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責任。」
葉曉渝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等着從檢查室里出來的寶寶。
期間,蘇默默來看過寶寶,結果寶寶張嘴就要娶人家肚子裏的孩子,葉曉渝驟然哭笑不得,她究竟生了一個怎樣的兒子啊?
從鍾禎的配型成功,到敲定了手術的流程,一系列下來都很順利,葉曉渝白天在醫院裏陪着寶寶,晚上大多一個人在房間裏呆着,她很少和鍾禎說話,不是刻意避諱,只是現在滿心都在孩子身上,也沒有心思去想其他。
葉慕漓倒是經常來陪着她,也給她講了很多事情,葉曉渝才知道,原來那個讓人羨慕到極致的女人也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果然沒有人的生活是能一帆風順的吧。
「姐,你和禎少打算就這麼下去啊?」
葉慕漓極少問及她和鍾禎的事情,現在聽她提到,葉曉渝微微一怔,隨即說道:「沒想過,現在我只想看着寶寶好起來。」
「姐,我不是你,不能有你最直觀的感受,可是有一點我卻能很明確的感覺到,阿漓跟我說,禎少是一個很霸道很狂妄的人,我和他接觸不多,但是在莊園啊,在醫院啊,我看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嘛,而且這麼多年,他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不就是在等着你嘛,你也答應他留下來了,兩個人總不能就一直這樣僵持着吧?」
葉曉渝看了妹妹一眼,沒有說話,她現在是真的不想想這些,雖然在所有人眼中,骨髓配型已經找到了,就沒有問題了,但是作為母親,不到手術結束的那一天,葉曉渝的心就怎麼也放不下來。
手術時會出現什麼意外誰知道呢?而且還有一點,這次做手術的不僅有寶寶,還有鍾禎,縱然葉曉渝不想去承認,可也還是要承認的,她還是擔心他了,明知不會有什麼危險,卻還是擔心了。
轉眼到了手術的那天,寶寶從早上起來就樂呵呵的,看着他的笑臉,葉曉渝心裏仿佛被一直大手狠狠的抓着。
「媽咪,我和大時……不對蝌蚪爸爸一起,你是在擔心我呢?還是蝌蚪爸爸?」
對於寶寶對鍾禎的稱呼,葉曉渝已經無話可說了,鍾禎都不介意,她也就不介意了,給寶寶擦了擦小臉,葉曉渝柔聲道:「寶寶害怕嗎?」
「不怕!」
他一向懂事,葉曉渝知道與其說是她在安慰他,還不如說是他在安慰她。
進手術室前一刻,寶寶還特意跑到蘇默默的面前,摸了摸她圓滾滾的肚子說道:「未來媳婦,你要乖乖的等我出來哦。」
一句話逗得所有人失笑,葉曉渝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這是她第二次送人進手術室了,之前是院長,她的母親,現在是寶寶,她的孩子,千萬不能有事,不可以。
葉曉渝又看向了同樣換好病號服的鐘禎,抿了抿嘴唇,上前輕輕的抱了他一下,這是鍾禎兩天前說的——「在進手術室前,能不能給我一個擁抱?」
目送着一大一小進了手術室,葉曉渝的心如同多年前目送葉楚進手術室一樣懸了起來。
「姐,沒事的,不用擔心。」
手術比預想的還要順利,但葉曉渝的心依舊懸着,直到一個月後,寶寶出院,所有指標都很正常,葉曉渝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帶着寶寶回到莊園,這是他第一次到這個地方來,雖然聰明老成,抵不過也還是孩子,對於新奇的環境充滿了好奇。
「媽咪,這是爸爸的家嗎?」
自從手術之後,寶寶就不叫鍾禎什麼大時鐘或者蝌蚪爸爸之類的了,葉曉渝明白他對於父親的感激和依戀,微微一笑:「嗯,是爸爸的家,寶寶喜歡嗎?」
寶寶正要張嘴回答,突然話鋒一轉問道:「媽咪喜歡嗎?媽咪不喜歡我們就走,寶寶現在可以保護媽咪了。」
葉曉渝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到了,聲音微微有些哽咽:「媽咪……喜歡!」
鍾禎停好車從外面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一幕,他的女人,他的陽光,他和她的兒子……
縱然知道自己和葉曉渝之間還有難以跨過的鴻溝,可是只要時間夠長,他相信他能跨過去,還是那句話,他放她走了一次,兩次,絕對不會再放她走第三次。
雖然出院了,但寶寶還要定期去複查,莊園也會給他最好的照顧,雖然在法國的時候他們過的也很好,但是和現在的生活完全沒法比,而葉曉渝更加充分的見識到了自家兒子的非人類。
他絕對不看同齡小孩會看的動畫片,他看的不是探索發現,就是計算機算法大賽,而書本要麼是鍾禎的財經雜誌,要麼就是書房裏的譬如編程語言之流。
「姐,你確定寶寶是個正常孩子?」
葉慕漓看着坐在沙發上抱着一本厚厚的《挑戰程序設計》一書的寶寶,開口問葉曉渝。
葉曉渝其實也被震驚到了,不過寶寶從小就極聰明,大概所謂天才寶寶是真的有的吧。
「應該是正常的吧。」
「這哪裏正常了,簡直非人類好嗎?」
葉曉渝笑笑,葉慕漓想起自己來的正事,把葉曉渝拉到旁邊的房間裏說道:「姐,有件事,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了,但是我覺得還是告訴你一下比較好。」
「嗯?」
「姐,你跟我說過,院長,葉楚院長是被徐……徐什麼來着,間接害死的是不是?」
「徐穎兒,怎麼了?」
「看來你還不知道,禎少沒有跟你說嗎?阿漓告訴我,其實在你走了以後,禎少查出來,其實害死院長的不是她,是楚悅,就是害你的那個人。」
葉曉渝的心猛然被震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妹妹,良久沒有出聲。
「很不可思議吧,其實那個徐穎兒也是被她利用了。阿漓本來讓我不要告訴你,說等到禎少自己和你說比較好,但是我忍不住,我實在不想看你們兩個這樣,畢竟該過去的還得過去,生活總得向前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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