冧祥東聽到這聲音,眉頭登時就是一樣,「是誰?」
他能發現寄生蜂產卵,遮蔽風鎢礦的氣息,也是事前做的功夫,甚至都是他授意的,否則那些寄生蜂已經身為奴隸,斷沒有那樣的膽子。
他此番前來,就是要戳穿其中的「黑幕」,藉此發作,拿下這個礦場的負責人——他已經看那廝不順眼很久了。
事態也一如他的安排,在順利地進行中。
這個時候,猛地爆發出一個異聲,令他勃然大怒,「有膽子你站出來!」
「就算站出來,你又奈我何?」隨着一聲輕笑,空中驀地出現一人,他臉帶一張褐色面具,背着雙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對方,「冧祥東,有種你沖我遞一遞爪子試試?」
「是你!」冧祥東直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感覺手腳都僵直了——對方雖然戴了面具,但是那眼神中的味道,令他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生出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東……東易名?你怎麼也來了幽冥界?
深吸一口氣,他反應了過來:來的不是東易名,十有八九是同為氣修的陳太忠。
所以他想也不想,轉身就要跑,同時不忘喊一聲,「諸弟子速退,你們不是來人對手!」
終究是青罡門的真人,他不能坐視眾弟子的安危於不顧,必要的警示是要發出的。
然而下一刻,他就覺得身子一軟,然後他就猛地想起了另一個傳言,禁不住臉色一變,「你……你竟然用毒?」
「呵呵,」面具男子一聲輕笑,「說得你好像認識我似的。」
冧祥東臉色一沉,捏碎手裏的一掌符籙,身子化作一條長虹飛去,嘴裏同時大叫。「大家速逃,此人是陳太忠!」
「我會跟這幫雜魚計較嗎?」面具男人不屑地笑一聲,撇下眾人,衝着那道長虹就追了過去。「休走!」
現場的青罡門弟子,並沒有全部中毒,有兩艘戰舟在空中戒備,這原本是冧祥東的排場,此刻裏面的弟子。卻因此倖免。
這兩艘戰舟聽說來的是陳太忠,又見冧真人逃竄,想也不想,直接橫移在前方,對着陳太忠就發射出了弩炮。
因為事發倉促,弩炮蓄能不足,也不過就是能擊穿初階玉仙的防禦。
陳太忠本想去追冧祥東,猛地被弩炮擊中,一時間大怒,抬手掣出一柄大錘。狠狠地砸了向了兩艘戰舟,錘使刀招,正是無名刀法第五式無意。
只聽得兩聲巨響,兩艘準備不足的戰舟,一艘被打得凌空炸開,另一艘也猛地一震,向地面跌落,上面出現門板大小的一個創口。
後一艘的戰舟也就罷了,前一艘戰舟凌空炸開,裏面跌出四名修者。有兩人渾身鮮血,眼見是不得活了。
陳太忠根本無意跟這些螻蟻計較,身子一晃失去了蹤跡,卻是繼續追向冧祥東。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有了這麼一點耽擱,冧真人竟然逃得不知了去向!
陳太忠找了老半天,也沒尋到此人,待他回到風鎢礦的礦場,才發現那些青罡門的弟子已經都逃之夭夭,連異族的奴隸都不見了。
這次有點虧大了。他悻悻地想,早知道該把純良放出來的。
他還是有點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將純良放進了通天塔里,不成想現在一個都沒留下來——甚至連死了的修者,都被青罡門的修者運了回去,不太好向純良交待。
果不其然,純良在出了通天塔之後,知道他連一人都沒有留下,忍不住出聲抱怨,「你行不行啊?要不你負責戒備,我殺人好了。」
「你一出手,那可真就暴露身份了,」陳太忠是真不想讓它出手。
「全部滅口不就完了?」純良不以為然地回答,這傢伙的腦子裏,根本就沒什麼是非觀念,在它看來,殺獸修是殺,殺人也是殺。
它伸出舌頭,舔一下嘴唇,「我保證全部殺死一個不留,正好還能多吃幾頓。」
「還是我動手吧,」陳太忠搖搖頭,「全部殺死的話,動靜實在太大了。」
「婆婆媽媽的,」純良不滿意地哼一聲,「既然讓我殺人,又不願意我過癮……出爾反爾,你以前不這樣的。」
陳太忠眼睛一瞪,「別那麼任性成不成?你害得我重傷,易萱直升九重天……我可沒說過你什麼。」
純良登時就不語了,那次跟冥王分身之戰,確實是它的任性導致的,它雖然不提,心裏卻是有數,也覺得有點對不起陳太忠和老易。
不過它的嘴上是不會承認的,「還說你沒說,你現在不是就在說嗎?真不講究……下一個目標是哪兒?」
陳太忠也不跟它爭辯,這小魔頭不親自出手就好,他雖然恨青罡門做事下作,但也沒有誅殺所有青罡弟子的打算。
說白了,青罡門對他的集市下手,也不是低階弟子能做出的決定,下面人根本只有聽令的份兒,他想報仇,找高階修者就足夠了。
當然,他也想好了下一個進攻目標,「我覺得陰晶礦不錯,你覺得怎麼樣?」
「那就去吧,」純良對陰晶興趣不大,但是他知道,看守陰晶礦的高階修者多,「我不回通天塔,就在旁邊監督你……順便幫你把風。」
既然商量好了,陳太忠拔腿就走——他要趁着冧祥東中毒的時候,儘快拿下青罡門的第一大礦。
沒費多大力,他就來到了距離陰晶礦兩百里之處——再往前就可能遭遇巡查修者了。
純良在這裏打探過消息,將此處的佈置研究得很透徹,並且細細地告知了他。
接下來,陳太忠就是隱身潛入,行不多遠,就看到一個巡查的靈仙,他直接一個神識發出去,將人悄然無聲地擊暈,收進了通天塔里。
他做這種事,也是熟門熟路,一開始他還是擊暈所有遇到的修者,但是到後來,他都懶得這麼做了,遇到靈仙直接閃過,只有在遇到天仙的時候,他才會出手。
在擊暈了兩個天仙之後,他成功地來到了礦場邊上,打開天目術,開始運足目力,開始四下查探。
天目術沒有白開,很快他就發現,這裏遍佈禁制,甚至還有隱藏的陣法。
其中有一種預警陣,專破各種偷偷潛入的手段,以陳太忠的隱身術,也不可能避免。
青罡門對此地,真不是一般的重視。
陳太忠想一想,從通天塔內取出一名昏厥的靈仙來。
他的通天塔內,目前有青罡門弟子五人,三個靈仙兩個天仙,他對神識的運用已經爐火純青,再加上一些禁制手段,絕對確保那五人短期內都不可能醒來,他不會讓人輕易發現通天塔。
拎着這名靈仙,他繼續隱身躡手躡腳地繞過諸多禁制,直到距離預警陣不遠的時候,才信手將那名靈仙丟到了一個禁制上。
報警的鈴聲登時大起,而那禁制也幻化出兩根藤條,將那靈仙死死地纏住。
禁制的作用,主要是纏住敵人,兼且報警,大多時候殺傷力並不大。
修者們之所以在預警陣外廣布禁制,是為了防止外來者直抵預警陣,令防禦方措手不及。
不過這禁制纏住一個小靈仙,是問題不大的,更別說這靈仙還在昏迷中。
聽到鈴聲,不遠處出現兩個修者,直奔這裏而來,其中一個修者還是暗樁的性質,很巧妙地躲在一堆石頭中。,
不過陳太忠天目術大開,早就看到他了,見兩人奔來,身子一閃,火速地奔到了預警陣旁。
當趕來的修者發現,是自家熟悉的弟子陷在禁制中,人還昏迷着,少不得臉色一變,抬手打出了一支焰火:我們這裏出了狀況。
報警的焰火一出,周邊又有修者向這裏趕來,其中就有來自預警陣內的修者。
陳太忠趁着預警陣波動之際,一個萬里閒庭衝進預警陣,准准地抵達一處灌木中。
因為預警陣的波動,他的隱身術在瞬間失效,不過他想也不想,直接鑽進了通天塔里,而通天塔則是落入了灌木叢中,一時半會兒不好找到。
十幾息之後,他身上的戰鬥狀態解除,可以繼續使用隱身術的時候,他又從通天塔中鑽了出來,繼續隱身。
他的時間量算得正好,鑽出通天塔不到五息,就有修者才遠處大聲喊,「穩住,穩住!小心侵入者乘虛而入,要細細檢查周邊!」
這個建議,無疑是非常有必要的,然而很遺憾,陳太忠已經趁亂進來了,而預警陣雖然發出了警告,但是這種慌亂的局面下,沒人能確定,那預警陣是不是被自家人觸發的。
就在眾人雞飛狗跳地尋找入侵者的時候,陳太忠已經藏身於虛空,冷冷地看着這一幕。
他的冷眼旁觀,其實是想知道更多。
而青罡門的反應,也被他看在了眼裏,其中他發現,有一個八級的天仙,直接衝出了預警陣,此人在言談舉止之間,很是有點上位者的味道。
那麼就是你了,他很快地拿定了主意:這高階天仙想必就是陰晶礦的具體負責人了,要不然真真沒道理出現得這麼快,姿態這麼高。
就在青罡門雞飛狗跳的時候,陳太忠細細地觀察了一番,發現整個礦場不過是五個天仙,少不得亮出身形,對着那高階天仙一探手,輕笑一聲「掌控!」
(更新到,雙倍月票,瘋狂召喚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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