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玄釋放出來的流雲鎮運仙符的力量並不強大。他雖然有了邋遢老人提供的煉化方法,可是畢竟他煉化仙符的時間太短,與那七、八萬年的過程相比簡直不堪一提。
再者,徐天玄和面前這位老祖級別的少女也並非生死仇敵,沒必要拿出一副拼命的架勢。徐天玄僅僅是不樂意對方到了雲祥城內依舊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罷了。
徐天玄這次單純是有意嘗試這張符到底好用不好用,它為徐天玄提供的身份在仙宗弟子跟前究竟實在不實在。
事實證明,歷經了短暫煉化的鎮運仙符遠比徐天玄上一次到雲祥觀時厲害數倍。仙符釋放的氣息穩定了幾分,也壯大了幾分。
從少女鐵青的臉色不難知道,氣運被緊緊鎮壓的滋味絕不好受,她的眼角險些蹦出一條皺紋來。
少女一聲不吭,以她的修為讓她向一名凡人求饒,絕無可能。不過,她身邊的那些宗門弟子對老祖的心思一目了然。
眾弟子急忙理了理道袍,盡顯畢恭畢敬的模樣,他們向徐天玄行大禮,異口同聲的說道:「請小祖手下留情!」
道士們此刻的意思再清楚不過,流裳老祖十分難受,懇求徐天玄莫要再拿出鎮運仙符隨意玩了。
見狀,李姨一家皆驚訝無比。他們知曉徐天玄與流華老祖第一次見面之事,當時這位老神仙用一張紙符與徐天玄交換一碗熱湯。可是,他們萬萬沒料到,那張符居然厲害到如此地步,使得諸位道長見此紙符敬重異常。
有了道士們開口,徐天玄果斷的見好就收。他相信,經此一事,少女不會再貿然對他施加壓力了。
徐天玄迅速收回仙符的力量,施加在少女身上的威壓隨之消散。眼下,徐天玄對仙符的效果表示相當滿意,確實如參五那時所說,這是一個好寶貝。唯一可惜的是自己需要非常漫長的時間才能煉化完成,發揮仙符的最終威力。
邋遢老人也並未欺瞞徐天玄,手持流雲鎮運仙符,在流雲仙宗的弟子面前果然頗有身份。
少女瞅了眼徐天玄,目光隨後落在邋遢老人身上:「師弟,此符雖是由你煉製,但畢竟是宗門寶物。隨意交由凡俗之人煉化,實在不妥!」
她說得並不怎麼客氣,對徐天玄的不悅呼之欲出。老人聞言毫不在意,他沖徐天玄輕輕地一點頭,笑道:「物盡其用罷了。」
少女略微一頓,她似乎還準備說些什麼,可終究沒再說出口。
邋遢老人側過身,揚手指向雲祥觀的方向:「師姐>
哪怕如今,邋遢老人的修為已比少女高出一線,但以往的禮數不曾改變。少女是邋遢老人的恩師之女,昔日,恩師對邋遢老人恩重如山,老人銘記在心。哪怕此後恩師在修煉途中身隕,邋遢老人對恩師家人的態度一如往昔。
老人話音剛落,一行人立即啟程,眨眼消失在原地,移向了道觀的位置。邋遢老人最後一個離開,他客氣的對徐天玄和李姨他們笑了笑:「各位,乾府府宴見。」
說罷,他緊隨那一行人去了雲祥觀。
徐天玄望着他們離開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握住皺巴巴的紙符。隨即,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段日子裏,容易相處的流華老祖,容易相處的雲觀主,讓徐天玄險些認定,全天下的修士均是如此和藹可親。
他不曾料到流雲仙宗竟有這般古怪脾氣的存在。
之前,徐天玄曾考慮,以後若有機會,是否前往流雲仙宗遊玩。這一刻,見了剛剛來雲祥城的這位流裳老祖,徐天玄的想法不由動搖了。
倘若在仙宗不幸遇到類似的討厭傢伙,外出玩耍的心情肯定破壞殆盡,不開心。
目送道士們離去後,吳小花欣喜萬分的蹦到徐天玄跟前,掩不住的羨慕:「天玄哥,老神仙給你的寶貝,真厲害!」
那名少女分明氣勢如山,但徐天玄摸出紙符的那一瞬間,少女當即泄了氣。並且,隨行的道士對徐天玄表現得恭敬萬分,吳小花與有榮焉。
瞅見吳小花期待的眼神,徐天玄攤開手心。他沒讓仙符釋放威力,所以,此刻的仙符僅是一張不起眼的皺巴巴的符紙而已。
吳小花雙手在襖裙搓了搓,這才雙手捧過紙符,盯着紙符看啊看啊。然而,任憑她怎麼看,始終瞧不出這張紙符究竟不同在何處。她研究的同時,吳冬和李姨也湊上前,好奇的打量仙符。
片刻後,吳小花終是對仙符失去了興趣,將它物歸原主。徐天玄把紙符收回衣兜,四人繼續逛街買東西,轉身將少女一行人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他們再度前行之際,院牆後方的三人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幾許凝重。他們不怎麼在意修士,對修士的物品也不感興趣,但仙符釋放出的威力猛地令他們眼角一跳。
他們一眼看出,這個東西有危險!
具體危險在何處他們一時間說不上來,可就是有一種清楚的直覺,這張不起眼的紙符能形成一種玄而又玄的威懾。
就此,鄭向景他們不得不重新估算徐天玄在乾府的身份地位。三人小議片刻,確定道觀的道士們不會去而復返,霍戰喚出了一隻小老鼠。
這隻小老鼠的皮毛為灰白雙色,白為底,灰色花紋,尾巴尖有一圈黑色。它站直身體,立在霍戰的手心,烏溜溜的小眼睛看着自家主人。
霍戰抬手指了指人群中的徐天玄,對花毛鼠說道:「此人與神獸蛋接觸時間頗多。你想辦法和他進入乾府,尋找神獸蛋的下落。」
小老鼠聽完霍戰的話,它瞅了瞅遠處的少年,又看向自家主人,滿臉疑惑。之前他們已有嘗試,霍戰控制了一名乾府家僕,花毛鼠縮在家僕衣兜混入府內。
可問題在於,家僕一腳邁入了宅院,花毛鼠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在門外,無法進入府中。想必乾府定是有特殊的防護手段,他們再試一次,估計也與之前一樣。
霍戰明白小老鼠的心思:「這一次,我們不控制此人。你上前去,爭取獲得他的好感,試一試由他直接帶你入府能否成功。」
此外,他們不會貿然對徐天玄下手,那一行道士給他們提了醒,出手對付徐天玄恐怕不怎麼輕鬆。天知道,這位與神獸蛋相處的少年,是不是還留有其它的手段。
小老鼠聽了主人的話,沉思片刻,隨即點了點頭。它將獲得徐天玄的好感,讓徐天玄認可它能夠進入乾府的身份。
想明白了這一點,花毛鼠一下子躍上院牆,轉瞬跑得不見了。
徐天玄他們止步於一個小攤前,吳小花激動地睜大了眼,興高采烈地挑選簪花。她看看這朵,又看看那朵,每一朵都是愛不釋手。
很快,吳小花挑花了眼睛,不知道哪一朵好。
就在這時,徐天玄瞄了眼一朵銀白色的簪花,問道:「要不是試試那一朵?」
吳小花正無從抉擇,於是點頭說好。徐天玄正要伸手去拿那朵簪花,忽見小攤邊緣爬上來一隻小老鼠。小老鼠動作敏捷,它徑直撲到銀白色的簪花附近,伸出小小的爪子抱住簪花。
緊接着,小老鼠抱起簪花走到徐天玄的手邊,將那朵花輕輕放在徐天玄手心。它站直身子,黑色的小眼珠直直地看着徐天玄,盡顯求表揚的神情。
徐天玄看見小老鼠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天知道,徐天玄養了一打小小的動物。他沖小老鼠一笑,小老鼠十分乖巧地爬到徐天玄手裏,站在簪花的旁邊。
對此,徐天玄頓時樂了,他朝一頭霧水的小攤老闆說道:「老闆,你養的這隻小老鼠真有靈性!」
老闆乾笑兩聲,他其實一無所知,壓根不懂這隻小老鼠突然從哪兒冒出來。看徐天玄喜歡,他急忙笑着回答:「客人你若是喜歡,不妨把它和簪花一起買走吧!」
多一樁生意,何樂而不為。
聽聞此言,小老鼠掩不住的樂意。徐天玄手心放着簪花和小老鼠,伸向吳小花:「小花,來試試這一朵。」
小老鼠十分配合的再次抱起簪花,它眨巴着小眼睛,將簪花遞向吳小花,一副討好的姿態。
吳小花死命緊盯小老鼠,沉默片刻,她發出一聲慘叫:「啊!哥哥!」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使得徐天玄和花毛鼠當場怔住,下一刻,吳冬面無表情地瞅了花毛鼠一眼。
吳冬屈指一彈,這一下看似很輕,卻是使用了內勁。徐天玄驟感一股風吹過自己的手掌,剎那間,花毛鼠連同簪花一起飛了。
小老鼠懷抱簪花在半空划過一道弧線,落到了矮牆後方,不見蹤影。
做完這些,吳冬淡定地拍拍吳小花的肩頭:「沒事了,老鼠被我趕跑了。」
吳小花驚魂未定,她連連瞅向小攤,又環顧四周。確定不再有小老鼠的影子,她淚眼汪汪的看着徐天玄,說不出的委屈。
徐天玄霎時一頭黑線,以前沒人告訴徐天玄,吳小花怕老鼠,要不然他絕對不會把老鼠遞過來。悲催的那隻老鼠,抱着簪花一道飛了起來。
擠出為難的笑容,徐天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吳小花喜歡灰毛雞,徐天玄以為吳小花也會喜歡小老鼠。
嚴重判斷失誤!
&了,天玄也不是有意的。」李姨說着,攬了攬女兒,隨即為徐天玄搭台階。李姨一臉不高興的看着小攤老闆,「老闆,你怎可這般不厚道,居然放老鼠在小攤上。小孩子受了驚嚇還算輕,若是被它咬了如何是好?」
聽了這話,四周的七姑八嬸齊刷刷的向老闆投來不善的目光。老闆冷汗連連,他急忙陪笑,拿起吳小花此前挑選的簪花,半賣半送的將他們幾人送走了。
轉身前,徐天玄默默地看了一眼矮牆,對吳小花說道:「小花,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再讓任何一隻老鼠出現在你面前!」
老鼠什麼的必須統統都趕走!
矮牆後方,一隻花毛鼠憤憤不平地扔掉簪花。
鼠爺它偷遍六界,聲名顯赫,其中不乏讚美它可愛之聲。如今居然有人沖它尖叫,還出其不意的彈飛它。此仇不報,真當它是一隻病耗子!
就這麼,神偷花毛鼠與吳家兄妹結了仇。
不遠的陰暗處,羅絲芸苦笑着拉住自己的夫君:「夫君,你別生氣,正事要緊。」
霍戰別過頭,陰冷的目光掃了眼羅絲芸,又投向鄭向景,怒氣難遏:「花毛鼠它哪裏不可愛了?那女孩竟然不喜歡它!」
鄭向景:「……」
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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