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7章 幾分可行性(誠求收藏!)
毫無疑問,齊省兩會期間,必定會出現亂子。到目前為止,不但是夏想的認知,也是齊省省委上下全體的共識。
亂子出在哪裏,會出多大,還不好說,以邱仁禮為首的幾名主要省領導,都全力以赴,力求將亂子扼殺在萌芽狀態,不能出現省長落選的嚴重事件。
國內的政治生活中,只出現過一次副省長落選的嚴重事件,此後,各省逐漸改由省委〖書〗記兼任省人大主任,就是為了避免此類事件的再次發生。
如果在齊省出現〖中〗央指定的唯一省長候選人落選的嚴重事態,不但會轟動全國,還會轟動世界,邱仁禮難辭其咎不說,整個省委班子恐怕也都要背一個大大的處分。
後果之嚴重,究竟會引發多大的連鎖反應,想都不敢想。
夏想就對吳才洋的迫切不但不解,還很是不滿:「現在是最緊要的關頭,齊省正需要我坐鎮,在最危急時刻調離,到底是什麼安排?難道是調虎離山?」
「說對了,就是調虎離山。」吳才洋毫不掩飾他對夏想的護短,「只要你一點頭,調令隨時可以簽發,生效時間由我決定。嗯在兩會之前讓你離開齊省,也是我的主意,目的你也心裏清楚,是想讓你去嶺南,好多一段緩衝期。」夏想也承認他很幸運,也很幸福,上有總〖書〗記和吳老爺子暗中照應,中有吳才洋居中周旋。中組部部長的權力相當大,確實可以直接安排他的調令下發時間,而之前吳才洋也多次流lù出願意讓他提前離開齊省的想法,因為吳才洋也很清楚齊省兩會期間可能出現的亂子,如果他出手阻止的話,會得罪哪一方勢力。
而嶺南雖然有陳皓天經營多年,依然是總〖書〗記力量的薄弱之處,更是家族勢力的薄弱之處,甚至連老古的力量在嶺南也有力有不逮之處,就是說,總〖書〗記和家族勢力再加上老古的相助,等於是三方聯手,在嶺南也遠不如反對一系和平民一系的勢力龐大。
如果他置身齊省最後一場大戲的事外,不出手和平民一系鬧僵一至於孫習世被秦侃逼迫反對一系如何和平民一系算賬,就不在夏想的考慮之內了此去嶺南,至少會讓嶺南的平民一系對他有些好感。
反過來的話,在和吳曉陽不和,又和施啟順過招的前提之下,再和平民一系鬧得極不愉快,一到嶺南,說不定就有下馬威地等着他。
吳才洋也確實是真心為他考慮,秉承的想法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實夏想也知道,以吳才洋的脾氣他何曾怕過誰?當年他一人和老爺子鬧翻,獨自在西北之地一待十幾年,從未向老爺子開口求過什麼,反對一系和平民一系再強勢,吳本洋也不會有退縮。
夏想很感動吳才洋的愛護,卻還是放心不下齊省的局勢他做事不是一個有始無終之人,再者他和秦侃暗中較量了這麼多時間,最後時刻卻轉身走人,不是他的xìng格,他也不忍看到齊省出現失控的局面。
不但會危害齊省的長治久安也會對邱仁禮的政治生命帶來極大的衝擊。
「我再考慮考慮,吳部長,我認為,最好還是緩一緩,至少要開完兩會。」夏想還是含蓄而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吳才洋微微失望:「你呀,和我當年一樣太固執了。算了,我也不勸你了,秋實還有話要對你說我送你過去。」吳才洋將夏想送到和古秋實的見面地點,轉身就走人他回中組部還有事情要處理,夏想接下來的安排,就不再過問了。
夏想也沒想到吳才洋還負責送他和古秋實見面,心中就更多了一絲猜測,之前,吳才洋和古秋實肯定就他去嶺南、何時去等一系列問題,已經達成了一致。如果說吳才洋只是徵求他的意見,那麼古秋實就負責說服他。
夏想深感肩上壓力重大。
是一處有幾分歐式風格的茶舍,夏想抬步入內,吳天笑緊跟其後,前面有人默不作聲,只管帶路。
來到一間典雅的房間,夏想進去,吳天笑則被人帶到另一個房間。
房間的正中擺放了一張茶几,上面空空dàngdàng,並沒有茶杯和茶壺,再一看,古秋實正坐在藤椅之上,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夏想見一旁有電爐正在煮着水,水開了,嘟嘟地冒着熱氣,因為格外安靜的緣故,又有陽光灑落地上,又是最容易讓人昏昏yù睡的冬日午後,一瞬間夏想甚至產生了一個錯覺,覺得眼前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仿佛回到了童年。
童年的記憶里,每到冬天,總要圍着火爐,聽老人們講故事。有時講着講着,老人家睡着了,他也半睡半醒,聽到火爐上放着的水擊發出時有時無的聲響,就如何進入了夢境一樣,感覺到時光的漫長。
時光並不漫長,漫長的只是心中的感受。
夏想拿起水壺,泡上茶,輕輕地放到古秋實的面前。
古秋實才如夢方醒,一平笑了:「剛才走神了,想起了小時候的許多事情,忽然就覺得人生就白駒過隙,倏忽而已。」夏想會意一笑,他可是第一次見到古秋實感xìng的一面。不過古秋實是中文專業出身,骨子裏也自有文人氣質。為官久了,感xìng的一面就很少在人前流lù了,今天的古秋實在夏想眼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真〗實。
古秋實是如何入了總〖書〗記之眼,以至於在古秋實從副廳以後的每一次升遷,都是由總〖書〗記親自過問,夏想也不得而知,但或許正是因為古秋實感xìng而〖真〗實的一面,才讓總〖書〗記更欣賞有韌xìng有感悟的他。
總〖書〗記雖然是理科出身,在骨子裏卻也有文人的一面,當年,總〖書〗記在和齊阿姨相識之時,書來信往,據說總〖書〗記以井詩最終贏得了齊阿姨的芳心。夏想也隱約聽人說過,總〖書〗記其實偏好文科,只是當年報考志願時,yīn錯陽差才上了理科。
從現在各省換屆之後,新上任的各地省部級高官,多半出身文科就可以得出結論,總〖書〗記確實比較偏愛文科出身的政治新星。
夏想不算文科出身,但也曾經熱愛過文學,擔任過文學社社長,當然,以上不能算是他能進入總〖書〗記之眼的先決條件。
古秋實的感慨很〖真〗實,又和夏想剛才的思緒很同步,就更讓他對古秋實心生親切之意:「古〖書〗記,巧了,剛才我也想起了童年,想起小時候圍着火爐聽老人們講故事的往事,而現在,生活忙忙碌碌,總是處理不完的事務,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人生就是如此,幸與不幸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既然我們坐到了這個位置上,就是歷史和人民賦予我們的使命,我們就必須盡心盡力,為國為民。」古秋實的話很沉重,「每個人不管從事什麼職業,
不管身上的擔子是輕是重,都要有一顆負責的心,都要完成自己應盡的義務。」
夏想也為自己泡了一杯茶,茶很淡,淡,卻回味悠遠。或許越是清淡的事物,才越能在心中留下懷念。
「古〖書〗記說得是,所以我認為,在齊省一任上,我做了一些事情,雖然不夠好,但也盡心了,現在召開的兩會,如果能圓滿地召開,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會讓我覺得,齊省一任,我沒有辜負黨〖中〗央的信任,沒有辜負齊省人民的厚愛。」夏想借題發揮,第一個回合就將話題落到了齊魯最後一件事情之上。
古秋實只是一笑,似乎並不關心他是現在離開齊省,還是兩會之後,卻直接提到了陳風:「陳風入局的事悄,前一段時間小範圍討論了一下,我原則上是贊成的態度,當然,反對的聲音有很多,就連吳部長的態度也比較模糊……」
吳才洋對陳風入局態度模糊,完全可以理解,因為吳才洋和陳風並無交集,也無交情,不反對就不錯了。
「不過有一個人非常支持陳風入局,為陳風說了不少好話,態度非常堅定,還準備各方做做工作,要說服中立的政治局委員…………」
夏想眼皮一跳,好一個陳皓天,好一手移huā接木。
「陳〖書〗記很欣賞陳風的爽直和實幹精神。」古秋實點了題,「如果陳〖書〗記能更進一步,說話的分量就會大增,那麼陳風入局的事情,就多了幾分可行xìng。」
夏想無奈地笑了:「古〖書〗記,事情不要說得這麼直白好不好?」
古秋實也被夏想的無賴逗樂了:「也是,也是,和你說話,不能說得太直,顯得我羅嗦了。」
也正是因為古秋實的爽直,才讓夏想沒有被人要脅的感覺,反而覺得一切擺到了明面之上,再好不過。
但也必須得說,陳風入局一事該是多重的分量,卻壓在了他的身上,多少讓他有點難以適應。
他才是省委副〖書〗記好不好,一名省委副〖書〗記能夠左右一名省委〖書〗記前進一步邁進政治局的腳步,別人聽到肯定會說是天方夜譚,但卻又是活生生的事實。
現實,永遠比想像和小說要精彩。
「對於你什麼時候離開齊省,我的看法和吳部長不太一致……」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3s 3.76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