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的香港大街上,車流量已然沒有白天那麼繁忙,除了少輛的私家車還在遊蕩,公路之上能看到更多都是攬客的出租車。
從銅鑼灣出來返回半島酒店的韓安康,還是跟以前那樣坐在第二輛汽車裏面。相比來時前後車子的距離,此刻已然意識到有情況的姜明浩,將前後車的距離拉的更近了一些。
負責前後保護保鏢,有過上次在南韓被伏擊的教訓,此刻同樣提高了警惕。車子勻速的在公路上快速行駛,任何有可能遇襲的地方,都會令他們倍感緊張。
就在車隊拐過一條相對冷清的公路時,卻看到前方有輛打着雙閃的汽車,已然出現在車隊的正前方。開始打頭的保鏢,還以為對方的車輛壞在路邊。
結果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車隊即將抵達雙閃車附近時,這輛汽車卻突然殺到他們的車隊最前方。這突然其來的攔阻,令頭車的保鏢及時踩下剎車,另外兩輛汽車一樣緊急停車。所有保鏢組的成員,都做好了迎接襲擊的準備。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韓安康,也很好奇夜市上看到的人到底是誰。直到想起幾乎快遺忘的事情,看着前方車輛上,有個男人搖下窗戶打出跟上的手勢。
沒等姜明浩詢問,韓安康反倒主動開口道:「明浩,不要太過緊張,我看這些人不像找我們麻煩的,命令前面的兄弟跟車隊一起跟上!」
對韓安康突然做出的指示,姜明浩回頭看了這位老闆一眼,看到對方朝他用力的點頭。也只能通知前車,跟上對方的汽車前進。
等到車隊跟上汽車之後,後面警戒的汽車,也發現開始緩速出現,在他們身後的一部野越車。這一前一後兩部汽車,將韓安康的車隊,如同押着離開了市區的公路。往旁邊的郊外公路行駛而去。
待到車隊又行駛了一段距離,來到一片人跡罕見的荒郊地,前面帶路的汽車突然停了下來。很快從車上,走下兩個姜明浩等人一眼就認出,正是出現在夜市攤六人組中的兩人。
沒等姜明浩等人反應過來,跟在他們最後的越野車上,也同樣走下兩個表情有些玩世不恭的男人。這四個男人。似乎饒有興趣般,站在一起看着姜明浩等人。
這種明顯有些無視他們存在的作風,自然引起了姜明浩等人的氣憤。就在姜明浩打算讓保鏢下車之時,坐在後面的韓安康,卻直接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望着韓安康下車,其它保鏢自然不好繼續躲在防彈車內。依次快速的走了出去。至於姜明浩,更是第一時間走到了韓安康身邊,並提醒這位老闆小心為上。
只是已然猜到對方是誰的韓安康,看着這四個眼神玩味的男人,朝身邊的劉麗婷道:「小婷,你跟明浩他們待在這裏,我一個人過去好了。這些人是專門來找我的!」
非常不解其意的劉麗婷。也許出身軍旅世家,並不覺得有什麼太過緊張。但聽到韓安康要孤身前往,很擔心的道:「韓大哥,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找你麻煩?不行,我要跟你一起過去。」
對此韓安康搖搖頭道:「他們不是來找我麻煩的!更何況,我也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找麻煩的。這事,你暫時不方便知道,等以後有時間我再抽空告訴你。
明浩。不要太過緊張,這些人沒敵意。如若不然,你朝二點鐘方向看去,那裏想必已經埋伏了一個人。若是他想對我們不利,早就開槍了。不是嗎?」
此話一出,姜明浩等人眼神立馬唰的往那個方向看出,果然發現那個小土包。確實是最佳的狙擊陣地。但在這種只有星光跟月光的晚上,韓安康是如何發現那裏有人呢?
別說姜明浩等人驚訝,就連那四個原本有些無視姜明浩等人的男人。在聽到從頭車下車的男人中,翻譯出韓安康這句話。臉上的神情也不再象剛才那般淡然。
其實不光現場這些人顯得意外,就連趴在小土包下的狙擊手同樣一臉意外。他很難相信,以他的潛伏水平,對方能這麼容易觀察到他的存在。這絕對有點顛覆他的認知啊!
發現了這個情況,姜明浩清楚韓安康做了決定,幾乎很難改變。尤其他發現,這四個男人似乎不願同他們說話,更多都將眼神放在韓安康身上。
就在這時,韓安康上前道:「初次見面,就跟我這樣的見面禮,你們還真讓我大大的意外。行了,帶我去見你們的首領,或者說頭領吧!」
面對韓安康這番很平靜的話,四個男人中個子最矮,年齡卻似乎最大的男人道:「看來韓先生也並非,我們看到的這般簡單,想來你已經猜出我們的身份。這些都是我們頭做出來的,有什麼話韓先生,還是見了我們頭再說吧!」
望着說話的男人,讓給半個身位做出相請的動作,姜明浩聽到對方講的華文。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些人的身份,很快道:「你們都上車等着好了,我一個在外面等着就行。」
見姜明浩說出這番話,同行的保鏢略顯詫異之下,還是服從命令重新回到了車上。至於劉麗婷卻不想回車上,堅持要留在這裏等韓安康。對此,姜明浩也沒強行阻攔。
跟着從頭車上下來的兩人,拐過一道路口的韓安康,很快看到那個晚上跟他對眼的男人。看對方手中拎着一瓶二鍋頭,朝帶路的兩個男人點頭之後,這兩個男人都很快退了回去。
『喝酒嗎?』
臉上有道傷疤的男人,見面第一句話竟然是說這個。韓安康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意思,卻也平靜點頭接下對方扔過來的二鍋頭。
拿着手中這瓶二鍋頭,韓安康擰開瓶蓋也嘗了一口。這種產自華夏度數高,卻比較低價的低端白酒,以前在回龍村時他也沒少喝。
也許是這個喝酒的動作,讓這個刀疤男人顯得神情好了一些,很快從兜里又掏出一瓶二鍋頭。自顧自的喝了一口才道:「這是我十年多來,又一次喝到了這酒。你說,我應該謝謝你,還是應該說你打擾了我平靜的生活呢?」
對於這話韓安康卻直接道:「你們的生活,平靜的了嗎?」
被反駁了一句的刀疤男,聞聽此話倒也很乾脆的道:「不錯,看來你也了解一些我們這種人的生活。那你知道,我今天把你約到這裏,會跟你說什麼嗎?」
『首先糾正你的一句話,我不了解你們的生活。確切點說在沒人提及你們存在前,我根本不知道,還有你們這類人的存在。
至於你把我約到這裏說什麼,我並不關心。我只知道,你是老爺子介紹過來的人就可以。我暫時還無法相信你們,但我卻相信老爺子。不是嗎?』
面對韓安康的反駁,刀疤男卻突然笑着道:「你很有趣!先前一直覺得,你有點娘娘腔,更象個長在蜜鑵中的富家大少。沒想到,你的言語還這麼男人。
只是你要知道,十多年能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你就這麼自信,單憑他老人家一個電話,我就會聽命於你。要知道,我們這種人是最不服人管的。」
刀疤男的這番話剛說出來,韓安康似乎很有底氣般道:「先不說這話,你是出於試探還是反駁。我卻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首先我並非什么娘娘腔,相反我的強大遠遠超出你們的想像。至於富家大少,那就更是子虛烏有的事。
我是孤兒出身,擁有現在的地位跟財富,也都是我一手創建起來的。至於你所謂的十年能改變太多事情,但這麼長的時間,至少沒改變你的膚色。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意思,不用我過多解釋你也清楚。僅憑他老人家一個電話,你就這麼快找了過來,已然證明你是很守承諾的人。
至於所謂的聽命於我,這自然是我找你們過來的原因。但我想告訴你的是,若非我嫌麻煩,不想過多參與這種事情。身邊又確實需要一群你們這樣的人,我完全可以自行組建一支,遠比你們強大的隊伍。
這話也許在你聽來有些天方夜譚,但你覺得,僅憑我的出身,能擁有現在的地位跟名望。真的沒有一點依仗?一次兩次叫運氣,那三次四次則是實力的體現。不是嗎?」
清楚這些人都孤傲難馴,韓安康必須拿出強者的姿態,告訴眼前這個男人。若是他們不願聽命於他,那他同樣可以選擇拋棄他們。這就是他的底氣!
原以為對方會生氣,結果令韓安康有些意外的是,刀疤男冷笑的臉上突然緩和了許多,沉默片刻有些冷酷般道:「看來你真的不簡單,只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永遠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你信不信,我現在只要點個頭,你就會變成一具無頭屍體。」
面對這話韓安康卻第一次笑了,而且笑的很開心般道:「我從不小瞧任何一個人,當然也包括你們。對你這番話,我能告訴你的是。如果我想,你連點頭的機會都不會有。你又信不信呢?」
此次見面,這是要談崩的節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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