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蘇玄攤開手心,手心裏有一個同心結,這是顏珞臨走前給蘇玄的一個小禮物。
顏珞說她不懂玄術,不能使用這個同心結,但是蘇玄可以使用。
只要把自己想說的話對着同心結說,然後再注入玄力,就可以和對方對話了。
不過前提還是要求注入玄力,顏珞沒有玄力,所以只能收聽不能說。
蘇玄當時問她為什麼不去找一個玄術士來幫她,她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玄術士能夠幫她。偌大的一個舊召國,竟然找不到一個玄術士能夠站在她這邊的。
怪不得她會上玄門山枯跪七天七夜。
因為那已經是絕路了,除了按照她母親遺留下來的指令去做,已經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一切順利,望君平安。」蘇玄對着同心結輕輕地說完這一句話,又繼續乘風離開了。
江南距離督武學院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然而這隻紙鶴只能維持一天,每個月才能製造一隻紙鶴,所以蘇玄一路上走走停停,耗費了一些時日,總算是回到了督武學院。
已故的十名老師和十餘個學生對整個學校似乎都沒有造成什麼影響,新老師來了以後,整個學校都回歸了正常。
這讓蘇玄很是詫異。
他找到了伍子虛,向他詢問最近這段時間的情況。
不是他不想問宮若,宮若現在正在授課。
至於江龍……江龍據說還不知道在哪個山頭上閉關,而且江龍也沒有參加這次活動,問他能夠得到的情報也甚少。
而解朝歌更不用說,他需要學的東西還太多,不耽誤他時間。
伍子虛坦然答道:「現在整個學校都已經恢復了正常,如果段景雲的後(和諧)台來滋事尋釁,那這件事還沒完,不然段景雲等人就已經湮覆在歷史的塵埃之中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玄又問。
伍子虛想了想,挑了最重點的事情說了出來:「先說段景雲等人的處境吧,段景雲等人自以為是,平日裏欺壓學生,本來就不受歡迎,再加上他們實力卑微,學生的實力已經可以超過他們了,所以他們也就沒有什麼人需求了。」
「而剛好,新來的一批老師實力非常強勁,都是人階高層乃至地階以上的,現在這些學生們都一個個樂不思蜀呢。」伍子虛說道,「不過我很好奇的是,明明這次行動,做出貢獻最大的人是我們十一班,為什麼十一班沒有派發新的老師。」
蘇玄心下瞭然,鄭國安是為了讓蘇玄繼續在十一班有統治地位,讓整個十一班繼續成為蘇玄麾下最精銳的矛。
「這些地階講師們講的課怎麼樣?」蘇玄旁敲側擊問道。
「……唉,」伍子虛低聲嘆息一聲,「有一句不敬尊長的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他們講得能比我好?」蘇玄聽出伍子虛話裏有話,直接就皺起眉頭來問道。
「他們講得還沒我講得好……」伍子虛說道。
「……」蘇玄疑惑,「怎麼回事?」
「我們尋思着地階強者講課,怎麼都得比我們強吧,我就帶着全班人去旁聽了一節課,結果發現他們比起段景雲之流強不到哪兒去。師尊您不是說過要有自己的道麼?段景雲之流就是照着書念,而這些地階強者,差不多也是照着書念。有什麼問題也懶得解答,一概要求自己解決。」
蘇玄又道:「那你為什麼這麼在乎我們班沒有地階強者?」
「他們講課講得再差也是個打手啊!」伍子虛道。
「……」蘇玄無語。
隨後蘇玄說道:「地階強者定然不止如此,恐怕他們是眼界過高,看不上眼我們的學生。」
「正是,我和姚平上次對話後,姚平表示這些地階講師們說話,不是太低端,就是他們聽不懂,這些日子,前十班的學生們過得可慘了……」伍子虛說道,「我們還想着有空就抽空幫他們一下,畢竟都是同一個學院的。」
「那倒不必,畢竟他們不是要參加天玄試的班級。」蘇玄說道,「他們能夠到地階,再加上通曉兵法,就已經算是混出頭了。我們還是把精力放在天玄試上。」
伍子虛這才一凜,然後對蘇玄說道:「是,師尊,是我想岔了。」
「說到底,為什麼舊召會派來這些地階講師?」蘇玄問道。
「因為這次『插旗』我們排行前十,舊召國決定獎勵我們。」伍子虛說道。
「插旗?」又一個蘇玄沒聽過的詞。
「是啊,因為我們插旗比較靠前。」伍子虛說道,「啊你不太清楚,因為我沒跟你說過。這個插旗啊,就是指在終冠森林裏插學校的校旗。」
說到這裏,伍子虛有些興奮地給蘇玄講:「每個學院有一隻自己的旗幟,這個終冠森林之旅的活動,就是要在更深的地方插旗。崑崙是什麼獎勵我不知道,舊召反正是按照插旗的深淺排位,插旗比較深的,排位就高,就能獲得更好的福利待遇。」
「像是我們督武學院,雖然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培養將帥的學院,但是這次插旗比較深入,一樣是獲得了舊召國官方的獎勵。」
蘇玄看着近乎是在自言自語的伍子虛,然後說道:「我能知道為什麼你不告訴我這件事嗎?」
「一開始旗子也不在我這兒啊。」伍子虛一攤手,「後來宮若把旗子扛回來的時候,你就已經失蹤了。」
「……」蘇玄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又說道:「那你一開始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不能扛旗。」伍子虛異常地嚴肅地說道,「任何人都可以扛旗,唯獨你不能扛!」
「為什麼?」
伍子虛的表情嚴肅:「我怕你把旗子插在舊召國檢察官找不到的地方,比如說森林外面,這樣可就丟大人了。」
「……」蘇玄無言。
伍子虛終於是忍俊不禁,說道:「其實我只是想親手插這個旗,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向我父親證明,我已經成長了,或許才能換回一點薄弱的親情。」
「哐當!」伍子虛正煽着情,門開了。
「但終究敵不過舊召的鐵蹄。」來的人是宮若。
打斷了伍子虛的說話之後,她又走到蘇玄面前,說道:「許久不見,師尊,我有點事情要說。」
伍子虛知趣地告退,順便在走之前把自己座次上的茶飲盡。
趁着蘇玄還沒斥責他喝茶的方式不對,喝完茶就跑。
蘇玄一時間對着伍子虛遠去的背影哭笑不得,終究還是轉過頭來面對宮若。
「許久不見。」蘇玄說道。
這一去就是一個月,蘇玄這個甩手班主任當得真是輕鬆。
不過也沒有人怪他,畢竟所有的學生都是他親手帶出來的,他有多用心,人們也都能看到。
只是他這一去就是一個月,連個音信都沒有,頗叫人擔心。男學生們還好,一個個大大咧咧的,也都不講究這些,但是女學生,尤其是宮若等等的,險些都以為蘇玄真的遭遇不測了。
「師尊,我有一事要稟報。」但是宮若什麼都沒說,她繼續說正事,「最近瑞運國的國土,不太太平……」
終於,蘇玄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宮若也終於來向蘇玄袒露心跡了。
如果宮若的家事她自己就解決了的話,恐怕她和蘇玄終究還是隔着一道坎,雖然她稱呼蘇玄為師尊,蘇玄待她也盡心盡力,但是雙方最初的敵對關係,以及連接雙方關係的紐帶終究只是一紙契約。
之前,蘇玄曾經多次向宮若詢問她家室的情況,但是始終得不到回應。
宮若表示,她要憑藉自己的力量復國。
可是最終,不知道是遭受了什麼打擊,她還是向蘇玄求援了。
蘇玄平復了一下心境,然後說道:「從頭到尾說吧,慢慢來,不着急。你先坐。」
宮若依從蘇玄的吩咐,坐到了蘇玄的對面。
她理了理思路,然後說道:「最初,瑞運國被舊召國用計謀滅了,他們尋得了一些亡命玄術士,只要他們肯給舊召國賣命,他們的家人就會被舊召國贍養。所以他們違背了玄術士的最基本法則,將整個瑞運國的高層近乎屠殺殆盡。」
「他們並不強,只不過在凡人眼中,玄術士一個個都是高不可攀的天神。」
「所以,瑞運國滅亡了。」宮若說到這裏的時候,語調中仍舊免不了一絲絲哀涼。
「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在我的面前一個個被殘殺,他們要把我留到最後殺,殺之前,還要侮辱我……」宮若說着,眼眶之中開始滾起晶瑩的淚花。
但是最終這滴淚花都沒有落下。
「萬幸的是,雖然瑞運國只是一個凡人國,但是曾經的瑞運國也是舊召國的麾下,不知道多少年前,瑞運國還是一個玄術發達,繁榮昌盛的國度。」
「所以瑞運國皇宮裏,始終藏着一本玄術典籍。就是我的燃燈謫仙術。」宮若說着說着,取出了那本書,放在了桌子上。
「我從小就看這本書,但是父王不允許我修煉,因為一旦我修煉我就會變成玄術士。根據條例,有玄術士的國度,就是玄術國,要歸舊召國統御。」
「但是當時迫不得已,我只得激活我潛心研習多年的燃燈謫仙術。當真是湊巧,那門玄術不需要任何門檻,也不需要浪費時來修煉。雖然師尊說過這門玄術的價值非常低,但是這對我來說是莫大的恩賜。因為換做任何一門其他的玄術,我都不可能在那個瞬間學會並且掌握。」
「我殺了他們。」宮若表情有些不忍,打轉的淚花被她強行收了回來,說道,「我只有一把隨身攜帶的銀妝刀,憑着玄力覺醒時的一層玄力,和我掌握燃燈謫仙術的那一層玄力,我達到了人階二層,因而我的力量和速度都比他們這些流寇匪徒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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