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王艷艷在洄水之畔,等了陳太忠差不多十天,才看到自家主人一臉悻悻地回來。
「報仇不順利?」她小心翼翼地發問。
「倒也不是,結果還算差強人意,」陳太忠搖搖頭。
他惱火的,一個是南特給他的身份牌,這個玉牌的名字很令他討厭,叫陳鳳凰,名字極其女性化不說,還是六十六歲,現籍在遙遠的青州郡。
對於南某人的惡趣味,他只是一笑了之,更讓他掃興的是,這些天他隱着身,拿着青銅圓環四下亂跑,指望能發現上古密庫,怎奈……沒能如願。
他也知道,風黃界極大,小小的一個青石,能有一個密庫已經是異數了,但是他心裏,總不是很開心——僕人找到了密庫,而他沒有,這份失落感可想而知。
這個事情,他不打算跟刀疤講,一個是比較丟人,再一個就是,他覺得這個密庫,應該比上一個密庫好東西更多。
他不是個小氣的人,但是就像他沒跟刀疤說過紅塵天羅一樣,有些秘密,還是不能隨便說。
再說了,真的得到這個密庫,萬一密藏已經被人取走了,豈不是徒惹刀疤恥笑?
「那咱們現在去哪兒?」王艷艷小心地發問。
「還去桃枝鎮吧,」陳太忠在路上已經想好了,「咱們租的院子,還有九個月的租金……有錢也不能隨便浪費。」
再次來到巨松城地界,守衛鎮子的人見到王艷艷扛着老大一個包袱,怪怪地看一眼她腰間的儲物袋,心裏煞是驚訝。
不過此蒙面女曾經在鎮上住過一段時間,還租下了姜家的大院,倒也不是陌生人,最終他也只是收了靈石,就放人進鎮。
才進院子不久,姜家看房子的人聞訊趕來。探望一下就走了,也沒說什麼。
主僕倆依舊繼續前一段的日子,陳太忠深居修煉,王艷艷除了打理日常家務。也是抽出一切時間來修煉。
時間就在這不知不覺中度過,又過三個月,陳太忠覺得自己到了瓶頸,就跟刀疤商量,「你說咱們是不是可以去黑莽林,獵殺靈獸了?」
「我怕自己自保不足,」王艷艷愁眉苦臉地回答,她的狀態尚未到巔峰,想沖靈仙,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放出中階靈陣,也不是很保險。」
「那你看好家,我去黑莽林走一趟,」陳太忠做出了決定。
「你最好還是弄一份黑莽林的地圖,我不跟着你。你容易迷路啊,」王艷艷提議,「再有十天,桃枝鎮有集市,我幫你問一問,看能不能買到。」
「嘖,」陳太忠遺憾地咂一下嘴巴。「我找一找,看看其他人的儲物袋裏,有沒有黑莽林的地圖。」
王艷艷背進鎮子的,就是各種儲物袋,兩人在路上賣了三百多個儲物袋,但是包裹里還是有三百多個。裏面的東西,真的是五花八門。
一般時候,陳太忠對遊仙的儲物袋不怎麼感興趣,現在受到他的影響,連財迷的刀疤都對一般儲物袋不怎麼感興趣了。
不過她還是保持着定期整理的習慣。每天整理四五個儲物袋,倒也不影響修行。
就在兩人商量之際,有人敲門,聲音急促力道極大。
「找事兒?」王艷艷有點惱火,自打住進來,還沒被人這麼敲過門呢。
她怒氣沖沖打開門,卻見敲門的,正是鎮上的守衛,守衛面無表情地發話,「據可靠消息,有松林盜逼近本鎮,依照規則,中階以上的遊仙,將被徵用。」
「有病吧你?」陳太忠在前院呆着,聞言破口大罵,「我們進鎮的靈石,是白交的嗎?現在你跟我談徵用?」
「那只是讓你享受普通防衛保護,」守衛被罵了,卻也不見如何着惱,他知道院子裏住的是外地客,不是本鎮原住民,心裏抵制徵用是很正常的,「現在鎮子有淪陷的風險,可以比照戰時法則,徵用鎮子上一切可以徵用的戰力。」
「主人,確實是這樣的,」刀疤出聲解釋,「城鎮可能淪陷,相當的戰力必須應徵。」
陳太忠卻是想着,當初在梁家莊,圍攻自己的靈仙,就是被南特徵召的。
念及此處,他心裏就是說不出的彆扭,「我要是不接受徵召呢?」
守衛也不答話,只是看着蒙面的女人,心裏暗暗地嘆氣:跟着這種啥都不懂的主子出來,姑娘你真夠不幸的。
「不接受徵用,可能是兩種後果,」王艷艷面無表情地回答,「一是戰時制裁法,二就是放逐……離開這個城鎮。」
「盜匪目前並未發起攻擊,」守衛這時才回答,「兩位若是拒絕徵召,那將被逐出桃枝鎮。」
「王大人,你們還是接受了吧,」不遠處走來一人,卻是鎮上的飯店掌柜,他一臉焦急地發話,「您住在鎮子上,也有半年了,您真忍心看着我們這些熟人,命喪盜匪之手?」
「此刻出鎮,更不安全啊,」守衛也苦口婆心地相勸,「咱在鎮子上,還有依託,有其他的高階遊仙為伴。」
不怪他如此客氣,現在的桃枝鎮,總共就才四個九級遊仙,高階靈仙一共十八人,而這主僕倆人,一個八級一個九級,算是很有實力的一股力量了。
而且,這個做主人的傢伙,雖然只有八級,但是能御使九級遊仙為仆,此人的身份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儲物袋裏還能沒有點好東西?
這起碼是兩個頂級遊仙的戰力,鎮子上不重視才怪。
「出場費怎麼算?」陳太忠再次發話,「別說徵用我們不給錢,那樣的話,我們寧肯去鎮子外面散心去。」
「出場費好說,」一個英挺的男人自遠處走過來,他下巴微揚,眉宇間濃濃的一股傲氣。
此人便是小鎮的守衛隊長雲中龍,九級遊仙,雲家在巨松城,也是不小的勢力,他走進院子,斜睥陳太忠一眼,冷笑着發話,「你若勝得過我,要多少出場費,隨便你開口。」
「憑你個小小遊仙,也敢跟我家主人叫板?」王艷艷走上前,冷笑一聲發話,「你若想戰,儘管放馬過來……我王某人接着。」
「你一個奴僕之輩,退下吧,」雲中龍傲然發話,「你主人境界雖略低,但是他保命的手段,肯定比你多。」
「主人?」王艷艷扭頭,看一眼自家的主人。
「這鎮子不錯,住着也挺開心,你留着點手,」陳太忠淡淡地發話,「先見識一下他有多少保命手段……別弄死就行。」
「姓雲的,你現在道歉還來得及,」王艷艷轉身過去,掣出一杆長槍,冷冷地發話,「待我出手,你可要吃苦了。」
「正要見識一下,」雲中龍也掣出腰畔長刀,冷笑着發話,「讓你這外鄉之人明白,巨松城不是個隨便什麼人都能撒野的地方。」
「院子外面打,這裏是我們租住的地方,我主人喜歡清靜,」王艷艷提槍走出了院子。
小院位於鎮子的角落,周邊沒有什麼人家,有很大一塊空地。
雲中龍等人跟着走了出來,陳太忠本不想跟出來,可是他還想知道,王艷艷是怎麼對敵的,以免掃了他的面子。
他走出去的時間有點晚,待出去之後,王艷艷已經放出了一枚飛劍靈符,直取雲中龍的面部。
「有沒有搞錯啊?」雲中龍卻是嚇了一大跳,兩個遊仙幹仗,一開場就是一道靈符?
他的長刀迅捷無比地擋了一刀,又放出一個盾牌來,最後拍一張高階法符在身上,才堪堪地接下這一招,他氣得大吼一聲,「我說,咱們是切磋啊。」
長刀和盾牌都變得黯淡無比,沒有全毀,也需要修復了,而他還用了一張高階法符,這一切的一切,不但讓他心疼,還令他焦慮和懊惱……松林盜馬上要來了啊。
「切磋不可以用符籙嗎?」王艷艷又摸出兩張靈符抖一抖,似笑非笑地發話,「那你早說嘛,我以為我符籙多,就可以隨便用呢。」
她是個財迷的性子,但是需要爭面子的時候,她也絕對不手軟。
雲中龍的臉色,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可是還沒辦法計較,他是家族裏很傑出的子弟,手上也不過三張靈符,有一張還是保命用的。
於是他咬牙切齒地發話,「大戰在即,有點靈符,你還是省着用吧,兵器上切磋即可。」
「兵器上切磋,我怕你來?」王艷艷冷笑一聲,手一抖,大槍就攻了過去。
可是燎原槍法,又豈是一般人能擋得住的?雲中龍連擋三槍,叮的一聲輕響,他手裏的刀……竟然爆了。
憑良心說,這刀扛了一記靈符,又吃了燎原槍法三槍,這時候爆掉,已經算是品質優秀了。
「再來!」雲中龍怒火攻心,英俊的臉龐扭曲着,抬手又摸出一柄長刀,卻是初階靈兵了。
「剛才的時候,我要發靈符,你已經死了,」王艷艷抖一抖靈符,又冷笑一聲,「你是連手上的靈兵都不想要了吧?」
雲中龍聞言,登時頹然,他心裏很明白,別的不說,只論比拼家底,自己就拼不過對方——是比拼不過對方的女僕,「好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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