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盲山並不是一座山的名字,而是代表了一個地域。這裏山體多達數千座,但奇怪的是它們的形狀都非常相似,山上的草木分佈也大致相同,所以不少人進入此處後往往會弄不清楚自己方才走過了哪座山頭,是以有了盲山之稱。
「哼,倒是有幾分小聰明,居然躲進了盲山里。」盤鼎樓的虛天階強者冷哼一聲,語氣狠厲,盲山的範圍太大,眼下找起來很是費神。
「垂死掙扎罷了,這一次一定要拔掉幾顆九天府的牙!」一身白衣的天培不屑的冷笑,不過一群喪家之犬罷了,接下來就等着他一隻一隻的逮出來吧!
餘下幾人沒有說話,面上均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透着強自裝出的淡然,眼眸深處的得意之色卻無法掩飾。這一次能夠和天宮搭上於他們而言簡直就是意外之喜,雖然失去玄火石心讓他們相當肉疼,但是有失才有得,想想天宮允諾的資源和扶持,心底就抑制不住的激動。
雲培看透了幾人眼中的算計,背過身去,掩飾住眸底的嘲諷之色,開口吩咐道:「我們二人一組分開找,一旦有發現立刻發出信號!」
「好。」
······
山腹,一行二十餘人氣息萎靡的靠着山壁,冰冷的氣息透過衣物刺激着皮膚,讓他們的眼中的迷離又散去幾分。昏暗之中,血腥味夾雜着一絲絲的藥味,縈繞鼻尖的氣息令眾人心神緊繃,一個個粗重的喘息聲在這份靜謐中被無限放大,顯然多數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而唯一還有餘力的便是身為煉丹師的南明燦,對方顧忌着丹殿,並不敢對煉丹師下手,畢竟若是一個不好,恐怕以後會被丹殿列為拒絕往來戶,天培出自天宮或許不怕,但是其他勢力卻完全不敢捋虎鬚。
「這一次多虧了南明小友,若非你一同跟來想要採藥,我們可能還活不到這個時候。」九焱苦笑了一聲,輕聲道謝。這一次出行他們九天府派了兩個虛天階,原本以為是萬無一失的,其他方面的準備就沒做足,若不是靠着南明燦的丹藥,恐怕他們的損失還要慘上幾分,六對三,還要護着手底下的人,哪裏是那麼容易的。
「九焱長老無須如此,認真說來,我們現在的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了,他們雖然還忌憚着丹殿的約束力,不過,狗急了還會跳牆呢,更何況還有一個天宮的人。所以,我的所做所為也不過是為了自救而已。」南明燦心裏明白,天宮向來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作為風雲域的第一勢力如何願意受到威脅,再者,自己的這些兄弟,他是一個也不會放棄的,所以,和九天府的合作勢在必行。
「譚然的情況如何了?」穆至語氣中滿含擔憂。
「一天,他只能再撐一天的時間。」一股無法言說的悲涼竄上心頭,明明在兩天前還嘻嘻哈哈的和他們打鬧,吐槽着盲山的地形,掩蓋着自己的路痴屬性,而現在閉着雙眼人事不知,越來越微弱的呼吸讓眾人的心揪緊,心中的恨更深了幾分。
「一天麼······」童颯聲音沙啞,「我去引開他們,你們,全力逃出去!」
「這事兒哪輪得到你做,我去吧。」穆至聞言笑道,「你的實力比較高,護着他們離開把握更大些,我別的能力不高,但是身法速度還是不錯的,盲山也來過幾回了,能多拖一會兒時間。」
餘下的九霄閣眾人自是不肯,頓時爭執了起來,然而誰都知道,這一去便是十死無生,有去無回。
「我去!」
「不,我去!」
「我···」
「呵,爭什麼爭,這麼急着去送死啊,我們大發慈悲,讓你們一起上路好了。」數道腳步聲迴響在幽深的通道中,伴隨着這道聲音一起傳了進來。
原本靠座着的眾人迅速起身,下意識的將受傷的人掩在身後,身體繃直,即便身體早已傷痕累累,氣勢上卻並不輸給任何人。
「天培!」穆至恨聲道,當時便是他想要對南明燦出手,譚然以身相擋才會身受重傷,此刻九霄閣的人都恨不得撲上去一人咬下對方一塊肉,「若我們今日不死,必將與爾等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說什麼笑話呢,就你們,別說我看不起你們,你以為今日過後還會有九霄閣嗎?」薛峁諷刺一笑,「不怕告訴你們,就在昨天夜裏,風雲台上生死戰,你們現在回去倒是可以去風雲台上撿撿屍體什麼的。」
「嘖嘖嘖,這話說的我都忍不住笑了呢。」少女靈動的聲音從通道中傳來,但語氣中並沒有分毫笑意。
「莫不是這山溝溝里太過偏僻,所以信息滯後了吧。這人啊,最怕的就是無知,殊不知自己現在就是個笑話呢。」又一個少女的聲音傳來,明明聽着很溫柔,卻讓薛峁等人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看在你剛剛『善意』提醒的份上,我也大發慈悲的透**消息給你,薛家堡還在呢,噢,不好意思,可能要改名叫魚家堡了,或者是天家堡。」一字一句,少女都自帶着一股妖媚氣質。
「至於九霄閣,這會兒可能正忙着做早飯等你們回去吃呢。」
「是誰!你們是誰?!」天培厲聲喝道,神色陰沉的觀察着四周,「藏頭露尾的算什麼,給我出來!」
一聲話落,虛天階的強者威壓猛然攀升,然後沿着通道洶湧澎湃的碾壓而過,無數碎石碾壓城粉末的噗嗤聲,卻沒有一絲意料之中該有的慘叫聲。薛峁五人見狀,頓時心底有了一絲不安,眼角下意識的瞥向一旁至始至終默不作聲,面色看似十分鎮定的九焱,幾人對視了一眼,當然,他們對於那少女說的話是完全不相信的。薛家堡這一次的比試可是算計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還找了魚藤府的人來支援,他們走的每一步可以說都算計的萬無一失。
當然,若是沒有清舞幾人或許真的能讓他們得逞。可是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按着誰的軌跡旋轉的。
不過片刻,七道纖細的白色身影自黑暗中慢步而來。
「如你所願。」領頭的少女站在十米開外,停住腳步,眉眼精緻,眼神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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