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宴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司徒潛皺了皺眉,冷哼了一聲說:「不管背後是誰給他撐腰,把他挖出來,就地正法。」
明繁是個禍害,他的執着心很強,如果他還活着,一定會對涼梓不利,這人留不得。
「屬下明白。」黑宴舉了舉手裏的布娃娃,小心地詢問,「這布娃娃,如何處置?」
「銷毀,我不想涼梓再見到它。」明繁對她來說,就是個噩夢,他不想再讓她記起,任何有關他的事情。
「是。」這布娃娃做得的確恐怖,而且臉容還是仿照涼梓的外貌來做的,除了銷毀,不做第二個想法,黑宴把那布娃娃放進口袋裏,悄然地往外面走去。
黑宴才剛步出門口,就被滿臉擔憂的圓月扯到一邊去。
「黑宴,小白兔怎麼樣了?」自從涼梓從他的眼皮底下逃走之後,他的心就沒有一刻安寧過。
當見到司徒潛抱着她回來,他的心更是十八個吊桶,七上八下。
黑宴唇角微勾,冷冷地睨着他:「很擔心她?」
「你這不是廢話?」要是小白兔有個三長兩短,就算少主不剁了他,他也良心不安啊。
「你想知道,何不自己進去問問。」黑宴抬起手掌,把他握住自己的膀子的手掌彈開,有點惡趣味地說。
「現在進去?靠,你這個黑心肝,你分明就是想讓我去撞槍口,你到底說不說?」圓月頓時氣得哇哇大叫,一手揪住他的衣襟,怒目而視。
「不說就不說,你能如何?把你的手拿開,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的,你不想要形象,我還想要。」黑宴推開他的手,臉上露出一抹嫌惡的神情。
「你他嗎的,你跟小奈不就有一腿了,還需要什麼形象?」圓月焦急的有些口不擇言了。
「圓月。」黑宴望着門口處,臉色頓時一變,一拳就向着圓月揮去。
「哇,你真的動手……」圓月趕緊鬆開手,迅速跳開兩步。
黑宴把他逼開,迅速快步向着門口奔去。
「什麼情況?」圓月摸了摸臉頰,看着他焦急地離去的背影,深感莫名其妙,平時要是提到他的致命傷,他一定跟他沒完的,怎麼現在,卻跑得比鬼還要快了。
殘月冷冷地睨着他:「剛才小奈在門口。」
「什麼,小奈來了?」圓月驀地瞠目,比女人還要漂亮幾分的臉上露出一抹罪惡的神情。
那剛才小奈豈不是聽到他說他跟黑宴有一腿,那害羞的純情小男孩,罪過。
殘月懶得理他,後知後覺的傢伙,總是能夠在不經意間就傷害到別人而不自知。
「殘月。」看着她漠然離去的背影,圓月抬起腳,想追上去,但是腳抬起來,輕嘆了一口氣,硬生生地落下。
罷了,追上去又能怎麼樣?
該死的圓月,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看到小奈驚愕而逃,黑宴真的很想宰了他。
在潛龍宛幽靜的小巷裏,終於追上了,慌不擇路而跑的小奈。
「小奈,你想跑去哪裏?」黑宴抓住了他的肩膀,硬是把他的身子轉過來,這才發現,他的眼睛紅紅的,一副委屈得想哭的神情,心頭不禁一緊,有點慌張地說,「小奈,你怎麼了?」
小奈咬住下唇,微微搖頭,傷心地說:「大哥,對不起。」
聽到他的道歉,黑宴頓時愣了一下,愕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嘎然失笑說:「傻瓜,你又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幹嘛要道歉?」
小奈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閃開了他親昵的碰觸。
黑宴愕然了一下,有點失落地看着他刻意閃避的神情。
「如果不是我,圓月大哥就不會誤會大哥你是……」小奈欲言又止,低下頭,不好意思說出口。
「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圓月,你是知道的,他嘴賤,口沒遮攔,什麼都能說出口,大哥一點都不介意,真的。」黑宴微微一笑說。
小奈搖頭,有點傷心地說:「不只是圓月大哥這樣認為的,在總部里的人,都說我們是……大哥,要不,我搬出去住,我們不在一起住,他們就不會再說閒話了。」
「說什麼傻話,我不能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他們愛說什麼就讓他們去說,我真的不介意。」小奈,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能如安穩地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呆在他的身邊啊,一旦失去了他的庇護,他就會招來殺身之禍,他怎能讓他搬出去冒險呢?
「但是我介意。」小奈的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個分貝。
黑宴有些驚愕地望着他:「你很介意別人這樣說?」
小奈知道他誤會了,趕緊解釋說:「大哥,我只是賤命一條,如果當時大哥沒有救我,我早就已經命喪黃泉,我又怎麼可能介意別人對我的流言蜚語,我只是不想讓大家的形象受損,大哥,你是我的太陽,是我的空氣,我不能忍受你蒙受半點的誣衊。」
他一直都是他仰望的人,也是他愛慕的人,但是這份愛慕卻只能註定埋藏在心底,他不敢剖白,也不能對人言。
只因,他是帝尊天下的管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值得更好的。
他不能讓他被人唾罵不正常。
「又犯傻了,以後不准再說離開的事,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你搬出去的,我們回家吧。」黑宴明白他的擔憂,卻不明白他的心事,他自然地執起他的手,就像往常一樣,牽着他,但是這一次,他卻甩開了他的手,他望着他,臉上露出一抹疑問。
「我不是三歲小孩子,我自己可以走的。」手腕上,有着火辣辣的觸感,上面還殘留着他的餘溫,讓他感覺到燙,小奈撫摸着手腕,快步向前走去。
黑宴皺眉,望着他刻意快走的背影,心底感到有點怪異。
小奈對他一向千依百順的,偶爾叛逆一下,居然讓他覺得很有趣,有點意思啊。
一一一一
涼梓醒了,她睜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坐在床邊看着她的男人。
那雙浮腫的眸子,仿佛承載着千言萬語,而那蒼白的臉龐,更是讓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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