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關智勇和李勝利不停對給賀錚夾菜,剔骨的剔骨,挑刺的挑刺,真是服務周到。
吃的半飽後,賀錚放慢了速度看着他們嚴肅地說道,「你們兩個留下來辦廠,可不止掙錢那麼簡單明白嗎?」
「知道,放心吧!我們曉得怎麼做。」沉穩的李勝利應道。
「勇哥,明天就要過去了,東西就拜託你和螺兒小姐了。」賀錚看着他道。
「趕緊吃吧!這一回生,二回熟,閉着眼睛我都能送到。」關智勇輕鬆地說道,看着賀錚異常嚴肅,然後又正色道,「保證完成任務。」
&*&
就如關智勇說的一回生、二回熟,熟門熟路的過海關,到達了羊城賓館。
顧雅螺將東西交給關智勇後,就無事一身輕,在秋交會開幕後,就揮舞着鈔票開始採購自己中意的工藝品、玉器、古董、字畫等等有價值的物品。
夜深人靜,關智勇打好了行囊,背上了身,躲開暗中的監控人員,順利的溜出了賓館。大步流星的朝大院前進,躲過嚴密地崗哨,站在二層小洋樓下,剛想縱身躍上二樓。
卻發現窗戶是關着的,且沒有暗號。與家裏來往的次數多了,怕出現錯誤,所以,秋交會期間關家的窗戶會掛上紅旗。於是融入夜色中的關智勇眼眸微閃,在秋風中站了大約一個小時,而沒有貿貿然的上去,到底怎麼回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心中越來越焦急,腦子了開始胡思亂想,家裏發生什麼事了嗎?還是老爹他?
正當他要冒險一探房子內的情況時,耳朵微微一動,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中,細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勇,小勇。」
「媽。」關智勇一轉身看見關媽媽道。
「呼!可算是趕上了。」關媽媽拍着胸脯哽咽道。「兒子你可回來了。」
「怎麼回事?」關智勇察覺她的聲音不對勁兒,顧不得其他,上前拉着她的手,壓低聲音問道。
「咱先回家。回家再說。」關媽媽克制着自己道,卻依然聽出了抽泣聲。
「媽,怎麼回事,您哭了。」關智勇心裏一緊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嗎?」
關媽媽可沒忘記兒子不能露面。抹了把臉道,「你等我先進去,然後你在進來。」說着轉身離開,然後打開門進了家。
關智勇大約五分鐘後,才進了家,透過暈黃的燈光看着關媽媽,嚇了一跳,「媽,這是怎麼回事?您怎麼這麼憔悴。」
說憔悴是輕的,整個人像是老了二十歲似的。頭髮花白,滿臉的褶子,精神感覺特別差。
「怎麼回事?媽,到底怎麼了。」關智勇顧不得放下背後的『負重』抓着關媽媽的雙手問道。
「你爸出事了。」關媽媽哽咽道。
「我爸!我爸又被隔離審查,還是被下放了,還是靠邊站了,還是他們折磨我爸了。」關智勇急速地問道。
稍微一想又道,「不對,如果我爸出事,不可能還住在這裏。」
「你別瞎猜。不是那事,是你爸舊傷復發,回天乏術,就撐着一口氣。等着你回來見你最後一面。」關媽媽哽咽着痛苦地困難地說道。
蹬蹬蹬……關智勇退後三步,滿臉震驚地看着她道,「怎麼可能,春交會我來的時候,爸的身體不是還硬朗的很嗎?」
「還不是被那些人給氣的,本以為政策回暖。誰曾想,還是束手束腳的,你爸那臭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不慣就跟人家拍桌子,結果……結果就……」關媽媽頓時淚眼婆娑,哭的稀里嘩啦的。
「那我爸呢?現在怎麼樣了?」關智勇顫抖着身體哆嗦着嘴問道。
「醫生搖頭,只是硬撐着,昏迷的時間越來越久,不知道哪一天就睡過去了。」關媽媽眼眶蓄滿淚水道,「我知道你爸在等你,每天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你。」
「為什麼不做手術,這裏軍醫院不行,我們去京城啊!」關智勇着急地說道。
「醫生說即使現在全國最好的外科醫生,手術的成功率也只有一成的把握。」關媽媽痛苦地說道,「所以你爸不打算做手術,只希望,能見……見你?」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媽,我能去看看我爸嗎?」關智勇急切地問道。
「今天晚上不行了,明天等我安排好。」關媽媽說着,把醫院的平面圖遞給了他道,「這是你爸讓我交給你的。」
「另外你帶來的東西,我會妥善處理的。」關媽媽抹着淚道。
「媽,我們明天晚上見。」關智勇直接卸下背後的東西,然後消失在她的面前。
關智勇現在心裏想着螺兒小姐,能治好錚少那麼嚴重的絕症,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關媽媽把兒子帶來的東西,收好,鎖嚴了,然後又匆匆地趕到了醫院。
一身戎裝坐在病床邊的關智毅聽見房門的動靜,猛地睜開凌厲地眼神掃向門口,全身肌肉緊繃,看清來人後,隨即卸下力道,走過來道,「媽,您說您三更半夜的回家幹什麼?爸,已經這樣,您要是在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兩個弟弟可怎麼辦啊!」說着說着深吸一口氣,把眼中的淚意給逼了回去。
「你這孩子我不是說讓你叫我的嗎?你怎麼整整晚了半個小時,害的……」關媽媽立馬收住嘴道,差點兒穿幫了。
「害的什麼?」關智毅狐疑地看着她道,這些天每天晚上還都是三更半夜都要找着藉口回家一趟,真是可疑啊!
「我有說這句話嗎?」關媽媽趕緊岔開話題道,「你爹他怎麼樣了?」
一說道父親,關智毅什麼懷疑都拋諸腦後了。「我爸沒醒,我爸已經兩天沒醒了。」關智毅攥緊拳頭哀傷地問道,「媽,我爸他?」儘管不想說,可事實擺在眼前。
關媽媽吸吸鼻子,咧開嘴笑道,「哭什麼?讓你爹知道了該笑你沒出息了。你該為你爹高興,終於可以去見那些死去的老戰友了。」話落捂着嘴,眼淚吧嗒吧嗒地直掉。
母子倆抱頭嗚咽低泣,好一會兒才平復了情緒。
「二小,你去休息吧!後半夜我來值夜。」關媽媽揮手讓他離開去外面休息。
「媽,我來吧!」關智毅說道,「您身體不好,去休息吧!」
「叫你去就去,我跟你爹說話,你也要在場嗎?」關媽媽惱羞成怒趕着他道。
關智毅聞言一愣,隨即道,「那好,我就在外面,有事您叫我。」
這是一個里外間的大套間,一進門是招待客人的地方,最外面還有個陽台。關智毅出了病房,坐在沙發上,頭靠着冰冷地牆,緊攥地拳頭打在牆上,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該死,該死,拳頭一下下的砸在水泥牆上,血濺出來尤不自知。
病房內,關媽媽握着他粗糙厚實的大手道,「老頭子,咱家小勇回來了,你等的小勇終於回來了。老頭子,我知道你聽的到,老頭子,你醒來好不好……?」
&*&
關智勇一路飛奔回了賓館,顧不得凌晨三點,剛要敲門,隨即放下手,進了自己的房間。
扒着陽台沿了過去,撬開顧雅螺陽台的門閃了進去,剛剛閃進去,就感覺一道勁風劈了過來。
「螺兒小姐,是我。」關智勇格擋了她揮過來的拳頭,趕緊表明身份道。
顧雅螺在有人落在陽台上那一剎那就醒了,起身躲了起來。
因為她知道關智勇這時候肯定不在,還以為是毛賊呢?
所以陽台門被撬開,人影閃進來時,顧雅螺毫不客氣地揮拳過去。
「勇哥,有門你幹嘛不走,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太危險了。」顧雅螺驚訝道,說着拉開了燈。
「我已經受教了。」關智勇感覺自己的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不停地倒抽冷氣,痛的都麻木了。
顧雅螺坐在靠近陽台的圈椅上抿唇一笑道,「是什麼事情,讓勇哥干起了偷偷摸摸的勾當。」
「我本來想敲門來着,可是夜深人靜,很容易引起其他房客的注意,所以才這樣的。」關智勇揉着自己發青的胳膊道,「早知道我走正門了。」
「幸好我們認識,這真要是宵小之徒,您這一拳下去,是非死即殘啊!」關智勇嘀嘀咕咕地說道。
「行了,勇哥,有什麼急事,讓你大半夜打擾我的清夢。」顧雅螺雙手搭在扶手上輕問道。
「螺兒,您可要救救我爸!」關智勇想起正事,也顧不得胳膊了,立馬說道。
「關伯伯,他怎麼了。」顧雅螺問道。
「我爸舊傷復發,昏迷不醒。」關智勇趕緊說道。
「具體點兒?這沒頭沒腦地我怎麼做初步判斷。」顧雅螺又道。
「哦!我爸當年打鬼子的時候受傷,雖然命是救回來了,可是由於彈片的位置蹊蹺所以留在了體內,本來彈片不會傷及性命,誰知道彈片位移,所以……?」關智勇簡單地說了一下。
「手術成功率有多少?」顧雅螺問道。
「只有一成。」關智勇雙手抱頭沮喪地說道。
「彈片的位置?」顧雅螺又問道。
關智勇猛地抬頭,希冀地看着她道,「腦袋裏,現在人清醒的時間少,昏迷的時間多。說不定那一天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個?」顧雅螺食指輕敲着扶手道,「我無法給你確切的保證,只能在看過病人後再說。」
接着又道,「大腦本身的結構就非常的複雜。」(未完待續。)
ps:求月票!!求推薦!!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87s 3.922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