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天師心裏不爽,卻又無法發火,只能忍着氣讓鎮門靈官繼續核實。
如此過了半個多時辰,金輝派眾人才算完成了進入山門的手續。
等金輝派眾人跟隨司馬天師入內後,鎮門靈官氣道:「想必好處都給了司馬天師,沒有我等的份了!」
眾靈妖皆以為然。
被招去參與「審核」的迎客松和馬上功怏怏回到天上人間,忍不住向趙然訴苦,訴說着金輝派的跋扈,信誓旦旦的推斷司馬天師拿了多少好處,惹得趙然竊笑不已,口中好言安撫了幾句,一人打賞了幾顆靈果,才將這兩妖哄的轉怒為喜,屁顛屁顛跑去打掃客棧。
到了下午時分,張老道、張雲意、王常宇等合道境大修士都陸續趕到。江騰鶴和趙然沒有主動拜會張老道,只是由趙然發了個飛符問候張老道,把金輝派的事情告訴了他。
張老道回覆:此事早已知曉。
知道了就好,趙然心中大定,隨後又猶豫良久,到底去不去求見張雲意,想了半天,還是放棄了。張雲意那麼高的修為,總不會是個糊塗人,自己拿七萬兩銀子示好,他應該明白自己的想法。現在再去找他,挾「恩」求報的意圖就太明顯了,搞不好還會起到反作用。
如今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反倒是江騰鶴比趙然沉得住氣,悠哉悠哉的陪許雲璈去三清閣的球場打修行球去了。
正琢磨間,江騰鶴髮了個飛符過來:楊真人有話要問咱們樓觀,為師正和許真人、武天師和李天師打聯球,關鍵時刻走不開,你便去一趟,若是當真有要緊的事情,再知會為師過去。
老師這到底是玩物喪志還是穩如泰山啊?楊真人召見,您老人家居然不去!趙然一時間有點搞不懂老師怎麼想的,於是趕緊奉了師命前往器符閣拜會楊真人。
趙然路上還在盤算,若是楊真人問及自己的婚事,自己要不要從了呢?若是繼續婉拒的話,會不會惹楊真人不快,進而影響到真師堂的投票呢?按理說應該不會,可女人的事情,誰說得准?
盤算來盤算去,趙然決定先把老師推出去當擋箭牌,請楊真人給老師作媒,如果楊真人依舊緊咬着自己不放,實在不行就從了吧……想到自己為了師門的未來而付出自己的未來,趙然還頗有些悲壯的感覺,忍不住一陣黯然神傷。
等到見了楊真人,趙然才知道自己想岔了,楊真人壓根兒沒有牽線作媒的意思,而是直接告訴趙然,她對洞天歸屬一事有些猶豫不決。
「楊真人,這是為何?」趙然沉住氣追問原因。
「金輝派是女修宗門,她們希望我能為女修爭取到更多的洞天福地,我身為女修,責無旁貸啊。」
「楊真人,這是您猶豫的唯一原因嗎?還有沒有別的緣故?」
「那倒沒有,就是這一條,我覺得很難回絕金輝派道友的請求,她們的請求很正當。」
「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我希望您可以考慮其他女修宗門,並不一定非要局限在金輝派身上。」
「致然是什麼意思?」
「楊真人,其實我樓觀一脈也是充分尊重女修權利的,在修行一事上向來秉持男女平等的宗旨,認為女修是道門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女修傳承是道門不可多得的寶貴財富。我老師曾經跟我們這些做弟子的說,女修能頂半邊天,我們必須持之以恆的支持女修建功立業、實現修行理想和飛升夢想。我老師還說,不論是歷史還是將來,我道門女修們必將通過自身發展不斷促進道門各項事業的發展,為布灑道尊的榮光而作出更大貢獻!」
楊真人怔怔片刻,問:「你老師……真這麼說?」
趙然斬釘截鐵道:「不僅這麼說,而且一直這麼做!這次守護刷經寺洞天,我樓觀已經邀請了女修宗門問情谷一脈同往,相關的修行資源也將分配給她們。我樓觀一脈做事向來不喜張揚,故此楊真人可能未曾聽說。」
「是麼?問情谷?似乎是曹祖的傳承?」
「的確是的,問情谷先輩祖師創新了修行理念,於是自成一脈,但因為沒有自己的地盤,故而為華雲館接納,成為華雲山十八流派之一。楊真人,試問大明兩京十三省,有哪一家道館擠進去十八家宗門?絕無僅有!故此,我樓觀願意和問情谷一道遷離出去,不僅我們兩家流派受益,華雲山其餘十六家宗門也將一併受益!」
聽完趙然的解釋,楊真人如釋重負,笑道:「原來還有問情谷一脈女修宗門在其中,那我便清楚了。你說的不錯,解決華雲館的問題是當務之急,明日議事,我一定幫你們樓觀!」
從器符閣出來,趙然又是一身冷汗,匆匆趕往三清閣球場,看到老師正在揮杆,因為被李天師以球攔住而未能進洞而正在懊惱,他想了想,便沒將此事告訴老師。
還是讓老師愉快的玩耍吧,老師為了樓觀的崛起,已經太過操勞,些許小事,自己擺平就好了,不要打擾到老師的興致吧!
江騰鶴看見趙然,招招手讓他過去,趙然便在一旁笑吟吟的看幾位長輩擊球,一直看到晚間。
第二天,趙然和老師吃罷早飯,來到真師堂外等候。真師堂是一座孤零零的殿堂,坐落於半山腰上,三面都是山峰環抱,一面臨湖。
與其說這是一座議事堂,不如說就是一座三清殿,一眾真師們陸陸續續進了大殿,向三清道尊敬香。敬香之後一聲鐘磬,殿門關閉,將樓觀和金輝兩派修士隔在殿外。
金輝派三十六名修士排成整齊的隊列,各自坐於廣場外的蒲團之上,俱是一言不發,氣氛十分肅穆。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樓觀的師徒二人,邁着悠閒的腳步,在真師堂四周來回走動,品評着真師堂的飛檐和梁畫,欣賞着殿前紫薇湖的優美景致。
過了一會兒,趙然取了兩根魚竿出來,一根純金打造,精緻奢華大氣,這是前幾日曲家專門為趙然打造的魚竿,以為感謝之禮;另一根則顯得格外簡陋,看上去就是根最簡單的竹竿。
「老師,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咱們釣魚吧。您看您選哪一根?」
江騰鶴欣然同意,毫不遲疑的將極為簡陋的那根魚竿抄在手中。
趙然嘀咕道:「老師你還真是不跟弟子客氣啊。」
江騰鶴一笑,也不搭話,直接將魚線甩進湖中。頃刻之間,便一會兒一條、一會兒一條的往上扯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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