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笑着打開背包,露出一大堆雜七雜八的物件,有雞爪,黑狗血,糯米,鬃毛,麻繩,只看得西裝男鄙視不已,「就憑這些?」
「你又是誰?」丟丟同樣鄙視地朝西裝男問道。她才不管對方什麼來路,誰敢用這種語氣跟張凌說話,她必定會奮起反擊,誰叫張凌管她吃住呢。
西裝男低聲道:「我叫毛小俊,師從茅山教,你們可以叫我毛師傅,也可以叫我毛英俊。」
「毛英俊師傅,既然你這麼厲害為何方才不收了那個和尚,還落到逃跑的地步。」丟丟挖苦道。
「那個……」毛小俊指着紅衣女子說道:「若非方才這位姑娘打斷了我的施法,害我被道氣反噬,你認為我會跑?小爺我出道多年降魔抓妖無數,靠的便是自身過硬的道法修為,當然這張英俊的相貌也是我抓妖的本錢,若是我道力還在,豈能容那個和尚放肆。」
身旁紅衣女子低着腦袋滿臉歉意。
丟丟朝毛小俊吐了吐舌,懶得再去搭理他,而是朝紅衣女子說道:「姐姐,你為何要假扮女鬼啊,還有為什麼要加我鎖住圖書樓的大門?你跟那個上胖和尚身的魂魄又是什麼關係,為何說她是你姐姐?」
紅衣女子低着捏了捏衣角,款款說來。
紅衣女子名叫張文芳,也是這座學校的學生,一個月前跳樓的張小青是她雙胞胎姐姐。
年少時她們父母便離異,而姊妹倆也被安排一個隨父親,另一個隨母親長大,儘管姐妹倆有些相像可外人很少知道她們是雙胞胎的事情。
一個月前張小青曾經告訴張文芳她要與幾個同學去圖書館為未來的論文做專研,可夜裏卻傳來了張小青跳樓的事實。
張文芳期間找過那群姐姐同去圖書樓的學生,可得到的答案卻驚人的相似,他們竟然一口否決了那天去過圖書樓的事情,而那天學校圖書樓的監控設備竟然也湊巧失靈,並無直接證據證明那群人去過圖書樓。
張文芳始終覺得姐姐跳樓之事有蹊蹺,卻又苦無證據,萬般無奈下才製造了這場自己的失蹤事件,每天夜裏又穿着紅衣在圖書樓轉悠,希望能引起社會上的轟動,以此引得上頭重視。
張文芳抽泣道:「以我對姐姐的了解她不會去跳樓的,所以我才假扮女鬼,希望這事能引起社會的關注,好讓這件案子重新調查。可我沒想到姐姐的鬼魂會真的出現。」
張凌撓頭道:「你是懷疑你姐的死是謀殺?」
張文芳點了點頭。
「就算是謀殺,既然她已經變成陰魂,就不能殘留在世,陰陽殊途,鬼魂又豈能走人道,如此豈非陰陽大亂。」毛小俊冷聲說道。
「哼!什麼人嘛,人家姐姐都這樣了,你還在這挖苦。」丟丟瞪了毛小俊一眼,轉身朝張凌說道:「張凌,我們幫幫她吧。」
「這……」張凌苦笑不已:「不是我不想幫,你要知道他姐已經是陰魂,而且還逆天升級到三階,可我……只是個初級道士。」
「難道就沒有辦法嗎,我想只要找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她姐姐也不至於追着我們不放吧。」丟丟撅着小嘴略顯不滿。
「辦法嘛,等我看看。」
張凌將背包打開將裏面的東西都倒在地上,從物件中找出了一本古書,名為上古封魔錄,仔細翻看起來。
古書也是師傅送給他的,書中除了記錄很多的妖魔種類遇等級外,還有不少各門各派的陣法。
張凌卻感覺這本書半點用處都沒有,試想下,書中雖有妖物的種類與等級介紹,卻無克制之法。雖有各門各派的陣法名稱與用處,卻無佈陣的功法信息。
對張凌而言這本古書就是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雞肋,他又如何能知道這本古書在日後會帶來毀天滅地的功效。
「有了。」很快張凌便輕聲說道:「書上記載,茅山教有種陣法叫起靈陣,能改變周圍靈氣,從而達到回靈的效果。」
「什麼是回靈?」張文芳急忙問道。
「靈魂出竅,回到過去。」毛小俊淡淡回道。
「等等。」張凌朝毛小俊問道:「你剛才說你是什麼教來着?」
二女同時將目光看向毛小俊,毛小俊方才似乎說過自己是茅山教的。
「不行,我是絕對不會啟用起靈陣。茅山教宗有規定,但凡與茅山術士有半分關係之人,都不可啟用起靈教,違者必遭茅山宗所有道徒追殺,況且我還是正規茅山教教徒。」不等三人提出想法,毛小俊直接了當地拒絕。
「小氣鬼,膽小鬼。」丟丟朝毛小俊伸出小拇指鄙視道:「我鄙視你。」
「切!」毛小俊甩甩長發,淡淡道:「鄙視我的人海了去,你排隊先。」
張文芳突然跪倒在毛小俊身前,懇求道:「毛道長,求你幫我姐找出真相,只要毛道長肯幫忙,小女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
「額。」毛小俊面露難色,急忙伸手想要攙扶起張文芳,誰知這丫頭是個倔脾氣,說什麼都不肯起來。毛小俊只得緩聲解釋道:「並非我不肯幫你,只是起靈陣並非一般的陣法,茅山宗之所以禁止教徒使用此陣,不僅是因為此陣所耗真氣太大容易吞噬施陣人的性命,最主要的原因是一旦你回到過去,哪怕是一個細小的噴嚏都可能造成三界混沌陣法被破,導致三界大亂。」
丟丟再次好奇道:「什麼是三界混沌陣法?」
張凌沉聲解釋道:「三界代表的是人妖鬼三界,相傳在三界連接口皆有上古太仙佈下的混沌陣法用來阻擋妖魔之物進入陽間。一旦三界混沌陣法被破,便會陰陽共行,人可行鬼道,鬼亦能走人道。簡單點說就是魔王入侵,打開掌管人妖鬼三界的眾生之門。」
「我們只是去看看一個月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絕不會動手改變什麼的。」張文芳連忙保證,為了解開姐姐的死因她也顧不得那麼多。
「毛兄弟,要不你就試試。」張凌拍着毛小俊的肩膀說道。
毛小俊略微緘默片刻後,開口道:「我需要血,童子之血,可我已經不是了。」
「什麼?」張凌臉色發黑,這廝不明擺着想看自己的笑話嗎,在這開放的年代,要自己當着張文芳與丟丟這兩小姑娘的面承認自己是童子,日後豈不被人笑死,張文芳還沒什麼,特別是丟丟這小妮子,日後還怎麼相處下去。
張凌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童子之血是個大問題啊,眼下被困在這去哪找啊。」
「張凌你就別鬧了,趕緊滴點血出來吧。」丟丟無情地打破了張凌的偽裝。
張凌汗顏,丟丟又怎會知道自己是童子之身,難道自己就真長得這麼不堪?
張凌最後得出結論,要怪就怪那個坑爹的師傅,說什麼保持童子之身的道士才是這世間最強大的存在。不然老子在好多年前的那天夜裏便告別了童子之身,那個坑爹的神棍,害人不淺啊。
思索間,門扣傳來陣陣撞擊之聲,看來那個僧袍和尚是追上來了。
「怎麼這麼快就追上來了?」張凌眉頭蹙成川字,在三樓門前他潑了很多黑狗血,按理說就算不能阻擋女鬼出來,起碼也能拖點時間吧。
「那個……」丟丟笑着露出小虎牙,調皮道:「當初賣狗的攤位因為沒有狗血賣,而我又不忍心殺小愛,所以就臨時用了些雞血代替。」
張凌噴出三兩鮮血,丟丟純粹就是出來搗亂的,把圖書樓大門鎖起來也就算了,竟然還用雞血來代替黑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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