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撞到神 第十卷第4章

    看着宇珩把門關上，瑨兒也準備用空間傳送回城堡，腳下卻一不留神踢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低頭一看，是端端正正坐在她腳邊的斯塔奇。

    瑨兒一時來了趣味，彎腰抓着斯塔奇的兩支前肢窩提了起來。

    「你還真是個甩不掉的影子。  」

    斯塔奇安靜的讓這麼瑨兒提着它，它一點都不掙扎，黑黑的眼睛正正的望着瑨兒，瞳孔里印出瑨兒的倒影。

    「不能叫你斯塔奇，要是來了兩隻斯塔奇都分不清是叫誰，如果要跟着我就要改名，聽懂了嗎？」。

    斯塔奇點點頭。

    「嗯，看你一身漆黑，叫你黑子還是黑妞好了，你是公是母？公就叫黑子，母就叫黑妞。  公就點頭，母就搖頭。  」

    斯塔奇狂點頭。

    白光一閃即逝，瑨兒與她的黑子出現在城堡的大門口。

    「我回來了，有沒有人出來迎接啊？」瑨兒一邊故意咋呼着一邊推開沉重的大門。

    「歡迎大人返回領地。  」大門裏面，已經列隊站了兩排迎接的隊伍，女的嬌美男的英俊，個個都是一副既喜又泣的表情。

    隊伍的盡頭，樓梯前，站着特米里克、莫、星星、斯瑞他們四人以及校長埃爾特！

    「校長！」瑨兒歡喜的喊了一聲，黑子從瑨兒懷裏躍下。  看着瑨兒猶如一陣旋風般地跑了過去，而它則抬頭挺胸像檢閱儀仗隊一樣踱到他們面前，此時瑨兒已經和埃爾特深深擁抱。

    「校長怎麼會在這裏？」

    「呵呵，這話說來話長，走，我們去你書房說，你的房間每天都有人給你打掃。  」

    「好。  走。  」瑨兒瞬間發動傳送，六個人立刻消失。

    特米里克高舉雙手過頭。  「啪啪啪」拍了三下手掌，接着做了一個「散開」的手勢，大廳里的下人就訓練有素的通通退下。

    「不錯嘛，你這大管家的威望還在。  」

    「好說，彼此彼此。  」特米里克保持着金牌管家的派頭向莫和星星微一點頭，轉身消失不見。

    莫和星星對視一眼，聳聳肩。  兩人分手，莫上樓去看他以前地辦公室，星星穿過中庭去後面的大宅。

    偌大地大廳里，只剩下沒跟瑨兒一塊走的黑子。

    黑子抬頭看着天花板的大水晶燈，燈上面蹲着一個灰色的毛茸茸的影子，影子輕動，悄無聲息的從燈上飄下，懸停在黑子頭頂一米的高度。

    一狐一貓對峙着。

    球球憑着聖獸地身份睥睨着黑子。  而個性古怪的斯塔奇黑子也是直接拿白眼瞄它，兩隻動物誰都不待見誰，兩看兩相厭。

    僵持了幾分鐘，球球昂起頭高傲的一甩尾巴，黑子耳朵一轉尾尖一抖，像是商量好了一樣。  它們倆居然同時消失在大廳，轉瞬又出現在瑨兒的書房裏，打斷了這裏面久別重逢的熱烈氣氛。

    瑨兒坐在靠門邊的單人沙發上，對面是校長埃爾特，中間的長沙發上坐的是林森、克魯斯和吉兒，斯瑞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們三人對面。

    黑子跳上瑨兒右手邊地沙發扶手，球球不甘示弱的佔據了瑨兒左手邊的沙發扶手。  黑子歪着頭把全副注意力所有的目光都放在瑨兒身上，球球也是歪着頭，只是方向沖外，只拿眼角瞄瑨兒。

    它還在記恨瑨兒拋棄它的事。  沒打算這麼快就原諒她。

    埃爾特他們不知道黑子是魔界神奇的斯塔奇。但都能察覺到它那黑暗地氣息，雖奇怪瑨兒身邊怎麼會跟着一隻魔界動物。  可當着瑨兒的面還是誇獎它漂亮，一身毛色油光水亮。

    球球假裝毫不在意的甩甩尾巴，但耳朵還是下意識的轉向瑨兒，期盼能聽到她的誇獎。

    果然，球球沒有失望，瑨兒揉了揉球球可愛的小耳朵，「球球也不錯哦，還是這麼可愛，最可愛的魔獸果然還是球球。  」

    一聽讚美，球球的心裏立刻就美得冒泡，腦袋微低，眼睛眯起，配上狐科動物特有的側面嘴部曲線，完美演繹真正的狐狸地害羞地微笑。

    黑子輕蔑的掀起眼皮，又扔個不屑地白眼。

    球球明明沒有看到，卻像有感應一樣張開眼，飛快的橫了黑子一眼，然後繼續勾着脖子害羞的笑。

    「篤篤篤……」三下敲門聲，房門從外面打開，星星推着餐車進來，而比她更快一步進來的是兩個深色的影子。

    「嗚汪！」

    「玄墨！如煙！」瑨兒驚喜的摸摸玄墨的額頭，又捏捏如煙的耳朵，最後把這兩隻巨大的狗兒抱在懷裏，兩隻狗也在瑨兒懷裏蹭來蹭去，隨後玄墨在右如煙在左蹲在了沙發的兩側，與蹲在扶手上的黑子和球球達成了色彩上的一致。

    星星把茶水和茶點放到茶几上，並將茶杯一一倒滿，擺到客人面前。

    「星星怎麼變黑色的頭髮了？還有莫也是。  」吉兒還是小姑娘心性，心裏藏不住事。

    「我和莫本來就是家裏派出來尋找久不回家的大小姐的，莫先找到，隨後通知我趕過來。  我們在家時就一直是黑髮黑眼，只是到了這邊為了不引人注意才化了裝。  本來找到了大小姐我們就可以回家復命，可是沒想到陸續又發生這麼多事，到大戰結束後我們覺得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可以回家了。  再不回去說不定家裏人都以為我們死在外頭了。  」星星語氣平淡的陳述着，像是在說別人地事，只是在說最後一句話時微微的笑了一下，旁人完全感同身受般的體會到了他們當時的那種無奈。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我說了瑨兒肯定是回家去了。  願賭服輸，拿錢來拿錢來。  」斯瑞聽了星星的解釋。  跳起來把手伸到林森他們三人面前，一副討債鬼降世的嘴臉。

    「嗯。  願賭服輸，我抽三成。  」

    「啊？！」四人齊齊看着她。

    「啊什麼？你們拿我打賭，難道我不應該賺點辛苦費嗎？租用道具也要付錢的好不好。  」瑨兒昂起下巴一副理所應當地態度。

    「瑨兒，你還是這麼見錢眼開。  」

    「拜託，這麼多人吃喝拉撒哪樣不要錢？何況現在我的領地範圍又擴大了那麼多。  」

    「咦？你怎麼知道這事？」

    「特米里克說地啊，我在回來的途中碰到他，他告訴我的。  」瑨兒真是編瞎話不打草稿。

    「特米里克不是和魔界有關係嗎？」。斯瑞他們沒上戰場。  但聽那些從戰場上回來的人說特米里克好像跟魔王有什麼關係。

    「特米里克是魔族嗎？」。瑨兒反問。  她知道這些人沒有證據，他們自己都心裏沒底，畢竟當初上過戰場還能活着回來的人寥寥無幾，任何消息經過口口相傳都會變形，所以特米里克是魔王的事實根本不會得到論證。

    「可是聽你的僕人說你從戰場回來地時候特米里克沒有跟在身邊，但你前腳走他後面就回來了，領地擴大的公文就是他接的，然後沒過幾個月就說要回家一趟也走了。  你們居然能碰到一起回來真是奇妙。  」

    「嗯，要不怎麼是我的管家和行政部長咧，就是有緣吶。  」瑨兒臉上笑着，心裏哭着，誰願意跟那個魔王有緣吶。

    「那隻黑貓呢？」吉兒指指黑子，她還是問了出來。

    「魔王送的。  」瑨兒乾脆的解釋。  雖然是黑子自願跟的。  但也的確是魔王一腳踢到她懷裏地。

    「你還見過魔王啊？」

    「有什麼好稀奇的？當年大戰的時候不就見過了？魔王那脾氣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送我就收着唄。  」瑨兒拈起點心叉叉了一塊點心扔進嘴裏。

    「魔王長什麼樣？」會關心的還是只有吉兒，少女懷春唄。

    「世間第一美男。  」瑨兒咧嘴一樂，「他的臉會讓全天下的女人為他瘋狂。  」

    「你瘋狂了嗎？」。吉兒絕對是故意地。

    「看多了就沒感覺了。  」瑨兒實話實說，「看到他，再看別的男人，就沒有半點感覺了。  」

    所謂審美疲勞是也。

    「呃……」吉兒縮起肩膀端起茶杯，「我喝茶。  」

    斯瑞三個大男孩齊齊斜視吉兒，同時嫉恨從未見過的魔王，一個大男人長那麼好幹什麼。  過分。

    「呵呵……」校長摸摸鬍子笑得慈祥。

    「哎。  校長，你們怎麼都會在這裏？」瑨兒也問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帝都被毀了大半。  除了內城，外城幾乎全成了廢墟，學校也毀了，沒辦法，只好把學校遷到這裏來，辛苦這些學生了。  」

    「那你們平時都在哪裏上課？還剩多少老師和學生？還有課本嗎？」。

    「分了幾個地方，烏蒙幫忙解決了武技部的難題，他提供了足夠的學習和生活的場地，等學生畢業大概會有一部分加入你的軍隊。  」

    「我樂意至極。  」

    「魔法部和煉金部就直接在城堡里上課，幸好城堡有足夠的房間充當教室，要練習魔法的話就在城堡上游地開闊地練習，那裏夠空曠，也沒有人煙，比較安全，那邊還劃了一塊地蓋了一排小房子給煉金部學生當實驗室，萬一發生實驗意外炸了房子也沒什麼損失。  總地來說，我們一切良好。  」

    「城堡房間再多也有限，這麼多人住也要佔掉房間。  是不是學校的人數已經不像以前了？」

    「是，高年級學生基本上都不在了，在戰爭爆發地時候他們就都陸續離開了學校，留下的都是低年級的學生，跟我們一起遷來的也主要是他們，老師本來就是從大陸各個地方來的，他們當中也有一部分離開了學校。  老師和學生的數量都沒有以前那麼多了。  」

    「那圖書館呢？」瑨兒比較惦記那個收藏有眾多古籍善本的歷史悠久地圖書館。

    埃爾特耷下眉毛，嘆了一口氣。  「圖書館也毀了，很多書都沒有搶救出來，挖出來的也多破破爛爛殘缺不全，完好地很少，尤其是那些年代久遠的古書都化成了灰，可惜了。  」

    「剩下的那些書在哪裏？」

    「都放在一個房間裏，每本書拉妮婭她們都很細心的用油紙包着。  地上墊着木板，每過幾天開窗通風一次。  」

    當初足足收藏了幾層樓的圖書館的藏書如今只用一個房間就全部收納了，所損失的圖書數量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沒關係，那些藏書可全部都有掃描版地喲。

    「沒關係，損失的書會有機會補回來的，只要人沒事就好，安心的在這裏住下吧，等將來某一天說不定新的魔武學院會在這裏重建起來。  」

    「在這裏重建學院？」

    「不願意嗎？帝都現在都自身難保。  我想陛下的日子一定過得很艱難，與其在帝都艱難重建不如選在這裏，我想憑着學院以往的名聲和我的名聲，不難吸引優秀地老師和學生。」

    「不不不，很樂意，但是重建魔武學院花費巨大。  這個……」

    「不用擔心，錢的事我會想辦法，我們可以先做預算，從花錢最少的部分做起，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來，而且我也不是打算只蓋一座魔武學院就完了，我要建立完備的教育系統，讓不能入魔武學院的孩子也享受到正常地教育，我要讓我的領地成為一個專門培養優質人才的成長基地。  」

    「想法不錯，但一般家庭恐怕不願負擔昂貴的學費和書本費。  而且孩子去讀書的話。  家裏勞動力就不夠了。  」

    「之所以成本高昂就是因為生產力低下，只有通過教育才能提升生產力。  不論何時教育都是重中之重，人數眾多的文盲平民永遠是政局穩定的最大隱患，因為他們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太容易受到壞人的挑唆。  」

    「可是你要怎麼說服他們把孩子送進學校呢？」

    「很簡單，考公務員。  」

    「公務員？什麼東西？」瑨兒的新名詞永遠讓人摸不清頭腦。

    「公務員就是為一國或者一地地管理者工作地人員，我將來會隨着領地的發展設置更多地行政機構，這就需要足夠的人手來工作，誰不希望讓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成為吃皇糧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指政務院和元老院？那裏面的職務都是世襲貴族才能獲得的，你要從平民中選？」

    「陛下身邊的叫政務院或者元老院，在我這裏就叫市政府，前面那棟房子就是市政廳，給我做事的人就叫公務員，我管是貴族還是平民，只要能通過考試就是我的員工，就可以享受我提供的高額薪水和福利。  」

    「那如果沒通過考試的怎麼辦？」

    「既然能考公務員就說明他們已經具備了足夠的知識，走到哪裏都不會餓死，做不了我的公務員可以考慮去為別的領主工作。  」瑨兒揮揮手一派輕鬆，「當所受教育到了一定水平，他們的未來不用我們操心，他們自己會考慮自己的未來。  」

    「那得讀多少年的書才有考公務員的資格啊？」

    「最少十六年。  」

    「轟……」一眾人皆昏倒在座位上，十六年，太可怕了，魔武學院也才只需要八年而已。

    「這是最低年限，要想做到高位，還需要更高的學歷，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現在講這些還太早，學校還沒影兒呢。  」

    斯瑞掙扎着爬起來，「你打算花多少時間來建學校啊？」

    「最少也得幾十年，不同的學校有不同的要求，房子好建，老師難請啊。  」

    斯瑞繼續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