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托槍,開步走,一二一…一二一…」隨着彭志成的口令,新建陸軍第一營250名官兵邁着還算整齊的步伐,通過北門後在城外列陣。
第一營以哨位單位排列,三哨連成一體,每哨第一排居前,以此類推,組成了一個48*5的方陣。前四排官兵身着堅固的三一年式全身甲,腰間掛了一小包、一大包和一個火種罐,小包是引藥包;大包里仔細碼放着一個個圓柱形小紙袋,小紙袋裏面裝着火藥和彈丸,這是穿越眾推行定裝彈藥的結果;火種罐則是為了射擊時點燃火繩所用。
獨立野戰炮兵第一哨的弟兄們已經在前方建起了炮兵陣地,六門4磅炮和兩門8磅炮已經架設了起來。每門炮的後方都有一輛彈藥車,上面裝滿了桶裝火藥和各類炮彈。炮兵們圍着大炮忙忙碌碌,做着發射前的最後準備。
他們在接到敵軍登陸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就出外架設陣地。45名官兵加上三四十匹挽馬。。將8門大炮在最短時間內拉到了陣地。炮兵陣地架設完畢後這些芬蘭挽馬立刻被還了回去,戰場上刀槍無眼,萬一這些馬匹有個損傷就虧大了。在執委會眼裏,這些馬匹的價值可比大炮大多了。,…,
拉回去的馬匹也沒閒着。執委會把能用的馬匹都拉了出來,湊了40匹。又在那批哥薩克農奴中一通宣傳加許諾,總之是自由民身份加金錢,成功地招募到了40名騎手。這些哥薩克幾乎人人會騎馬,執委會給他們配發了新打造出來的三二年式指揮刀作為武器,當做一支後備力量。此時大戰在即,能多一分力量都是好的。
彭志成舉起了軍用望遠鏡,鏡頭裏的敵人同樣排着整齊的方陣。服裝看起來略微有些凌亂。不過這年頭歐洲軍隊也沒什么正規軍服,雜亂一點很正常。
對方沒有火炮,大概是因為海上登陸,裝運不易;又或者是缺乏挽馬,運輸不便,總之這對第一營250名官兵來說是個好消息。
對方的指揮官也舉起了單筒望遠鏡,不知道他在看到己方裝備精良、戰意還算可以的士兵後會是一副什麼心情。彭志成暗暗想着。
肖恩·拉法蘭的心情的確很糟糕。
這次登陸作戰完全就是他一意孤行的結果。本來大家在看到炮台無法輕易攻破後,都主張返航或者乾脆繼續南下搶劫一把西班牙人的市鎮。,…,
英格蘭人和荷蘭人可以說出搶劫西班牙人市鎮這種話,因為他們或者是貨真價實的海盜。或者母國正與西班牙人交戰;但是肖恩·拉法蘭不敢,他是聖克里斯多夫公司的高級官員,再說大點就是法國政府派駐加勒比地區的殖民代表,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得謹慎,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愚蠢舉動而使法蘭西陷入與西班牙帝國的直接衝突。
不過對上毫無背景的韃坦人就沒必要考慮這麼多了,直接動手就是。雖然肖恩一直很奇怪這個東方的遊牧民族為什麼會坐船來到萬里之外的南美洲,不過目前顯然不是深究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只要知道進攻韃坦人的城堡不會有任何額外的麻煩就行了。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這座城堡內有着驚人的財富!能夠挽救公司、連國王都會眼紅的財富!只要成功干下這一票,公司就能得到挽救,而自己也會得到巴黎高層如黎塞留大人的賞識,飛黃騰達簡直是一定的。或許還會有那麼一兩位美麗的貴族小姐因為自己在新大陸的英勇事跡而對自己傾心,這也簡直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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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肖恩·拉法蘭費勁口舌遊說其餘幾位船長,主要是荷蘭人和英格蘭人。阿德里安·弗洛雷斯船長理解自己挽救公司的急迫心情,而且自己是此行的指揮官,他必須服從自己的命令。
「老好人」號上面並沒有裝載什麼士兵,所以肖恩對於英格蘭人是否參加此次行動並不是很在意;至於「烏鴉」號的船長魯本·德梅爾,則是肖恩努力說服的對象,因為這艘荷蘭笛形船上可裝載着150名士兵。
為了說服德梅爾船長,肖恩費勁了口舌,最後不得不許諾事成後分配更多的份額給對方,才讓對方勉強答應上岸和法國人一起進攻,但是要求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要立即撤退。
德梅爾船長答應後,英格蘭船長約翰·斯頓無可無不可,最終也答應帶25名水手一起上岸碰碰運氣。
出發之前的肖恩·拉法蘭雖然因為敵人炮台的表現而略微有些擔心。。但他還是相信自己能夠擊潰敵人佔領城市的。科爾特斯和皮薩羅帶着那麼一點點人就奪取了墨西哥和秘魯,自己如今有375名來自歐洲的訓練有素的士兵,佔領全部居民可能都不足一千人的韃坦人的城市,應該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
唯一值得擔心的就是對方的城牆。要是他們躲在城牆內不出來,自己又沒有攜帶大炮過來,佔領城市還真是有點麻煩呢。
所以,當肖恩·拉法蘭在進軍時看到對方居然沒有龜縮在城內,居然在城外列陣時,心裏頓時一陣狂喜;不過很快這種喜悅之情就被沖淡了不少,因為他看到韃坦人排出了整整齊齊的方陣,而且士兵們基本都穿着明晃晃的板甲。手裏還有火槍,看起來就是訓練有素的模樣。這讓他的心情略略變得糟糕了起來。
但是事已至此,大家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前進了,也許對方只是擺出來的樣子貨呢。
「上帝保佑。」肖恩鄭重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然後高聲叫道:「士兵們,為了榮耀,為了財富,我命令你們進攻!上帝保佑我們!」
「上帝保佑!」士兵們禱告完畢,端起火繩槍或者各種五花八門的武器開始前進。
小溪濕地自從執委會修建了水庫並且大修水渠飲水灌溉後,目前水流量已經極少了。不過泥濘的河床仍舊是行軍的噩夢。,…,
第一營的士兵們在收穫完畢的麥田中列陣,人與人之間間隔約半米。士兵們一邊緊張地裝填着彈藥,一邊仔細檢查火繩有沒有熄滅,然後等待軍官的命令。
初上戰場的他們說不緊張那是騙人的,不過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好在平時的訓練比較充分,他們只需要機械地重複訓練動作就行。
不過戰場上最先開火的可不是他們。野戰炮兵第一哨的8磅炮和4磅炮次第開火,實心鐵球呼嘯着沖向了敵方人群,帶起了幾條殘肢斷臂,並且成功地製造了一點小混亂。只可惜地面略微有些鬆軟,很好地吸收了炮彈的動能,使得跳彈的效果大大降低。
敵人前進的速度明顯加快,為此陣型也有些散亂。火炮此時幾乎全是直射了,不斷有炮彈落在人群中,每次都收割走幾條人命。很快,雙方的陣型已經接近到了火槍射程之內。
彭志成身着三一年式全身甲,站在第一哨和第二哨之間的間隙內。只見他舉起右手,大聲命令道:「後退射擊,預備,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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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他的命令,第一營這邊頓時槍聲大作,48名射擊完畢的官兵看也不看戰果,快速從身旁間隙中閃到後方裝彈;然後第二排士兵繼續射擊,射擊完畢後再次後退裝彈,如此周而復始。
在第一排士兵射擊後,彭志成很清楚地看到對方前進的勢頭為之一頓,至少二十多人中彈倒地。在第二排士兵手中的火槍也打響後,戰場上頓時煙霧瀰漫,彭志成從煙霧中隱隱約約看到對方士兵在軍官們的指揮下開始進行反擊。
呼嘯的高速彈丸打在高碳鋼製作的弧面鐵甲上。。發出叮叮噹噹的悶響。間或有人慘叫一聲,那是被射中面部的倒霉鬼。
第三排、第四排士兵接連開火,此時對面射來的彈丸已經稀稀落落了。
等到五排都輪射完畢後,第一排再次上前齊射了一輪。此時正好一陣大風吹過,彭志成得以看清了戰場對面的情況。
小溪濕地對岸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大片的屍體橫七豎八地鋪滿了大地。敵人的陣型顯然已經被打崩潰,傷亡慘重的士兵們開始掉頭逃跑。軍官也約束不住,並且也開始加入逃跑陣容。,…,
彭志成咧嘴笑了笑,道:「玩了一把火繩槍年代的排隊槍斃!廖猛,還活着嗎?哈哈,組織人手進行追擊。注意自身安全,儘量不要產生什麼傷亡。」
廖猛哈哈一笑,初上戰場的他顯得有些興奮:「老子沒那麼容易掛。每哨第五排,跟我上!追擊敵人!」
「對了,老子差點忘了。」彭志成又猛地一拍大腿。發出一陣金屬交鳴的聲音:「你,小李,趕緊回去,讓人把那幫哥薩克騎手都派出來,娘的,追擊敵人時再不用他們什麼時候再用。唉,早知道仗打得這麼順利,老子一早就把他們部署出來了。」
彭志成抱怨完畢,命令剩下的火槍手們整隊,然後開始準備度過那片泥濘的河床進行追擊。當然了,身上這身鐵皮得先卸下來,不然這麼穿戴着光走路累也累死了。
炮兵們將一塊塊木板鋪到河床上,使得大家能夠順利通過。
不遠處,衝出城門的哥薩克騎手們手執雪亮的指揮刀,如疾風般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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