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芬!好了,要打死他啊!別打了。」陸忠福發話道。
陸江舟抱着江惠芬把她摁到了沙發上。
披頭散髮的江惠芬嗷的一聲哭了出來,「你這臭小子,混蛋,我當時就是說年紀大了不好生養,現在是根本是不會……」
「惠芬!」陸忠福喝斥道。
「老頭子,你說話呀!這像話嗎?他們居然還要過下去。你說過女人有着這樣或那樣的缺點,單就一樣傳宗接代是可以忍受的。」江惠芬雙眼冒火道。
陸忠福被噎了個半死,沒想到自己也有被堵着說出話來的時候,臉色那個黑啊!
「此一時彼一時也,婉怡的種種優點我看的清清楚楚。」陸忠福又來了一句道,「這能一樣嗎?」
江惠芬看着老頭子打定主意給江船他們倆撐腰,尋求其他人的支持,「江舟,江帆你們說話啊!」
陸江帆一臉的為難,先勸着江惠芬道,「媽,冷靜點,冷靜點。」
然後槍口調轉直接罵陸江船道,「你怎麼像個笨蛋一樣,把這件事像炸彈一樣丟出來,收攤之後,是我們全家人最輕鬆的時刻,是心情最好的時候,你這傢伙,笨蛋,你不會先跟我們通通氣啊!讓我們有個緩衝的時間啊!」
陳安妮趕緊扯扯他的袖子,瞧瞧地指向婆婆噴火的眼睛。
「嗯!」陸江帆縮了縮脖子,看向陸江船道,「你是醫生,不能治療嗎?」
「中西醫我們都找過了,抱歉!」陸江船難受道。
「不是江船的錯,對不起,媽,您要怪就責怪我好了。」程婉怡哽咽道。
「聽好,我不要聽你說對不起了,我要孫子。」江惠芬沖她喊道。「說句對不起就好了嗎?就算了嗎?」
「惠芬,你再鬧什麼?吵死人了。」陸忠福看着老伴兒道,「想要孫子,皓杉不是啊!在日本的晧逸不是啊!」
「對呀!奶奶我可是會傷心的。」陸皓杉捧心做出一副難過狀。緩和一下緊繃的氣氛。
「老頭子,我們怎麼辦?這是一般的小事嗎?」江惠芬轉身看着一家之主的他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怎麼去見陸家的列祖列宗。」
「難道。你鬧,這孩子就有了。祖宗那邊有我賠罪呢!你怕什麼?」陸忠福沉聲說道,「你覺得沒有了孫子,你就沒有想想,江船和婉怡心裏比你還難受嗎?他們願意這樣,這段期間倆孩子得有多難過,多麼的痛苦,現在也應該很痛苦。當長輩的應該替他們分擔痛苦,而不是去指責他們加重他們的痛苦。你不罵他們都已經自責的要死了。你看看他們一副罪人模樣,還怎麼去苛責他們啊!」
老爺子話音未落。就傳來了兩人壓抑的低泣聲。
看得人心裏酸酸的,他們兩個當事人比他們這些人更痛苦。
即便是親人,真無法做到感同身受!
「都別再鬧了,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挽回,我們還是想想接下來的路怎麼走?」陸忠福看向他們兩個道,「你們倆先起來。」
「皓杉、皓兒!把你小叔和小嬸攙扶起來。」
「是!」陸皓兒和陸皓杉趕緊把他們倆攙扶起來,坐到椅子上。
「說說吧!你們是怎麼想的。」陸忠福問道。
「爸、媽,事情已經這樣了,無法挽回了。對我來說如果讓我從孩子和婉怡之間做出選擇的話。我選擇婉怡。我知道我讓爸、媽失望了。」陸江船狠下心來看着江惠芬道,「媽即便我們兩個有生育能力,我也不想要孩子。」
「你這臭小子,你在說什麼呢?」在江惠芬發火之前。陸江帆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
陸江船揉着腦袋嚴肅地說道,「爸、媽我是認真的,現在這個社會,好像不太適合生小孩,我相信以後人心會比現在更加險惡,同樣的這個社會也會變的更差。我不想死後留孩子在這樣的世界裏,我是家裏的最小的,肩膀上從來沒什麼責任,也從不想扛責任,光是想到,萬一有一天我死了,身後還卻有責任在,真的是越想越害怕。好大壓力。」
江惠芬顫抖着手指着他道,「老頭子,聽聽他說的什麼狗屁話,社會變的更差。有我們那個年代差嗎?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要都是你這種消極的思想,我現在是不是該跳海死了得了。」
「不對,臭小子,被你給帶歪了。」江惠芬火冒三丈道,看着他們倆咬牙切齒的,明明是不能生。
陸忠福消化了他們的炸彈,「江船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這些天哭也哭過了,這日子還得過下去。」陸江船雙眸一一掃過陸家人,最終定格在江惠芬的身上,「實在不行的話,我們搬出去住。這樣媽心裏可能會舒服點兒。」他硬着頭皮說道。
又道,「我們兩個的結婚誓約上,並沒有離婚這一項,我是不會拋棄的婉怡的。」
陸江船這手從頭到尾始終抓着程婉怡的手,緊緊的攥着。
「你……」江惠芬氣的怒瞪着他道,「為了她你居然要搬出去,你這個不孝子。」火大的她站起來開始找雞毛撣子。
陸忠福看着江惠芬輕斥一聲道,「坐下。」
江惠芬憋着氣坐了下來,「老伴兒,你沒聽見他說什麼嗎?你不生氣嗎?」
「你們兩個,不要想從這裏搬出去。」陸忠福想也不想的就拒絕道,「如果你們是正常的夫妻,想要搬出去,那就沒有問題,可是現在這種情形不同,你們像是被遺棄的孩子一樣,不成。」
又道,「現在這個樣子搬出去住,她只會成為名義上的兒媳婦,而不是我們家的一份子,就像是難以融入水裏的油一般。」
「我不想看着他們過日子,我現在連這小子都不想看見,就別提她了。」江惠芬生氣道。
陸忠福看着她道,「就是因為這樣才要一起住,難道你要每次看到兒媳婦的時候都要噘着嘴巴擺張臭臉嗎?孩子們的心已經夠冷了,你難道還要往上面潑冷水不成。這近一年來,婉怡這個兒媳婦說實話,我很滿意。溫柔、善良、又聰明穩重又懂事的孩子,發生這樣的事,你們也不想。不要像罪人一般的蜷縮在角落裏。記住這不是你們的錯。繼續在這裏住着,彼此增進感情,真正成為一家人。」
「爸、媽!」陸江船夫妻兩個抽抽搭搭地喊道。
「既然你們做出選擇,那麼我們尊重你的選擇。」陸忠福想了想道。
「爸,謝謝你,謝謝。」陸江船激動地說道,「謝謝爸您的支持。」
「你們呢?」陸忠福看向其他人道。
陸皓兒首先表態道,「小叔、小嬸,說真的雖然會吃驚,也會替你們傷心難過,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這不是什麼大事,奶奶您不要太難過了。」
「這有什麼?像小叔和小嬸的這種問題,也不再少數,並不驚訝!不會當成話題的,不會讓人家在背後指指點點的。」陸皓思看着長輩們道。
「奶奶放寬心,這路是小叔、小嬸自己的選擇的,我們能替她們走嗎?當然不能!」陸皓思積極表態道。
陸皓舞摸了摸鼻子道,「說句老實話,小叔、小嬸對我們今後的生活沒有多大的影響。」
「是啊!你們是侄子、侄女,不……」
江惠芬的話還沒有說完,陸江船直接道,「我們不用侄子、侄女們養老,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和婉怡住養老院去。」
「嗷嗚……」一聲,江惠芬哭着道,「我走了,要是知道我兒子老了去住養老院,我死不瞑目。」
「不會的,奶奶,我們會照顧小叔、小嬸的。」陸皓兒趕緊說道。
陸露和顧展碩兩兄弟點頭道,「我們和二姐的想法差不多。」
被陸忠福視線掃到陸江舟,他趕緊說道,「江船都想好了,我還能說什麼,只是儘管遺憾,但支持江船,像他這樣的男人不多,我為他驕……」話在江惠芬的瞪視下沒有說完,不過誰都聽的出來,在稱讚陸江船。
陸江帆也表態道,「這病既然治不了,也勉強不來,只希望你們二人考慮清楚了,江船別將來別指責弟妹。」
又道,「媽,您也別傷心,像是美國西方國家,夫妻雙方都沒有問題,人家還不要小孩兒呢!有一個新名詞:丁克家庭。」
「我們是洋鬼子嗎?我管不了他們,我知道我們這裏傳宗接代是頭等大事。」江惠芬瞪着陸江帆道。
陸忠福深邃如墨的眼眸一一掃視着大家道,「老伴兒,對於這件事,我也很難過。」
「哼!我以為你是石頭心腸呢!沒感覺呢。」江惠芬高興道,「這根本就不像話嗎?」
「媽!」陸江船不樂意道。
「喊什麼喊?」江惠芬怒不可遏道,「你現在別跟我說話,我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我現在可是拼命的忍着。」
陸江舟扯扯江惠芬的衣袖,悄悄地指指老爸的那雙瞪她如銅鈴的大眼。
江惠芬嘴巴咕噥了兩下道,「你說。」
「老伴兒,我們不妨這麼想想,這件事比起江船得了不治之症進了醫院,好上千百倍吧!」陸忠福看着老妻不緊不慢地說道。
「爸說的對!不只千百倍,好幾萬,好幾億倍。」陸江舟趕緊附和道。
結果換來江惠芬一腳無影腳,嘶……倒抽一口涼氣,五官都被踩的變形了,可真是疼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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