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卓文秀的話在理,狂暴丹不值多少錢,但這是個定規矩的問題。
百藥谷的丹藥,市場價和內部價,相差極為懸殊。
就拿陳太忠換取的破障丹來說,百藥谷的售價是兩個極品靈石一顆,而且每天就賣那麼多,買的人多了,就缺貨了。
但是真要宗門內部價拿,兩塊極品靈石起碼能拿四五顆。
不過孔令劍也不是好財貨的人——起碼眼裏沒這點小錢,他點一點頭,「那便內部價,不過只有集體使用時,才享受內部價。」
那就是說,誰若是因為個人原因受傷了,就用自己的藥,否則跟百藥谷的人拿藥,享受不了多少優惠。
這一次繞路,就不怎麼好走了,超出了地圖所示的範圍,一行人走了差不多五十里,天就快黑了。
不過這半是因為路途不熟,一半也是因為,孔令劍、雷曉竹和卓文秀一邊走,還一邊查探四周有無靈草靈藥。
靈藥還真有,尤其是一些輔助藥材,橫斷山脈里真的不缺,一天下來,孔令劍和雷曉竹各自采了四五株,卓文秀才叫誇張,見到一處山崖下有烏風草,直接將二十餘株烏風草橫掃一空。
孔令劍都有點看不下去,烏風草這個東西,確實也是藥材,但是不到百年的話,煉丹上用量不大,正經是還能用到陣法上,「你采這麼多烏風草幹什麼?」
「賣靈石啊,」卓文秀理直氣壯地回答。
「都像你這麼采,烏風草早晚絕跡。」孔令劍沒好氣地哼一聲。「待到烏風草過了百年。藥效可就又不一樣了。」
卓文秀也不多說,「我又不是只為自己采,旁人都有份的。」
孔令劍只能不說話了,按照約定,他們三個採集到的藥材,要折合成靈石,拿出兩成來分給其他人,蚊子雖然小也是肉。
百藥谷的弟子採藥。從來是走高端路線,不到年月的藥材不採,若是遇到寶貴的,就挖出來移植回去,但是他不能強迫別人也這麼做。
不過這事也不是一定的,天快黑的時候,大家正說要休息了,猛地在山崖下一個小泉眼邊,發現七八株漫天紅,孔令劍當即表示。「這漫天紅我要了。」
「也就四五十年的樣子,」卓文秀嘀咕一句。漫天紅比烏風草貴重多了,不過也是越上年份的,越值錢。
孔令劍並不回答,倒是雷曉竹解釋一句,「近期派里缺漫天紅,貢獻度調高了。」
原來你們也不是不愛財,只是看划得來划不來罷了,陳太忠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以為然地撇一撇嘴。
不過這漫天紅,可不是能隨意採摘的,十有有看護的靈獸,杜春輝最先表示,「若是青紋箭蛙,由我來對付,戰利品歸我。」
青紋箭蛙是五級靈獸,有劇毒,背上一串魚鰭一般的尖刺,可飛射傷人,這尖刺是制器的好原料。
不過它的肉質鮮嫩可口,劇毒可以淬鍊兵器,也可以入藥。
「若是青紋箭蛙,毒囊是我的,」雷曉竹當仁不讓地發話。
杜春輝的臉上,泛起一絲微微的慍怒來——他想要的,也就是尖刺和毒囊,至於精血,就在其次了,蛙肉是更其次的東西。
見他不高興,雷曉竹就發話了,「你若不同意,就由其他人來對付。」
青紋箭蛙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也是百藥谷兩個弟子請人前來的緣故,杜春輝若是不同意,其他三個中階遊仙,對付一隻箭蛙也不成問題。
不過到時候,他就只能跟其他人一起,分那毒囊和漫天紅折價之後的兩成靈石。
杜春輝想一想,還是咬牙同意了。
這就是合作探險的典型模式,發現靈藥之後,連看護靈獸都要捎帶殺了,摟草打兔子,閒着也是閒着,所以組建一支強大的隊伍,是很有必要的。
事實上,真要有青紋箭蛙,那毒囊也價值不菲。
誰要不服氣想吞獨食,大家就不帶他玩。
而陳太忠等人,看似很虧,可是有人承包了打怪,他們不出手,也能落一份。
當然,這一份錢也不是干掙的,他們要戒備四周,同時隨時準備出手救援。
杜春輝手執一個小圓盾,小心翼翼地上前,等了一陣之後,發現沒有什麼異樣,就彎下身子,作勢要摘那漫天紅。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葉子的時候,猛地一道白光一閃,有東西快速地襲來。
杜春輝早有準備,將小圓盾往前一扔,身子電也似地往旁邊一閃。
只聽得一聲輕響,一道水柱直接將那小圓盾打出一個大窟窿,然後又是幾根青芒,電一般飛向杜春輝。
「果然是青紋箭蛙,」杜春輝不怒反喜,又掣出一面盾牌迎上去,漫天紅的看護靈獸,會有好幾種,青紋箭蛙的概率高一點,若是出現其他的低階靈獸,他免不了要失望。
方才的小圓盾,只是一個破損的中階法器,現在他手裏的盾牌,卻是中階靈器。
靈器擋住了幾支飛刺,不成想,不遠處又是白芒一閃,卻是又出現了一隻箭蛙。
我勒個擦,杜春輝心裏暗暗罵娘——怎麼會有兩隻?
不過再想一想,這裏有七八株漫天紅,能引來兩隻青紋箭蛙,實在不足為奇。
杜春輝應付一隻箭蛙沒問題,但是應付兩隻,還真的吃力。
馮樺見狀,微微一笑,「要增援嗎?要的話,讓出你的戰利品。」
這也是組隊規矩,有人包打怪,不讓別人搶,那麼別人上來支援的話,就要拿走所有的戰利品——沒那個能力,當初你包打什麼?
當然,這也是隊伍完整,哪怕杜春輝此刻停手,其他三個中階靈仙,也有拿下這兩隻青紋箭蛙的實力。
若是沒有陳太忠和卓文秀,馮樺十有要跟對方商量——一隻是你的,一隻是我的。
杜春輝怎麼可能讓?他打兩隻吃力,又不是打不了,於是斷然拒絕,「不用,青紋箭蛙就是我的。」
於是他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將兩隻箭蛙殺死,但是同時,他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損壞中階靈器盾牌一個,回氣丸若干,中階解毒丸一顆,中階護身靈符兩張,中階靈劍一把,一雙疑似低階靈器的鞋子也受損了,還搞得自己狼狽不堪。
仔細算一算,收穫和支出平齊,僅僅是略有盈餘。
他的收益,甚至還不如旁邊的一眾看客——人家站在那裏,也要瓜分毒囊的收益。
要不說有的時候,包打也未必是好事。
反正杜春輝有點掃興,就是姜自勤所說的,這麼殺靈獸,有點不太經濟。
不過沒有人同情他,誰讓你要包打,還拒絕協助來着?
當天晚上,大家就在山崖下紮營,陳太忠和謝明弦坐在一起,他拿出一壺雲霧酒,跟對方分享,「變天了,我看沒準明天要下雨,喝點酒,御禦寒氣。」
兩人在隊伍里的地位,有點尷尬,謝明弦做為引薦人,身份有點不夠,而陳太忠做為主要戰力,修為稍微低了點。
所以兩人並不怎麼受歡迎,就是呆在營地的一角,支起了中階靈陣。
一壺酒快到見底的時候,一個人影婷婷裊裊地走過來,「這兩天比較輕鬆,過兩天的話,就要倚仗陳先生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雷曉竹,她走到兩人身邊,很隨意地坐下,「還有酒嗎?」
陳太忠又拿出一壺酒來,「想喝自己倒,我倆修為低微,你指望我們,可是錯了。」
「你修為低微?」雷曉竹哈地笑一聲,「你交易千年靈藥,我可是掙了二十個宗門貢獻。」
合着你也知道,我幫你掙了宗門貢獻?陳太忠撇一撇嘴,那你前兩天,是什麼態度嘛,「我還以為,你扣了二十個宗門貢獻呢。」
「有區別嗎?」雷曉竹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得罪了池長老,害得我也被動……我寧肯被扣二十個貢獻。」
我擦,陳太忠這才明白,她為什麼對自己一直不冷不熱,合着池雲清沒有得逞,就把怒火遷移到引薦人身上了。
這才真是的……他想一想方始回答,「要不要我幫你幹掉她?」
「你看,我就知道你行的,」雷曉竹無語地指一指他,「都有膽子干二級天仙,還說自己不行……」
「男人嘛,怎麼能說自己不行?」謝明弦在一邊笑得東倒西歪。
這倆都沒理他,倒是雷曉竹又問一句,「我回去查了一下,上次那個東西……是不是風翅獸?」
合着她對王艷艷驚嚇了自己的閃電豹,十分地在意,回去特意翻了靈獸圖譜,才發現那可能是風翅獸的幼崽。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認為王艷艷若是能來,便又是一道助力,須知大家此次進入的是橫斷山脈,最不缺的就是靈獸和獸修,若是有個精通馴獸的人在,能多出多少便利來?
「差不多吧,」陳太忠含含糊糊地回答,「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這壺酒送你了。」
兩人談了也沒多久,不過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啟程的時候,孔令劍有意無意地溜達到陳太忠身邊,低聲發話,「離雷曉竹遠一點……對大家都好,不需要我多說吧?」
陳太忠淡淡地看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要我現在轉頭往回走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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