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雅螺見厲秋萍進了衛生間,自己則出去,「媽,天氣這麼熱,也讓他們先沖澡,換一下衣服吧!」
「對對,沖澡,換下衣服,我們再詳談。」陸江丹附和道,並且把衣服一一拿給他們。
在等待的期間中,顧雅螺下樓在不遠處的眼鏡店裏買了一個黑框無度數的眼鏡。
知道厲秋萍一時難以露出廬山真面目,用眼鏡遮擋一二。
大家都沖完澡從衛生間出來了,陸江丹摩挲着下巴點點頭道,「這衣服很合身嘛!」
「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一個個都很精神嘛!」江惠芬高興地說道。
他們幾位雖然身上的衣服不是補丁摞補丁,可仍然土裏土氣的,且明顯看着衣服不是自己的,大概是親戚家借的。
明顯的不合身,要么小的穿在身上緊巴巴的;要麼大的穿在身上空蕩蕩的。
這沖完澡出來,換身新衣,女的清秀漂亮,男的粗獷挺拔,還真是天生的衣架子。
「我們還沒穿過顏色這麼鮮亮好看的衣服。」一個個略帶薄繭的雙手輕輕觸摸着綿軟的布料。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羞澀地站在穿衣鏡前,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
「咦!秋萍怎麼還不出來。」陸江丹看着人數不夠道。
「她最後一個洗的,也是她剛來沒多久,對於沖澡的設施還不太熟悉。」黃茜說道。
「那我先進去。」顧雅螺走了進去,剛剛坐下沒多久,一副美人出浴圖就映入眼帘,「又見西子凝雙眸,粉黛朱唇面含羞。難得回首淺媚笑,不舍心中一婉秋。」
真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濕漉漉滴答着水的青絲垂下來,讓她那瑩白的臉頰,在夕陽下。如同染上了一抹金色,美的讓你屏息。
「這個給你。」顧雅螺把能遮住半張臉的黑框眼鏡遞給了她,「沒有度數的。」
「明白。」厲秋萍點點頭道,戴上了眼鏡,稍稍遮住了自己禍水容貌。然而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這優雅的氣質可不是隨便能養出來的,可以看出是個有故事的人。
「走吧!出去吧,別讓大家等着急了。」顧雅螺說道。
兩人走了出去,厲秋萍一看大家都變了樣,這才相信衣服大家都有。
「大家都出來了,都坐。」陸江丹視線一一掃向他們,「那麼咱們就說說這洋服店的事情。」
七個人坐的筆直,認真的聆聽。
「大家到了這花花世界,想必都是帶着淘金的幻想來的。以為來了就有好日子過了。現在大家來了也有些日子,對現實有了你們也有清晰的認識了吧!」陸江丹非常現實地說道。
「嗯嗯!」他們七個齊齊點頭道,被別人瞧不起罵土包子,北姑也就算了。自家親戚也是橫眉冷對,不屑、蔑視、輕視……至於工作,不被人家賣了數錢就不錯了。
陸江丹接着說道,「這裏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好,也是一個窮人遍地走的地方。這裏不是世外桃源,遍地黃金。」話鋒一轉道,「說句實在話。大家來這裏無非也就是想掙點錢安安穩穩的正經過日子。你們放心無論是我這洋服店是賺是賠都不會少了大家的工錢。況且我對我們的店非常的有信心。只要大家努力一點,一定會比本地人掙得更多。」
果然還是利益更能打動人心,一句比本地掙得更多,讓大家激動不已。
幾個人交頭接耳低頭嘀咕了一小會兒後。年紀最大的陳怡敏抬眼怯生生地開口問道,「真的嗎?我們比本地人掙得還多。」她的眼睛瞬時比天上的星星還明亮,笑了笑輕聲低語道,「其實我們也不敢想自己比本地人掙得多,只要乾的是正經地活兒,能養活自己。能掙點兒錢就成。我在鄉下掙工分,累死累活一年下來,也是混個半飽,見不到幾個現錢。要是能掙些錢,我也不敢貪心,能掙出弟弟妹妹們的學費和書本費就行。」
江惠芬詫異道,「不是說那邊把書都搜了、燒了,怎麼還能上學念書嗎?」
「燒得都是封建、資本主義的東西,學校還是有的。」陳怡敏接着道,「多認得些字,將來就是招工也有個優勢。所以阿爸、阿媽勒緊褲腰帶也供我們姊妹們讀書。只不過家裏實在太窮了。」
「令堂有見地。」江惠芬笑道。
梁亮撓撓頭一臉憨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沒指望掙大錢,目前先養活了自己,當然如果有能力支援家裏一些也好。我阿爸、阿媽的年紀大了,還要掙工分,平時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的,一年到頭碗裏見不到肉腥,日子過的苦巴巴的。如果多掙些錢寄給家裏的老人,讓他們日子過的鬆快一些,我就心滿意足了。要不是年紀擺着說不定就游過來了,也幸好沒過來,這裏幹什麼都要錢。家裏雖然窮點兒,好歹還有口吃的,有相親們幫着日子也挨得過去。」
「是啊!人都說香江人情薄如紙,我算是見識過了。」黃茜是心有戚戚焉,被陳招娣搗搗胳膊,不好意思道,「陸大姐,我不是說您,我……」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大體都是這個意思。
「我家只剩下我一個了,我沒那麼大的心愿,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厲秋萍圓潤悅耳的聲音響起來。
「明白,你的名字不就是力求平安嗎?」江惠芬輕笑道,「平淡是真,平安是福!看來你的家人很愛你。對你的要求很簡單,又不簡單。」
「姥爺曾經說過,對生活只有一個簡單的要求,就是牢裏沒親人,醫院沒病人。平平淡淡,平平安安是外公對我最樸素最重要的祈禱。」厲秋萍自嘲道,嘴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平安?家裏從未平安過。
「咳咳……」陸江丹清清嗓子道,「在這裏我保證你們好好的干,達成你們的心愿絕對沒問題。工資待遇上絕對不會虧待大家。基本工資是每人每月三百元。」她看着大家臉色微變笑着說道,「大家不要着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每做好一件衣服。計件工資。銷售人員也就是賣衣服的也和收入掛鈎。簡而言之,就是多勞多得。」
顧雅螺插話道,「這裏不是大鍋飯,干多干少都一樣,希望你們儘快的習慣這種工作方式。」
顧雅螺走向工作枱道。「在這裏將會按工序分,你們每個人都負責不同的工序。有的工人負責袖子,有的負責納前身,有的負責納後背,有的負責合裉,即把袖和前身合在一起;縫衣服口袋、縫紐襻等工序。例如兩個袖子為一毛五分錢,前身上為一毛錢,縫合一件整件衣服為兩毛錢。不同的工序每人每天至少可出兩百件,當然這是熟練了以後。剩下的不用我說,你們可以自己算出來自己每個月可以拿到的工資吧!」
「最少的也在九百。最高的……哇兩千一百啊!」李悅掰着手指算道,「這……這……我不會算錯了吧!」
這下炸開了鍋似的大家立刻情緒高漲。
「怎麼會?只會比這多。」陸江丹笑道,這樣能最大限度的調動起他們的勞動積極性。
他們七個人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個激動地很,感覺一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一個月掙這麼多的錢。
顧雅螺朝陸江丹使了個眼色,陸江丹板着臉一本正經地說道,「剛才說的是工資待遇大家最為關心的,那麼現在就該說醜話了。」
七個人聽見陸江丹如此說,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心裏嘀咕:我就說嘛。哪能那麼輕輕鬆鬆的就把錢掙到手裏。
這甜頭還沒吃到嘴裏呢!接下來才是重點……
「我的醜話就是保密協議。」陸江丹說道。
「保密協議?什麼東西。」他們幾個一頭霧水,聽都沒有聽說過。
陸江丹指着他們身上的衣服道,「打個比方,就是你們身上的衣服樣子。不可以告訴告訴洋服店以外的人,尤其是競爭對手。同行是冤家。」她從抽屜里拿出七份兒合同遞給了他們道,「這是具體的合同,簡體版和繁體版的都有,你們對照着看一下,如果沒有異議我們簽下合同。對我們雙方都有具有約束和保護。不懂的可以問我。」
當拿到合同時,他們第一感受是,陸大姐好貼心啊!居然有簡體版。
可以感受到陸大姐的善意和尊重。
「能看懂嗎?」陸江丹問道。
「能!我們認得字。」七個人點點頭道。
「上過掃盲班。」
「小學畢業了。」
「初中畢業了。」
「那就好!」江惠芬笑道。
陸江丹非常簡潔地說道,「至於裏面出現的投資、市場、廣告等等這些詞語我會慢慢解釋給你們聽的,總之一句話,在這間房子裏發生的任何事,不許拿出說。」
保密協議裏面有技術方面的,圖紙和樣品,經營方面的,經營方針、投資決策意向、產品服務定價、市場分析、廣告策略等。還有依照法律規定或者有關協議的約定對外承擔保密義務的事項。
聽到陸江丹這麼通俗易懂的話,他們有些明白了。
不過當他們看到違約金的時候,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如果造成嚴重損失,將會追究法律責任。
最後大家對於合同沒有異議,「陸大姐放心,做人是要講良心的,您給的條件很優厚,我們不會當蒲志高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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