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過於恐懼,魏國興身體又開始抖起來,他艱難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喉結不停地上下滾動,過了好一會才艱難地道:「第一個問題,你怎麼進入我的精神空間的。」
巫鴻卓笑道:「看來你還有很多問題啊,魏醫生,問多了其實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當你醒了過後你什麼都不會記得。」他走到魏國興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道:「至於怎麼進入的,我只能告訴你是我的意識來到了你的精神空間,而我的樣子是你按照薛明德的形象,在精神世界裏自行創造出來的。雖然我和薛明德本來就是同一人。」
魏國興猛然抬起頭恐懼地道:「你對我催眠了?」
「你很敏銳!」巫鴻卓點了點頭,「從你對我的第一次催眠時,你就已經被我催眠了。只不過很多事情沒辦法一蹴而就,我是通過對你的3次催眠,才達到現在我要的效果。」
「不可能!」魏國興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正準備說點什麼,突然間長大了嘴,眼睛瞪大,揮動的左手懸停在半空中,如同被定身了一般結結巴巴地說道:「那次……第一次……我睡着?!」
「啪……啪……啪」巫鴻卓誇張地拍着手道:「沒錯,你想起來了。知道當時我為什麼要對你說讓你必須相信我的話嗎?我要解除你的心理防衛,說實話對於你這樣從事心理工作的人來說,你的心理防衛還是挺強的。你故意讓警衛解除我的手銬和腳鐐,不是就是為了充分獲取我的信任嗎?其實我也一樣,我也利用了你急於對我展開研究的心理,要求你必須信任我。很幸運,我做到了!」
「但是還是不可能!」魏國興不可置信地吼道:「當時我已經把你催眠了!你怎麼可能再做到催眠我?」
「那只是你自以為是的認為而已,魏醫生!」巫鴻卓冷笑了一下,「你在進行催眠之前,我就已經對所有人格加了一套意識防衛機制,只要你問到關於『黑影』、『我的其他人格』等話題,我就會清醒並且佔據薛明德的意識。所以說你與梁玉書、關明哲、華邢的對話都是假的,都是我——巫鴻卓在和你說話,而對此你完全不知情。」
「假的?!都是假的?」魏國興慢慢坐回椅子,「那麼,關於薛明德的心理問題成因也是假的?」
「沒錯。」巫鴻卓點點頭道:「念在你對我抱有同情心的的份上,我可以全部都告訴你。沒有什麼從小被拋棄的狗血劇情,那是我編造的,也沒有被收養的故事,那也是假的。因為我認為你對我抱有同情心,為了進一步讓你產生移情效應,對我完全放鬆警戒,而編造的故事。不得不說我還是很幸運,我的故事達到了我想要的目標。」
看着魏國興越來越陰沉地臉,巫鴻卓繼續道:「黑影殺人事件是真的。而我並沒有殺人。但我必須要讓你相信我殺了人,因為黑影這個東西背後牽扯了兩個秘密組織,這個秘密不能讓你知道。我要離開這裏,就必須讓你相信我殺了人,再通過精神鑑定躲過司法懲戒。因此我對你第一次催眠,由於你的心理防衛較強,我僅在你潛意識裏種下了黑影可能是不存在的種子。」
「你對我還有很多次催眠?」或許是太過于震驚,魏國興有氣無力地問道。
巫鴻卓嘴角又勾起一抹邪笑道:「沒錯。因為我編造的故事,讓你對我完全放鬆了心理警戒,第二次催眠,我成功讓你相信黑影是不存在的,而兇手就是華邢。我用了30分鐘時間讓你的潛意識接受這個信息,事後怕引起你的懷疑,就將鬧鐘和座鐘的時間往回撥了29分鐘,並讓你醒後忘記發生的一切,在你的感覺里,你僅僅走神了一分鐘時間!」
「那麼,以後發生的一切,包括我十多次治療記錄,都是你編造的?」魏國興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巫鴻卓冷哼了一聲道:「我想要做什麼?我應該問問你想要做什麼才對,魏醫生!而且我要糾正你的一個觀點,從第二次催眠過後,我在你的潛意識裏種下了種子,因此你按照我的意圖寫出精神鑑定報告,我被免於刑事起訴並轉入監管醫院。但你對我的治療只有兩次,在監管醫院的第二次治療我對你成功催眠,後來的10多次治療都是不存在的。是我讓你的潛意識覺得已經進行了接近兩個月的治療。當你醒來後,時間會是你現在所感覺到的兩個月前。」
魏國興震驚地望着巫鴻卓道:「那十多次治療都是不存在的?!不可能!我明明寫了很多治療記錄,你的兩個人格已經融合了!」
巫鴻卓冷笑道:「你還是那麼自以為是!魏醫生,你好好想想,除了那些治療過程,你日常的生活細節是否能回憶出來?我原本感激你對我的同情,所以我儘量不去傷害你,沒想到我在你的潛意識裏看到了你真實的想法。你對我的治療抱有私心,並且想把我困在監管醫院很久!」
魏國興如巫鴻卓所說,仔細回想近兩個月發生的事,竟然真的發現除了對「薛明德」的治療和記錄過程,其他所有的日常記憶都是模糊的,甚至還和以前的記憶發生了重疊。他呼吸越來越急促,並死命抓撤自己的頭髮,仿佛認為這一切只是一個夢,他想要從夢中驚醒。突然他猛地跳起來,舉起椅子就朝巫鴻卓揮去,邊打邊叫道:「幻覺!這一切都是幻覺!這一切都是做夢!」
椅子穿過了巫鴻卓的身體,打在地上摔得粉碎,巫鴻卓冷冷地看着他道:「魏醫生,你難道還不接受現實?我只是你潛意識創造出的形象而已,這樣的攻擊我沒有任何用處,而你卻是在破壞自己的精神世界,你想醒過來變成瘋子嗎?」
雙目赤紅的魏國興喘着粗氣,待稍微冷靜了一下後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叫道:「你要什麼?你到底想做什麼?!」
「治癒報告。」巫鴻卓道:「你要寫出完整的治癒報告。我必須從看守醫院出去,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去做。」
魏國興頹然道:「時間太快了。如果這樣的報告發出去別人會懷疑的!」
「那不是我關心的問題。」巫鴻卓道:「你醒來後會忘掉一切,並且按照我給你指令寫出我的治癒報告。至於怎麼去解釋,我相信你會給自己編一套合理的藉口。」
巫鴻卓看着坐在地上的魏國興,眼神逐漸變得冷漠,「就到這裏吧,我已經讓你潛意識相信我很快就會被治癒,這次到你精神世界裏告訴你這麼多,是為了表達我的感激,同時還有我的憤怒,你醒來後就會按照我的要求完成報告。」
說完這些,放佛從虛空中傳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像洪鐘大呂一般在魏國興的精神世界裏久久迴蕩:「我數三聲……你很快就會醒來……醒來後什麼都不會記得……去完成我安排的事情……1……2……」
巫鴻卓的身體開始從他的世界中消失,在消失前的那幾秒,魏國興大喊道:「你真實姓名倒底叫什麼?薛明德還是巫鴻卓?」
「都不是,」巫鴻卓消失的身影稍微凝滯了一下,「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這個名字叫——影」。
……
……
管理員手撐在桌上,正無精打采地面對電腦。很多時候他都感到百無聊賴,對於他們這種特殊行業來說,等待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但生活就是這樣,想要安定的生活必然不可能有機會經歷太大的波折。
突然他感到眼前的光線暗了一下,只見一個穿着風衣的男子從大門口出現,徑直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戴着墨鏡,有着一張剛毅的臉,整個人似乎都想隱藏在寬大的風衣里。他遞過來一張紙條,用簡單和直接的話說到:「取件!」
看到紙條上的名字,管理員眼睛微微一縮,他再次仔細看了看來人的相貌,也不多說話,徑直將男子帶到了重要物品保管室,然後打開了那個裝有小型密碼箱的保險柜。
「你如果想要取走物品,必須知道密碼才行。這是原貨主的規矩。」管理員看着男子道。
很快他的神情就變得吃驚起來---男子熟練地在密碼箱上輸入一串密碼,然後將箱子打開了。
管理員伸長了脖子,努力想從男子的背後縫隙處看清這單神秘貨物究竟是什麼,就聽見男子一聲喝道:「不對!這箱子被人動過?」
他忽地轉過身,伸手一把抓住管理員的衣領怒道:「我取件之前誰還打開過這個密碼箱?」
管理員被他抓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他努力想掙脫男子的束縛,但那隻手就像只鐵鉗一樣讓他的努力毫無用處。他只好尖利的大叫道:「放手!再不放手我叫保安了!」
男子如同鐵鉗的手隨着話語一下子鬆開,管理員後退兩步,整理了一下衣領,再搖晃了一下脖子,又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緩緩道:「你別這麼激動!前段時間的確有人打開過這個箱子,但很奇怪的是,他只從箱子裏拿出一個筆記本,然後又讓我把箱子發回原先國外的發貨處。」
「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道。」管理員搖了搖頭,「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訴你,我們會為客戶的信息保密。不過他好像在箱子裏放了一個東西。」
說到這裏,管理員眼睛又瞟向了箱子內,這件貨物對他來說足夠怪異而且神秘,不偷偷看上一眼,怕是三天都睡不着覺。
男子盯了管理員一眼,又轉向了密碼箱,臉色陰晴不定,因為箱子裏除了貨物,還壓着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串數字,顯然是一個聯繫電話。這件事情有些怪異,男子想了一會,然後把密碼箱關上,並拖出來提在手裏。
「這東西我就取走了。我跟你去登記。」男子對管理員道。
管理員再瞟了一眼箱子,才點點頭道:「請跟我來。」
他心裏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個東西終於被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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