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生的助理昨日還向我保證,說一億人民幣的保釋金完全沒有問題,並且在s市的資產達到警方規定的有關標準的兩位擔保人也可以找到。可剛才,我給他電話確認,他卻說公司賬上無法拿出這筆錢,而原本說好要給你先生擔保的人,也不願擔保了。」
「這些都不算什麼,關鍵是,你先生剛才主動向警方招供,說他因為公司資金吃緊,所以才指使下屬換了材料供應商,臨時變更圖紙,讓現場工程負責人按照錯誤的圖紙操作,這才導致了這起事故的發生,他還說,他這樣做的目的,僅僅是要毀掉匯樂集團的聲譽。」
「所以……」
楊武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她說,「沈太太,恕我沒有這個能力,將一個罪大惡極,且不配合律師的嫌疑犯保釋出來,所以,我決定放棄接這個案子,你們還是另請高人吧。」
說完,他將手上的文件塞到她手裏,帶着助理,轉身離開。
走得那麼果決,那麼憤怒。
溫海藍沒有挽留,怔怔的看着他離去的方向,任由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
她忽然想起昨天在沈老爺子門前「偷聽」到的一句話:那小子現在喜歡往監獄裏鑽,我們拿他沒辦法……
是!
那個男人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主動的往監獄裏鑽。
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你主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該不會被我說中了,他想躲進監獄來逃避對帕克的承諾吧?」倚着牆壁的林小美,涼涼的開口。
阿義沒有理她,而是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勸說道,「溫小姐,既然是先生決定的,那我們就不要插手,您還是先回去等消息吧。」
溫海藍看着他淡然的神色,皺了皺眉,「你能告訴我,他這麼做的原因嗎?」
「先生做事,向來有他的理由,做手下的,我不方便過問。」
「是嗎?」溫海藍扯了下唇,目光看向林小美,「林小姐,你都知道些什麼?」
林小美譏諷的一笑,「我這個瘋女人的話,你還是不要聽好,免得有人說我不知好歹!」
說完,她率先邁步出大廳。
車子沿着s市的道路朝着公寓的方向行駛。
溫海藍看向窗外,河堤廣場上悠閒散步的人群,讓她想起了往昔。
她讓阿義停車,沿着河堤邊的景觀道路,往昔日的步行街方向邁步,企圖尋找當年,她和那個叫邱峻的男人在一起製作手工飾品的小店……
不想,城市的發展,一年比一年快。
四年前,她和他漫步在這條街上,兩邊都還是統一規劃,經營極具特色的小店。
可如今,那些低矮的小店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棟棟高樓大廈,這裏,儼然成了s市新的商業中心。
昔日,那寧靜悠閒的步行街,已成為歷史。
就好像他跟她的愛情,曾經的轟轟烈烈,也已成為過去,留下了一段刻骨銘心的過往。
刻骨銘心?
溫海藍忍不住輕輕的笑了。
時過境遷,很多東西變化了,但有些東西是永遠刻在骨里,印在心上,永遠也抹不掉。
除非,那個人永遠的忘記了另一個人。
永遠的忘記?
呵,這種事又怎會發生在他們身上呢?
就算她想忘記,那個霸道的男人又怎會允許?
「笑什麼?」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的林小美,冷不丁的問。
溫海藍收斂笑容,淡淡的,「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忘記另一個人的狗血劇情,忽然覺得可笑。」
「可笑?」林小美挑了挑眉毛,盯着她陰陰的笑了,「狗血的劇情,的確是挺可笑的,只是不知,一旦是你親身經歷的,你還會笑得起來嗎?」
溫海藍一愣,「你什麼意思?」
林小美不語,只是緊緊盯着她耳朵上那對閃耀的紅寶石耳環。
溫海藍撫摸耳環,正要細問時,林小美卻一個旋身離開,與從前方走來的阿義擦肩而過……
「鈴鈴……」
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
前面對視較量着的兩人驀地回頭。
怔愣中的溫海藍,這才發覺是自己的手機響了。
她從挎包里掏出手機一看,竟然是馮紹勤的來電。
阿義察覺到她神色的異樣,快步走來,伸手接過她的手機。
「一定是有歡歡的消息了,快給我!」她急切的要搶回。
阿義利索的插上耳麥,一邊塞入她耳朵,一邊連接了他的手機,然後按下接聽鍵……
「媽咪,媽咪,快來救歡歡,歡歡好害怕,嗚嗚……」
一道帶着恐懼哭腔的童聲闖入了溫海藍的耳朵,將她一顆緊繃的心一下敲碎。
「歡歡,媽咪在這裏,別害怕,也別哭,媽咪很快就會去找你了……寶貝,你告訴媽咪,你現在在哪,身邊都有些什麼人?」溫海藍力持平靜的問道。
可電話那邊,就只傳來歡歡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聲,哭得溫海藍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她身邊去。
「歡歡,你別哭,快跟媽咪說話,媽咪想聽聽你的聲音……」
「別喊了,你喊破喉嚨,你女兒也沒法跟你說話,因為她早就死翹翹了,哈哈……」電話那頭的童稚哭聲,突然轉變為女人的大笑聲。
溫海藍一下就聽出來了。
「桑小姐,你說我的女兒死了,我不信,我剛才明明有聽到她的聲音。」
「嘖嘖,就只允許你能發出蘇寰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就不允許我發出一個四歲小女孩的甜膩的童音嗎?」桑霓譏諷的,一語道破。
溫海藍深深吸了一口氣,不斷的勸解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桑小姐,既然你說我的女兒死了,那你給我打電話又是為了什麼?只是告訴我這麼一個噩耗嗎?」
桑霓笑吟吟的,「沒想到你這麼冷血,聽到自己的女兒死了,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實在大出我意料之外。」
「你不用意外,因為我堅信我的女兒還活着。」
桑霓冷笑,「落在我手上的人,有幾個能活着?你以為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有你的好本事,能輕而易舉的,就殺了幾個要奪你性命的彪形大漢嗎?」
聽她提起自己曾殺人一事,溫海藍聲音一沉,「桑小姐,咱們還是廢話少說,快說你的目的,你到底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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