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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如果換做我是你的話會怎麼樣,結果是我會無條件的相信你,站在你這邊。文師閣 m.wenshige.com」
應律看到這句話的時候,腮邊的肌肉收縮,心臟猛地一滯,仿佛漏了一拍似的。
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把手機翻過來,蓋在了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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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宋果從醫院醒來的時候,chuang邊坐着施玥和方非冬。
「怕你媽受刺激又發病,沒告訴她。」
施玥見呂宋果終於醒了,眼神像是在找什麼,便立馬解釋道。
呂宋果沒有否認,輕輕的點點頭,闔上了眼睛。
「幸好沒什麼大礙,醫生說只是些皮外傷,不過為了避免有什麼腦震盪之類的後遺症,還是住院觀察幾天再說……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就算不想要那車了,也不用一頭往岩壁上撞啊!」
施玥開始絮絮叨叨,突然想起來什麼,看了看方非冬,又住了嘴。
呂宋果昨天說今天要去找應律談清楚,可今天一大早全城就傳遍了應律和艾季梵的婚事,她正在擔心呂宋果看到會怎麼樣,就得到了她出車禍的消息。
她跟方非冬一合計,往壞了想就是呂宋果得知應律要結婚了,心如死灰之下一衝動就撞上去想一了百了了。
雖然這樣很不像她認識的呂宋果,但陷進感情的人誰說的清呢?所以為了保險起見,短期內最好還是不要再提起應律相關了,剛好呂宋果要住院,乾脆讓她一直住到那邊的婚禮結束,一切塵埃落定了,也許她徹底死心了還恢復得快一點!
不過看呂宋果的樣子,並沒有一醒來就傷心欲絕又要尋死覓活的樣子,他們便稍微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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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宋果自從醒來以後,除了臉色蒼白,有點少言寡語,總體還算正常,也會跟一直跟她念叨的施玥搭話,也會露出輕輕的微笑。
方非冬偶爾會帶來從應嬈那裏聽到的關於應家的新消息,不過他們都會在外面背着呂宋果談。
施玥有時候氣憤填膺的對他道:「你個沒良心的,我們宋果被他們應家欺負得這麼慘,你還是跟那個應妹妹來往這麼密切!」
方非冬頗為無奈,「這兩者有什麼必然聯繫嗎?宋果自己簽的離婚協議,現在那邊要重新結婚了我們能說什麼?」
「是他們聯合起來騙宋果簽的!我現在算是想通了,說不定那個什麼照片也是他們搞出來了,自己想炒作,還拉松果下水,想栽贓陷害她好徹底把她甩掉!」
施玥思索了這麼兩天,最後的結論就是這樣。
「如果真是這樣,那宋果就更沒必要再執着於那個人了,不值得。」
「那應家人就都是壞心眼兒的,你怎麼還跟那個應妹妹那麼好!」
「怎麼又繞到這兒來了?」
方非冬十分無語。
呂宋果住院的這段時間,一切風平浪靜,醫院裏像與世隔絕一樣,感受不到外面的熱議,施玥也很安心的看着呂宋果的氣色一點點好起來,好像就快恢復平靜了。
直到第三天下午,一封黑底燙金的請柬送來了。
那個送請柬的人手才伸到一半,就被施玥一把奪過去,差點就要撕掉了。
呂宋果出聲阻止了她,「施玥!」
然後目光淡定的道:「拿過來給我。」
施玥非常不滿並擔憂的遞給她。
呂宋果慢慢的打開來,裏面用娟秀漂亮的字體寫着,謹定於20xx年x月x日,為應律和艾季梵舉行結婚典禮,恭請屆時光臨……
並附了地址,是一個碼頭上船,典禮最後是在遊輪上進行。
呂宋果眼前一恍惚,腦子裏浮現出之前跟應律講過的,自己從小一直夢想着的,可以在海上舉行一個盛大的婚禮,然後兩個人一起潛到水下去拍婚紗照,有很多漂亮游魚和海生植物當背景……
當時應律沒有說話,一臉微微的笑意看着她,呂宋果還想,他到底有沒有聽出自己的暗示?
她在施玥的聲音中回過神來。
「誰讓你送的請柬過來?」
施玥氣勢逼人的問道。
那個助理樣的人語氣有些弱的回答:「是應先生……」
施玥一聽就要發火,呂宋果一下子從底下拉住了她的衣角,然後搶先一步跟那個助理模樣的人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他,謝謝邀請,我會去的。」
等那人走了,施玥又氣又急的道:「難道你真的要去?請柬都能送到這裏,說明應律是知道你出了事在住院的,這種時候,非但一點不念舊情來看看你,還雪上加霜的故意送婚禮請柬來,他這是生怕你看開了不去尋死覓活了吧!?」
「買賣不成情意在嘛,他願意邀請我,我就當做是還把我當朋友,要是不去我才沒面子,你不知道越不在意的那一邊才是贏家嗎?」
呂宋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倒是最近幾天裏最接近恢復正常的感覺了。
施玥還是有些不放心,轉念一想,方非冬肯定會和應嬈一起去,到時候讓他看着點,一發現呂宋果情緒不對勁就帶她馬上離開好了。
這麼一打定主意,她稍微放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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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離開的那個助理模樣的人,一出醫院,便撥通了一個電話,恭恭敬敬的喚道:「艾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好了,請柬送出去了,我說是應先生的意思,對方也接受了,並且表示到時候會到場的。」
那邊滿意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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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家大婚的當天,不少人都有意無意的往碼頭那邊跑,為的就是遠遠看一眼那艘豪華遊輪,足有七層,據說最多可以容納六百人,裏面不僅住房是五星級酒店的標準,更是就像一個微縮的城市一樣,電影院、餐廳、咖啡廳、酒吧、運動場甚至歌劇院都應有盡有,足以滿足所有賓客舒適奢華的生活,可謂是一個海上樂園。
不過絕大多數人還是只能從外面瞟一眼那巨型的漂亮白色外觀,只有極少的城內上層階級受邀的賓客可以進入。
基本痊癒出院的呂宋果隻身來到了碼頭,通過安檢和迎賓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那張請柬竟然還是貴賓請柬,所以被頗為恭敬的安排在了僅次於只有兩套的總統套房的另外幾間豪華套房裏。
遊輪在中午的時候出發,從江和海的碰頭處出去,駛往更加廣闊的大海。
下午是賓客們自由享受遊輪上設施的時間,而正式的典禮則是在明天早上,讓賓客們提前一天上船,據說是為了今天在夜晚的海面上燃放從日本訂購的煙花。
呂宋果看着隨處可見的精緻婚禮流程詳解手冊,還有到處積極議論的華服賓客,耳邊充斥着不想聽到的話,眼睛裏總是看到那兩人唯美的婚紗照,感到有些胸悶。
她默默的離開了室內,走出去上了甲板。
外面晴空萬里,一望無際蔚藍的海面上一片令人安心的平靜,獨自靠着圍欄吹了一會兒濕潤微涼的海風,呂宋果心情舒暢了不少,腦子也清明了許多,好像想透了很多事情。
身後傳來一群人說話和走路的聲音,她不甚在意的沒回頭。
「應先生,今晚的煙花就是在這個方位燃放,我們已經測試過風向和位置了,到時候不管是甲板上的賓客還是遊輪里通過窗戶觀看的客人都會有最佳的觀感……」
一個男人的聲音侃侃而談,但呂宋果沒怎麼聽清,她在第一聲「應先生」以後就身體僵直了。
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在餐廳或者房間裏用餐或休息,甲板上沒多少人,她所站的位置更是醒目又顯眼。
呂宋果仿佛已經感受到背後的目光,有些不安。
但轉念一想,聽聲音應律應該是被一群人簇擁着,忙着聽各種匯報,不太容易注意得到這邊的一個背影。
便儘量放鬆了身體,若無其事的裝作一個普通的看風景的賓客。
背後的那群人也沒有什麼異常,換了幾個人說了一些婚禮相關的事宜,腳步聲就逐漸遠去了。
呂宋果舒了一口氣。
雖然看似淡定的隻身來了,但她並沒有做好在婚禮現場之外的地方單獨看到應律的準備。
可是兩分鐘以後,一陣熟悉的氣息靠近,呂宋果猛地一怔,清新海風裹挾的空氣也變得難以呼吸起來。
她沒有轉過頭也感覺得到那個人無聲無息的走到了自己旁邊,也將手臂搭在欄杆上。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的呆了一會兒,就在呂宋果打算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自己走掉的時候,應律才淡淡的開口。
「你怎麼在這裏?」
呂宋果先是一愣,我怎麼在這裏?不是你特麼請我來的嗎?現在一副就像是我是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口氣是什麼意思?
但她很快就想起那天的端倪了,如果是應律送的請柬,一般都會是姜助理去辦的,那天的那個人根本就沒在應律身邊見過,就算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前妻」,沒多少張的貴賓請柬這種東西,也不會輪到這樣完全不熟的人去辦吧?
這麼簡單的事情,可那天也許是情緒不佳,她竟然沒有意識到。
此刻面對應律的詢問,呂宋果有些無言以對。
請柬到底是誰送的也很明顯了,能拿到VIP請柬的,除了另一位,婚禮的女主人公,還有誰呢?
艾季梵恐怕依然堅持是呂宋果卑鄙的想害自己,即使得到了應律的庇佑度過這一劫,還收穫了美滿盛大的婚姻,還是對她心存怨恨,所以用這種方式來刺激她報復她,也是一種示威,要讓她親眼見證他們的婚禮,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
不過,應律原來並不想邀請她這一點,呂宋果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連婚禮都不願意讓她參加了,是真的完全不想有交集和聯繫了吧?
呂宋果腦子裏百轉千回,穩了穩氣息,嘴上卻不咸不淡的回答道:「我聽方非冬說這婚禮很精彩,遊輪上的餐廳也很棒,所以讓他幫我跟應嬈要了張請柬,來蹭飯順便參觀了。」
應律當然不會相信這種說辭,但還是不動聲色的沒表現出來。
他眼光一瞥,看到了呂宋果胳膊上扎的一條絲巾,眉頭微蹙。
她以前從來沒這種戴絲巾做配飾的習慣。
「你的手怎麼了?」
呂宋果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有些驚訝。
那是她之前小車禍傷到的胳膊,有些擦傷還沒有痊癒,包紮着繃帶,但為了美麗優雅的來參加這個婚禮,她又不得不選幾條露胳膊的裙子,所以便用精美的絲巾紮起來,像是故意做的裝飾。
但是應律竟然能一眼看出來?
她抿了抿嘴,鬆開抓着欄杆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含糊的道:「在家裏不小心擦到了牆上。」
回答完了才感覺不對勁,他為什麼還要來關心自己的這種小問題?
就在這時,遊輪不知為什麼突然顛簸了一下,甲板上的人紛紛發出一陣低聲的驚呼。
呂宋果蹬着不低的高跟鞋,手又鬆開了,便被晃得一個踉蹌。
她下意識的迅速伸手去抓護欄,不過在手指還沒有觸及到的時候就被另一個胳膊結結實實的摟住了。
應律神態自若的扶着她的肩膀,等她站穩了還沒放。
呂宋果有點彆扭的不動聲色挪了挪位置,那雙手便放空了。
應律眼神閃動着收回手,插到了西褲口袋裏。
「我還有事忙,先走了,你……」
他頓了一下,接着低聲道:「你以後自己小心點,別莽撞,別衝動……」
待到應律的身影已經走遠了,呂宋果才回過神來,怔怔的望着那個方向,耳朵里是殘留的剛才的那些叮囑似的話。
腦子越發的想不清楚了,如果應律這樣是覺得愧疚或者虧欠想安慰她的話,他難道不知道這種方式只會更加讓她難以平復嗎?
就在她呆望着應律離開方向的時候,不遠處借着半開的門掩着的地方,艾季梵看着她然後冷笑一聲進到裏面。
那兩人剛才的小動作和眼神她從背後看的一清二楚。
咬着下唇想了一會兒,便一邊往裏走一邊掏出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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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輪客房區一個豪華的房間裏,揭子兮看了看震動亮起的手機屏幕上的號碼,瞟了一眼正在整理行李的慕殷,略帶抱怨的道了一句,「又有什麼事?!都說了我出來期間不要打擾我一切回去再說,這幫人是不是沒我就幹不了活了?」
然後便一邊接起電話一邊往外走,「餵?我不是說了這塊地之後的事情都找……」
漸漸的走遠了,聲音也才消失下去。
等到走到外面一個隱蔽的地方,艾季梵已經等在那裏了。
他左右看了看,才壓低聲音皺着眉頭道:「你這會兒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你剛才裝得挺像的,慕家小姐應該不會懷疑你。」
艾季梵的聲音懶懶的響起。
「行了,有事說事,我出來久了也不方便。」
「你之前不是說幫我是因為想拆散應律和呂宋果來報復她嗎?可我看得出,你對她還有點兒意思,是吧?」
揭子兮一愣,下意識的又四下望了望,掩飾性的咳了一聲,才不太自然的道:「是又怎麼樣?」
「你幫了我一次,雖然有你的理由,但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自然要回報你一次。」
艾季梵緩緩的道。
「今天晚上,海上焰火節目的那段時間裏,你有沒有辦法單獨出來?」
揭子兮眼睛微微亮了亮,不動聲色的問:「怎麼,你想做什麼?」
「我可以給你她房間的房卡,只要你能單獨提前去等着,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給你送來一個任你為所欲為的人,我給她安排的貴賓房,附近幾乎沒什麼人,不用擔心被發現,完事以後你只管趁沒人悄悄離開就行了,後續我來處理。」
揭子兮沉默了一會兒,咧開嘴勾出一個笑,「可以,只要你來送房卡的時候,順便讓慕殷聽到你強力邀請在焰火節目的時候去幫忙。」
「沒問題,那就這麼說定了,提前預祝你晚上享用愉快!」
艾季梵紅艷的嘴唇抿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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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氣溫還不算低,夜晚的海風濕冷,吹在身上也讓人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呂宋果有點後悔沒穿外套出來,本來以為要不了多久的。
她原本無心湊熱鬧看什麼着名的日本煙火,打算在房間裏呆一晚上的,但突然接到了艾季梵的電話,約她出來見面。
她不難猜想這個時候的艾季梵有多麼想向她炫耀自己的幸福和勝利,正要儘可能委婉的拒絕,艾季梵的態度卻不似她以為的那樣。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和猶豫,而並非得意或者怨恨。
但這不是動搖她的原因。
讓她一下子停下來想要拒絕的話的,是艾季梵低聲的道:「其實,我知道之前的視頻是不是你放的了……對不起,現在才發現我誤會了你……」
呂宋果猛地愣住了。
住院以後,得知應律要跟艾季梵結婚了以後,她幾乎已經把這件事情拋開了,反正相信她的始終是相信她的,她希望相信的人又已經不在乎了。
但艾季梵再次這麼一提,還是這樣的話,她不得不又被激起了情緒。
還是想要確確實實的被證明,那不是自己做的。
那邊的艾季梵壓低了聲音。
「我現在不方便說,這樣好嗎,今天晚上放煙火的時候,大家都會聚集到甲板的一邊和船艙的觀賞點,你那個時候到甲板另一頭等我,那裏到時候不會有人,我可以藉口說上廁所過來一小會兒,足以講清楚了,雖然……我也不知道現在跟你講清楚還有什麼用,只是想讓你知道真相,還有,我必須為自己的衝動誤會向你道個歉。」
呂宋果沉默了幾秒。
「好,不過不用道歉了,我只想知道事實,既然你也是被蒙蔽的,也不是你的錯。」
掛斷電話以後,呂宋果起伏的胸口的才逐漸平復下來。
她從艾季梵的語氣中隱約感覺到那件事可能是她認識的人做的,心中有一個不確定的答案,只等着晚上證實了。
抱緊涼颼颼的胳膊,呂宋果的思緒重新回到當前,目光投在黑暗的一望無際的大海。
為了保險起見,她臨出來之前還跟方非冬發了一條訊息,簡單講了一下她要出來見艾季梵,對方說會告訴他之前的事情真相。
她到了遊輪以後還沒有見過方非冬,只知道他是跟應嬈一起來了的。
第一支煙花騰空而起,在那邊的空中絢麗綻開的時候,原本絲毫不感興趣的呂宋果也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墊了腳偏頭朝那邊望。
確實很漂亮,她在心裏感嘆道,但一想到這煙花為誰而放,又忍不住一陣黯然。
她帶着心事沉浸在那邊的燦爛天空,煙花燃放的聲音掩蓋了身後的腳步聲,直到一個人影已經靠近到她旁邊,她才陡然反應過來,猛地一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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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子兮愜意的坐在呂宋果房間的chuang上,鬆了松自己的領帶,手上還隨意的擺弄着那張房卡。
門口發出輕微的一聲吧嗒,他迅速坐起了身,有些意外和欣喜的站起來迎過去。
「這麼快?我還以為至少還得等一會兒……」
募地,看到眼前推門進來的人,他的話一下停住了,表情瞬間僵硬又難看。
「這麼迫不及待,你在等誰啊?」
慕殷語氣有些譏誚的道,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那個對他溫婉又順從的大小姐。
揭子兮眼珠轉了轉,咽了口口水,故作淡定的道:「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艾小姐帶的工作人員來了。」
「這麼說,你是在等他們?」
揭子兮坐到旁邊的沙發上,端起一杯水,「當然了,不然你以為呢?」
慕殷眼神複雜的頓了良久,拿起手機,點了幾下,把一張照片調出來,放到他面前。
「我還以為,你是遵守跟艾小姐的約定,在這裏等着她給你送人來!」
揭子兮心中一凜,目光便看到了那張明顯是從背後偷拍的他和艾季梵站在一起談話的照片。
「你跟着我?!」
他慍怒的道。
「你還真會抓重點。」
慕殷死死的盯着他,搖搖頭,「是,今天你接電話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猶豫,我注意到了,便跟着出去了。不僅如此,你們講了些什麼我也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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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來人是艾季梵,剛才一瞬間有些受驚的呂宋果鬆了一口氣。
「你來了啊。」
艾季梵穿着跟她差不多薄的黑色禮裙,顯然也覺得這邊有些冷,微微聳着肩膀。
她舉起手裏的兩個高腳酒杯,朝呂宋果笑了笑,那表情看在眼裏有些慘澹。
這跟呂宋果想像的太不一樣了,她內心暗暗狐疑。
於是在對方遞過來她現在並不想喝的紅酒時,還是順手接了。
艾季梵微微倚着護欄沉默,遊輪底下的海水有些晃蕩,帶動整個船體微微動起來。
呂宋果忍不住先行開口,直奔主題。
「艾小姐,你說知道視頻不是我放的了是什麼意思?你是知道是誰做的了嗎?那人是想害你,還是害我?或者,是想一舉兩得?」
面對她的一大通提問,艾季梵終於轉過來頭來看着她,眼神卻專注得異常。
呂宋果被盯得有些發毛。
「我真羨慕你……」
艾季梵的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
「羨慕我?羨慕我什麼,離了婚又公司都不敢回嗎?」
呂宋果脫口而出,又想起什麼的住了嘴。
艾季梵勉強了笑了笑,突然正色道:「你想知道視頻是誰換的?」
呂宋果一下子注意力集中起來,重重的點點頭。
她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而詭異,又頓了一會兒,才輕輕的開口道:「那是我親自換的……」
呂宋果猛地後退一步,瞪大了眼睛盯着她在黑暗中顯得異常慘白而滲人的臉。
就像是跟她一樣震驚似的,連周圍的海風似乎都變得呼嘯起來,吹動海浪一波一波的打過來,拍在底下的船艙,遊輪晃動得越來越厲害了。
身體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她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向說完以後一臉平靜的艾季梵。
「你……」
卻半天說不出後話,最後只艱難的吐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不怕毀了你自己嗎?!」
艾季梵自嘲的一笑。
「我還有什麼好毀的。你知道嗎,我為了回來找應律,得罪了以前提拔我的名導演,他在國內電影圈封殺我,又使用手段壞我口碑,我已經是前途不保了,但一想到只要能回到應律身邊,我什麼都不在乎了!我知道他怨恨我,回來之前想了很多求得他原諒的方法,可千算萬算,卻唯獨沒算到,他早就已經忘了我,愛上了其他人!」
呂宋果心臟一滯,艾季梵的眼神告訴她,她什麼都知道,關於應律和自己的事情。
「即使我敢奮不顧身的站出來幫他澄清,只有一個條件就是讓他跟我假訂婚,他也那麼不情不願,我還滿心的期望,能在這段時間裏一點一點感動他,讓他重新接受我……後來才發現,這也是痴心妄想……」
艾季梵的聲音充滿痛苦和煎熬,盯着呂宋果的眼神不是怨恨,只有不甘。
「所以我完全放棄了,事業沒有了,沒有應律我就什麼都沒有了,只能孤注一擲。是我把那些東西故意放進U盤裏讓你看到,如果你原本就想害我,那你肯定會把它們放出去,在訂婚儀式前一天被爆出不雅圖頻,這樣打擊情敵,我以為應該對你很有吸引力,但我等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都沒有動靜……」
艾季梵複雜的看着她,好像想不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
「所以我只好找人做了那個視頻,用同樣的U盤裝着,在你遞給我的時候,趁你不注意就已經調換了。」
呂宋果完全無法理解,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像在看一個怪物。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為了拖我下水,不惜毀了自己的清譽?」
艾季梵不屑的一笑。
「什麼清譽,那不重要,混娛樂圈的人,只有出名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始終是人們關注的焦點,才能被牢牢記住,才能獲得更多往上爬的機會!」
艾季梵似乎越說越激動,身體隨着遊輪搖搖欲墜,危險的往後仰着,酒杯晃得裏面的液體都灑出來了。
那邊的煙花越放越多,即使在這邊也能感覺到半邊天空被染得五顏六色,人們興奮的歡呼聲和爆破的聲音傳過來,在安謐的反差中震得她耳膜隱隱作響。
呂宋果不可理喻的看着她,「那你現在滿意了?事業和應律,都得到了!」
應律重新愛上的,是這樣一個狀若癲狂,心態就像瘋子一樣的女人,呂宋果不知道是該難過還是得意。
但是艾季梵接下來的舉動,又讓她摸不着頭腦了。
她眼中的瘋狂褪去,漸漸歸於一片心如死灰似的平靜。
有些微妙的看向呂宋果,聲音也啞然哽咽起來。
「可是,即使我不顧一切的做了這麼多,我發現,他真正在乎的,還是你……」
呂宋果有些莫名,「什麼意思?你們都要結婚了!」
艾季梵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把手上的婚戒取下來。
那枚香檳玫瑰鑽石婚戒呂宋果早在報紙上看到過了,據說是意大利的名匠花了很長時間手工精心打造,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為了趕上突然決定的婚禮,應家特地派專人連夜飛到當地去花重金買下又立刻帶回來了。
從艾季梵一出現起,這枚戒指就一直刺痛着呂宋果的眼睛。
「這枚戒指的女主人,應該是你。」
艾季梵拿着它凝視了半響,竟然伸手遞了過來,語氣毫無玩笑成分的,認真的道。
呂宋果愣了好幾秒才皺着眉頭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有點惱火了,一個設計陷害過自己,搶了自己的人的人,這種時候來跟自己講這種話是什麼意思?!
對方卻突然拉過她的手,強行給她戴了上去。
「我是認真的,準備婚禮的這幾天,我越來越意識到應律為什麼會突然跟我結婚。本來我以為他是還放不下我,不忍心看我毀了,不管這算同情還是什麼,我都願意接受,可他還會在婚禮前找你!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心裏最在乎的還是你,才發現原來其實我忍受不了他對我只是同情!」
呂宋果一下子明白她今天下午看到自己和應律一起了。
苦笑了一下,「你可能誤會了,他對我可比你以為的冷淡絕情多了……」
艾季梵似乎聽不進去,猛烈的搖着頭。
「我聽到了他和祝風的談話……他以為視頻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可就算這樣,他也說跟我結婚是為了替你贖罪……只是為了降低我的損失,好彌補你的錯!」
呂宋果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我約你見面,就是想跟你說清楚這些,然後告訴你……我不會放棄他!」
她舉起手中的酒杯,「這麼跟你說吧,我打算給自己兩年的時間,如果兩年之後依然發現應律沒有真正的愛上我,我就會馬上徹底放棄他,把他還給你,當然,前提是你願意等他那麼久!」
呂宋果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眼睛轉了轉,這種說法簡直前所未聞!
雖然不知道艾季梵說的是否全都屬實,但呂宋果猶豫了。
就像是已經完全放棄的人,又看到了一點值得再觀望一下,也許可能會有轉機的曙光。
艾季梵觀察着呂宋果的表情,知道她有點被說動了。
便不失時機的再次舉杯示意她碰杯。
「我知道強行留住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很自私,但如果應律真的愛的人是你,你們終會有重新在一起的時候,希望你可以把這當作一個對他的考驗,這兩年內尊重我們的婚姻,直到兩年後見分曉,我自會來告訴你答案!」
呂宋果頓了一會兒,終於輕笑着跟她碰了杯,「你想多了,結婚是他自己的選擇,我本來也沒有打算還要介入你們。」
接着便把紅酒送到了嘴邊。
突然,遊輪比之前強烈得多的搖晃了一下,兩人猛地跌向護欄,差點摔倒,呂宋果即將要一飲而盡的手裏的杯子一下子往前一松,瞬間滑落,骨碌骨碌的從滾下去,無聲無息的落進了海中。
艾季梵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脫口驚呼了一聲「酒!」
呂宋果敏銳的抬頭盯着她的臉。
「不慶幸自己沒摔倒,第一時間就擔心酒,這麼在乎一杯酒?」
艾季梵有些勉強的笑了笑,「我大老遠端過來,想跟你干一杯的,當然可惜了。這樣,你在這兒等着,我再去拿一杯過來吧!」
說罷正要離開,呂宋果冷冷的聲音傳來。
「那就麻煩你再去準備一杯下了藥的酒,還要再過來演一場苦情戲引導我喝下去了!」
艾季梵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她訕訕的笑着轉過身,「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呂宋果正欲開口,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那邊看煙花的人們的聲音似乎太大了。
而且越來越噪雜,不像是歡呼,倒像是驚慌失措的驚呼!
她這麼一留意才發現周圍的環境越來越不同尋常。
風浪……好像過於洶湧了?
艾季梵的臉上也突然浮現出驚恐的表情,手指着她的背後。
「那……那是什麼?!」
呂宋果一下子轉過身,在看到遠處可怕的場景的瞬間呆住了。
那是只有在電視裏才看到過的景象,天空什麼時候竟然已經黑壓壓成這樣,遠處的海面詭異的呈現出一種壓抑的感覺,像是……有一個巨浪要撲過來把人拍碎了……
她的餘光已經瞟到有人在跑動,雖然站在廣闊的甲板上的一角,但莫名的能感覺到整個遊輪的氣氛開始有些慌亂起來,連腳下的船艙也隱約有喧譁的聲音。
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海面那種詭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呂宋果眯起眼睛,終於發現那真的是一波巨浪!
臉上落下一滴冰冷的雨水,她立刻明白,巨浪已經快就要逼近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一步一步往後退,撞到了艾季梵以後才清醒了一些。
「愣着幹什麼!跑啊!」
朝艾季梵吼了一句,她就轉身邁開步子。
但她們剛跑了沒幾步,就聽見一陣可怖的巨響,船體像是遭受了什麼重擊一樣劇烈的震動,整個傾斜起來!
呂宋果只覺得腳下一滑,便眼睜睜的看着艾季梵和她一起,重重的跌倒在地上,徒勞的抓着濕滑的甲板表面,迅速的往外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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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律在或奔走或驚恐的抓着身邊什麼的人群中沉着臉急速的走着,目光不斷探尋的張望。
一張張張皇失措的臉從眼前晃過,沒有他想找的人。
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盛,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咬咬牙繼續往前面搜尋。
遊輪經過剛才那一陣劇烈的震動以後似乎在漸漸平復下來,只是隨着底下翻滾的海水一起搖搖晃晃。
甲板上開始有船員在安撫客人。
「只是偶然的天氣狀況,遊輪離開這一片海域就好了!請大家不要驚慌!保持鎮定!抓緊身邊牢固的東西,防止摔倒!」
應律煩躁的望向另一頭的甲板,沒什麼人的地方。
這時,那邊有一個人驚慌的喊起來:「剛才那裏好像有兩個人掉下去了!」
應律的太陽穴猛地一跳,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一個箭步衝過去,在距離那個似乎是被撞壞了的護欄越來越近的時候,旁邊還有一邊跑一邊喊的人:「看啊!沒掉下去!還抓着欄杆!」
應律看到已經損壞的護欄底部,兩隻手分別緊緊的抓着一截鐵杆,在搖晃而濕冷的背景下看起來隨時就要鬆開。
「救……救命!」
似乎是從喉嚨里拼命擠出來的聲音傳上來,熟悉的聲音讓應律心臟猛地一收縮,不顧晃動中前進的艱難,加快了步伐。
這時候,偏偏又一個巨浪打過來,遊輪再次劇烈的震動起來。
連應律都腳下打滑幾欲跌倒,而跟他一起衝過來的那個人已經重重的倒在地上了。
眼中捕捉到一處光亮,他腦中猛地千轉百回,下一秒,便順勢撲在了地上,手臂奮力的往前伸着,在那兩隻手被震得陡然鬆開之前,堪堪的抓住了其中一隻手。
電光火石之間,他人已經滑到了甲板邊緣,一手死死的抓住旁邊最粗的鐵杆,一手使勁把手裏的人一拉,頭也探了出去。
「呂宋……」
嘴裏剛冒了兩個字,應律的聲音就一下子停住了,臉上瞬間是死一般的灰白。
他手裏緊緊拉着的,是艾季梵。
目光不可思議的往下看,船體很高,黑暗的海水翻湧着,什麼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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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終於撐不住鬆開的那一瞬間,急速而來的墜落感,讓人窒息的恐懼感,裹着冰冷的風雨席捲全身。
但這些都比不過在墜入海中之前,上空的甲板邊緣出現的她剛才腦中唯一想到的那個人的臉。
這個人曾經在很多次她無可奈何、手足無措甚至瀕臨絕路的時候像天神一樣及時出現,解救她與水火之中。
以至於她已經習慣了事無巨細的一有麻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他。
而現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眼睜睜的看到那個人緊緊的抓着另一個女人的手,拯救了另一個女人的同時,任憑她消失在了冰冷黑暗的大海中。
浸入冰寒刺骨的海水,她眼中湧出來的淚也迅速被衝散了。
像是要把骨頭都碾碎的寒冷和壓力,轉瞬之間就讓她意識渙散,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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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人也沖了過來,拉着提着把艾季梵拖了上來。
應律還呆呆的趴在那裏,死死的盯着底下的海水。
「先生,這裏的護欄壞了,很危險,我們先離開吧!」
一個船員大聲的吼着。
應律如夢初醒的迅速爬起來,目呲俱裂般的抓着驚魂未定渾身發抖的艾季梵。
「她呢?呂宋果呢?剛才是不是她跟你一起的?!」
艾季梵顫抖着抬眼看他,烏黑髮紫的嘴唇都在抖,竟然還露出一抹笑。
「是……是啊……但是……你選擇了我不是嗎?」
剛才的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要完了,臨死的時候身邊竟然只有呂宋果一個眼中釘肉中刺的女人。
可落下去的一剎那,手竟然被抓住了!
抬頭看到是應律的臉時,她竟然突然感到心中的狂喜已經超越了恐懼,尤其是在身邊同樣身處絕境的呂宋果就那樣無聲無息的掉下去了的時候。
他更在乎的人是我!
這個念頭一下子冒上來,艾季梵幾乎要忘了自己想得到應律的初衷,從死裏逃生的爬上來的那一刻起,開始真正的為他心動。
她深情的伸手想去撫應律的臉,卻被一下子狠狠的抓住了手。
「你的戒指呢?!」
應律帶着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瘋狂而茫然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的手。
艾季梵有點兒懵了,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在……她那裏……」
手猛地被一甩,應律轉而揪住了那個船員的衣領。
「有人掉下去了!立刻去給我找救生員和救生艇!馬上下水找人!」
船員被他巨大的怒吼聲嚇住了,戰戰巍巍的答應。
「好好……我馬上去!」
應律轉過身,眼睛裏已經有了赤紅的血絲,臉上的肌肉肉眼可見的抽動着,整個人似乎都陷進了一種癲狂和恐懼。
艾季梵抱着自己冰涼的雙臂,慘白着臉。
她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應律抓的是她的手,僅僅是因為,看到呂宋果的手上戴着婚戒,他以為那是自己……
她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卻不是因為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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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遊輪上配備的救生艇,加上附近趕過來的救援船,搜尋了整整一夜,救起來了7個由於劇烈晃動不慎落海的賓客,但始終沒有找到最後一個女賓客。
據老救生員分析說她是剛好落進了打過來的巨浪中,被捲走沖遠了。
據說這種在海里失蹤的人,凶多吉少。
人們紛紛議論,應家是不是撞了上面邪,一辦喜事就碰上麻煩,這回可好了,還攤上人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應家少爺和艾季梵的婚禮都取消了,好像是徹底分手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這件在當時轟動全國的事故也漸漸沒有人討論了,只有偶爾聽說應氏又買下了什麼海域的開採權勘探權,整天派船四處遊蕩,不像是開發,倒像是找什麼;又派無數人跑到那附近哪個漁村大肆收購,順便張貼尋人啟事,逢人掏出照片就問……
而對湖景區的那一棟別墅來說,這些事情也從不知曉,只有那個終於恢復了光明的小正太,整天整天的拉着神情恍惚頭髮花白的婦人,嘰嘰喳喳的追問「果果姐姐呢?怎麼還沒回來?」
他們等的人終究再也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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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一個幼兒園放學的時間。
大門外等着接小孩的家長熙熙攘攘的,個個探頭找尋着自己家的孩子。
林迪睿蹦蹦跳跳的背着小書包自己跑了出去,後面是老師着急的喊聲。
「林迪睿!你跑慢點!你阿姨還沒來呢!」
林迪睿不情不願的放慢了腳步,烏黑的大眼睛卻滴溜轉動,像是在找什麼人。
不過他找的,並不是一直負責接送他的施玥。
望了半天,他眼尖的瞥到了人群中有些躲閃的那個身影。
不由得咧開嘴笑了,那個姐姐果然又來了!
前段時間,即使年紀小,他也發現不管是放學上學路上,還是在家附近和公園玩的時候,總是有同樣感覺的目光在追隨着他。
之所以能感覺到,是因為那個姐姐有時候會在身邊的大人暫時離開的時候,突然過來,自以為很隱蔽的盯着他看,又一次還給了他糖果,正好是他最喜歡的幾種味道。
不僅如此,她還叮囑他不要告訴其他人,也不要接受其他陌生人的糖果。
林迪睿心裏想着,你不也是陌生人嗎?
從小因為眼睛看不見,他受到的教育都是絕對不要跟任何陌生人講話。
可這姐姐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他覺得特別的親切,無法去牴觸,甚至還有些期待她的出現。
今天也是這樣,看道那個姐姐果然又出現了,他就莫名的開心了,然後心滿意足的回到老師的身邊。
不過過了好久,接他的人才到。
林迪睿爬上車,好奇的問道:「應叔叔,今天怎麼是你來接我啊?」
應律一邊給他席上安全帶,一邊隨口道:「今天施玥姐姐有事來不了,剛才才喊我來的。」
「哦!」
林迪睿乖乖的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在他眼睛還沒有恢復的時候,就認識這個應叔叔,當時覺得他雖然感覺好像一塊石頭一樣說話有點冷冰冰硬邦邦的,但對自己還是很耐心很溫和的,所以並不怕他。
可自從自己能看見以後,應叔叔冰山似的臉上就沒有過一絲笑容,眼睛裏沒什麼光澤,整天整天的繃着面,像是……就像是永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一樣。
他便不怎麼敢在應叔叔面前淘氣了。
搖下車窗,林迪睿探出頭想要再看一眼那個姐姐。
「要開車了,把頭伸進來。」
應律語氣淡淡的吩咐道。
林迪睿聽起來卻像命令一樣,趕緊縮回來。
坐好了以後,忍不住喃喃的道:「今天那個姐姐怎麼又不過來了,媽媽整天不說話,都沒有人給我買糖果……」
「什麼姐姐?」
應律一邊倒車,一邊隨口問。
林迪睿好不容易有人接話,便興致勃勃的一五一十的把那個神秘的姐姐的事情倒出來。
等講完了,他才發現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下來了,一轉頭,看到應叔叔可怕的神色。
「那個姐姐長什麼樣?!」
林迪睿有點嚇住了。應叔叔的語氣很急很可怕。
他結結巴巴的道:「短……短頭髮,很瘦……嗯,很漂亮……」
這種完全聽不出來特徵的描述。
看着應叔叔的臉色,林迪睿下意識挖空心思的想多說點東西出來。
「她……她對我特別好,還知道我喜歡什麼味道的糖果,喜歡什麼樣的玩具……她……」
他一下子坐起身,看向窗外。
「咦,那個姐姐!她要走了!」
沒等他再說出點什麼來,應叔叔轉瞬之間已經猛地下了車,對他說了一句:「在這裏等着,我很快回來!」
便砰地一聲把門摔上又鎖了。
然後,林迪睿母目瞪口呆的看着應叔叔的背影像一陣閃電一樣往那邊奔過去。
「他怎麼了……」
林迪睿嘀咕着。
「不會是去跟那個姐姐要糖果了吧?」
-本章完結-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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