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很有些驚異,卞夫子怎麼會想到這種事情呢?
仔細看了下卞夫子的臉色,一切如常,倒讓林北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因為酷熱和學子眾多所以單純的想找個清涼的地方,不過再一想,卞夫子此人還是比較單純的,這應該就是真實的原因了。
於是林北沉吟了下道:「夫子,如果你想把學堂搬到此處,我也不會反對,不過如此一來,學子們求學每日就得行走幾十里路,這一來一回,時間大大的耽擱了。」
確實太耽擱時間了,龍潭這裏離西山鄉的距離差不多三四十里,又難走,天天這麼走上個來回,那還有時間學習麼?學堂學堂,學子自然是最重要的,總不能因為老師想要個好的環境,就不顧學生的負擔吧。
卞夫子笑了:「看樣子大人並不清楚我們學堂的規矩,所以才有此一說。」卞夫子隨後一整容:「學生雖不才,卻也知識字明理乃是人生大事,豈能荀且於鬧市,為那俗事所擾?」
林北瞬間就懂了,卞夫子的意思是讀書是那麼高大上的一件事情,當然得找個環境清悠的地方,如果學堂在鬧市,周圍都是販夫走卒一類,時不時傳來豬肉兩塊一斤的叫賣聲,那豈不是很掉價?
這也是古代人和現代人思想觀念的不同,在現代,哪個學校周邊不是發展出了一系列的產業?小賣店,燒烤,飯店,旅館,林北已經司空見慣了,就算在學校周圍有幾個成人用品店那也相當正常,但是古代人明顯不是這麼想的。
卞夫子接着道:「且學子入了學堂,自是要自給自足,哪有三天兩頭回家的道理?」
林北愕然,還有這麼一說?古代也講究學生宿舍?不是一放學就各找各媽?卞夫子說得理所當然,林北覺得應該是這個時候的現狀了。
最後林北想了想,無論是住學堂還是放學就回家,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卞夫子既然說學子必須要住學堂,那麼他這個老師就是最大的,要麼就滾蛋要麼就學,並且他都不擔心,林北還擔心啥?
「最後一個問題,這裏可沒有學堂,如果要修的話,恐怕需要很長的時間,能來得及麼?」
「又不是享受之處,簡簡單單既可。」卞夫子笑道:「這麼說大人是同意了?」
「你都這麼說了,我哪裏能不同意?不過我這裏你們不能用,隨便在小河的下游或是別的位置挑個地方吧,別離太遠,這樣我能照顧到,別的不敢說,猛獸是不敢來犯的。」
林北這可不是自誇,蛻皮完後,林北發現附近幾十里的範圍都沒有大型的獸類了,連野豬群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至於那些成年蛇,被林北揍過幾次後全部遷移,惹不起它們躲得起,因為沒有蛇了,所以現在周圍的蛙類倒是異常猖獗,好像知道林北不吃它們似的。
「好。」卞夫子美滋滋的道:「自是不敢打擾大人的休息,那大人,能給學堂取一個名字麼?」
「啊?取名兒啊?夫子你有字吧?」
「學生有的,字名路之。」卞吉卞路之。
「那就叫路之學堂得了唄。」林北隨口道。
「大人...」卞吉有些幽怨的看着林北,學堂以他的名字命名,他覺得承受不起。
「呃,此地為南越,那就叫南越學堂?行了吧?哦,要不叫南越書院?」林北記得三國時期最出名的一個書院叫穎川書院,而書院這個名字比起學堂明顯要上檔次一些。
「好,那就叫南越書院。」
在林北和卞夫子談話的時候,第一次來的那些人也在竊竊私語,經過了最初的懼怕,他們也都看到了林北除了體型駭人之外並無別的異常舉動,人是適應性最強大的生物,所以雖然這些人依舊保持着對林北的敬畏,卻已經記起了他們來這裏的目的,看到卞夫子似是和林北交談停了下來,一人輕聲喊道:「夫子。」
卞吉看了他一眼,很淡然,這種態度和對待林北的態度截然不同,跟林北對話的時候,卞夫子很恭敬甚至有些謙卑,但是面對此人,卞夫子卻顯得很清高,隨後轉頭對林北道:「大人,此人是甄氏商行的一個小管事。」
見林北看了過來,這個三十多數的中年人趕緊深深的低着頭,「大人,鄙姓甄,賤名甄八,見過大人。」小管事甄八從善如流,沒看連夫子都要叫眼前的妖物為大人麼?
林北沖他點了點頭,做為現代人,林北沒有什麼人比人低下的這種觀念,但是甄八可不這麼認為,因為林北一直都一樣的表情,人類是看不出來其中不同的,所以甄八又把原本很低的頭又低了一點,語氣有些惶恐的道:「敢問大人,交易之事可是真的?」
林北寫道:「自是真的。」卞夫子淡淡的把這句話翻譯了。
「大人,我家掌柜有所求。」甄八於是趕緊道,
「你家掌柜要和我交易什麼東西?」
甄八猶豫了一下道:「大人可否移駕半步?」
卞夫子冷哼一聲:「事無不可對人言。」
甄八有些尷尬,不過臉上卻很堅決,如果林北不移步,他肯定是不會說的,林北有些好奇,便點了點頭。
和甄八離人群遠了一點後,甄八這才一拱手:「大人勿怪,實在是因為我家掌柜要交易的東西實在是有些奇異。」
「嗯,是什麼東西?」
「大人可知鸞鳥?」
ps:感謝羽毛的蛇(應該是吧?),001frh,love咖啡三名書友的打賞,實在是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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