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音員甄美亞子語音剛落,忽然,警察隊伍中的一個戴着頭盔拿着盾牌的機動隊員忽然丟下了手上的盾牌和警棍,調頭向着街的那頭髮力狂奔起來。新···..一時間,這個奔跑的機動隊警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隊伍里的長官也跑到了前頭衝着他吼,估計該是沖他喊:「小子,你在跑什麼」之類的問話吧。
但對着自己長官的呵斥,那機動隊警員卻是充耳不聞,照舊狂奔不止,而且速度十分之快,轉眼工夫就跑出了二十多米去。但在這時候,空中迴旋盤旋的那隻火焰飛鳥仿佛也發現了目標,它猛然調轉方向,朝着那個逃跑的機動隊員狂追上去。很快,那火鳥追上了那警員,猛然撲上了他,「轟」的一聲炸響,那火鳥陡然化作了一個大火球砸上了那機動隊員,警員全身是火,慘叫着在地上來回翻滾着,慘叫聲連續不斷。
現場的警察和記者都被這慘烈又詭異的一幕震撼住了,他們足足呆滯了好幾秒鐘,才有人如夢初醒地叫了起來:「快拿滅火器來!」
「小山君被怪鳥襲擊了,快通知醫生來救人啊!」
警察紛紛四散跑開來,在街道上到處尋找滅火器。但東京的消防設施雖然齊備,但在這緊急關頭,要找到一個滅火器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看到滅火器一時找不到,那警員在地上輾轉翻滾着、慘叫着,那樣子十分可憐,幾個警員紛紛脫下了身上的警服衝上前,想要幫那個着火的警員撲滅身上的火焰。
看到這一幕,許岩情不自禁地叫道:「不好!快離開他,那傢伙不是好人!」
許岩突然嚷了一嗓子,黃夕和安晴織子都掉轉過過來,詫異地望着他,安晴織子彬彬有禮地問道:「請問,許桑,您是說。那個被火燒的小山君嗎?他有什麼問題嗎?為何您說他不是好人呢?」
許岩不知該如何解釋安晴織子的疑問自己是知道尋魔火鴉是專門針對各類魔物的,但問題是她們不知道啊!難道自己要跟她們說,因為這警員被尋魔火鴉攻擊了,所以他肯定不是好人?
「這個啊。我看着,這警員的面相不善,看着不像好人……」
安晴織子懷疑地看着他,她說:「許桑,這不對吧?小山君還帶着頭盔。您怎麼就能看得出他的相貌呢?」她目光炯炯地盯着許岩,仿佛要從他的眼睛裏挖出事實的真相來。
被安晴織子這樣盯視着,許岩很不舒服。他側開頭避開了對方的目光,正琢磨着該如何應答呢,但這時候,電視上突變又生:身上還帶着火焰的小山次郎猛然從地上躍了起來,將靠得最近的一個自家同事給撲倒了!
這時候,其他的警員都以為,被火燒着的小山次郎是被燒得昏頭了所以才撲倒自家人,他們紛紛嚷道:「小山君。你瘋了嗎?放開橋本君,我們來救你了!」
突然,一聲悽厲的慘叫響起,嚇得那些幫忙滅火的警員不由自主地倒退幾步。就在他們面前,恐怖的場景再次上演:他們的同事,小山次郎警員竟把另一名警員橋本正雄給死死抱住了,他竟在咬同事的喉嚨!
橋本正雄警官拼命地慘叫,拼命地掙扎着,拳打腳踢着抱着自己的小山次郎,但他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壓着一般。怎麼也是撼動不了壓在自己身上的小山次郎。拼盡了最後的力氣,他悽厲地喊道:「救命!他不是小山君,他是怪物!」
話音未落,「小山次郎」憤怒地咆哮了一聲。猛然一口咬斷了他的喉管,鮮血飛濺中,橋本正雄再也說不出話了。他拼命地蹬着腿,但掙扎漸漸變得無力,最後雙腳一攤,身體軟倒在地。這時候。無論是現場的警察還是電視機前的觀眾,都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身體正以目光可以察覺的速度萎縮了下去,身體變成一具乾屍!
就在全國觀眾的面前,又一起吸血兇案發生了,這次的受害人變成了一名警官!
在一片目瞪口呆的震驚中,一個響亮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一個穿着西裝的便裝刑警站了出來,他大步地走向小山次郎看到這名警官,許岩和安晴織子都「啊」地叫了一聲,因為這警官,他們都是認識的,就是前來機場迎接自己的搜查二課的系長中村矢也。
中村矢也非常果決,他從懷裏猛然掏出了手槍,對着小山次郎「砰砰砰」地連開三槍!
在「砰砰」的槍響聲中,這時候,攝影師特意給了中村矢也一個臉部特寫鏡頭,屏幕上看得很清楚,卻見中村警部神色嚴峻,眼神銳利,兩道濃眉如刀一般蹙起,顯得十分凌厲。
女播音員甄美亞子讚嘆道:「這位首先開火的警官是來自東京警視廳搜查二課的中村矢也警部,這可是令罪犯聞風喪膽,號稱『神鬼中村』的強悍男子!
面對暴行的兇徒,中村警部毫不猶豫,決斷開槍,氣概十足,不愧是搜查一課的菁英,是真正的男子漢!」
緊跟在中村矢也之後,其他警察也紛紛反應過來了,紛紛拔槍開火,只聽見密集的槍聲接連不斷,扮成警員小山次郎的怪物迎來了如雨點般密集的彈雨,他的身軀被子彈連連擊中,「噗嗤」、「噗嗤」的子彈入肉聲連續不斷。在那子彈的巨大衝力下,他連連後退,身上的警察制服被打得千瘡百孔,被擊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安晴織子十分激動,她捏緊了拳頭,喊了一聲:「好!就該這樣收拾這怪物!中村警部,真是好樣的!」她轉過頭來看着許岩,眼睛裏閃爍着激動的光芒:「許桑,我們警視廳一定能收拾這怪物的!」
看着身邊激動的女警,許岩淡淡一笑,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魔物的恐怖之處,不但在於它們肉身力量的強大,還在於它們所擁有的各種特殊能力,令人防不勝防。比如這頭吸血魔,它能靠着吸血來壯大自己的戰鬥力,能靠吸血來療傷回復、能隨時變換形容和相貌來躲避強敵、還有各種潛蹤匿行的神奇手段想到這個對手變化多端的手段,許岩大蹙其眉:單是這些手段。對方已經就很難纏了,何況它還有很強大的戰鬥力呢?
這麼難對付的敵人,在魔界那邊,卻只是比一般炮灰好一點的准中階魔物而已。還不能算是它們的高級戰力!
那麼,那些真正的中階甚至是高階魔物,它們擁有怎樣的實力呢?
這次,人類運氣好,恰好有朱佑香這樣的強大修真者來跟怪物周旋。但是,朱佑香已經說了,她始終是要離開的。
那時候,當強大的魔物成群結隊地出現在地球上,人類還能不能抵擋?
拿什麼去抵擋?
想到這裏,一個念頭不可抑制地閃入許岩的腦海:難道,人類會迎來自己的末日嗎?
想到這裏,許岩不寒而慄。看着安晴織子,他很認真地說:「安晴小姐,中村先生曾來機場迎接我。在下蒙受了他的盛情款待,拿我們中國話來說,這就是有緣了……我有一個建議,想奉勸中村警部,想拜託安晴小姐幫我轉達給他,不知可以嗎?」
安晴織子一愣,她微微躬身:「許桑,您是特殊事務處理的專家,能得到您的指點,那是我們的榮幸。在下很願意轉達請問,您有些什麼寶貴的忠告呢?」
「我想請安晴小姐你轉告中村先生,如果還想活命的話,趁着現在還有子彈、火力還能壓制住那怪物。趕緊帶着警員和市民撤退!
因為接下來的戰鬥,那不是警察能處理的了。還是請貴國的自衛隊儘快出動吧,不然的話,真的要血流成河了。」
眼看着形勢一片大好,怪物已被壓制了,安晴織子怎麼也想不到。許岩會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個建議來,她驚訝地喊道:「許桑,您在說什麼啊?撤退?難道,直到現在,您還是認為,我們警方無力對付這怪物嗎?」
許岩嘆了口氣沒辦法,和自尊心過剩的人談話就是這麼累。
「安晴小姐,您誤會了,我沒有輕視日本警方的意思,但這件事,讓正規的軍隊來處理怕是更好。事實上,在我們國家,遇到這種事務,我們也是安排正規軍隊來料理的。我想,這個經驗,對貴國來說也是通用的。」
聽許岩這麼說,安晴織子的神情稍微緩和了些,她微微沉吟,卻是搖頭:「許桑,您不明白,我國警方十分重視榮譽,尤其是東京警視廳,這一直被視為日本警界的旗幟和楷模,代表了日本警界的榮耀,我們很珍惜這個聲譽。
現在,當着全體日本國民的面,我們面對強敵,如果我們力戰不屈,哪怕就是全員殉職,想來日本國民也是能諒解我們的。但如果我們不戰而退,那東京警視廳維持數十年不倒的聲譽,今日就將毀於一旦了。所以,很抱歉,許桑,您的意見確實很寶貴,但在下不可能打這電話的,為了我們警視廳的榮耀,哪怕豁出性命去,中村警部也不可能撤退的您的好意,我們已經知曉了,但實在很抱歉!」
說着,安晴織子很鄭重地對許岩深深一鞠躬,一時間,許岩還真是隱隱敬意:這幫子日本人雖然榆木腦袋頑冥不化,但還真有那麼一股骨子裏的傲氣!
看到她,許岩就想起戰爭年代的那一代日本人,那些殘忍又堅韌的日本人,戰敗後就割開肚皮自殺,或者躲在荒島深山裏堅持幾十年也不肯出來投降那才是被我們的先輩又恨又畏的「日本鬼子」!
不過,這關許岩鳥事呢?反正死的又不是中國人,日本人願意用人命為警視廳粉飾面子,許岩毫無壓力。他笑笑,淡淡說:「原來如此,那是我多事了貴國警察隊伍的職業素質和勇敢獻身的精神,委實令人敬佩。」
聽到許岩的讚賞,安晴織子微微躬身,她像是想說些什麼謙遜的話,但在這時候,電視裏,只聽一聲狂暴的吼聲傳出來,那吼聲是如此巨大,連電視機前的觀眾都給嚇了一跳。
隨着那狂吼聲,那個「小山次郎」已在緩緩地站起來呃。不對,不是站起來,是他的整個人都在膨脹!
在眾人的注視下,身中無數槍的小山次郎。身體像吹氣球一般急速地膨脹起來,它的軀體開始延伸、頭部變得扁平、它的身上長出了鱗片、它的手腳開始變形,變成了爪子的模樣……
只聽「蓬~嗤~」的幾聲響,它的身形已經超過了四米多高,警服被陡然變大的軀體撐裂掉了。在它的身體周圍,黑色的魔氣狂亂地涌動着,如同擁有生命的蛇群一樣,它的整個身軀都在散發着邪惡和殘暴的氣息。
吸血魔,再次變身現形了!
因為先前,許岩已經看過這頭吸血魔怪物的戰鬥形態,現在看到它再次變形,許岩倒不覺得如何驚訝,但對其他人現場的警察、媒體記者和電視機前的觀眾來說,首次目睹來自異界的恐怖生物。那種震撼實在無以言表
怪物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人群,仿佛俯視着盤裏的菜餚!
在怪物陰冷的目光注視下,所有人的血液都凍結了!
一瞬間,現場鴉雀無聲數百的警察、媒體記者、圍觀市民,在超過三層樓高的龐大軀體前,他們目瞪口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剛才,美女記者甄美亞子一直說得口若懸河地指責政府處置事件不力,現在,見到了真正的兇手。她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身子一直在索索顫抖着,不知什麼時候,話筒都掉在了地上。
「啊」
幾秒鐘後。一聲女聲的慘烈尖叫打破了寂靜的對峙,一個女記者這才反應過來,這聲慘叫仿佛是一個命令,把所有人都從呆滯狀態中驚醒過來。一時間,尖叫聲四起,叫聲中充滿了極度的驚恐那些呼喊的人。他們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叫什麼,又為什麼要叫,那純粹是極度恐懼下的本能反應!
一時間,現場大亂了。警察也好,記者們也好,市民也好,都在慌忙地逃跑。鏡頭裏顯示,現場一片亂糟糟的腳步聲,人群匆匆,驚呼和救命聲此起彼伏,中間還不時夾雜着幾聲悽厲的慘叫、槍聲人群在慌忙地逃跑,那頭吸血魔也沒閒着,它正在密集而快速地捕食着,將所有能抓到的人類一個個殺死、吸血,輕鬆得像人類在花園中採集草莓。
人群中,有幾個警察還在堅持開槍,但發射的子彈對怪物像是沒造成任何傷害,一瞬間,它就衝進了警察的隊伍中,大開殺戒。怪物衝到哪裏,哪裏就是鮮血和慘叫,黑色的利爪揮過之處,慘叫聲密集地響起,警察們慘叫着被斬成了幾截,無數的斷肢殘骸灑了一地,鮮血密集地噴涌,染紅了銀座的街頭。
混亂中,電視屏幕也在劇烈地晃動着,只聽「哐啷」的一聲響,鏡頭前的畫面一陣劇烈抖動和天旋地轉,接着鏡頭就靜靜地對準着一個躺在地上的警察。
那警察的頭顱被砍掉了,畫面定格在他流淌着鮮血的臉上,圓睜的雙眼死不瞑目,扭曲的臉上依然充滿了驚駭。畫面從此定格了,再也不動了很顯然,那攝像機已經被扔在地上了,也不知攝影師是逃了還是被死了。
看着屏幕上熟悉的臉孔,許岩默然無語,房間裏也是一片寂靜,安晴織子臉色慘白,黃夕捂住了嘴掉頭不敢再看:這名被斬首的殉職警察,就是大家的熟人,剛剛大出風頭的搜查二課的系長,中村矢也。
這定格的畫面持續了半分鐘,然後,畫面又轉回了nhk電視台的導播室,一男一女兩個年青播音員坐在主持台上,臉上也顯出十分震驚的樣子,好久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陣子,那男播音員才回過神來,他臉色發白,顫着聲說道:「各位觀眾,這裏是nhk電視台的直播間,正如大家剛剛所看到的那樣,現場出現了可怕的怪物,警視廳的行動好像是失敗了,傷亡十分慘重……我們的現場採訪記者甄美亞子和她的助手攝影師都失去了聯繫,前方情況還沒能確定,我們馬上去聯繫警視廳諮詢前方的情況……」
這時候,那女播音員仿佛也緩過神來了,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插嘴道:「川山君,為什麼在東京的街頭,會出現這樣可怕的怪物?連警視廳的機動隊都拿它沒辦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世界末日嗎?這怪物,到底從何而來的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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