩潰。這麼一想,他似乎覺得騎兵有值得研究的地方?

    「大楚正在努力,只要兩千車兵成型,我們肯定能教呂哲軍怎麼玩貴族兵種,到時候看呂哲軍怎麼囂張!」景駒此時有着滿滿的虛榮心,覺得總算是在某一個地方比呂哲高貴了那麼一點點。

    「嗯。」項伯倒是沒有反駁的理由,當今天下依然是以戰車多寡判定軍力是否強盛:「還需努力,秦國現在是十萬乘之國,齊國馬上就是五萬乘之國,窮困如燕也會有萬乘。我們只有區區兩千乘,太少太少了,也就是能和魏韓弱國比比。」

    「總比隴西野人好吧?一乘都沒有。哈哈哈!!!」景駒這人有點毛病,被嚇住的時候無論是內心還是嘴巴上都是恭恭敬敬,可是找到一點優越感立刻又是狂縱到口無擇言。呂侯和隴西野人這兩個稱呼,他在南陵待了四天,稱呼來來回回的交換次數已經多到怎麼都不能計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項伯和景駒聽到笑聲懵了一下,齊齊轉身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個好像狗熊一般雄壯的人,這人穿着一身光是看都覺得沉重的鐵甲,手裏拿着的傢伙長至少有兩米且全部是鐵質的金屬結構。

    「哈哈哈?」蘇烈其實也有幽默感,他將巨大的闊劍改抱為持,敲了幾下地面,歪着腦袋看着兩個很明顯呆住了的楚使:「哈,再哈,你們哈夠了我再說話。」

    景駒臉上閃過怒色,項伯卻是笑眯眯看着起碼一丈身高的蘇烈:「這位壯士,可是呂侯召見?」(未完待續。。)u



第三百七十九章:假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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