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陳太忠看着這兔起鶻落的變化,也是好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個節奏啊?
沈家的老祖,不是基本上跟沈家無關了嗎?此刻怎麼出現了?
不用他耗費太多腦細胞,下一刻,沈薔薇摸出一塊留影石來,冷冷地發話,「齊師弟,宗派內子弟不得相殘,你無故來我沈家尋釁滋事……我可以誅你全族,你知道嗎?」
齊師弟愣了好一陣,才悶悶地回答,「我只是對着你家房客來的,他制住了我的朋友……薔薇師姐,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
「原來是這樣,」沈薔薇笑眯眯地點點頭,然後猛地臉一沉,「剛才你臨走時說,放不過我沈家……這就是你對師姐的毫無惡意?」
「這個,我只是……」齊師弟苦笑着,打算找一番說辭。
「我不聽藉口,」沈薔薇捂嘴輕笑一聲,不過她眼中的殺氣,那是怎麼都捂不住的,「說重點,不能讓我滿意的話……齊家的老祖!我讓你眼睜睜地看着齊家滅族!」
齊師弟呆了好半天,才艱澀地發話,「玉屏門內弟子,不得相互攻伐。」
「合着你也知道,門內子弟不得相互攻伐?」沈薔薇鵝蛋一般的臉上,泛起一絲冷笑。
「你跟龍鱗城城主府的勢力勾結,你知道不知道,這是門內的大忌?」齊師弟指着鄧蝶,大聲地發話。
宗派和官府,是風黃界的兩大統治者,相互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但是不管怎麼說,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體系。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敢冒鄧蝶的名義,前來處理事情。
可是他真沒想到,沈家居然能把鄧蝶請到現場來——不但鄧蝶來了,沈薔薇都來了。
「鄧蝶不是散修嗎?」:陳太忠實在忍不住了。出聲插話,「怎麼又是城主府的呢?」
「名義上是散修,」沈薔薇看他一眼,淡淡地發話——也就是自家房客。還是那種值得拉攏的房客,她才願意解釋一下,「城主府也需要各種消息,總得有人去打探。」
「薔薇姐!」鄧蝶明顯有點不滿意了,於是就喊一聲,不過她戴着面具,別人也看不出她的表情。
原來如此,陳太忠這次,是徹底明白了,合着這鄧蝶。是城主府撒出的釘子,看着是散修,其實是有編制的。
沈薔薇的這個師弟,也知道鄧蝶的真實身份,所以冒充此人前來。
要不說這信息不對等。真的太操蛋了,擱給一個外人,根本搞不清楚,這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按說這個齊師弟的做法,也沒有多大的錯,他冒充鄧蝶,向沈家施壓——沈家做為龍鱗城的積年家族。哪裏會不知道鄧蝶代表着誰?
——城主府已經關注這個事兒了,沈家你就不要再折騰了。
但是好死不死的是,沈家跟鄧蝶有聯繫。
一聽說前來踩盤子的是鄧蝶,沈家就高度緊張,甚至沈作平親自來打探消息——就是要判斷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鄧蝶。
對外人來說。鄧蝶只是個散修,或者說,是個戰力不錯的散修,僅此而已。
但是對沈家來說,這是城主府開始關注沈家——這個味道太那啥了。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沈家不可能不認真對待。
沈家老祖沈薔薇已經脫離了沈家,但是她終究出身於沈家。
平常的小事,驚動不了她——比如說房客有登仙鑒啥的,不值得她關注。
但是城主府盯上了沈家,她不關注也不行——沈家可以落沒,可是家裏還有高階靈仙,就不能任人欺負。
沈薔薇上一次回家,還是五年前了,此身已屬宗門。
沈家敗落,她可以不管,兒孫自有兒孫福,但是城主府欺人,她不能就這麼認了——沈家的高階靈仙還沒死完,你怎麼敢就這麼做?
所以,沈家老祖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就回來了——因為她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小事。
陳太忠並不知道後面這些,而且,猛地冒出兩個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跟對方打招呼,他想了想之後,問了一個很單純的問題,「你是沈家老祖沈薔薇是吧……你怎麼有空回來?」
沈薔薇很奇怪地看他一眼,「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也就是這房客戰力超群,她有心為家族爭取點籌碼,所以不做計較。
陳太忠卻還是搞不清楚狀態,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打算跟人硬扛的時候,居然會多出了兩股戰力。
不過看這稀奇古怪的氣氛,他也懶得問太多,「你齊師弟差我六十枚靈晶、六十枚極品靈石,我想先收了賬。」
「我要有六十靈晶,都請得動天仙出面了,」齊師弟的聲音變了,不再嘶啞,變得有些柔和、有些雄渾,他淡淡地發話,「直接搶走就是了。」
「這麼多靈晶?」沈薔薇聽到這話,也禁不住愕然,六十枚靈晶,豈不是六千枚上靈?對她來說,這也是一筆巨款——萬戟派的大師兄拿出二十枚靈晶,都算極大的誠意了。
至於說六十枚極品靈石的意義,那就更不消說了。
「師姐家族的房客,富裕得有點令人吃驚,」齊師弟輕笑一聲,「他的儲物袋裏,就有這麼多……起碼有三分之一,是我親眼所見。」
你這廝的心思,委實有點歹毒啊,陳太忠有點火了,「合着打算說話不算數……玩我是吧?沈薔薇,你可以告訴我,這個姓齊的家族,分佈在哪裏嗎?」
陳某人這是一種隱約的警告——哥們兒我既然能打齊家的主意,就能打沈家的主意。
你們三個高階靈仙,哪怕就是合圍我,打不過,我總也跑得過。
然後,出手的人就等着我報復吧。
不過,錯非不得已,他也不想這麼做,漂泊的日子,他過得有點厭煩了,現在平靜的生活,是他喜歡的。
沈薔薇看一看齊師弟,又看一看陳太忠,終於輕嘆一聲,「齊師弟打得好算盤……這樣,你講清楚為什麼借鄧蝶之名,來騷擾我沈家,這次我只是記下,暫且揭過。」
「師姐您心裏不清楚嗎?」齊師弟苦笑一聲,「據我所知,沈家現在很拮据吧?」
沈薔薇聞言,杏眼一眯,眼中放出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陰森森地說出三個字,「說清楚!」
齊師弟無奈地咂巴一下嘴巴,「我跟吊着的這廝不認識,但是奴心上人……」
說到這裏,他沒再說下去,不過沈薔薇也不用他說下去了,只是冷着臉點點頭,一抬手,一片花瓣打出,吊人的繩索斷裂,被吊着的靈仙大頭衝下掉了下來。
然後她手一招,硬生生將此人吸了過來,下一刻,纖纖玉手就放到了此人的天靈之上。
我說,那是我的俘虜好不好?陳太忠嘴角扯動一下。
她的手在對方頭上放了有五六分鐘,才微微點頭,一腳將此人踢飛,「作平……將此人煉了人偶,無根的鼠輩,也敢覬覦我沈家?」
樹林裏一響,沈作平跑了出來,他連連點頭哈腰,「老祖,門口那倆呢?」
「你看着處理,」沈薔薇淡淡地發話。
搜魂術!陳太忠看得眼睛一眯,沈家這個高階靈仙,很是牛叉啊,二話不說直接對四級靈仙搜魂,然後還要煉製人偶。
一般修者被搜魂之後,都會變成白痴——有特殊功法的除外,若是能把此人煉製為人偶,就基本上能當作一股戰力。
不過人偶煉製,要掉一到兩個大境界,也就是說,這中階靈仙的修者,估計就是高階遊仙或者初階靈仙的戰力了。
當然,將修者煉為人偶,是風黃界的大忌,不過有比較清晰的恩怨的話,倒也不是不能做,尤其是對方已經被搜魂,成為了白痴。
沈薔薇身為玉屏門子弟,旁邊又有城主府、自家師弟和房客作證,做了也就做了。
事實上,門外跪着的那倆,也會被沈家下了禁制,成為客卿——上家族找事,你就得有這種心理準備。
不過這三位也真夠點兒背,若不是齊師弟冒充城主府的人,沈家老祖才不會為這點事回一趟家,很可能就騷擾成功,轉身跑掉了。
反正沈薔薇的手段狠辣,一點都不帶拖泥帶水,齊師弟拱一拱手,顫抖着發話,「師姐,您搞清楚了吧?我真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我沈家也不是你隨便能來的,」沈薔薇冷笑一聲,「放下一百塊上靈,我饒你這次……不給的話,我去你齊家走一趟,你放心,我絕對一個人都不殺。」
「這才是虧大了,」齊師弟苦笑一聲,拿出一百塊上靈來,「我可以走了吧?」
你們有沒有問過我這個房客的意思?陳太忠很想問這麼一句,不過……他不是挺珍惜現在的生活嗎?於是就硬生生地忍着。
齊師弟走後,兩個女人在那裏分錢,沈薔薇表示,「妹子,我沈家現在有點拮据,就不跟你對半了,三十上靈你看成不?」
「薔薇姐你這哪裏的話,妹子不過隨便走了一趟,」鄧蝶也挺好說話,「我知道你家不富裕……給十個上靈就行了。」
高階靈仙對峙,不管動沒動手,十個上靈就來助戰,這真的是白菜價了,絕對友情。
「咳咳,」某人沒命地咳嗽兩聲——這兒還有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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