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8章見肖兵
夜色低垂。
這是西郊一處隱秘的地下黑拳場地,中間的擂台上黑拳手還在不斷的相互攻擊,引發周圍觀眾傳來一陣陣山呼海嘯的尖叫聲。
「砰」
一扇門推開,走進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面部淤青,看上去有些鼻青臉腫,胳膊上和腿上全多纏着米密密麻麻的繃帶,他踹開房門走進休息室,隨手拉開屬於自己的更衣櫃,從裏面拿出一瓶烈酒,先是打開在胳膊上的傷口上淋了一些,酒精的刺激讓他忍不住發出一陣抽冷氣的聲音,然後又一仰脖子灌了兩口最後一屁股坐在長凳上,劇烈的喘息着,就在剛剛他才贏了一場,拿到了二十萬獎金,可是卻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肋骨上的刺痛,不出意外肯定有一條肋骨出現了裂紋,可是他現在卻不能去醫院,因為接下來他還有兩場比賽要打只有打完才能離開,不管輸贏,從他和全場簽訂合約時就已經失去了自由
「這樣有意思嗎?」
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在門口響起。
閉目養神的青年猛的睜開眼睛,轉頭看向門口的一個休閒裝青年,只是微微錯愕了一下就冷靜下來,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我就知道那小子保守不住秘密,你早晚會來找我。」
「你錯了,小虎很能保密,他甚至關機把自己關起來怕我找到就是為了幫你保守秘密。是我找上了他,對他說要說一個謊話就不是兄弟。」門口的年輕人慢慢走進來,皺眉看着長凳上遍體鱗傷的青年。
這個鼻青臉腫幾乎看不清本來面目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多日的肖兵。
門口出現的青年是荊飛。
按照小虎提供的地址,荊飛輕鬆的找到這裏,不但找到,而且之前他已經在台下觀看了一場肖兵的拳賽,只是比賽中的肖兵沒能發現觀看台上的荊飛而已。
聽見荊飛的話,肖兵苦笑道:「我也這麼威脅他,不過他還是沒能保守秘密,看來在他心中你比我重要的多。」
荊飛卻沒理會這個問題,而是皺眉看着滿身傷痕的肖兵:「你為什麼要跑來打黑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肖兵剛要開口,荊飛又道:「我去找過貝貝,她告訴我你們已經分手了。」
肖兵的表情一僵,隨即點頭道:「是啊,我們已經分手了,因為我們兩個根本不適合。」
荊飛皺眉看着判若兩人的肖兵:「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為這件事吧,你在自暴自棄嗎?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
「當然不值得。」肖兵自嘲的搖頭:「我現在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我只是想換一種生活,以前的生活太平淡了,現在的生活讓我充滿激情。」
「可是現在的生活卻隨時能要你的命,你知道嗎?」荊飛很想上去抽肖兵兩個耳光。
「我知道,可是我覺得挺好的。」肖兵笑道。
「好個屁,我要你現在站起來,馬上跟我離開這裏。」荊飛沉聲道。
「我現在還不能走,接下來我還有兩場比賽要打,你要是不着急可以等我打完比賽我請你喝酒,要是着急你就先走吧,有時間我們再聊。」肖兵卻搖頭,與此同時,外面的擴音器里已經傳出了呼喊肖兵名字的聲音。
「一定要打嗎?」荊飛死死看着肖兵。
「一定要打。」肖兵已經站起身,向門口走去。
「好,我幫你打!」
荊飛用力的點頭,而是轉身就向外走去
肖兵快步跟出去,走出通道時發現荊飛已經翻身上了擂台,毫不停留的向着擂台上一個氣息彪悍的男子走去
「砰」
一拳!
魁梧男子仰天摔倒,直接昏迷。
「下一個!」
荊飛冷眼看着擂台後台,在那裏還有許多黑拳手,荊飛的目光一一在他們臉上掃過,如同刀割
整個黑拳場鴉雀無聲。
荊飛剛剛那一拳的威力震住了所有人,不只觀眾,包括黑拳手也全都被震住,沒有一個人敢出聲,更沒有一個人敢上來。
「你現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走了?」荊飛轉頭看向擂台邊緣目瞪口底的肖兵。
肖兵苦笑,點了點頭。
荊飛沒有任何廢話,利索的從擂台上跳下,和肖兵一前一後做出黑拳場,擂台後一個老闆模樣的胖子一直目送着兩人離開愣是沒敢阻攔,荊飛剛剛那隨意的一道目光讓他如同進入了地域,現在全身都在發冷
「這就是你目前居住的地方?」
看着面前簡陋潮濕的房間,荊飛使勁的皺起眉頭,他怎麼也沒想到肖兵居住的竟然是一間最低等的地下小旅館。
「只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好壞有什麼分別,當初在軍隊時居住的比這簡陋多了。」肖兵卻很無所謂,將身上一個背包扔在床上,裏面是他今天第一場拳賽贏得二十萬獎金。
荊飛掃了一眼那些現金,微微皺了下眉頭,轉過身來:「小虎說你現在需要一筆錢,你到底要多少?」
「我只是糊弄小虎那個傻孩子,你也信?」肖兵撇了撇嘴,從床頭拿起一罐啤酒扔給荊飛。
荊飛接住,皺眉道:「既然你不缺錢,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危險的打黑拳?」
「我只是想換一種新的生活,以前的生活太安逸了,安逸的讓我忘記了自己是個男人,我需要刺激點的生活來找回我的激情和熱血。」肖兵笑道。
「尋找激情和熱血有的是辦法,不一定非要這麼兇險的方式,你這是在找死。」荊飛沉聲道,打黑拳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不等肖兵開口,荊飛又道:「你現在這麼打黑拳賺錢,是不是準備死了這筆錢給你的父母養老用的?」
肖兵沉默不語,灌了一口啤酒。
荊飛死死的盯着肖兵的表情,又道:「我見過貝貝,知道你們分手的事情,你既然覺得不值得,就該尋找新的生活,而不是自暴自棄的在黑拳場博生死,這沒有任何意義。」
肖兵還是不說話。
荊飛沉默了一下,忽然說道:「我聽說貝貝現在和宋浩東走的很近。」
肖兵的面目表情明顯一僵,只是很快就又恢復正常,淡然道:「我們已經分手,她和什麼人走的很近跟我有什麼關係?」
「真的沒關係嗎?要是真沒關係你為什麼這麼自暴自棄?」荊飛冷笑:「肖兵,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個什麼嗎,像個懦夫,根本不敢面對現實,這樣的你讓我看不起。」
肖兵的面孔微微抽搐了一下,終於抬起頭看了荊飛一眼:「我知道我沒出息,可這是我的選擇,荊哥你就不要管我了。」
荊飛死死的看着肖兵,忽然問道:「肖兵,你還把我荊飛當做是兄弟嗎?」
肖兵也抬頭看着荊飛,此時卻搖頭:「我根本不配做你的兄弟。」
「配不配並不是你說了算的,肖兵,以前我一直覺得你是個男人,可是現在我發現錯了,如果你一直這樣下去,就當我荊飛從沒認識過你」
荊飛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地下室
肖兵嘴唇動了動,最後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生生咬出了血絲也沒有開口解釋,更沒有叫住荊飛,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送荊飛來到地面
小旅館門口的不遠處停着一輛很華麗的紅色跑車,一個身穿黑色皮草的女孩站在那裏,無論是奢侈的跑車還是女孩本人都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女孩一直默默的站在那裏,看着從裏面走出來的荊飛和肖兵卻沒有出聲。
荊飛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喬貝貝。
下一刻他忽然向着喬貝貝走了過去。
「荊哥!」
喬貝貝見狀也馬上迎了上來,嘴裏恭敬的叫道,嬌俏的臉蛋上更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
可是荊飛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他走到喬貝貝面前忽然揚起手掌「啪」的就是一個耳光,重重的抽在女孩面頰,然後冷冷的盯了一眼女孩,轉身揚長而去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從肖兵和喬貝貝分手的那一刻開始,這個女孩就和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喬貝貝捂着迅速紅腫起來的左臉,一直目送着荊飛鑽進汽車離去始終都沒有出聲,甚至連悶哼也沒發出,只是用力的咬着嘴唇。
就在此時,一個關切的聲音從身後傳出。
「你沒事吧?」
卻是肖兵在看見荊飛竟然抽了喬貝貝一個耳光後,猶豫了半天終於不放心的走了過來。
「我沒事。」
喬貝貝迅速轉身,臉上竟然迅速的恢復了平靜,皺眉看着肖兵:「你怎麼還在燕京市?我不是告訴你讓你回東北嗎?」
「我過幾天就會走,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肖兵慘笑,怎麼看都讓人心酸,尤其是配上此時鼻青臉腫的樣子。
喬貝貝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從跑車裏拿出一個皮箱遞給肖兵:「我聽小虎說你為了一筆錢在這裏打黑拳,我不知道你用錢做什麼,我這裏有一些,大概一百萬,應該夠了,你也不用打黑拳了,儘快回東北去吧。」說着將皮箱遞給肖兵。
肖兵卻沒接,很複雜的看着喬貝貝:「你就這麼想我快點離開燕京嗎?」
「燕京市是國都,並不是你一個土包子生存的地方,東北那裏才是。」喬貝貝面無表情的說道。
「呵」
肖兵笑了下,是苦笑,他依舊沒有接喬貝貝的皮箱,點點頭:「你放心,三天以內我肯定離開燕京市,不會阻礙你的前途。」說完肖兵頭也不回的走回地下室。
喬貝貝站在原地抿了抿嘴唇也轉身上了跑車,只是在開出大概兩公里後忽然停在了路邊,那裏已經先有一輛黑色商務車在等待。
喬貝貝將跑車停車,拎着皮箱走上了商務車的後座,與此同時,商務車上走下一個黑衣男子將跑車開走
「我說過他不會要你的錢,你偏不信。」
車廂里坐着一個男子,只是光線昏暗看不清面目。
「他畢竟是個男人,有屬於他的尊嚴。」喬貝貝小聲說道,兩皮箱放在一邊嘆了口氣。
「尊嚴是和地位成正比的,地位都沒有,要尊嚴有什麼用?」男子不屑道。
「你答應過我不為難他的,他剛剛已經說了三天內就離開燕京市」喬貝貝轉頭看向男子。
男子一伸手將喬貝貝摟在懷裏,笑道:「你放心,我還沒無聊到和一個小蝦米計較,不過以後你得乖乖的聽話。」
「我一直都很聽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喬貝貝竟然發出嬌嗲的聲音
「哈哈」
男子再次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用力的抱緊了懷裏的喬貝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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