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海藍心一窒,「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是我的預言向來靈驗,所以你好自為之吧。」愛麗笙高深莫測的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溫海藍呆了幾秒才回過神,快速追了出去。
等她追到樓下時,愛麗笙已經坐上其中一輛黑色轎車,揚長而去了……
她站在原地,幽幽的望着車子消失的方向。
如她所願,愛麗笙離開了。
可為什麼她反而覺得不安了呢?
最後,溫春生還是決定一起去墓園。
今日的天空灰濛濛的,像是要下雨的節奏。
這樣的天氣置身於幽靜的墓園裏,更顯氣氛的淒涼。
沈逸寒帶着雙胞胎走在前面,溫海藍則攙扶着溫春生踏着階梯往山上爬。
溫春生一手捧着一束百合花,一手拄着拐杖,吃力的一步步往上爬。
「爸,把花束給我拿吧。」溫海藍試圖要接過他手裏的花束。
溫春生把花束緊緊抱在胸前,喘着氣說,「不用,我拿就好。」
見狀,溫海藍沒有再堅持。
猶記得,溫春生每次來看母親,都會帶上一束母親最愛的百合花,並親自送到母親的墓前。
他曾說過,他要把一束沾染他氣息的花送給母親,讓她在天上也能感受到他的愛。
溫海藍用紙巾擦乾淨溫春生臉上的汗水,看着他蒼白的臉龐,心疼的說,「爸,您看起來很累,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不用,再有十八級階梯就到了。」溫春生喘息着說道。
聞言,溫海藍一陣心酸。
父親連這裏有多少級階梯都記得這麼清楚,可見他經常來,每一次來,都用他殘缺的腿一級一級的爬上高高的墓園。
「唉,今天難得我們一家人來這裏,要是海星和歡歡也在,那就更好了。」溫春生忽然感慨。
「爸,我昨天給海星打過電話了,她正在參加一個歌唱節目的錄製,抽不開身回家,不過她說了,過兩天就會回來看您。」
「那丫頭要回來,看的也是你這個姐姐才對,我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既然她忙,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這段時間,她難得走出蘇寰給她的傷痛,把注意力都投在工作上,這種工作狀態得繼續保持。」溫春生提起小女兒的近況,很是欣慰。
如今,兩個女兒都健健康康的,他就放心了。
到達山上,溫海藍一眼就看到了母親的墓地。
相鄰母親左右的墓碑,雜草叢生,髒兮兮的,顯然很久沒有人來清理了。反觀自己母親的墓地,乾乾淨淨的,一根雜草也沒有,而且墓碑前還擺放着一束百合花。
不用說,這束花一定是溫春生近日來看望母親時留下的。
「媽咪,外婆就是住在這裏嗎?」沈灝好奇的看着四周圍的墓碑。
「嗯,外婆就住這裏。」溫海藍輕輕的回答。
「外婆為什麼要住這裏?這裏又沒有房子,她是住在地底下嗎?」
才兩歲多的小傢伙,第一次到墓園,第一次看到墓碑,因此什麼都好奇。
「弟弟,應該這麼說,外婆不住在這裏,她已經上天了。」沈熠一本正經的說。
「上天?」沈灝不解,「哥哥,什麼是上天?」
「上天,就是外婆已經死了,她又是一個好人,所以能上天堂,是不是啊,媽咪?」沈熠清脆聲問。
溫海藍微笑的點點頭,「是啊,外婆是好人,所以死後能上天堂。」
說完,她把兩個兒子牽到墓碑前,「熠熠,灝灝,來,喊一聲外婆,然後跪下給外婆磕三個頭。」
「好。」
兩個小傢伙恭恭敬敬的朝着墓碑磕了三個響頭。
「媽咪,外婆的名字是叫陳宛如嗎?你看,石頭上就是這麼寫的。」沈熠小小年紀,就認得「陳宛如」三個字。
陳宛如?
溫海藍定睛一看,原先墓碑上刻着的「陳茹」兩個字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陳宛如」三個字。
她不解,「爸,為什麼要換掉墓碑上的名字?」
溫春生不語。
他把花束輕輕的放在墓碑前,然後撫摸着墓碑上刻着的「陳宛如」三個字。
半響,他幽幽的說,「海藍,雖然你媽媽用陳茹這個名字跟我做了十幾年的夫妻,但這畢竟不是她的真名,你媽媽本來就叫陳宛如,陳茹,只是她後來取的名字,既然殺死她的兇手已經愧疚自殺了,那你媽媽也該恢復原來的身份了。」
每每想到妻子隱藏真實的名字,目的只是為了躲避另一個男人,溫春生就有些不是滋味。
陳宛如跟着他的那些年,他傻傻的,竟然沒有做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以至於連妻子心裏是怎麼想的,都不曾知道。
看到父親的惆悵,握住握住他的手,安撫道,「爸,我明白您的心情,我想媽媽在泉下有知,看到您這麼愛她,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溫春生苦澀一笑,「我對你媽媽的愛或許會讓她開心,但真正讓她開心的事,應該是你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並且跟他父女相認,認祖歸宗……」
「爸,別說這些了。不管怎樣,媽媽都是愛你的,我們在她面前一定要開開心心,讓她知道我們過得很好,這樣她才會安心。」
「好好,要開心……」溫春生笑着點頭。
「好啊,溫春生,你對着這個狐狸精的時候就開開心心的!真是諷刺,真是虛偽啊。」
一道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
溫海藍猛地回頭一看,所這話的竟然是蘇盈盈……
不對!是溫玉鳳!
溫玉鳳穿着一襲黑色裙子,手裏捧着一束白色菊花,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着他們。
「玉鳳,你怎麼也來了?」溫春生意外。
「我怎麼不能來?你以為我捧着花束,就是來拜祭這個害死我媽媽的狐狸精的嗎?」溫玉鳳尖銳的反擊。
溫春生臉色一沉,「玉鳳,不准說你阿姨是狐狸精!」
溫玉鳳嘲諷的嗤笑,「溫春生,你永遠都是這麼偏心,你怕是早已經忘記葬在這座墓園裏,除了這個狐狸精外,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聞言,溫春生一怔。
確實,溫玉鳳的母親也葬在這座墓園裏,但離陳宛如的墓相隔甚遠,就在對面的山頭,跟這邊遙遙相望。
這麼多年來,溫春生並不像溫玉鳳所說,對前妻不聞不問。
他有去拜祭過,雖然次數沒有拜祭溫海藍的母親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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