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龜毛的完美收服方式
敖肅走進小木屋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花翎一臉慘白的雙手捧着小海馬直直的朝自己衝來。
看着花翎手中那已經近乎僵硬的小海馬身體,敖肅神情凝重。
花翎驚恐的瞪大雙眼,嘴唇微微顫抖着,看向敖肅的目光之中充滿了祈求之意,開口道:
&它。」
敖肅伸手摸了摸小海馬的肚子,目光微黯了一下,輕輕搖了下頭道:
&回龍宮我再給你一隻。」
花翎直愣愣的看着敖肅,開口道:
&不要別的,我就要它,救它。」
敖肅檢查了一下小海馬的口鼻之處,開口道:「神經系統受損嚴重,修復難度很大。」
敖肅的話音未落,花翎便開口打斷了他:「它是我兒子。」
敖肅:……
敖肅抬眼看了看花翎,緩聲安慰他道:「它只是我基因改良的實驗產物,你不要太難過……」
花翎:「他是咱兒子。」
敖肅:……
半晌後,敖肅終於看懂了花翎眼中的那抹堅決之意,那是一種#如果你救不活咱兒子就等着媳婦也沒了吧#的強烈執念。
敖肅沉思了片刻,終於緩緩的嘆了口氣,伸手接過了小海馬。隨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玻璃器皿,裏面裝滿了透明的液體,敖肅擰開蓋子,將小海馬放了進去,然後他觸動了一下蓋子上的開關,只見裏面的透明液體緩緩的凝結成了冰狀。
敖肅將玻璃容器放在了桌子上,隨手設置了個結界在周圍,開口對花翎說道:「修復它需要的時間很長,我們現在要去查探干戚的情況,只能暫時先把他冷藏起來。」
花翎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他伸手隔着玻璃壁輕觸了一下小海馬的嘴巴,開口道:
&啾啾,你先睡一會,等我們回來。」
看着罐子裏那緊閉雙目的小海馬,花翎的心如刀絞,臉上卻硬擠出一絲笑容。
敖肅低頭看着花翎的舉動,心中升起了一絲動容之意,沉默不語。隨後,花翎跟着敖肅走出了小木屋。
剛走了幾步,敖肅便覺得自己的袖口被人拉住,他轉過身,正對上花翎那微微泛紅的眼圈。
&肅,它……它會好起來的是不是?」
花翎的眼中帶着滿滿的擔憂的祈求之意,聲音有些哽咽。
敖肅的胸口凝起一絲複雜的情緒,這樣的花翎,他是第一次見到,他沒有想到這個活了上萬年的魔神,竟然會為了一隻不起眼的小寵物如此難過。看着花翎那帶着無助和恐慌的眼眸,敖肅的心口微疼,同時也隱隱泛起了一絲酸意。
這樣的花翎,讓人心疼。
敖肅垂下眼眸,伸手將花翎摟進懷中,在他的額頭上輕吻了下,開口道:
&我會盡力修好它的。」
聽了敖肅的保證,花翎的臉色終於微微緩和了一些,他環住敖肅的腰,低聲喏道:
&救,不是修,它不是你的實驗品,他是咱們的兒子。」
敖肅鏡片後的目光閃了下,心口的動容之意緩緩擴大着,片刻後,他沉聲道:>
花翎深吸了口氣,甩了甩頭,伸出雙手揉了揉臉,恢復了以往的精神,開口對敖肅說道:
&了,走吧,我們該出發了。」
兩人快步走到海灘碼頭之處,鬱壘和楊戩早已在那裏等候了。碼頭上的快艇已經準備好,四人上船,夜幕中一股白浪在海面上延伸着,徑直伸向那土系基石所在的小島。
快艇上的四人神色各異,卻又異常的安靜,花翎的看着夜幕籠罩下的島嶼,仿佛能感受到先前的那股煞氣依然迴蕩在海天之間,他緊閉着嘴唇沒有出聲。鬱壘此時則是一反常態的沒有纏着楊戩,轉而坐到了花翎的身邊,他看了看花翎的臉,開口道:
&靈,那干戚是刑天的遺物,不管它是被人偷走還是被人騙走,我們都會把它弄回來的,放心吧。」
花翎轉臉看了看鬱壘,只見夜色之中,鬱壘的神情竟然露出了幾分少見的沉穩之態,他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開口道:「天要下雨,干戚要嫁人,若真是它自己認了主,那就隨它去吧。」
鬱壘搖頭道:「不行,干戚是刑天留下的唯一一件遺物了,豈能隨便讓給別人。」
花翎搖了搖頭,仰頭看向蒼茫入幕的夜空,口中喃喃道:「這幾千年,它應該也是寂寞的……」
鬱壘看着花翎的側臉,眉頭微皺了下,轉眼看向了一旁的敖肅和楊戩,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古怪的念頭:花翎的意思是……我們都有了主了,所以,干戚也可以重新認主了??
得出此結論,鬱壘眼中的鬱結之意瞬間舒緩了許多,他盯着楊戩那俊美的面孔,凝神點了點頭道:
&好吧,只要那人不惹是生非,就隨他去吧,找個合適的伴兒不容易……」
花翎:……
似乎哪裏不對的樣子。
說話間,快艇已經到達了目的小島的碼頭,敖肅讓那開船的鳳族嚮導留在碼頭等候,他們四人上了岸。
跟隨手中的地圖指引,四人很快便到達了那土系基石的所在之處,就在島嶼的正中央,一個數百米直徑的深坑,中央處有一個突起的石台。
站在那深坑的邊緣之處,幾人隱隱感覺到了那石台上陣陣漾出的土系能量。楊戩低頭摸了下坑沿的地面,開口道:
&里的結界被破壞了。」
敖肅對比這地圖,點頭道:「剛才的兩聲巨響應該就是這裏傳出。」
花翎盯着那石台,開口道:「第一聲響是破壞結界,第二聲呢?」
其他三人聞言,目光同時鎖定在了那石台之上,幾人對視了而下,先後跳入了那深坑之中,到達那石台之處,只見石台中央,一個磨盤大小的琥珀色巨石此刻已經變成了兩截,微微的散發着暗色的幽光。
幾人看着被毀掉的土系基石,默不作聲,要知道這鎮守仙凡兩界通道的五大基石乃是當年女媧補天之時留下的五彩神石,凝聚天地靈氣,吸收日月精華數萬年,其硬度和韌度遠非尋常神石可比,但是那人僅用干戚一揮,便將土系的基石劈成了兩截,其功法內力可見一斑。
花翎皺了下眉頭,對鬱壘說道:「鬱壘,換做你來劈,一擊能至此?」
鬱壘伸手摸了摸那破裂的基石,開口道:「去掉手環,問題不大,不過也要用上七八分的力氣。」
花翎抬頭對敖肅說道:「這個人很危險,他這種級別的人物,三界之中不可能沒有記錄啊。」
花翎伸手摸着下巴沉思着,目光中疑惑之意更盛:「敖肅,要不要清查一下三界的戶籍數據庫,查看下渡劫後的仙魔們近期是否都在本位?」
敖肅面沉如水,開口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他,他的目的應該是破壞五行基石。」
楊戩聞言開口道:「他既然可以駕馭干戚,那麼在這些島嶼間便可以來去自如,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他今天夜裏便可以毀掉所有的基石。」
敖肅搖頭道:「不會,我們能這麼快的找到五行基石,是因為地圖上面有詳細標註的位置,其他人找起來並沒有這麼容易,五行基石之中,只有土系的這塊是最容易尋找的,其他的四塊都很隱秘,想要找到需要時間。」
花翎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四人分頭行動,前往另外四個基石之處,守株待兔。」
鬱壘看了看楊戩,皺眉道:「不行,這個人很危險。」霸道的語氣之中帶着幾分擔憂之意。
花翎順着鬱壘的目光也看向了楊戩,確實,楊戩的修為在幾人之中並不算高,如果真的和入侵者碰頭,恐怕會有危險。
楊戩聞言,抬頭看了看鬱壘,隨後對敖肅和花翎說道:
&心,我知道這人很危險,也不會蠢到去和他硬碰硬,只是監視探查的話,是沒問題的。」
花翎還未開口,鬱壘就已經堅決道:「不行。」
楊戩的臉色有些泛紅了,眼中帶上了幾分怒意,他抬頭看向鬱壘,對着他說出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句話:「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鬱壘絲毫不肯退步:「我說不行就不行,你的傷本來就還沒好。」此時的鬱壘蠻橫而果決,魔尊的霸道模式全開……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起楊戩的傷,楊戩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怒目瞪着鬱壘,恨不得給眼前之人的心口上戳上幾個洞。
花翎想了想,開口道:「鬱壘,把滾滾招來,叫它跟着楊戩一起。」
鬱壘聽了花翎的話,依然想要拒絕,花翎繼續說道:
&滾滾在,楊戩不會有事的,楊戩說的對,只是去監視找人而已,若是真發現了那人,楊戩只需要及時通知我們就行了。如果你覺得滾滾不合適的話,那我們就等敖恣回來,叫敖恣和楊戩一起去。」
聽到了花翎的話,鬱壘正要說出口的話瞬間吞了下去,叫敖恣陪楊戩去?開玩笑,怎麼可能把人送到情敵手裏去……單細胞的魔尊大人被花翎不動聲色的帶入到了二選一的選擇題里,他沉默了半晌,最終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隨後傳了一個密音呼哨給滾滾,通知它過來。
幾分鐘後,碩大的白虎身影從天而降,滾滾落地之後,迅速的跑到楊戩的身邊,親昵的蹭了蹭楊戩的腿,眼中一片諂媚之意,完全無視一旁的鬱壘。
花翎:……
親爹不如老丈人系列。
見到滾滾到了,敖肅便開口道:「按照今天去的地方劃分,大家熟悉一些,花翎去金系,楊戩去水系,鬱壘去木系,我去火系,直接去基石所在的主島之上。」
楊戩想了想,開口道:「今天我水系的主島我已經查探了一遍了,可是按照地圖上顯示的位置,我並沒有看見水系基石。」
鬱壘聞言,附和道:「對頭,木系的我也沒看見。」
花翎抬頭看着敖肅,開口道:「確實,好像只有土系的是這麼一個明顯的大磨盤。」
敖肅點頭道:「其他幾個基石的具體位置地圖上面的標註沒錯,但是周圍不同類型的保護結界,基石的形態也各異,隱藏在結界之中,正常情況下是看不見的,大家到了之後如果發現附近結界沒有被破壞,那麼暫時不要打草驚蛇,等候即可,一旦出現異動,及時通知大家。」
三人聞言點了點頭,正準備出發,身後的敖肅又開口道:「這一次可能會遇到危險,一旦真的和那入侵者起了正面衝突,大家可以申請解除手環的靈力壓制,記住申請解除的號碼>
隨後鬱壘跟在楊戩的身後一路喋喋不休的叮囑他注意安全,連腳下的滾滾都忍不住朝他拋來了幾個「好囉嗦」的鄙視白眼。
楊戩拉着滾滾跳上了一艘小艇,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耳根終於清靜了。
鬱壘見狀,也只得不情願的登艇離開。
碼頭上只剩下了敖肅和花翎兩人,敖肅輕握了下花翎的手,花翎抬起頭,夜色中看不清楚敖肅的神情,但是花翎卻感覺到了對方眼中似乎帶着幾分異樣的擔憂之色。
&應我,一旦發現結界有異動,馬上通知我,不要擅自行動去找那人。」敖肅的聲音嚴肅而凝重。
花翎看見他眼中的關心之意,嘴角勾了下,伸出雙手摟住敖肅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開口道:「你怎麼也學鬱壘一樣婆媽起來了,放心吧,就算是真打起來,他也打不過我,別忘了我可是萬年大魔頭。」花翎笑得溫柔而暖心。
敖肅則是絲毫沒有被花翎的笑容影響,依然認真的看着花翎的臉,繼續開口道:「答應我,不要輕舉妄動。」
看着敖肅那古板認真的樣子,花翎有些無奈的輕撅了下嘴巴,開口道:「好吧好吧,答應你就是了。」
隨後,花翎又趴在敖肅的唇上啃了幾下,最後才有些不舍的起身登上快艇。
碼頭上的敖肅孑然而立,白色的長袍下擺隨風舞動,在夜色中格外的鮮明,他看着遠去的小艇浪痕,神情凝重,目光如墨,微白的臉頰之上隱隱顯出了幾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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