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小農民 第十四章入住老宅

    吃了藥後，曉霞慢慢的睡着了，長長的睫毛還帶着晶瑩的淚珠。眾人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留下孫勤照看曉霞，一幫人繼續會去抓雞，只是每個人都心裏沉甸甸的，默不作聲的趕着手裏的活。

    很快抓夠數量後，王勇交了錢，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李紅星，倒是大伯應該是早就知道曉霞的病情，拍拍李紅星的肩膀，安慰了幾句。之後爺倆開着車在前面帶路，後面跟着養雞場的貨往家趕。

    路上，王勇從大伯嘴裏知道了更多關於曉霞的情況。曉霞是在七歲時被發現患上艾森曼格綜合症這種病的，當時一家人都傻了。看着熟睡的女兒，李紅星解散了自己的工程隊，回家裏辦了個養雞場，就是想多陪陪女兒。曉霞的病情家裏人並沒有瞞着她，天性樂觀的她反倒是經常安慰擔心的家人，總是儘量讓自己和別人一樣的生活學習。堅強的曉霞在外人看來和平常人沒什麼不同，實際上，她無時無刻都處在死神的陰影下。

    兩人心情沉重的回到家裏，先到山上將雞放入被網子四周圍起的養雞場中。送走送貨的卡車，大伯又從一個明顯剛建好的房子裏拎出半袋子隨意玉米撒到地上，又給水槽里加滿水。在大伯不注意時，王勇在水槽里加了一些靈泉水，相信喝了這水，小雞仔肯定能長得更好。爺倆忙活完一起下山回家。

    回到家裏時，大媽正準備做飯呢，看爺倆滿懷心事的進來，以為出啥事了？趕忙過來問道：「你們爺倆這是怎麼了？看這臉拉拉的，跟驢似的。」

    讓田秀奇怪的是，總和自己拌嘴的老伴兒今天反常的沒吱聲，還是那副誰欠了他八萬塊錢的樣子。來到屋裏，坐在沙發上也是一聲不吭，點了顆煙就心事叢叢的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沒見過在家抽煙的王勇也是點了一顆，一言不發的直勾勾的瞪着地板。這是怎麼啦？見倆人都不說話，急脾氣的大媽更是急壞了。

    「這是出啥事了，你倒是說呀，你要急死我呀？」

    王勇抬頭看看大媽，有氣無力的說：「大媽，沒事。雞買回來，已經放到山上了。」

    田秀更着急了，這還說沒事。這爺倆都不正常啊，難道是李紅星惹得事，不對……突然大媽想起了什麼，更加着急並且帶着顫音的說：「他爹，是不是曉霞的病又犯了。」沒等王大海回答，大媽緊接着就問「你倒是說話啊！」

    看到大媽這樣，應該也是直到曉霞的情況，為了不讓大媽着急，王勇趕緊說道：「大媽，已經沒事了。吃了藥，就好多了，我們回來時已經睡着了。真沒事了。」

    大媽聽到王勇這麼說，心才放回肚子裏。她是真擔心，聽說這病挺怪的，還不能治，越治死的越快。你說這老天爺怎麼沒眼啊！多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得了這麼個病。田秀決定明天去看看這個讓人憐愛的丫頭。這麼多年，老李倆口子為了這丫頭可是操碎了心了。錢倒是不缺，可這根本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事啊！

    第二天一大早，大媽就做早上頭班車去了李紅星家看看曉霞。王勇在小世界裏摘了幾個半米的黃瓜，三四個每個個都有半斤以上的西紅柿讓大媽帶給曉霞，這是昨天晚上王勇特意種出來，希望這些蘊含靈氣的食物能幫到曉霞吧。

    第二天大棚改好了，在付清尾款後，李經理帶着人走了。王勇和大媽大伯二爺四個人忙了兩天才把兩個大棚里種滿了各種蔬菜。大家都期待着能種出王勇哪來的那種巨型、好看又美味的蔬菜來。

    又過了三天，老宅子終於是翻修完了。工程隊的人昨天就已經幹完收工了，今天就是打掃打掃衛生，清理一下垃圾。

    王勇離家多年後再次走進這留下無數回憶的家。院子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動，連院子東牆跟的那棵櫻桃樹都還在，院子中間的那三顆玫瑰香葡萄葉子已經落得差不多了，光禿禿的趴在架子上。

    走進屋子，王勇立刻發現了不同，原本普通的五間房被大伯改造成了城裏樓房的樣式。堂屋變成了客廳，原本的廚房給挪到的靠東牆新建的一個小廚房。裏面不僅有農村傳統的大鍋炤和小爐子，用來天冷時生火燒炕，竟然還有一套櫥櫃！這可是大大出乎王勇的意料之外。看樣子還是某個著名的品牌，放在廚房一角，和農村的大鍋、爐子在一起怎麼感覺怎麼彆扭。

    倒是正忙着打掃衛生的大媽看出王勇的疑惑，出聲解釋到：「那是你哥聽說你翻修老宅子的事後，給你從市里定的。說是你在城裏生活慣了，平時做飯還是用這玩意順手。還別說，這麼一弄還真是好看，你看看這煤氣罩，碗櫃，菜板什麼的，哦還有冰箱都給組合到一塊了，省地兒不說，看着也好看，你大伯還說過段時間也給家裏弄一個，說是看着乾淨。」

    聽着大媽邊干邊嘮叨這大伯，王勇心裏暖呼呼的。來自親人的關愛讓失去父母的王勇在這個冷漠的社會裏感覺到一抹冬日裏的陽光照進心田。

    「王勇，王勇。」大伯的喊聲從外面傳進來。

    「來了，來啦。」王勇轉身往外走，隔着廚房就看見大伯和老姑老姑父站在院子裏興奮地指點着什麼。

    「老姑，老姑父，你們咋來了？也不提前給我個信，我去接你們啊！」王勇打着招呼說。

    「哼，說的好聽，你自己說你回家多長時間了，給你姑打過一個電話嗎？要不是你大伯給我打電話，你姑還以為你在省城呢？」老姑很不滿意的看着王勇。弄的王勇不好意識的撓撓頭。

    「都在這站着幹嘛？」二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二叔。」

    「爸。」

    「二爺。」

    眾人趕緊着和二爺打招呼。二爺來到院子中間看着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點點頭說：「好啊，這鋁合金的門窗看着就是亮堂，走去裏面看看。」說完當先就往裏走。

    大家跟着二爺來到客廳，這裏已經被王勇和大媽打掃乾淨了。做到靠西邊的沙發上，等眾人坐定，王勇趕緊給大家倒水。這水是昨天王勇去鎮上純淨水批發點買的，飲水機是也是。沙發是早就和大伯看好的，也是在鎮裏買的。電器什麼的還都沒買，因此這裏還顯得空蕩蕩的。

    二爺打量着新粉刷的牆面，鋪着大理石的地面。不住的點頭：「好啊，這房老大弄的不錯，看着就敞亮。」

    「二爺，那你和二奶雞搬過來一起住唄。讓孫子有機會孝敬孝敬。」王勇趕忙說。

    「不用啦，你這我住不慣，還是我哪裏好，住了幾十年，都習慣了。」二爺擺擺手說什麼也不同意。

    其實大家也知道二爺不可能搬出來到誰家裏住，大伯不知道提過多少會，每次都是被二爺給回絕，老了老了，就不願意離開熟悉的環境。沒有啥不得已的理由，那個老人願意離開生活一輩子的地方。就像王耀武，要不是兒媳婦懷孕需要人照顧，也不會離開家去陌生的南京。要不人說，每離開一個熟悉的地方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就像是死過一回一樣。

    老姑是個坐不住的勤快人，屁股還沒坐穩就出去和大媽一起忙着打掃其衛生來。屋裏四個老爺們聊了幾句，也起身看看有什麼乾的活。

    「王勇啊，你這房子也建好了，這幾天該準備燎鍋底啦。準備定哪天啊？」老姑的聲音從外面傳出來。

    「老姑，這事我記着呢。這不是二奶出去還沒回來嗎？等二奶回來我就辦。」王勇低着頭用墩布墩着地，頭也沒抬的說。

    聽到王勇的話，老姑沒了聲音，二爺站在一旁結果了話茬：「你二奶明天就回來了。燎鍋底就定在明天，老大通知人，老姑娘（老姑王淑慧）今別走了，住下，明天跟着王勇去買菜，幫着忙活兩天。」

    「啥？二奶明天就回來啦？」王勇興奮地問，沒等二爺回答，又好奇地問道：「二爺，你和二奶這到底是幹什麼去啦？到底去哪了？」

    「問那麼多幹啥？老實幹你的活，該你知道的時候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問也白問。」二爺沒好氣的說完，轉身出了屋子。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八卦之心大起。不會是二奶去會老情人了吧，要不二爺怎麼這副表情。要是讓二爺知道王勇心裏的想法，恐怕再疼孫子，也得先給他兩個打耳光。

    大伯拿出手機開始聯繫人，大姑一家，王強，還有幾個村裏的老輩人，加上平時走的近的幾家。算了一下，大概能湊成五六桌，大伯吩咐先按六桌準備。本來一般村里人燎鍋底，左右前後的鄰居是必須請的，好像有什麼說頭，不過王勇這裏左右和後面是大山，前面最近的人家離着也有一里來地，這鄰居就說不上了。一群人忙活了一天，把這院子裏里外外都打掃乾淨時，太陽已經落山了。趁着落日的餘暉一家人回到大媽家生活做飯。

    第二天早上不到五點天還沒亮，王勇就被從被窩裏拎出來，飯也沒吃就和老姑父開車去了縣裏的農貿市場。按照大伯、大媽還有老姑商量了半宿的菜單，王勇和老姑父在整個市場裏忙開了。蔬菜，豬肉，雞，魚，特別是各種調料和食用油王勇多買了不少。以後自己住自己做飯，這些東西肯定要用到，省的到時候在買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