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有點田
這麼想着,韓度月倒是默默地鬆了口氣,只是她顯然還是太天真了,玉屏郡主確實是看不上那些人的東西,但是她卻看上了另一件東西:「既然小月如此心靈手巧,不知可否幫我畫一套成親時能用上的什物?」
才鬆了口氣的韓度月,這時候又默默地把這口氣給咽了回去,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郡主所言,那成親時能用上的什物,都包含些什麼?」
&過是兩套喜袍,四套中衣,八床錦被,十六方帕子,外加一些荷包香囊而已,」玉屏郡主仿佛沒有察覺到韓度月語氣里的不忍重負,氣定神閒地道,「只是喜袍要稍微麻煩一些罷了,上頭需繡上百鳥朝鳳的圖案,還有腰帶、鞋子、蓋頭也都要有刺繡。」
這麼多東西,還用什麼「不過是」啊?韓度月簡直要被嚇死了好嗎?
&本是想着這等事,直接依照規矩來便也是了,但如今既然瞧見了你的手藝,便要有勞你了,」玉屏郡主欣賞似的看着韓度月變得很是無奈的臉色,安慰道,「你也不必太過憂心,你只需將花樣子畫下來便是了,其他的都無需你費心。」
韓度月弱弱地問道:「那花樣子有什麼要求嗎?畢竟是成親這樣的大事,有些禮俗總不能免了的吧?」
&了喜袍上的圖案不能變更,其他的便都隨你的意,樣式上有所改動也是可以的。」玉屏郡主這要求,幾乎是沒有要求,但越是這樣,事情才越是難辦。
若是給你一個瓢,讓你依樣子畫出個葫蘆,那還容易,但若你連個參照物都沒有,那可就不好畫了。
不過既然玉屏郡主主動提起這件事了,韓度月自然也不能拒絕,只能道:「那等我回去便開始着手做這件事,到時候若是遇到什麼疑惑,還需郡主幫忙解惑了。」
&是自然。」兩人說話間,送月閣的女工已經抬着兩口箱子進來了。
箱子一打開,滿滿的都是還沒來得及上貨的新衣。
&這些衣裳都掛起來吧,另外之前我叫繡坊做出來的那些小玩意兒也一併拿過來。」韓度月指揮着將衣裳一件件的掛在了牆邊上。
這些雅間的牆壁上都做了特殊佈置,衣服可以直接掛上去,這樣可以方便那些小姐們坐在雅間裏挑選衣裳。
等把衣裳全都掛好,韓度月又一一將衣裳介紹了一遍:「這套衣裳名叫傲雪寒梅,上下皆是用的銀白色的綢緞縫製,衣襟、袖口、裙擺等處則是用正紅色繡上了一剪梅。如此紅白搭配,既可突然穿戴者膚如白雪,又不會失了傲骨風韻。這套名叫亂世佳人,其特點便是幹練簡介,袖口、褲腿處皆是設計為收緊的款式,周邊紅色的繡紋更添幾分颯爽英姿,騎馬的時候穿上這套衣裳最合適不過……」
為了突顯品牌,韓度月真可謂是煞費苦心,不但將設計出的每一套衣裳的風格都儘量突顯,還為每一套衣裳都取了一個別致、又與款式相貼合的名字,另有一番動人的詮釋在裏頭。
玉屏郡主從頭聽到了尾,倒是一點不耐煩的情緒都沒有,反而忍不住贊道:「小月,你的心思果然出奇,這些東西我真是聞所未聞。」
&不過是平日裏閒來無事,自個兒瞎想罷了,郡主不覺得我囉嗦就好,」被玉屏郡主這樣的人誇讚,韓度月心裏挺高興的,臉上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些衣裳都是送月閣新出的,郡主若是看上了哪一件,我便叫那些人把那套衣裳撤下來。」
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穿的、用的都講究獨一份,也就和現代的獨家定製差不多,這樣才不會在貴重場合出現撞衫這樣的尷尬事兒。
而玉屏郡主又貴為郡主,自然不喜旁人與她穿相同款式的衣裳,是以韓度月才會這樣說。
玉屏郡主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這裏乃是頌楊城,就算有人也買了一樣的衣裳,也與我走不到一處去,我還怕什麼?」
言下之意,該賣的衣裳還是要賣,不必因她而做出什麼改變。
接下來的時間,韓度月便陪着玉屏郡主將這滿屋子的衣裳挑了個遍,最後玉屏郡主卻只選了兩套衣裳,一套色彩艷麗的蝶戀花,一套端莊厚重的山峙淵渟。
&里除了這類的衣裳外,倒是還有一些夫人們穿的衣裳,不知郡主可要瞧一瞧?」看金玉錦繡的衣裳,自然是為玉屏郡主的母親安王妃選的了。
玉屏郡主點點頭:「那便瞧瞧吧。」
於是一屋子的衣裳被撤了下去,接着又擺滿了一屋子,玉屏郡主又挑了一會兒,這次倒是選擇了三套風格相似的衣裳。
等到衣裳都選完了,玉屏郡主已經面露疲憊之色,韓度月識趣地道:「郡主最近舟車勞碌,想必也是十分辛苦,我便不多打擾郡主了。」
&好,你也去忙吧。」玉屏郡主揉了揉眉心,聲音中已透出一股慵懶之意。
韓度月行禮退下,轉頭又去找了阿初:「剛剛我交代你的事兒,可問清楚了?」
&位姑娘姓安,名叫如初,現在正在金玉錦繡那邊看衣裳呢。」阿初如實道。
韓度月挑了挑眉,她還以為那人一定早就離開了呢,沒想到現在還在看衣裳,而且看的還是金玉錦繡那邊的衣裳:「我過去瞧瞧,你忙你的便是。」
安如初並沒有叫導購跟着,只是一個人順着牆壁上掛着的衣裳,一件件地看過去,沒有漏下一件。
而且她每一件衣裳都看得很認真,就仿佛是要把衣裳的樣式,以及上面繡着的紋路刻在腦子裏一般,這樣的認真,也讓韓度月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韓度月站在角落處暗中觀察了安如初一會兒,之後才緩緩走向她,面帶微笑地開口問道:「敢問這位可是安如初安姑娘?」
安如初循聲看過來,見是韓度月,眸中先是露出少許慌亂,而後點頭應道:「正是我,不知……不知可是我哪裏有所不妥嗎?」
見她這反映,倒好像韓度月是過來找她麻煩的。
&果然,是想給安姑娘道歉的。」韓度月搖了搖頭,一面說,一面不動聲色地觀察着她的神色。
安如初默默鬆了口氣,不解地道:「不知姑娘這話是何意?我並不記得姑娘有需要道歉之處。」
&姑娘可能還不知道,其實在剛剛的比試中,你的最終成績,與第三名的那位姑娘其實是完全一樣的,」韓度月直直地看着安如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如實道,「但是我卻把第三名給了她,而非你。」
&是說,我其實也是排在第三的嗎?」安如初瞬間瞪大眸子,很是不敢置信地看向韓度月,也不知她詫異的是自己的成績,還是本該屬於的成績被別人獨佔的事情。
韓度月點點頭,很是歉意地道:「我知曉這件事對安姑娘很不公平,如果安姑娘感到不悅,想要賠償的話,我會按照之前那份獎品三倍的價格來賠償姑娘,可以嗎?」
安如初在最初的詫異之後,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不悅或是憤怒來,反倒隱隱帶着一絲自卑:「不必了,這種事也並不能怪你們,況且你能告訴我這件事,已經很好了。」
&姑娘難道不覺得不高興嗎?畢竟這件事本就是我們處置得不妥當……」韓度月對安如初的反應感到很是好奇,按理說遇到這種不公平待遇,不都是應該感到不高興嗎?
安如初苦笑一下,搖頭道:「我不過是小戶人家的女兒,能參加這次的比試,便已經很開心了,又何必去爭那些有的沒的?」
之前韓度月見到安如初裝扮素雅,還以為這人偏好這種風格的裝扮,此時聽了這話才意識到,也許並非安如初喜好如此,只是沒有條件進行其他的裝扮罷了。
&滿姑娘,今日我本還擔心自己連這送月閣的門都進不來呢,」安如初自嘲地笑了笑後,目光重又落到那些華貴的衣裳上,「現在我卻見到了這麼多樣式新奇,做工精巧的衣裳,已經是收穫頗豐了,所以該是我多謝姑娘才是,又怎會覺得不高興呢?」
聽了這番話,韓度月對這位安姑娘的印象頓時又好了不少,不爭不搶,記恩不記仇,只是這樣會不會顯得太軟弱了一些?如此豈不是很容易被人欺負?
咳,韓度月意識到自己好像想歪了,忙輕咳一聲收回思緒,復又問道:「難道安姑娘真的不要那三倍的賠償嗎?」
說話時,韓度月還刻意將「三倍」這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只是安如初卻是神色不變,態度也不變:「當真是不必了,只求姑娘能讓我多在這裏看上一會兒,我不會亂碰這些衣裳的。」
韓度月回想起方才安如初乍一看到自己時,所流露出的少許慌亂,這時候到時候找到了答案,這人該不會是以為自己是過來趕她走的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8s 3.978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