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年剛走到轉角,就聽見牆壁的後面傳來了幾個男人的聲音,這幾個聲音他都很熟悉,是她母親大人身邊的人。
儘管他對她喜歡不上來,可是當聽到背後有人在說她的壞話時,他匆忙的腳步頓住了下來,深幽的藍眸泛着一陣陣冷意。
他就站在牆壁的對面,一臉面無表情地聽着。
這麼多年,他的周圍不知道充斥了多少的流言蜚語,都是針對她的,每一次他都想忽視走開,可是一聽到這些他的腳步就移不開來。
就算她再怎麼可惡,可還是生了他養了他的人,他就算心裏對他有再多的恨意,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那個老女人就跟瘋子沒兩樣,脾氣時好時壞,需要你的時候對你不知道多好,可是完事之後就把扔在了一邊,伺候這麼一個陰晴不定的老女人真是倒了一輩子的大霉。」
其中一個長得很瘦弱的男人抱怨道,畢竟在菲達莉那裏受了不少的氣,平時礙於她的勢力一句話都不敢吭,這齣了外面自然就開始吐苦水了。
「能被她看上,說明你還是一隻潛力股呀,反正這老女人雖然像一塊老臘肉很難啃,可是她有錢就行了,只要你取悅了她,咱們還不是有錢有權!」
幾個男人湊在一堆,嘻嘻哈哈地笑着,心裏打着如意算盤。
「不過兄弟們,咱們還是小心點,別一個不小心把這個老妖婆給惹火了,這老妖婆可是殺人不眨眼,你可知道上官老爺就是被她給親手殺死的,這女人連自己最親密的男人都殺,更別說咱們這些小嘍囉了,所以咱們都要小心點。」
其中一個男人小心地提醒道,把這個驚天秘密透露給他們,就是要讓他們多加小心,免得成了老妖婆下一個目標。
「老大,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呀?上官老爺那麼厲害,怎麼會被這個老妖婆算計呢?」
一聽到這個驚天消息,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一臉心驚膽戰,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而此時只隔着一面牆壁的上官流年,整個人都怔住了,他的雙手緊握成拳,眼裏的寒意越發幽深。
若是換做以前,他早就把這些滿嘴胡說八道的人給殺了,可是接下來他們說的話,讓他頓時臉色大變。
「還不是那個老妖婆喝醉了酒,不小心說了出來,聽說當時上官老爺要跟她離婚,要娶她身邊的傭人索麗妮,可是這個老妖婆不甘心,一直求着上官老爺回頭,可是上官老爺就是鐵了心要跟她分離,她一氣之下就把上官老爺給殺死了,然後對外稱上官老爺是病死的,還有更離奇的事情,這老妖婆心腸可歹毒了,你們知不知道咱們的大少爺不是她親生的,是她偷了跟上官老爺在一起的索麗妮生的孩子,還有讓人暗中把索麗妮給殺了,這老妖婆把孩子偷來,就是要讓大少爺還有二少爺他們親兄弟反目成仇。」
此時那名被稱作老大的男人爆出這麼一個驚天的消息,讓大家都為之震驚,真是最毒婦人心,菲達莉這個老女人竟然做了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而此時對面的上官流年一臉殺氣騰騰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幾個男人一看到他,嚇得說話都不清楚了。
「大,大少爺!」
幾人臉上一白,怕得要死。
「把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如有半句謊言,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上官流年犀利的眼神落在了那個老大身上,非要他把一切事情都交代清楚。
他始終不相信剛才聽到的話,怎麼可能!他不是她的兒子,他的父親還有母親都被這個親手養了她三十幾年被他稱作母親的女人所殺,還有爵世竟然是他的同父同母的親身弟弟。
此時他全身散發着狠戾的氣息,若不是這幾個人還有可用之處,早就死了。
「大少爺,小的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小的剛才說的話每一句都是小的親耳聽到的,如有造假我不得好死!菲達莉夫人真的不是大少爺的親身母親,你跟二少爺才是最親的人呀!」
那名老大跪在地上,一臉兢兢戰戰地說道。
這些話都是他無意中聽到那個老女人所說的,沒有半分作假。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看到他們此時一副嚇得要死的表情,量他們也不敢說假話。
上官流年站在那裏,額頭的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的表情,不過他身上的寒意卻越發陰冷。
索麗妮他自然是認識的,是爵世的母親,可她怎麼會是他的親身母親呢!他從小就在菲達莉的身邊成長,就連小時候的嬰兒照片到現在還擺在家裏。
回憶着他這一路的成長,哪有一個母親不記得自己孩子的生日,而他就是那個被遺忘的存在。
剛才在來的路上,他心裏還存着一份希冀,以為她終於記得起了他的生日,沒想到她壓根就沒有放在心裏,反而一直強調着,讓他殺了爵世。
讓他印象最為的是當爵世被接回家的那一刻,那個女人無時無刻地在他耳邊提起,要讓他把爵世給殺了,現在想想,這一切真的存在了太多的疑點,看來他要好好查清楚。
看來要想了解真相到底是怎麼樣,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他們上官家的私人醫院,那裏都存在着他們一家族的檔案。
如果真的是他們幾個人口裏所說的,那麼他一定不會讓菲達莉好過。
她最好祈禱她還是他的母親,否則……
此時上官醫院,上官流年一下就找到了當年為菲達莉接生的婦產科醫生。
「方醫生,你可還記得我?」
辦公室里,上官流年目光清冷,溫和的臉龐卻染上了幾分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而那名叫做方醫生的女人一看到他,嚇得一臉蒼白,眼神閃爍不定。
當年她聽着菲達莉的命令把索麗妮的孩子抱給了她,對索麗妮謊稱她的孩子已經死了,也因此她從一個小小的婦產科醫生轉眼間被提升了婦產科主任,再見到這張跟上官老爺酷似的面孔,她一臉心寒。
「大少爺,不知找我何事!」
因為不確定他來的目的,方芳自然也不敢自亂陣腳,因為菲達莉警告過她,如果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那麼她還有她家人的下場只有死。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過得兢兢戰戰,又備受良心的譴責,畢竟她也是一個做了母親的女人,知道孩子對一個母親來說有多麼寶貝。
當年她也是迫於無奈,在工作上面她處處被人打壓,如果這事不做也會有人做,為了扭轉局面她昧着良心替菲達莉辦事。
「方醫生,你為什麼看到我這麼緊張呢!這個位置還真不錯,這麼多年來,你坐在這位置很享受吧!」
上官流年一臉似笑非笑,看起來一臉平和,可是言語充滿了壓迫。
他已經調查過了,當年就是她替菲達莉還有索麗妮接生的,而之後索麗妮的孩子死了,而她方醫生也從一個個小小的婦產科醫生變成了現在的主任,這裏面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大少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方芳一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片慘白,莫非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怎麼可能!這事就只有她和菲達莉兩人知道,絕對沒有第三人知道。
「方醫生,看來你還不想對我說實話?你真是讓我好為難?我記得你的兒子現在也跟我差不多大了,我還真的很想見他一面,跟他做兄弟。」
上官流年臉色變了變,說話也沒有之前那麼客氣。
她不說,他自然有讓她說的方法,來之前他已經讓人把她家裏的情況都打聽清楚了。
一提到她的兒子,方芳嚇得跌坐下去,她急忙跪求道,還未等上官流年發話,她已經招了,「大少爺,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他是無辜的,這事不關他的事情,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方醫生,我還說什麼,你怎麼就不打自招了。」
上官流年勾唇笑了笑,只要他想知道的就沒有問不出的。
「大少爺,我真的被逼無奈呀!我當然昧着良心幫夫人做事,我對不起你!還有對不起上官老爺,還有索麗妮夫人!」
方芳滿臉的自責,磕頭跪求着上官流年。
「把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我,若是一句造假,我會先拿你兒子開刀。」
上官流年一臉冷厲,看來那幾個人說的都是真的了。
「我說,我說,只要大少爺你別傷害我兒子,事情是這樣的,當年上官老爺娶了菲達莉夫人,可是上官老爺真正喜歡的人是索麗妮小姐,他想辦法把索麗妮從菲達莉家族贖了回來,一直把索麗妮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沒有想到有一天在這醫院被菲達莉夫人給暗中撞見了,還聽到索麗妮懷了孕,而她卻被檢差出宮寒根本無法懷孕,她生怕自己無法懷上子嗣被上官老爺給休棄,她暗懷鬼胎就在這個時間假裝懷孕,想要挽留上官老爺的心,之後她托我暗中觀察着索麗妮夫人的消息,幫她掩蓋假懷孕的消息,一直以來她都裝得很好沒有發現,直至那一天我告訴她索麗妮被送進了產房準備待產,她也在這時假裝要生產,之後索麗妮生出了一個男孩,也就是大少爺你,可是她卻讓我把孩子抱給她,說是她生的,讓我對索麗妮夫人謊稱她的孩子已經夭折,這些都是菲達莉夫人讓我做的,大少爺,你繞了我吧!」
方芳一五一十地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一直磕着頭求饒。
而上官流年一臉肅然,深藍的眸子迸發出一道嗜血的光芒,原來殺死他父親,還有他親生母親的仇人,居然是他叫了三十多年的母親,他一臉諷刺。
他慶幸的是他終於跟這個喪盡天良的女人沒有任何一絲關係,慶幸的是在她那充滿仇恨的教育下他沒有喪失自己的良心,他沒有被權利遮蔽了雙眼,傷害到爵世——他的親身弟弟。
或許是冥冥中的安排,從他看到爵世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格外地親近,他一直把他當做他的弟弟。
就算菲達莉再怎麼說,他都沒有想過要傷害爵世。
他真的很難想像如果他真的聽了菲達莉那個女人的話,跟爵世廝殺起來,他們兄弟自相殘殺,那會是多人讓人心寒的事情。
菲達莉這個惡毒的女人,現在更讓他憎恨,這個女人為了一己之私殺害了那麼多人。
她還想趁着這一次傷害到爵世,現在知道了這個真相,他不會再袖手旁觀了,他一定要保護爵世。
只有除掉這個女人,他和爵世才能過上安穩的生活。
「我可以繞了你,但是你把今天我來過的消息透露出半句,你應該知道後果。」
上官流年一臉冷厲道,危險之意不言而喻。
「我知道,我知道,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大少爺你!」
方芳一臉識趣道,而上官流年很滿意她的態度,隨後就離開了。
從上官醫院走出來,上官流年整個人從未有過的輕鬆,一直以來他都恨不得不是菲達莉的兒子,現在真的如他所願,這大概就是他今年得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吧!
此時此刻,他很想跟她一同分享這個消息,他都出來這麼久了,他該回去了,她還在家裏等着!
現在都黃昏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把那一桌子菜給倒了,他現在真的很想吃,而且跟她相處的時間只剩下今晚了。
想到此,上官流年開着車子,迅速地飛奔着。
而夏瑾收拾好了行李,一下午都把這一層樓里里外外都給打掃乾淨,這是她最後一次打掃了,明天她就要離開這裏了。
她下了下樓,此時外面的天空昏黃,都快天黑了。
以前她都盼望着天黑,希望灰暗的日子一天一天早點過去,可是今天,她好像有那麼一點不舍,反倒希望時間不要過得那麼快。
她開了開燈,看着這一桌子的飯菜,嘴角揚起,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不該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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