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如果你真的想要爭霸,那就好好利用你們家的家產,跟着玄壇商會的巡迴拍賣會去買一些有用的東西,找一些當地比較有名的鑒寶師,少吃一些虧。不要把錢花在一些多餘的地方上,像是一些產業,一些奢侈品,這些東西完全可以在你們拿下城主府之後去做。」
出於情誼,蘇玄還是給出了萬家一些指點。
萬家不說謹記在心,但是也是口頭謝過蘇玄了。
平日裏他們不說本末倒置,只是急昏了頭,反倒不如一個外來者看得真切。所謂旁觀者清就是這個道理。
但是蘇玄還有一個沒有說,那就是其實一個家族真正想要出頭,永遠都不能走這樣的常規渠道。舊召根本沒有把這些家族們當人看,他們只是把這些家族當韭菜,若是無事,就放養着,若是有需求,就收割一波。
可憐的家族們還在唯唯諾諾地玩着舊召設計的遊戲,心安理得地當着韭菜,爭先恐後地爭着被收割。
蘇玄終究還是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人各有志,子非韭菜,安知韭菜之樂?
告別了萬家之後,蘇玄又回到了客棧。
一場拍賣會後,蘇玄拿到了整場拍賣會最奇特的兩件拍賣品,論珍貴和價值這兩個東西肯定是不如玄晶心的,但是就目前而言,玄晶心對蘇玄沒什麼卵用,更何況他手上還已經有一個了。
把剛剛買到的兩件寶貝放在了桌子上,武帝釵和太虛印是一樣的,都是帝王寶器,用途也很明顯了,就是用作輔助修煉的。而那條魚,蘇玄來來回回把魚缸看了個遍,他當真是不知道這條魚有什麼用。
「不會是拿來吃的吧?」蘇玄自言自語。
這條魚仿佛能夠聽到蘇玄說話一樣,嚇得趕緊往魚缸深處鑽。
蘇玄發現了這個細節之後,凝視着那條金魚。
「你能聽懂人話?」蘇玄問道。
拂塵也跟了過來,盯着那條被嚇傻的金魚不放。
那條金魚通體烏黑,尾如蝶,眼如龍,雖然賣相不是很驚艷,但是細細品味還是很耐看。
「少,你認識這個傢伙嗎?」蘇玄看金魚一個勁地往魚缸地另一頭鑽,不回答問題,也不做其他的動作,只好問在一旁圍觀的拂塵。
「這種魚應該是墨龍睛,屬於龍睛的一種。」拂塵嚴肅地回答道。
「那是什麼玄獸?」蘇玄問道。對於這種他都不熟悉的玄獸,他有着莫名的執着和好奇。蘇玄可是號稱在玄術方面全知的。
拂塵恨自己不能苦笑:「這不是玄獸,就是一條普通的金魚。」
蘇玄盯着這條金魚死死地不放。
「你確定?」他說。
「醒醒,這真的只是一條普通的金魚,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買一條公金魚給它配種。」拂塵說道。
聽到拂塵這話,金魚更加慌亂了,繞着整個魚缸開始旋轉。
「我總覺得它有些不一般,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告訴我,它能聽懂我們說話。」蘇玄說道。
「醒醒,那只是一條普通的魚!」拂塵說道。
金魚仍舊是在魚缸里打轉。不知道想要表現什麼。
「我覺得它會玄術。」蘇玄忽然又說道。
金魚不動了,緊接着它反方向打轉,不停地轉。然而沒有人注意它,只是以為它是在正常遊動。
「我建議你睡個覺冷靜一下。」拂塵說道,「你哪裏感受到了它身上的玄力波動了?」
「或許它的實力比我強?」蘇玄說道。
拂塵更是無語:「它要是比你強,那為什麼不從魚缸里跳出來扇你一耳光?」
蘇玄沉默了。
魚也靜默了。
蘇玄看着魚,魚看着蘇玄。
「我就是恨。」蘇玄說道,「三錢銀子買到了一條什麼都不能幹的魚,三十錢銀子買根破羊毫我都能用一個月,拿來買魚能幹什麼?一天吃一條也就只能吃一個禮拜零三天。」
魚忽然動了,它像是聽到拂塵說的話一樣,從魚缸里跳出來狠狠地扇了蘇玄一巴掌。
「哎呦,這是幹什麼!」蘇玄捂着臉,驚訝地看着那條魚。
墨龍睛跳出來之後自然不可能返回魚缸,它畢竟只是一條魚,因而它只能在地上蹦躂蹦躂,轉而奄奄一息。
「難道它真的能聽懂我們說話?」拂塵詫異地看着那條魚。
擦了擦臉上的水之後,蘇玄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魚,然後把它捧了起來,丟進了魚缸里:「此物或許通靈,不是我們能夠養殖的,無論如何,把它放還回東海吧。」
「你沒事吧你,這是金魚,放入海里會死的!」看着畫風陡變的蘇玄,拂塵忍不住吐槽道。
蘇玄點了點頭,說道:「東海雖然是海,這條墨龍睛雖然是金魚。但我確信,東海是它的家。」
金魚放回水中總算是緩過一口氣來,隨後便聽到蘇玄這麼說,禁不住都游不動了。它只是呆呆地看着蘇玄。
「它看上去像是從東海來的。」蘇玄說道。
「你是說它是一條鹹魚?」拂塵問道。
「還甲魚呢。」蘇玄道,「我確信它定然是一頭玄獸,或許是遭了什麼變故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吧。放它回大海,是最好的選擇。」
「隨你吧,一條魚而已。」拂塵說道。
確實,在拂塵眼中一條魚不必糾結這麼多。但是在蘇玄眼中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不說別的,他當真能感受到那條魚身上隱隱散發的玄力。雖然很微弱,雖然若有若無。
他也想養着這條魚,或許能夠找到什麼線索,但是無奈他現在迫切要回督武學院。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很快就要開始天玄試了。這段時間他要加大對學生們的壓力,不然到時候萬象扇可就要拱手讓人了。
總而言之,事情已經夠多的了,他也就不想節外生枝了。
趁着月色,蘇玄從窗口離開了客棧,又憑藉着自己玄術士的力量一路飛檐走壁來到了江南城外。他的實力是人階七層,尋常門衛是發現不了他的,強一點的守衛他小心應對也能繞過。
過不多時,他來到了一條河邊。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拂塵表示大半夜的懶得折騰,就守在了客棧。
他拿着水灑了大半的魚缸,走到了小河邊。河水十分清澈,河水中的游魚清晰可見。
「本是顛沛身,自有流離命。養不得閒散事物,我們來日再做有緣人,他日再賞池邊月。」輕輕地對着魚缸說完這句話,蘇玄矮下身子。將小魚放入了小河中。
雖然河水清澈見底,但是舊召有明言法律規定不允許在河裏釣魚,也沒有人真的想因為一條魚和舊召的法律對抗,小魚在這條河裏還算是安全的。這條河通向大海,如果蘇玄沒有猜錯的話,這條魚就會游入大海。萬一蘇玄猜錯了,小魚也能夠在途中某個湖泊度完一生。
總而言之,這條魚是安置妥當了。
正準備棄置那個魚缸,班師回朝的時候,又有一樣東西叫住了他——就是那個魚缸!
「這是……封魔壇?」拂塵繞着那個「魚缸」來來回迴轉了兩三圈,不確定地說道。
這個魚缸已然不能稱為魚缸了,它的周身繪有各種各樣的花紋,古樸而優雅。
「封魔壇是個什麼東西?」蘇玄說道。
「太乙封魔壇。」拂塵說道
「哦,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蘇玄問道,「不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原來拍賣的不是那條魚,而是這個『太乙封魔壇』?為什麼之前它還是一個透明的魚缸……」
拂塵緊緊地盯着這個罈子,說道:「我承認我錯了,那條魚當真不是凡物,太乙封魔壇壓制生靈的時候,它上面的花紋就會漸漸隱沒。若是那個生靈強大,太乙封魔壇上的花紋就會更淺。那條魚能夠把這個罈子的花紋盡數耗盡,不似凡物。」
「既然放走了,那就有緣再見吧。」蘇玄淡然說道,毫不把那條魚放在心上。
※※※
墨龍睛沿着小河遊動,不休不眠,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終於找了個地方歇息了一下。
河流穿行過一片小樹林,看樣子周圍很靜謐很安全,沒有什麼野獸,也沒有什麼捕魚的鳥禽。
隨後在月光的照映下,墨龍睛也化作了一道光,光芒散去,一個黑衣白髮的少女站在河水的中央。
濕答答的銀白色髮絲,漸漸失水而裸露出來的香肩,纖腰長腿翹臀,以及被濕衣服黏住的、胸前微微隆起的峰巒,這一切都暗示着少女定然美艷無雙。
只可惜少女背對着月光,她的正臉,月光看不到。
「那個白痴……」少女輕輕地說道,「不知道是怎麼誤打誤撞,竟然破了道玄的封印,道玄想要羞辱我,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會有這麼一個人吧……」
「不過他當真是個白痴……十條魚,一天吃一條,明明只能吃一周零兩天……」
少女說着,從河水中走了出來,「總算是脫離了太乙封魔壇的壓制範圍了。但是力量還有所欠缺,終究還是不能找道玄那個老混賬算賬……這該如何是好啊……」
看着身上濕答答的,不方便行走,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好煩。」她說道,「又是反噬麼?」
緊接着,厭煩之色變成了震驚。
「這是什麼……這不是反噬……這是返老還童之術麼?不對……我還年輕着呢啊……」
玄術可不會等待着她,霎時間,她的身形急劇縮小。
月光下,一個幼女長發大概是她身高的兩倍,身上套着與她的身材完全不相符的衣服,左邊的肩膀完全露出來了,手臂塞進袖子裏,卻只能填充滿一半的袖子。
而且衣服還是濕的,緊緊地貼着身子。
「可恨!」她喊了一句,從她嗓子裏出來的聲音不像是生氣,更像是撒嬌。她又抬手使用了一個玄術,身上的衣服變得合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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