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與冰山>
&量後人!天山劍雪!愧見恩公!!!」
道長說完這句話,決絕抽動駕於頸項的龍淵。作勢自刎謝罪。
霎時,鮮血濺出,噴了他一臉。
「。。。」道長愕然。
這溫熱的鮮血,並非是自己的。
&
破心怒火中燒,徹底爆發了。
握緊龍淵劍鋒,強行將劍從道長手中奪了過來。
龍淵削鐵如泥,把她的手劃得深可見骨。
將龍淵扔在地上,破心撕下袍腳,將左手傷口紮緊實。
怒吼道:「你是得了失心瘋嗎?!!!」
道長雙眼含淚,悲慟道:「劍雪不辨黑白,不識敵友。竟然聽信那些所謂『名門正道』的讒言,誤信是恩公血洗了無量山莊。如若不是恩公及時出手,怕是小之都要遭到他們的毒手!助紂為虐,討伐恩公。認賊為友,大仇未報!劍雪實在是愧對恩公,愧對蓉姐姐,愧對無量山莊!!!」
「。。。」破心噎住。
聽聞道長提起「蓉姐姐」。
涼蓉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聽道長言下之意,想來是從小丫頭那裏聽說了些什麼。
緩緩氣息,破心回說:「你倒是對得起,龍淵『高潔之劍』的名聲。原當是什麼事情,無量之事已過多年,無需再提。既然你已是從小丫頭那裏得知了事情的始末,那麼是否明白?蓉姐姐從來未曾怨過任何人,從來不曾期望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為無量山莊報仇。」
「。。。」道長怒然,將頭撇到一邊,並不回話。
&破心長嘆,勸說:「你勿要執念太深。蓉姐姐的預知夢從未出錯,乃是當世第一奇觀。無量之毀滅,怕是早在她夢裏顯現。可她並未做出任何警示,想來是另有打算。」
道長咬牙切齒,悲憤說:「我只是可憐小之。蓉姐姐早逝,她自幼喪母,孤苦無依。生父諸葛勤禽獸不如,竊取山莊不說。更是縱容繼母,虐待於她,害她無法言語。諸葛勤死的過於痛快,便宜了他了!!!要是落在我手裏,我定要剝了他的皮!最為可恨的是這些個江湖正派人士!!!居然聯手攻陷無量山莊,將山莊近千年的藏書一夜焚盡。屬實令人髮指!!!山莊千年基業,上下無數無辜冤死。此等血仇,我怎可不報?!!!」
「。。。」
破心不語。
見破心不理他,道長哼唧道:「被扣上了殺人魔王的帽子,也不見你生氣。換了我,早就跑出來澄清了。也不至於讓我不知實情,險些跟你拼命。如今武林無人不知殺人狂魔緋魔墮天,卻無人再談當年名動江湖的無心道人。」
無心道人麼。
破心搖頭,笑說:「小丫頭的安危,才是我最着緊的。至於什麼緋魔墮天,什麼無心道人,不過是水月鏡花。於我而言,再無意義。」
伸手,將跪在地上的道長扶了起來。
破心佯怒皺眉,不悅道:「不過,你倒是添了不少亂。」
道長羞愧難當。
&下有個機會,」破心口氣一轉,笑問說:「可補償你先前冒失闖下的過錯。你可願意?」
&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道長聽說有機會彌補過錯,欣慰得立馬應了下來。
&
破心笑得有些耐人尋味。
起身帶路,領着道長往小築走去。
。。。。。。。。。。。。。。。。。。。。。。。。。。。。。。。。。。。。。。。
怕老七繼續糾纏九兒,達瓦拖着她跑了出來。
一路狂奔,穿廊過橋。
&瓦姐姐,達瓦姐姐。。。」
九兒被達瓦拖拽得幾乎失去了平衡,幾次險些跌倒。
達瓦見跑出來差不多遠了,老七也沒追過來。
放開了九兒,氣喘吁吁道:「可、可算、是、出來了。。。」
九兒的氣息絲毫沒有混亂的跡象,掃去長廊廊階上的落雪。
扶着達瓦坐了下來。
待達瓦的氣息稍微順暢了些,問說:「達瓦姐姐,為什麼要帶着九兒跑出來?」
&七、喜歡>
達瓦喘氣道。
「。。。」九兒低下頭,粉嫩的臉蛋兒紅了透。
達瓦見了心想,真是個可愛的小妹妹。
頓生憐愛之心。
如此可愛的妹妹,怎能讓老七那壞人求了去。
繼續道:「他、不是、好人!蘇、景年,知道!」
&九兒點頭,回說:「阿難讓隨行的侍衛回來給我送信兒了呢。」
「?」達瓦有些混亂。
九兒居然知道老七不是好人?
那為何這些時日,並沒有明確回絕老七?
蘇景年那蠢人差人回來送信兒。。。
難不成?!!!
達瓦稍微思量,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被這結論,嚇得心驚膽寒。
忙抓住九兒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向自己。
問說:「既然、知道,怎麼、不、直接、拒絕?!是、蘇景年???讓你、故意、接近老七???」
九兒見達瓦一臉的關切,甜甜的笑了。
拍拍達瓦的手,安撫道:「達瓦姐姐既然是阿難的朋友,應該對她有所了解才對。」
達瓦鬆開了手,等待九兒後面的話語。
翹起腳,九兒將身子探出長廊。
柔軟的雪花,就落在她臉上。
清清涼涼,冰冰爽爽。
九兒笑嘻嘻道:「阿難不會讓我受委屈的,差人來送信是讓我小心於七哥哥。北域與西疆是『唇亡齒寒』之關係,不能因為小小的九兒,而讓兩國交惡。」
頓了頓,面露羞怯道:「姐姐說的事情,九兒也都知道的。」
&為何?」
達瓦的疑慮去了大半。
心道,九兒小小年紀,知理明事,心思玲瓏。當真是個可人的姑娘。
蘇景年這個蠢人,還好是個有良心的。
如若真是應了自己剛剛的猜測。
為了對付里家,蘇景年不惜讓義妹主動靠近老七套取情報。
那蘇景年這個朋友,我達瓦第一個不認。
九兒嘟起小嘴兒,嘟囔道:「因為七哥哥自小就很照顧我和阿難的,我不忍心讓他心裏過意不去,才一直沒有明確回絕他。可他要。。。」
臉上的紅暈更深,九兒越說聲音越小。
&他要。。娶我。。。我怎麼肯。。。」
&呲。」
達瓦被九兒這副小女兒家的姿態徹底逗樂了。
九兒羞得有些惱了,佯怒道:「姐姐笑我!!!」
起身就要離去。
&哈哈,」達瓦笑了起來,起身拉住九兒,「我、笑、九兒、可愛。蘇、景年、蠢!你、做、我、妹妹>
&不!阿難才不傻!」
&哈哈。」達瓦抓起廊上的落雪,衝着九兒丟了過去。
二人於廊間戲雪,暫時忘卻了冬日的嚴寒。
。。。。。。。。。。。。。。。。。。。。。。。。。。。。。。。。。。。。。。。
&層太薄!」
「。。。」
道長此刻,欲哭無淚。
破心口中的「機會」,竟然是助功其為北域王療傷。
按照蓉姐姐臨終的預知夢,司馬之主即為凶煞。
司馬認了北域王,那她就是為禍人間的凶煞轉世。
出家人,慈悲為懷,救苦救難。
今日面對凶煞,居然不殺反救。實乃荒謬絕倫。
可應了就是應了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就當是,補償對恩人冒然出手的過錯罷。
道長咬牙,催動至陰內力。
湛藍色的真氣從他手掌在噴薄而出,將空氣中的水汽結成了厚實的冰層。
將盤坐於床上的蘇景年,一層一層包裹起來。
不一會兒,蘇景年已經成了一座晶瑩透亮的冰雕。
莫若離看着成了冰人的蘇景年,柳眉輕皺。
雙手在袖子裏,暗暗握緊了。
&俞、心俞、命門!!!」
破心以指為劍,射出熾熱的紅色光箭。
不斷穿透冰層,刺擊蘇景年後背幾處大穴。
騰轉身形,她來到蘇景年正前方。
&厚冰層!!!」
「。。。」
道長推掌,冰層再厚。
&曲、神闕、啞門!!!」
。。。
將蘇景年周身血脈冰封,再以純陽內力打通幾處要穴。
既放緩了流竄於周身之毒素對臟器的侵蝕速度,又不會影響蘇景年的基本日常行動。
這是在現有條件下,破心絞盡腦汁,能想到的最好處理之方法。
一個時辰後。
蘇景年周身的幾處大穴已幾被打通。
僅剩下最後一處,百會穴。
&匯!!!」
破心聚力,將指劍落於蘇景年百會穴處。
冰層嘎吱一聲,全數破成了碎碴。
蘇景年悶哼一聲,栽倒下去。
莫若離上前,將她摟在懷裏。
困於冰層許久,蘇景年凍得渾身發抖。
拉起被子,莫若離將她在懷裏裹得嚴嚴實實。
&難。。。」美人喚道。
「。。。」
蘇景年仍是閉目不語。
莫若離抿唇,眼中淚光晶瑩。
&子。。。喚我作甚。。。」
虛弱的聲音,戲謔的言辭。在她懷中,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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