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染怎麼會和朔風在一起,漫天楞了一下也笑着對竹染點點頭:「沒想到你們卻遇到了一起,朔風你先去休息吧,我帶着竹染去客房休息。」說着漫天支走了朔風,她要單獨和竹染說說話。
「我不會住在長留的,其實我沒打算見那些人,在他們的心裏我是個已經不存在的人,何苦要不識相的出來惹人厭煩呢。我和朔風是在路上遇上的,他倒是個忠厚的人。你放心我不會打攪長留的安靜,只是朔風熱情邀請,我也想看看你們。在蠻荒嚇壞了吧,不過看樣子你現在好多了。」竹染沒了在蠻荒中一臉的尖酸嘲諷,終於變得正常起來。
「多謝你在蠻荒相助,既然你不想住在長留,山下的客棧也不錯。當初的事情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勸你一句,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當年你被送到蠻荒去,是為了什麼,到底是誰對誰錯,我不知道真相不能擅自評論。可是到底是有人被傷害了。事過多年你該先取得他們的原諒才好。至於別的,你有什麼需要我能幫忙,你儘管開口。」漫天擔心的看着竹染的臉,竹染臉上的傷疤和蒙面巾一樣太引人注目了。對於當初竹染到底是不是真的犯錯被放逐,漫天不知道實情不敢輕易下定論。但是在蠻荒裏面竹染畢竟是幫了她,這點人情還是要念着的。
察覺到漫天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臉上,竹染有些躲閃,但是很快的他就恢復了正常,好像臉上根本什麼都沒有,依舊是坦然的對上漫天的視線。
「你的傷是三生池水造成的,我知道你不想你不想惹人注目,不過這麼蒙着也不是一回事。我給你配置些藥膏,把傷疤治好也好啊。既然你出來了,也算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漫天想想提出個建議。
竹染沒想到漫天會這麼說,他盯着漫天深深地看一眼,下意識的抬手摸摸臉上的傷痕,搖搖頭:「不用,這個傷對我來說是陪着我在蠻荒的老朋友,可以說已經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了。不過你的好心我領了,我會做個□□,把傷痕遮掩起來。人到底是容易被自己的眼睛迷惑。不過你的心意我領了。」
「我要去看看花花,你先等一下,我帶着她出來見你。」漫天想着要去絕情殿,就對着竹染說要他等一下。
「算了,有緣自會再見。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可知道你師父的脾氣不好,耽誤了事情他該生氣了。」竹染對着漫天擺擺手,在落十一過來之前離開了。
「漫天師妹你怎麼還在這裏,我得了李蒙的消息,師父在絕情殿發脾氣呢!」落十一提起來摩嚴的脾氣就有些害怕,不過世上一物降一物,對於摩嚴的怒氣也只有漫天有辦法了。漫天心知肚明十一是不想觸霉頭才來找自己,她善解人意的一笑,跟着十一一起到絕情殿去了。
摩嚴正為了花花和白子畫生氣呢。一早上摩嚴直接到了絕情殿,結果正遇見花花在投入的打掃衛生。摩嚴皺着眉來了句:「胡鬧!你不好好的修煉,在這裏胡鬧什麼!」花花一見着摩嚴頓時蔫了,只能縮成一團挨罵。
結果白子畫出來護着小徒弟,摩嚴直接就說明了來意:「昨天紫熏上仙提議我看很好,你也不用顧忌以前她怎麼樣。我看現在紫熏是一心為你着想,為了長留着想。你這個徒弟花千骨資質平庸,還貪玩。你對着她太寬縱了,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教育好。不如把她交給紫熏,紫熏為人嚴厲,她在長留授課這段時間我看她對弟子們都是盡心盡力。把花千骨交給她一定能儘快的改正她的毛病!」
白子畫聽着摩嚴的話頓時皺起眉頭,紫熏想什麼,白子畫很清楚。紫熏上次要看花千骨的驗生石,被白子畫給擋回去,自從那時開始,紫熏就懷疑花千骨是他的生死劫。一時間白子畫很擔心紫熏會對着千骨下手,好在紫熏沒有對千骨起殺心,她只是提出帶着花千骨走的遠遠的,等着白子畫突破了十重天之後才帶着她回來。叫白子畫躲開生死劫。這個提議也被白子畫否決了。紫熏不死心到了摩嚴跟前提出建議。這不一早上去來摩嚴就來勸說白子畫了。
摩嚴當然不知道這裏面的前因後果,不過在摩嚴的而嚴厲花千骨簡直就是災星降世,反正有她在的地方就沒好事。自從出了蠻荒的事情,摩嚴就更認定一切都是花千骨的錯。要不是師弟護着,摩嚴早就把花千骨給趕出長留了。紫熏的異提議更合了摩嚴的心意。他巴不得立刻叫紫熏帶着花千骨離開的越遠越好。
「花千骨是我的徒弟,我怎麼教導她不用別人插手。既然當初是我收她做唯一的弟子,我絕對不會半路上放開她。至於紫熏的建議,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我怎麼教導徒弟不用外人插手。一早上來師兄就是為了這個麼?」白子畫一臉的冷若冰霜,連正眼也不看摩嚴一眼。
被師弟的冷眼刺了心,摩嚴一腔熱血被當頭潑了盆冷水,他的臉上一陣黑一陣白的,梳理的整整齊齊的小鬍子都氣的翹起來了。摩嚴氣的哆嗦着伸出個手指頭指着師弟:「你,你,你太放縱這個花千骨了!她就是個災星的,到哪裏哪裏就沒好事。你想想看,自從她來了長留就沒一天安靜的時候。這一次更是離譜竟然帶着漫天進了蠻荒。你說,是不是你故意的!」摩嚴一指躲在一邊的花千骨,可憐的花花包子躺槍,她哭喪着臉連着擺手:「不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進了蠻荒!「
「還狡辯!我親自問了蓬萊的幾個弟子,他們都說是你鬧着要跟着去山下買酒的。若不是你跟着去胡鬧,漫天怎麼會到鎮子上?你還敢說和你沒關係!你是不是的存心的,擔心漫天在仙劍大會上贏了你,才生出奸計要害人!」摩嚴的指控很厲害了,白子畫聽着師兄的嘮叨明顯的變了臉色。
「師兄,你太過分!」聽着摩嚴的指控白子畫站起來:「千骨是什麼樣我最清楚!」
摩嚴也不甘示弱也黑了臉,要跟着師弟好好地掰扯掰扯。絕情殿上劍拔弩張,花花都嚇傻了,什麼?世尊的意思是她嫉妒天天,要害她?花花只覺得天旋地轉,立刻嚎起來:「我是冤枉的,我沒那個心思!」
正亂着,就見着漫天一溜煙的跑上來,嘴裏叫着:「師父,師父!」一轉眼漫天就到了摩嚴跟前噗通一聲跪下來,帶着久別重逢的喜悅給摩嚴磕頭:「師父,徒弟回來了。幾日沒見,師父怎麼氣色不好啊。都是徒弟不孝叫師父擔心了。」說着漫天眼圈一紅,扁嘴要哭。
「快點起來,漫天回來了!回來就好,師父很好,你在家裏這幾天可休養好了?」摩嚴一秒不用就變成了變成了和藹親切,關心徒弟的好師父了,拉着漫天起來噓寒問暖,和剛才那個怎麼看花千骨不順眼的世尊簡直是判若兩人。花花在邊上都看傻了,她心裏長長的出口氣,幸虧是天天趕回來,要不然我就要被世尊給活吃了不可。她才不想跟着紫熏上仙學什麼煉香術,她只想跟着師父,永遠和師父在一起。
笙蕭默這個時候也趕過來了,大師兄一早上就來找花千骨的晦氣,這分明是找大家的晦氣呢,憑着掌門師兄對着他那個小徒弟的疼愛,大師兄肯定會碰上一鼻子的灰,為了上次誤入蠻荒的事情,大師兄憋着一肚子的氣。這次兩位再於眼部和吵起來,還是別在*殿呆着了,去絕情殿看戲吧。笙蕭默還沒進絕情殿留聽着漫天在哄摩嚴:「師父叫我好找,我想着師父喜歡喝茶。親自採摘了些上好的蓬萊白茶,都是最好的嫩芽,連着我爹都沒給他嘗,全拿來孝敬師父了。我還帶了一罐子嶗山泉水,已經快要煮沸了,師父我們還是回去吧!等着晚了水煮過了就不好了。」
摩嚴聽着漫天的話;臉上的笑意掩飾都掩飾不住了,他眯着眼摸摸小鬍子:「好,就回去。你也算是平安渡劫,師父給你預備了個小禮物,等着回去拿給你。對了那件事查的怎麼樣了?是誰動了手腳害的你?」說着摩嚴還不忘狠狠地瞪一眼花花,可憐的花花剛鬆口氣又被摩嚴眼刀子給戳了一下。
「已經查遍了蓬萊,沒有一點線索。我想左不過是我爹以前得罪了什麼人,趁着那幾天蓬萊山來往的客人多,混到山下的鎮子上。應該是個很熟悉蓬萊山底細的人,輕易旁人是不會知道那個地方的。」白子畫聽着漫天的話微微蹙眉,他心裏總有種預感,這根本不是霓千丈得罪了,分明是衝着他來的。
摩嚴看聽着漫天的話也是鬱悶,他掃一眼縮在一邊的花花,發出個威脅的哼聲,漫天趕緊撒嬌哄着摩嚴回去,笙蕭默這個時候趕緊出來,和漫天一左一右的扶着摩嚴的胳膊:「大師兄這段日子不見了漫天總是掛在嘴上念叨着,你的寶貝徒弟可是回來了,趕緊帶着她會貪婪殿去,把你這幾天預備給她的東西拿出來。也是你做師父關心疼愛徒弟。」
「小師弟,我還有話問你——」摩嚴發現笙蕭默回來了,忽然想起來這段日子小師弟實在反常的很,以前是賴在*殿懶洋洋的什麼也不過問,現在忽然變得整天不見人。這幾天竟然一個人跑到了東海去,還聽說一直住在蓬萊。摩嚴覺得這裏面一定是有事情,他問個清楚!
這下輪到笙蕭默芒刺在背了,漫天也是心裏一驚,趕緊拉着摩嚴:「師父,我父親有一封信叫我給你,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對了師父提起來紫熏上仙,我生病的時候多虧了紫熏上仙送來的薰香,我還沒謝謝她呢。我這些日子沒見師父,好想師父啊。我有好多話要和師父說呢!」
漫天抓過來笙蕭默的扇子一邊巴結的給摩嚴扇風,一陣風似的把摩嚴給措走了,等着摩嚴和霓漫天身影消失了,笙蕭默才長長的舒口氣。總算是暫時躲過了大師兄的盤問了。花花也是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天天可真是我的救星啊!為什麼世尊總是看她不順眼呢?
「師弟,你站住,我有話要問你!」笙蕭默剛想離開,白子畫卻把他叫住了,聽着世兄的語調,笙蕭默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掌門師兄心細如髮,哪有能瞞得住他的事情?!笙蕭默心裏拿定主意,轉過身對着白子畫正色的說:「我也有好些話要和世兄說。」他轉眼看見花花,遂笑着說:「小骨啊,天天從蓬萊帶來不少的東西給你,你去找她吧。」先把這個丫頭支走比較好。
「儒尊是怎麼知道天天給我帶東西的?儒尊難道這幾天也在蓬萊麼?」花花忽然神來一筆,把笙蕭默問的啞口無言,笙蕭默皺着臉似笑非笑對着花花說「你這個孩子還真是不招人喜歡,問那麼多幹什麼,快去!」大師兄我現在很理解你的心情了,花千骨根本是個人形自走大殺器,你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也就是師兄拿着你當成寶貝!笙蕭默克制着掐死花千骨的衝動,直接把她推出殿外,趕她去找漫天了。
「你還是去了蓬萊,你心裏是怎麼想的?」白子畫語氣平和沒有任何譴責和不滿的意味在裏面。
笙蕭默早就沒了往日的嬉笑自若,也是一臉正色對着師兄說:「我意已決,掌門師兄,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而且霓掌門已經是應允了我和漫天的事情。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值得被珍惜善待。」
先不說笙蕭默要怎麼面對白子畫的拷問,這邊漫天拉着摩嚴回了貪婪殿,摩嚴一路上氣呼呼的和心愛的徒弟抱怨着:「那個花千骨真是災星,你想想看,自從她來了長留,那一件事不是因為她,早晚有一天子畫會被她害死的!哼,一個兩個的,都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拿着個災星做寶貝!」
「師父高瞻遠矚,我們都是肉眼凡胎。可是花花也沒什麼出格的事情啊,她生性純良——啊,好好師父說的對!我們不說那些不高興的了,如今我的修為更精進了一步,以前師父教給我的有些道理,我現在越發的而理解透徹了。上次師父教給我那篇心法……」漫天試着為花花解釋下,結果看着摩嚴頓時拉下來臉,趕緊改口,和摩嚴說起來心法和練功的事情。摩嚴聽着漫天說着修煉的心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眯着眼睛疼愛的拍拍漫天的肩膀:「很好,師父很看好你,今年的仙劍大會你一定要給師父爭口氣,叫仙界各大門派看看什麼叫長留風範!」
又來了,漫天一臉的黑線,摩嚴對着長留的聲譽和他自己的榮譽看的真是特別重,不能否認摩嚴嚴格要求,盡心教導漫天確實稱得上是良師,但是在某些事情的看法上,摩嚴和漫天就不那麼合拍了。不過漫天是個圓滑的人,她不會聖母的跳出來指責師父怎麼能如此看重名利,太急功近利巴拉巴拉的希望摩嚴放棄自己的行事準則。漫天也不會委屈自己,接受摩嚴的價值觀。不過在仙劍大會上一顯身手,漫天和摩嚴的目標是一致的。她辛苦修行,可不是為了做好事不留名,將來她總是要獨自面對仙界複雜的人事,仙劍大會就是展示自己的機會。現在你在什麼位置,就決定了你今後是什麼位置,或者被人尊敬,或者被人輕視。不管仙界人間都是一樣的。
「師父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漫天說着倒了一杯剛烹好的香茶,摩嚴接過來茶杯,心滿意足的品嘗着清冽的茶香。「嗯,很不錯。這個茶想來子畫很喜歡,你送去絕情殿一些。」儘管白子畫經常不給摩嚴台階下,摩嚴也是對着這為掌門師弟橫眉立目,唉聲嘆息,捶胸頓足的,可是在摩嚴的心裏還是惦記着白子畫。漫天乖巧的答應一聲,心裏酸溜溜的想:尊上才是師父的真愛呢。簡直是被虐千百遍,世尊呆尊上為初戀啊。
漫天抱着茶葉盒子去絕情殿送禮了,結果剛巧遇見了花花。「現在師父正在和儒尊說話,你還是先別去了。」花花抓着漫天的手,開心的搖晃幾下:「自從蠻荒出來我們都好久沒見了,天天,我可是想死你了!謝謝你剛才幫着我解圍。」想着摩嚴總是看她不順眼,花花不由得神色黯淡。
「我也想你了,你的身體沒事吧!我師父就那個性子,他一向固執,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看法。對了,我看見了竹染,他和朔風在一起。」漫天說起來遇見竹染和朔風回來的事情。花花聽着頓時眼前一亮,歡快的說:「太好了,朔風回來了,沒想到竹染跟着朔風在一起。他們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人。快點我們去看看他們。」說着花千骨拉着漫天要去看朔風。
不過沒等着她們抬腳出去,就見着落十一一臉緊張的跑進來,他見着花花在貪婪殿稍微有點驚訝,方才被師父嫌棄成那樣,她哈還敢來這裏也是勇敢啊。「大師兄,你這急匆匆是有什麼要緊事麼?」漫天看着十一的表情,就知道有事情發生了。
「出事了,四望山和紫英山兩派打起來了,我要趕緊和師父通報一聲。」說着落十一急匆匆的跑進去,找摩嚴稟告情況了。花花和漫天對視一眼,她們都知道事情不妙了,四望山也算是仙界有點名氣的門派,雖然趕不上什麼蓬萊蜀山這一等的大門派,可是在四望山周邊上百里的地方都是他管轄着,平日裏濟困扶危,斬妖除魔也算是仙界中二三等的門派,紫英山是四望山的一個分支,以前一直依附於四望山。可是現在卻刀槍相向,其實紫英山雖式微,子弟也沒多少,但是卻掌握着鑄劍不能缺少的紫英寶石。若是紫英山有什麼閃失,仙界所有鑄劍的工匠都要跟着受連累。
漫天叫花花立刻回絕情殿通知她師父去,她自己跑到書房去探聽消息。摩嚴一臉憂心忡忡的從書房出來,一疊聲的叫着十一去請尊上和儒尊來商議。見着漫天過來,摩嚴忽然心裏生出個想法:「漫天,這次我想叫你去平復四望山和紫英山的紛爭,你可有信心嗎?」<!--over-->
第 55 章 固執摩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