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大明郡主 第一百七十八節 文老

    許岩心裏有鬼,也不敢追問文修之,只能「嗯嗯嗯」幾聲含糊了事,他趕緊岔開了話題:「對了,文哥,我們這是要見文老爺子了,不知道老爺子平時可有什麼忌諱的嗎?等下我說話,需要注意些什麼嗎?」

    文修之淡淡笑說:「老爺子性情很開朗,尤其身體大好以後,他更是百無禁忌了。最近,他常說,生死線上走了一遭,倒是什麼都看透了,什麼都不在乎了。就是現在去跟馬克思報到,他也很坦然了所以,在老爺子面前,你不必忌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

    文修之笑道:「可能,有些其他老人家忌諱的東西,比如生啊死啊這些話題,就是岩老弟你自己不想說,說不定老爺子還會主動跟你提起呢。」

    「啊,老爺子怎麼會找我說這種東西?」

    「呵呵,岩老弟你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地救回了老爺子,老爺子可是把你當做高人看待的。有一次,老爺子還一本正經地跟我討論起,岩老弟你到底學的是什麼功法。他很有把握地說,岩老弟你學的肯定是道家功法,不是佛門功法,因為你的施救手法明顯是明顯是道家符咒門的手段,走的是龍虎山張天師的路子,老爺子說他對此很有研究,准沒錯的呵呵,當然,老爺家愛那麼說,誰也管不着他是不是?不過,他若是要要找岩老弟你探討研究一番的話。老弟你就……呵呵,多擔待下吧!」

    聽了文修之的話,許岩頓時大囧按照現在流行的漫畫說法。該說他額頭上畫了很多條的黑線。想到如果那位文老爺子要是真的跟自己討論起道家學問來,自己這個水貨還真不知道怎麼丟醜了。

    就在許岩忐忑不安中,汽車慢慢地駛進了長安街的京城飯店。下車以後,看到那棟金碧輝煌的大樓,氣派中透出了莊嚴和凝重的氣勢,許岩不由心生敬畏要知道,京城飯店這個詞。對很多中國人來說都不陌生。這家飯店是經常出現在新聞里的,通常是和重要國家領導人和某位重要外賓聯繫在一起的。那時候。許岩看着電視,也只能嘖嘖稱奇的份,他怎麼也想不到,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場所。有朝一日居然能跟自己聯繫到一起來。

    文修之把車子停在了停車場,許岩下了車,亦步亦趨地跟着他朝飯店的正門走過去。許岩注意到,在飯店正門的周邊,三三兩兩地散佈着穿着一幫黑西裝,他們一個個留着短髮平頭,戴着墨鏡耳朵里還塞着耳麥,西裝的衣領敞開着,精幹利索。與一般顧客大有不同。

    看到這麼一幫人,許岩緩下步子向他們多瞅了兩眼,不料那些也是十分敏感。注意到了許岩的目光,立即,十幾道目光從四面八方齊刷刷地轉過來瞄向許岩,那些目光仿佛跟刀子一般刺着許岩。

    文修之見狀,微微蹙眉。但他沒說什麼,扯了一下許岩的手臂。輕聲說:「走吧,我們進去吧。」

    許岩跟着文修之。倆人快步走進酒店的大堂,直到走出很遠了,許岩還能感覺到,身後投來的那一道道針刺一般的目光。看着旁邊也沒有其他人了,許岩才低聲問:「文哥,剛剛的那些人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文修之輕聲打斷:「嗯,就是他們了。今天該有哪位首長過來接待外賓了,他們是提前來的。不要盯着他們看,這樣犯忌諱的。」

    文修之看來對京城飯店也是輕車熟路了,他領着許岩,一路來到了飯店座7樓的譚家飯店。走進飯店裏,許岩就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歷史氣息:那金色牆的大堂,半圓的窗戶,豪華典雅的陳設,那些半圓的拱柱和迴廊,給了許岩一種強烈的歷史氣息感覺,像是回到了民國時期的高檔夜總會奇怪的是那種金色牆壁,倘若在別的飯店用這種顏色,只會讓許岩覺得很俗氣很土鱉很暴發戶的感覺,但在這裏用上這種金色,再配合上那種民國時代的深色紅木座椅佈置和情調,卻只能讓人感覺就是該這樣,透出了一股貴氣來。

    倆人進了飯店,一個女侍應生剛迎上來想要說話呢,文修之已經打斷她:「貴賓二號廂,齊先生定的。」

    那位服務員也很有眼色,立即就低眉順目地低聲說道:「先生,請跟我這邊過來。」

    他領着許岩和文修之繞過了大廳,徑直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包間,請了二人進去。許岩進去一看,卻看到裏面已經擺好了一張大桌子了,包廂里空蕩蕩的,還沒見其他人。文修之招呼許岩坐下了,他說:「我們等一下吧,估計老爺子也是剛從家裏出發。這個時候。京城的交通堵得要死,什麼時候能趕到,還真沒個准了。」

    「文哥,其實老爺子想見我,你直接把我領到老爺子家裏不就行了?何必還要勞煩老爺子親自出來一趟呢?為了我,勞動老爺子的大駕,這多不好意思啊。」

    文修之笑笑:「這個啊,我也跟老爺子說過了,說帶你去拜訪他就行了,但老爺子還是堅持說要在京城飯店請你,說款待救命恩人,還是京城飯店才顯得正經一點,上檔次有誠意,這才是招待貴賓的樣子了。

    這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大夥找個上檔次點的地方,以後呢,你就直接上我們家那邊去就得了哦,對了,岩老弟你上京城來這麼多天,你還沒見過京城人家住的那種四合院吧?呵呵,老爺子住的就是這種四合院,很有特色的,下次你去老爺子家的時候,我帶你四處轉來看看,很多地方蠻有意思的。」

    倆人聊了一陣。外面又有人敲響了包廂的門。倆人都望了過去,卻見有人從外面打開了房間的門,卻是一位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相貌和氣質都很儒雅。接着,一位個子中等但卻是器宇軒昂、精神矍鑠的老人出現在門口,紅光滿面,看到許岩,他笑吟吟地揚手沖許岩打了聲招呼:「嗨,許師傅。咱們可是又見面了啊!」

    文老終於來了!

    看到文老出現在門口,文修之和許岩都站起身來迎接文老爺子。聽到文老的那聲招呼。許岩頓時大囧:世上最尷尬的,就是講假話時候被人逮了個正着。時間過得久了,卻是連許岩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曾夥同陳遙雨裝神弄鬼地矇騙文老和李書記一家人的事情了。


    他訕訕地說:「對不起。文老,上次……呵呵!」許岩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了,最後只能「呵呵」了之了。

    文老也是個爽快的人,他哈哈一笑,卻是走過來,上下打量了許岩一番,他讚許道:「不錯不錯,小伙子不錯,相貌和氣質都好。上次見面。情況有點亂,沒能跟你好好聊聊,那是我失禮了小許同志是吧?呵呵。坐坐,別拘束,就當在自己家裏一樣吧。」

    雖然文老讓許岩不要緊張,但許岩還是忍不住地一陣緊張:要知道,面前的人可是文老啊,那是聞名遐邇的大人物啊文老的履歷到底如何牛逼。官至多大多高,許岩也搞不清楚。但他記得,自己還是小學生的時候常在電視新聞里聽到對方的名字,對方名字前面可是加有「國家領導人」的前綴的,有他出場的新聞,那往往是「文德興同志親切接見到訪的阿巴尼亞國副總統」、「文德興同志發表了重要講話,強調指出科教興國是我國的重大戰略決策……」、「文德興同志今天出席了某某全國大會,親切會見了與會代表,在會上發表了重要講話……」

    文老的隨行人員不多,只有四個人,其中一個便是那個戴着眼鏡的中年儒雅男子,很有幾分氣度,許岩看他的相貌,跟文修之有幾分相似;還有一個也是個中年人,看樣子很斯文,亦步亦趨地跟在文老身後,看氣質像是文老的秘書,還有其他的兩個人,許岩壓根就沒能看清楚他們,他們的身份好像是警衛員,只是在開始時候探頭進包廂望了一下,看着沒什麼礙眼的人就出去了,順手也關上了門,許岩甚至都沒能把他們的長相看清楚。

    最後,入席的人也只有五個:文老、文修之、許岩和兩個隨文老的過來的男子。大家坐下以後,文修之向許岩介紹了他們的身份:那個年青一點的中年人,是文老的秘書,叫齊秘書;而那個長得有點像文修之的,則是文老的大兒子,文修之的大哥,叫做文安然許岩發現,文老還真有幾分中國傳統的文人氣息,給兒女們起名字都起得文縐縐的,一個叫修之,一個叫安然。

    眾人恭送文老入席,席間,文老談笑風生,對許岩很熱情。他笑眯眯地望着許岩:「小許啊,你的事啊,我聽修之和彤丹說過了哦,彤丹就是我的二女,你在錦城見過的,嫁給你們錦城市委李尚元的那個女兒。總之,我這個老頭子很感謝你啊,倘若不是你出手,早在今年一月,我就要去見馬克思那邊報到了啊。」

    許岩客氣地說:「文老您客氣了,文老您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每到關鍵時候,自然會有人出來解難的。這是文老您的氣運高,老天不過假手我出手而已。」

    聽許岩這麼說,文德興一愣,然後,他張望左右,對着眾人「呵呵」地笑道:「你們都知道的,以前啊,我這個老頭子啊,可一直是個頑固的馬克思主義者,不信那些鬼鬼怪怪的東西,只當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倘若是旁人跟我說這些,我是不怎麼信的。但既然是小許說這個,那我老頭子就信了,哈哈!小許可是有真本領的高人,不是那些只懂賣嘴皮子的江湖騙子,呵呵,來來來,大家敬小許一杯!」

    眾人樂呵呵地紛紛舉杯,齊秘書猶豫了下,低聲跟文老說:「文老,劉醫生叮囑了,您不好喝酒的,這對您的肝不好……」

    文德興擺擺手,被秘書的阻了興頭,他倒沒有顯得生氣,只是笑眯眯地說:「小齊啊,醫生的話,那是不可不聽,也不可全聽的倘若今年一月,我女兒真聽了醫生的話,我只怕早就去見馬克思嘍!

    當然了,事物都是要辯證來看的,醫生的話,那也是不能全部不聽所以,今晚,我就只能喝倆杯了,這個,還得請小許同志見諒了,我這老頭子,不能跟你們年輕人一樣比拼酒量了,要陪好你,這就是修之和安然的責任了,呵呵!」

    讓文老這樣的大人物給自己道歉,許岩還真是誠惶誠恐,他連稱「不敢,文老您言重了」。

    文修之嘿嘿一笑:「老爺子,你就放心吧,我保證會把岩老弟給灌倒了,今晚絕對讓他直着進來,橫着出去,哈哈!」

    文老闆板起臉來瞪了他一眼:「老四,胡鬧!我要的是你陪好小許這個貴客,哪個是要你來鬧酒的?大家喝好就行了,你幹嘛非要把人給喝倒了去?這是家宴,你啊,不要把那些兵痞作風帶到這來!」

    說到這裏,文老仿佛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說:「哦,對了,老四,軍委的老岳跟我說過,聽說前兩天,你們解決了一個棘手的大案子?好像是一個殺人搶槍、很危險的逃犯,叫王什麼的,被你們很快就抓回來了?」

    文老提起這件事,文修之神色一黯雖然自己成功除掉了王中茂,但因為種種陰差陽錯的原因,這成績被人質疑,得不到承認,這是令他傷心又憤怒的事。

    他勉強地笑笑:「虧得小許出大力氣幫忙,事情是處理完了,但還有一些遺留問題老爺子,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就不說那些事了。」

    文老「哼「了一聲:「你啊,就不用躲躲閃閃的了,有什麼不好說的?不就是丁韜在那邊嘰嘰歪歪嗎?不就是洪家在背後搞鬼想整你嗎?你行得正坐得直,既沒有殺人冒功也沒有偽造事實,有什麼不好說的?

    有些人,讓他做事,他自己沒本事,卻是就愛在背後扯做事的人後腿,亂嚼舌根子,這種人,你理會他作甚?我們做事,就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如果你有把握,那個被擊斃的逃犯確實是真的,那就按正常程序,給總參和軍委寫一份正式報告遞上去就是了。

    洪家的丁韜或者誰,他們如果有不同意見,如果不同意你的結論,他們也可以把他們的意見寫報告遞上去嘛!同一件事,同志們有不同的意見,那是很正常的,那就統統亮明態度,放到桌面上來正常討論嘛!只要洪家真有這膽子寫這份報告就好,撕破臉之後,我就看看到時候,丟臉的人是誰!

    我們不欺負誰,但我們也不會隨便讓誰給欺負了!」

    文老目光炯炯,正氣凜然,個頭不高的他,氣場竟是異常的強大:「老四,我還是那句話,無論什麼時候,作為一名黨員,我們都要相信中央,要對中央有信心!

    這件事,不是你的責任,你在幫別人擦屁股,難道中央會不清楚嗎?只要你盡心盡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是非黑白,中央自然會看在眼裏的,也是心裏有數的。你要永遠記得,組織上是不可能看着用心做事的老實人吃虧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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