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借着秋夜的微風很快就蔓延開來,這裏的房屋多半都是茅草房,所以燒起來很快。
容楚楚將那名宮女身上的火拍滅之後和眠月一人一邊將她架了起來,那宮女現在不知道是被火燒的還是因為煙嗆的,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門被人從外鎖上,外面又有敵軍偷襲,一時半會是不會有人來管她們了,眼看着整個屋子都燒了起來,頭頂的木樑應該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掉下來,到處都是滾滾的濃煙,嗆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已經有宮女絕望的倒在門邊,不住的咳嗽,呼救聲一聲比一聲弱。
「楚楚,怎麼辦?」眠月吸了一大口煙進去,止不住的咳嗽,她一邊咳嗽一邊看向容楚楚。有了皇宮和剛才的經歷,眠月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覺得容楚楚肯定有辦法。
「先拿絲帕掩住口鼻,儘量少吸進濃煙。」容楚楚抽出了帕子捂在自己的鼻端,遇到火災,燒死的人沒嗆死的人多,先保證自己的呼吸通順是第一要務。
「恩。」眠月忙也將自己的絲帕取了出來學着容楚楚的樣子掩住自己的口鼻處,她回眸看到屋子裏其他的宮女不是抖成一團就是到處亂跑,不由怒吼了一聲,「幹什麼呢,還不趕緊照楚楚話去做!」
她本就是一等宮女,平素在宮裏很有地位和威儀,這些宮女很多人平日裏被她給指揮慣了,在六神無主的情況下,被眠月這麼一喊,不少人也都按照她說的去做。
「那門很快就要燒起來,別靠在門邊了,都過來。」容楚楚說道,這邊窗戶紙已經被她給捅破,有空氣混合着濃煙湧入,不管怎麼說,空氣的濃度要比門邊要高很多。
「聽到沒,趕緊滾過來!」眠月吼道,她的話音剛落,幾名小宮女就相互攙扶着跌跌撞撞的朝容楚楚這邊靠攏,在她們的帶動下,其餘的宮女也紛紛的走了過來,一個個的臉上均是驚恐和絕望的神色。
「幫我扶一下她。」容楚楚將自己手裏扶着的那名受傷的宮女交到身邊一個宮女的手裏,那宮女雖然掩飾不住眼底的恐懼,但是被容楚楚臉上鎮定的神色所感染還是一點頭,將那名被燒傷的宮女扶住。
容楚楚跳上了土炕,拎起了裙擺一飛腳就朝窗棱邊踹去。
她剛才看過了,門太厚實,外面又是鐵鏈拴着的,但是窗戶就比門要薄弱很多,雖然被人從外面釘死了,但是應該能踹開。
她踹了兩腳,窗戶果然被她踹的有點鬆動,周圍邊框上的土簌簌的落下。
「來幫忙!」容楚楚一看有門,對眠月喊道。
眠月忙讓身邊的宮女來幫她扶着那個受傷的人,也學着容楚楚的樣子,爬上了炕,拎起了裙擺大力的朝窗戶框踹去,兩個人的力量顯然比一個人的要大許多,那被釘的很結實的窗戶一點點的鬆開,最後終於被她們給踹了下去,露出了一個碩大的窗窟窿。
眠月的神色一喜,對身後的宮女們說道,「可以出去了,一個個的過來,不要搶,誰要敢搶,仔細了她的皮。」她見容楚楚沒有自己跳下去,知道她是想救人,於是不用容楚楚開口,自己先對屋子裏的宮女吼道。
容楚楚哪裏會不明白眠月的心意,對她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窗戶掉下去的時候,眠月可以第一個跳出去逃命的,但是她選擇了留下陪她。有眠月在,局面要好控制許多,她在宮裏的餘威猶在,她說話在這些宮女裏面還是很有分量的。
果真那些一看有機會可以離開這裏爭先恐後朝炕上爬的宮女被眠月這麼一吼,不由的嚇的脖子一鎖,乖乖的排好了隊。
容楚楚和眠月一左一右的站在窗邊,扶着那些宮女們朝下跳,有膽子小的站到了窗戶邊朝下一看就嚇的腿哆嗦,這樣的被眠月毫不留情的給推了下去。好在這窗戶不高,不然容楚楚真怕她們會摔斷自己的腿。
有秩序,逃生就變得順暢和快速,不一會,二十多名宮女就依次從窗戶跳了出去,落在了外面的空地上。容楚楚和眠月見房間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眠月這才跳了出去,在下面朝容楚楚伸出了手,容楚楚用床單勒住那名受傷已經昏迷了的宮女將她從窗戶放下去,眠月帶着兩名宮女在下面將人接住,容楚楚這才跳了下去。
容楚楚跳下去不久,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巨響,轟的一聲,所有的宮女都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她們剛才所在的房子已經被大火給燒塌,房頂的大梁掉了下去,連帶着旁邊的土牆都坍塌了半點,剛才她們用來逃生的窗戶也都被砸下來的泥土和亂木給堵上了。
火光將每一個宮女的臉龐映亮,她們現在的儀容全失,每個人的臉上都因為大火被熏的黑一塊青一塊的,每個人的面容都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有的宮女呆滯的看着剛才坍塌的房子,有的已經抑制不住心底的悲哀放聲大哭了起來。
眠月被哭的心煩,忍不住對那幾個哭泣的宮女吼道,「哭什麼哭!哭有什麼用!」被她猛然一吼,那幾名宮女受到了驚嚇,倒是放輕了哭泣的聲音。
眠月狠狠的瞪了她們兩眼隨後看向了容楚楚。
她見容楚楚正在快速的檢查着那名燒傷的宮女,「要我幫忙嗎?」眠月忍不住開口問道,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面對災難,容楚楚都能保持這樣的冷靜,她的冷靜已經救過她和自己好幾次了,不知不覺她已經將容楚楚視作了主心骨一般。
「你帶着其他人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容楚楚對眠月說道,「我給她做心肺復甦,看看能不能救活她。」她剛才已經粗略的評估了一下那宮女的傷勢,頭髮是燒掉了不少,衣服也被燒了很多,好在古代的衣服都是棉質的,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燒傷造成的傷害,她的臉上只有兩處燎傷,燒傷的面具並不算大,她現在昏迷不醒多半是被自己嚇的和被煙給嗆暈了。
容楚楚放正了她的頭部,掰開了她的口鼻將她嘴裏的黑乎乎的灰清理出來,然後雙手交疊按在她的胸部,有規律的按下去,沒按三下就對着她的嘴吹氣。
雖然不明白容楚楚這樣做是為什麼,但是眠月覺得容楚楚總是會有她的理由的,她按照容楚楚的指示,看了看周邊亂鬨鬨的環境,找了一個相對隱秘的城牆一角,將其他的宮女都帶了過去。
城內已經打成了一團,敵人不光火燒了那羅城,更有不少人不知道從哪裏進入了城中,趁亂防火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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