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與冰山>
墨羽引着未央進了屋,便候在門外,並不離開。
找個了藉口說服自己,如若公主有什麼吩咐,守在門外可以及時照應着呢。
實則是怕負心半瞎和俏花魁合起伙來,欺負她家公主。心中暗暗為公主鳴起不平,這半瞎居然敢趁着公主外出辦事,跑去拈花惹草。而且偏偏拈了朵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齊第一才女,弄得人盡皆知,滿城風雨。
不過今日一睹花魁孜容,卻是瑰麗精美、風度翩翩。怪不得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們花心好色,連自己一個女子見了她都要心(直)中(流)悸(口)動(水>
誒?!呸!誰流口水了?!心虛地擦擦嘴角,墨羽暗自將未央與自家公主的容貌做起了對比。
二人都有傾國傾城之姿,都稱得上是絕世的美人。不過公主生於帝王之家,骨子裏透出來的華貴威儀絕非常人可比;又性情寡淡,添了抹清冷莫測的氣質;宛如一座神秘的迷宮,總是讓人不自覺地深陷其中。果然如若論起氣質,任何人在自家公主面前,都要相形見絀了。
正在墨羽沉陷於天人交戰中時,門被從內而外一腳踹開。這duang的一聲,嚇了墨羽一跳。回神循聲望去,瞬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半瞎一臉盛怒、薄唇深抿,卻是橫抱着公主???
公主柳眉緊皺、死盯着半瞎;雙手卻緊緊扣住半瞎領口,任憑抱着,不做抵抗???
天吶?!這兩人是在做甚麼?!!!
&墨羽趕忙轉過身去,雙手捂住眼睛,羞得恨不得從船上跳下去。
&婢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公主饒命啊!!!我可是非禮勿視啊!!!
「。。。。。。!!!」莫若離見墨羽如此自欺欺人的反應,更是羞得無地自容。自己向來注重風姿儀表,何時曾在旁人眼前如此失禮失態?這簡直是羞恥至極!!!
&讓你放開!!!」懷中貓咪徹底炸了毛,抬起一隻手揪住了蘇景年的一隻耳朵,就擰了起來。
&呀!」蘇景年疼得呲牙裂嘴,這冷美人的手勁兒可不是吹的。本就心中委屈得很,又被如此暴力對待,蘇景年徹底失控起來。
&不!!!我就不!!!」瞪大狐狸眼怒視莫若離,蘇景年吼了起來。淚花在眼底直打轉,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氣的。淚珠怕是再轉上幾個來回,就要應聲墜地了。
莫若離被吼得呆了呆,又見傻人都要哭出來了。就暗想,莫不是下手重了,捏疼傻人了?手上漸漸卸了力道。
蘇景年吸了吸鼻子,撇嘴道:「你再怎麼擰,我也不會放的。擰掉了就送你,反正我也是個半瞎,再少只耳朵也沒什麼大不了。」
「。。。。。」莫若離無力,這人怎地如此無賴?又聽見她說自己是半瞎,心裏隱隱地疼起來。
&房在走廊盡頭。」莫若離低頭說道,輕輕揉捻那隻被自己擰得紫紅的耳朵。
&蘇景年輕哼一聲。心裏樂開了花,冷美人終是捨不得自己委屈的。
稍稍回頭,說:「未央姑娘,我帶離若去休息。她總有一天會是我名正言順的夫人。你自便吧。」
言罷抱着美人往書房走去。
未央緩緩放下廣袖,早已淚如雨下。不再多言,決然出走。只留下仍然捂着眼睛的墨羽,呆呆地站在原地。
蘇景年抱着莫若離,磨磨蹭蹭的地走着。只可惜這船艙空間實在有限,才幾步就到了船艙盡頭,書房門口。
蘇景年用腳輕輕敲開門扉,小心翼翼地抱着美人進了去,再用腳把門關上。
&了,放我下來。」
&蘇景年撇嘴。
「?」莫若離不解,抬頭問道,「即是到了書房,為何還不放?」
&問你,」蘇景年聲問道,眼底又泛起了紅,「你剛剛是不是想着以後都再也不見我了?」
莫若離聞言,低首垂眸,並不答話。
&你。」蘇景年再怎麼皺眉,仍是枉然。晶瑩的淚珠完全不受控制地滾落,打濕了莫若離白皙的手背。
滾燙的淚,灼得莫若離心裏緊緊的。看着梨花帶雨的傻人,輕嘆一聲,抬手為她擦去臉上的淚,卻好像怎麼也擦不完。
&先放我下來,」莫若離的聲音徹底軟了下來,哄道:「我們坐下說。」
&要!」蘇景年倔起來,環視書房。抱着美人往軟榻走去。
「?????」見她抱着自己就往軟榻走去,莫若離緊張起來,說:「你要做什麼?」
&能做什麼,」剛剛止住的眼淚大有捲土重來之勢,蘇景年悶聲道:「反正我就是個色鬼,見了女人就要發瘋的那種。你覺得我要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面紗下的嘴角勾了起來,莫若離被這幼稚的傻人徹底逗笑了。心裏的氣一下子去了大半,反而是暗悔自己卻是不該不給傻人解釋的機會的。
兩步到了軟榻,蘇景年一屁股坐了下來,卻還是緊緊抱着美人,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讓美人坐於自己腿上,一手輕輕將美人上身扶直,另一隻手臂也環了上來。
將頭深埋在美人肩膀,沒了言語。
莫若離被她環着,身子板得僵直,臉上的紅雲又燒了起來。
二人沉默稍許,還是蘇景年打破了沉默。
&還是不信我。」她悶悶地說,說完用額頭蹭蹭莫若離的肩膀。
莫若離被她蹭得痒痒的,稍微躲開了些。蘇景年動作停了下來,低聲道:「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莫若離有些茫然,自己討厭她嗎???如若討厭,怎麼會容忍她幾次三番的胡鬧。不是討厭,那是什麼呢???
見冷美人不回答,蘇景年心如刀割。我在你心中,始終不若你在我心中這般重要。
淡淡說:「我確是有娶妻,她是我表姐,大我八歲。幾年前她家突遭變故,賊人害其全家,為了保全她,我才將她娶了進門,做了偏房。我二人只有夫妻之名,並無夫妻之實。我從始至終都將她當做我親姐,才沒有告訴你我已成親的事。而我想要娶的人只有你,自從見了你第一面,就是如此。」
&何方才不解釋?」莫若離聽了蘇景年的話,心裏的氣早就不見了蹤影。這傻人是打定了主意要娶自己了,可自己卻是要嫁給南國太子。暗嘆,造化弄人,天意難測,心中酸楚蕭瑟,卻又無可奈何。
&才見你要走,一時心急,不知從何說起。」沒有脫離天京之前,是無論如何不能讓冷美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否則就是把美人推向了危險邊緣。
&莫若離嘆道,「疼麼?」
蘇景年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搖頭。
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樣,莫若離真是好氣又好笑。
&討厭。」聲細如蚊。
&麼???」疑惑地看向冷美人,蘇景年滿眼的不可置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剛剛被擰得壞掉了?
「。。。。。。」莫若離無奈,輕咳一聲,低聲說:「不討厭!」
&嘿嘿,」蘇景年聞言傻笑起來,心裏甜的好似打翻了蜜罐般,之前的委屈與憤惱全然被拋在了腦後。說:「再過三日便是天京一年一度的煙花祭了,我約離若去觀煙花可好?」
&莫若離彎起了眼角,這傻人卻是傻得透徹,不知記仇。只是不知,若是知道了自己不能嫁給她,會不會還是這般。
&你等我來接你,晚上壞人多,一個人出去不安全。」蘇景年認真囑咐道。
莫若離挑眉,說:「離若現下就覺得不甚安全呢。」
&蘇景年語塞,自己如色狼般抱了冷美人半天,居然還有臉提醒冷美人安全。老臉一紅,狡辯道:「那怎麼一樣,我又不是壞人,你現在最安全了。」
莫若離翻個白眼,這個小無賴。
見蘇景年的遮掩布被淚水打濕了,整片粘在臉上。心想這定是不舒服的,便要抬手將布條解去。
&蘇景年驚得趕忙用手捂住左眼,右眼滿是驚恐之色。
「。。。。。。」莫若離頓時覺得是自己唐突了,她的眼睛想必是最不願意被人觸碰的地方了。畢竟如此完美的一個人,偏偏瞎了一隻眼睛。
蘇景年見莫若離有些失落,忙勸解道:「這隻眼睛自幼得了病,見不得光的。我對此並不在意,離若也不要在意才好。」
&莫若離聞言,心裏更是斷定,這傻人對這隻眼睛在意的很,自己以後萬萬不可再隨意碰觸她的心傷才好。
二人又是閒聊了許久,蘇景年才將莫若離放了下來。見天色已然不早,便告了辭,潛回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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