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杉王無話可說,若說蘇玄所說的第一條互不了解,這個都是可以解決的,但是壽命之差卻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您問我對令愛如何看,我再問您一句令愛年方十五,知道什麼叫愛情麼?」蘇玄又開口說道。
杉王閉口不答。
「她只不過是沒見過玄術士,覺得玄術士很新奇,這種好奇心誰都有,應該理解……」蘇玄說道,「這不應該是玄術士擾亂凡間秩序的理由,隨着時間流逝,這股新鮮感漸漸淡去,難免令愛不會後悔。」
「再者,歷史上玄凡相戀,往往以悲劇收尾。您……」
「夠了!」杉王出口道,「我已經,明白了。」
「我不好向令愛傳達,我希望您能傳達。」蘇玄說道,「不要去期盼沒有可能的未來,憧憬沒有結果的花開。」
說罷,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初曉將明,蘇玄離開了這個後院。
杉王愣愣地轉過身,然後沒有刻意壓低音量地說道:「你……都聽到了吧……」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草叢中發出來。
失魂落魄的蕭錦鯉從草叢中鑽出來。
「你沒有錯,他也沒有錯,錯的是爹,爹當年沒有把你送去學……」
「沒用的,爹。」蕭錦鯉說道,「他的主張,就是希望更少的人學習玄術……因為他認為玄術是不祥之物……」
「那你……要怎麼選擇?」杉王問道。
「爹,我的心很亂,我想靜靜……」蕭錦鯉說道。
「唉……好吧……」
曾經叱咤風雲,在時祿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杉王,在自己女兒的問題上卻是如此無力。
一方是自己的女兒,另一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玄術士……
杉王,當真是有心無力。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一切,就隨它去吧……」
杉王對初陽長嘆,不知不覺間,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
次日。
在京城最大的酒樓,三個人圍着桌子展開會談。
蘇玄面色平淡,雖然他年齡很小,看上去很稚嫩,但是他的眼眸深邃如古井。
古井無波,蘇玄的眼神之深,小皇帝都無法看破。
「叔叔請來了一個厲害人物!」小皇帝心想。
於是,小皇帝打開了話頭:「蘇先生這次來,所為何事啊?」
「只為一樣寶物而來。」蘇玄說道。
小皇帝笑了笑,說道:「朕雖然沒有廣袤的疆土,但是寶貝卻是不少,先生要的是什麼寶貝?」
「就是你經常攜帶在身邊的一樣寶貝。」蘇玄說道。
「可是……帝紋雙龍佩?」小皇帝聽到這句話之後,心頭一緊,然後開口問道。
只見蘇玄搖了搖頭。
小皇帝心頭又是一緊。
「是……朕這個雕花青銅鐲?」小皇帝又問。
蘇玄又搖了搖頭。
小皇帝心頭算是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先生您但說無妨,只要是朕有的,您儘管開口。」
現在他已經確保了他最喜歡的兩樣寶貝的安全,其餘的寶貝,哪怕是再珍貴,他不喜歡也是白的,所以那些東西儘管丟出去。
「是太虛印,也就是你們國家的璽印。你們雖然說它是玉璽,但是它不是玉質的。」蘇玄在最後還糾正了一下時祿國人對太虛印的稱呼有不對的地方。
小皇帝不說話了。
他緊緊地捏着被子,手上青筋暴起。他也年輕,他也有着一腔熱血,他位高權重,心中自然有着遠大的抱負。
可是在今天,有一個人告訴他要他交出玉璽,否則,他們國家就要遭到滅亡的命運。
「如果我說不呢?」小皇帝打破了沉寂。
他甚至都沒有使用「朕」這個自稱。
因為他真的生氣了。
「你可能還不能理解玄術士的強大,也可能不能夠明白如果玄術士能夠對凡人動手,會是多麼可怕的景象。」蘇玄說道,「只要一個地階的玄術士過來,把你們整個國家都屠滅無一倖免,絕非難事。」
「地階玄術士過來,先生能夠頂得住?」小皇帝問道。
他很清楚蘇玄只是人階玄術士。
「如果等級比較低,地形比較適合我,我能夠殺掉。但是我不能保證其他人的安全。」蘇玄說道,「如果等級比較高,我也只能遁逃了。」
「那您還想要我的帝璽?」小皇帝說道。
「我想你想多了,我不是出手幫你擊退來犯的敵人,我只是幫你引走這部分敵人。」蘇玄說道。
「此話怎講?」
「這個帝璽,就是一切災禍的根源。它不是凡間之物,你們凡人拿到它,然後擁它為璽,當作至寶,玄術士可不這麼想,玄術士只把它當作是一件法寶,人人可以爭奪的。」蘇玄說道,「當凡人阻礙玄術士奪取法寶的時候,『不能對凡人出手』這條禁令,就將被解除了。」
「!!」不光是小皇帝,就連一旁一直一言未發的蕭錦鯉都震驚了。
這麼多天來,她自以為是很了解蘇玄了,但是他倆的距離還是太遠太遠,他畢竟是玄術士,她也畢竟只是凡人……
「那先生認為,應該怎麼辦?」小皇帝暫時沒了主意,他還要打聽一下蘇玄怎麼想。
「我認為,你把太虛印交出來,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沒了太虛印,時祿國的地位在舊照心中也就沒那麼高了。」蘇玄說道,「不過你們仍舊是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培養出來一個玄術士,一旦你們國家出現了玄術士,就必須立即驅逐,絕對不能收留!」
「這點我都可以理解……」
小皇帝還在猶豫未決。
蘇玄也不急着催,他知道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小皇帝是會答應的。
※※※
而就在三個人在樓上安靜地想着問題的時候,樓下卻炸開來了鍋。
起因很簡單,三人的房間是杉王訂的,杉王要訂房間,還吩咐老闆說要最好的房間,老闆怎麼能糊弄杉王?於是老闆當即把當天最好的房間安排好。
而事情本來就這樣就結束了的,但是又有一個變故出現了,當時的京城小霸王跑到了這個酒樓,指名道姓要這個房間,老闆無奈只能跟他解釋,但是小霸王絲毫不聽,說着說着就吵了起來。
「我的小祖宗唉……我們這個房間真的是訂出去了。」即使是店掌柜出面也絲毫沒有效果,無論他們怎麼賠不是,怎麼道歉。
「我是不是囑咐過你,之後的這個房間只有我可以訂?」小霸王說道,「我這批貴客你怠慢了,你又拿什麼來賠償?」
萬般無奈之下,店老闆只好先穩住這邊,他走到了蘇玄的房間,然後敲了敲門。
「請問——貴客有空嗎?」店老闆說道。
他倒是還真不敢拍這三人的馬屁,因為他說他要親自出面解決這件事的時候,小霸王就閉嘴了,然後小霸王就緊跟着他來到了樓上。
現在小霸王就在他身後,他說什麼都得斟酌一二。
「有什麼事?」小皇帝自然不會開口,蘇玄也不擅長這種交際,開口的,自然是蕭錦鯉了。
「敢問貴客,可不可以把房間讓一下?我們這裏出了一點變故……我們願意賠償全部損失!」掌柜連忙說道。
「賠?你賠得起嗎?」蕭錦鯉登時怒道。
原本冷場了,她心裏就憋着火呢,這個掌柜的這麼一說,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說着,蕭錦鯉一個銀元寶對着門口就丟了出去。直接洞穿這個門,這個門像是紙糊的一樣不堪一擊。
「拿着錢,趕緊滾。」
「您……千萬要再考慮一下啊!」掌柜的都快要哭了,他看着小霸王想要動,於是連忙又再說了一句。蕭錦鯉理都不理。
小霸王這下就來氣了,他對着身後的幾個狗腿子說道:「來人,把裏面男的丟出來,女的……就留在裏面,還有老闆趕緊給我換個門,破了個洞的門,真是晦氣。」
門內的蕭錦鯉眉頭一皺,說道:「這種人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正準備站起來的時候,蘇玄攔住了她。
「陛下似乎對我的實力不太相信,那就來看看我的實力吧。」蘇玄說道。
「你不是,不能對凡人出手?」蕭錦鯉問道。
蘇玄回頭一笑,說道:「凡人如果膽敢欺負到玄術士頭上,玄術士也是可以反擊的,而且,誰說我們的對手是凡人了?」
蘇玄出去了。
留下了在沉思的小皇帝和呆呆的蕭錦鯉。蕭錦鯉看着蘇玄的背影,一言不發。
果然,我對他一點都不了解……單單是這麼一想,她就心如刀割。
蘇玄出門之後也沒幹別的事,就像是拎小雞一樣地拎起了小霸王和他的一個部下,然後丟了出去,小霸王和他的部下們沒有一個人反抗。
他們怎麼反抗?蘇玄對他們施加了桎梏之術,沒有操縱着他們讓他們自己爬下去就不錯了。依次把這些人丟了下去之後,蘇玄拍了拍手,然後繼續回去喝茶。
小霸王等人的桎梏之術解除了,登時一個個又驚又怒,有的部下當時就叫囂着要上去找回場子,但是小霸王阻止了他。
他很清楚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距,以卵擊石並不可取。
只見他很冷靜地說道:「這個人會妖術,恐怕沒這麼簡單,我們叫門外的那群妖術師進來對付他!」
雖然滿腔怒火,但他仍舊選擇了忍氣吞聲。
樓上。
「蘇先生,單是這一手並不能入了朕的眼……」小皇帝說道。
蘇玄一笑,然後抬起了手。
「這個酒樓的主人着實可惡。」他說道,「我就代陛下懲戒他一二了。」
「先生請便——」
一掌拍擊到桌子上。
氣貫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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