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風水極佳,自古以來被佛道兩教看好,尤以佛教最為昌盛,傳為文殊菩薩的道場,廟宇眾多,流傳久遠。
太乙混元祖師住在中台山的玄真觀中,來往皆是二代弟子,如果哪個收了徒弟,就要到別處另覓洞府,齊星衡作為五台派的三代弟子是不能住在中台山的,被許飛娘安排在南台山的普濟寺內。
五台山是中國佛教四大聖地之一,供奉着文殊菩薩,五座山峰山各有廟宇,供奉的菩薩化身各不相同:東台望海寺供聰明文殊,西台法雷寺供獅子文殊,北台靈應寺供無垢文殊,中台演教寺供孺童文殊,南台普濟寺供的是智慧文殊。
在南台山主持的是太乙混元祖師的徒弟岳琴濱,除了齊星衡之外,還有許多三代弟子也都被安排在這裏,每日練功修行,都由岳琴濱督促。
一轉眼,齊星衡來到五台山已經三個多月了,這期間許飛娘只來過一次,之後就又跑去華山落雁峰尋太乙混元祖師去了,齊星衡每日跟着眾多師兄們打坐吐氣,一邊修煉五台派的劍訣道法,一邊暗地裏自己修煉那《煉血真經》,至於神農經卻因為需要大量藥材,沒有寸進。
經過三個月的修煉,齊星衡進展不大,反覆祭煉那把斬鐵劍,也就將將到了隔空御劍的地步,離着飛行絕跡,出入青冥還差得遠呢,而由於有血髓丹的幫助,《煉血真經》進展倒是極快,現在已經修煉到第二層以氣御血的境界,他現在的實力,跟正牌劍仙比不了,不過若是用來混跡人間跑江湖倒是夠了。
齊星衡現在的法寶有五雷鏡、白骨船、流雲璧、上清神符,還有許飛娘給的陰陽紫雲帕,其中又以五雷鏡和白骨船為最,只是祭煉起來也頗為麻煩,他翻看煉血真經,決定重新祭煉一件寶物。
《煉血真經》上面記載了許多寶物的煉法,包括煉血葫蘆、碧血晴天幛、血玲瓏等等,齊星衡這次要煉製的就是煉血葫蘆。
這煉血葫蘆是一件初級寶物,但是隨着後期的反覆祭煉,威力還會隨之增強,《煉血真經》上面的許多法術還都要依仗這件寶物來使用,是本門中非常基礎並且必不可少的東西,當初剛穿越來在東海的時候,齊星衡就隱約看到傳自己經書的那個仙人身上就背着一個大紅葫蘆,估計就是這煉血葫蘆。
要煉此寶,先得尋來一樣容器盛裝煉血,金銀銅鐵皆可,以玉為最佳,裏面還要安置空間陣法,以增加容量,仗着許飛娘的後台,齊星衡直接在普濟寺寶庫之中尋了一塊流光玉,請人雕刻成葫蘆狀,裏面挖空,又求岳琴濱親自動手,在裏面安置陣法,一個十厘米左右的玉葫蘆能夠裝得下一暖壺的液體。
真經上只有煉血葫蘆的總綱方法,並且言明,每個人所制煉血配方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以殺傷性為主,內含金沙,一放出去,滿天血雨金沙激射,無堅不摧,有的以毒為主,以法力催動,紅水紛飛,哪怕只沾上一點,也要全身化作膿水而亡,齊星衡琢磨來琢磨去,決定以毒為主,畢竟自己現在道行淺顯,要想在這滿天仙俠亂飛的世界裏活下去,還得多一門可以倚仗的手段。
五台山非但飛劍著名,連煉丹也不含糊,很多人都是煉丹大師,尤其擅使毒法,岳琴濱雖然並不擅長煉丹,但南台山寶庫之中還是有不少的各種藥材,看守庫房的師兄知道齊星衡的背景,打開大門任他挑選。
蝕骨草三錢、腐屍毒四錢、凝血乳六滴、軟筋沙六顆、迷神香蘭兩錢、骨髓磷一兩、黃金血蟾漿三滴、三尾蠍毒七滴……滴水靈泉五滴、化屍丹一顆、摧心丸三枚,還需要本人精血三滴。
齊星衡咬破中指,滴了三滴鮮血在內,自此,煉血的原材料就徹底完成了,只要取來新鮮熱血將這葫蘆注滿,再稍微祭煉一下就能夠使用了,雖然不能讓人沾上一點就化成膿水,但最少也要脫下一層皮來。
要煉這寶貝,最好是注人血,因為人為萬物之長,靈性最足,血能通神,只是齊星衡卻狠不下心去殺人煉寶,心想下山去尋一頭牛,甚至只要一頭豬的血也就夠了。
這些天在山上住的也實在是氣悶,雖然五台山風景秀麗,山光怡人,但他一個現代小青年,突然跑到這麼一個沒有電腦,沒有汽車,沒有電視,甚至連沖水馬桶都沒有的地方,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周圍儘是一些和尚道士,呆着也着實憋氣,正好借這次機會,下山去走走,順便看看大明朝時候的天下如何。
此時太乙混元祖師尚在,五台派的徒眾也要守些規矩,齊星衡找值日師兄拿了下山銅牌,並且領了五兩銀子的花銷,換上一身淺綠色的長衫,打扮成一個公子哥模樣,順着山道,晃晃蕩盪悠然而下。
齊星衡在五台山上住了三個多月,今天還是第一次下山遊玩,本來想找個集市,買點新鮮好玩的東西,再大吃一頓,沒成想下山看到的卻是滿目瘡痍,到處都是逃難的人,不時還可以看到一隊隊的官兵呼喝而過,所到之處儘是一陣雞飛狗跳。
齊星衡心中納悶,攔了一家舉家逃難的,躬身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啊,難道前面在打仗嗎?」
那一家五口都是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一個藍衫漢子操着濃重的山西口音急切地回答:「韃子打過來了,大同關已經被攻破了,還不快跑!」說完再不理會他,扶老攜幼,匆匆而去。
齊星衡對這時段的歷史不怎麼清楚,心說韃子,莫非是努爾哈赤打到山西來了?不是說得一百年之後才能入關的嗎?他卻不知道,這裏說的「韃子」是指得蒙古韃子,而不是滿洲韃子。
齊星衡又走了一段路,只見遍地災荒,此時天干乏雨,如果有水利灌溉還能勉強抵禦天災,但現在人荒馬亂,原本就不豐產的田地也都荒廢了,別說是集市了,就連城池也都紛紛緊閉城門,斷絕內外來往。
齊星衡本來受現代教育多年,對滿清倒不如何排斥,但現如今看到百姓流離失所,哭號遍野,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憤怒,不由得想起當初在西崑侖白蓮蓬之中蔣鈺鋒跟他說過的那番話: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男人,無論到了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都不可失了胸中一腔正氣。不由得豪氣頓生,心想自己修煉道法多時,手中又不乏神兵利器,即便不趕盡殺絕,將這些韃子趕出關外去總成了吧?
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心中已經把自己定位成了世外高人,大步迎着災民逆流而上,剛走出不到五里,迎面過來一隊大明官兵,吵吵嚷嚷,見了青壯,直接用繩綁住,仿佛是在抓壯丁。
見了官兵,本應該高興的齊星衡一見這情形又有些猶豫了,還不得他打定主意,便有兩個士兵挎刀走來,其中一個滿面鬍鬚的漢子伸出一張簸箕般的大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把扯了過去。
齊星衡多日修道,雖然沒有刻意鍛煉武功,但與當初剛穿越來的文弱大不相同,氣力遠勝普通人,哪知道被這大漢抓住,竟似一道鐵箍死死將胳膊扣住,當場扯了一個趔趄。
「你們要幹什麼?」齊星衡重新站穩,滿臉怒色,沉聲問道。
那軍漢看了他一眼,見他細皮嫩肉,打扮得仿佛是哪家的公子哥,倒像是個有功名在身的秀才,隨口回答:「韃子已經攻破大同,過了長城,長驅直入,游擊將軍大人戰死,總鎮大人還在半路上,我們將軍領兵死守懷仁,等待援軍,因為懷仁縣內百姓已經跑光,所以讓我們找些百姓過去幫助守城。」頓了頓,又說,「你們只要順從一些,搬些轉頭瓦塊,救助傷兵,等戰事一了,自然放你們離去!」
那軍漢說着,又拿麻繩過來要將他兩個手腕綁在一起,齊星衡退後一步,挺起胸脯,朗聲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你不用綁我,我跟你們去便是!」
那軍漢看他眼裏露出驚訝的神色:「既如此,你就老老實實地跟我們走吧。」
這對明軍很快抓了一千多名青壯百姓,用麻繩捆在一起,前後左右都有端矛挎刀的官兵圍着,浩浩蕩蕩往北趕奔懷仁縣去。
齊星衡沒有麻繩縛身,就跟在那個大鬍子軍漢旁邊不緊不慢地走着,途中向他打聽戰事,那大鬍子把他認作是讀書人,倒是有問必答:「蒙古支部火篩帥五萬鐵騎叩關,入大同左衛,游擊將軍王杲及都指揮鄧洪率軍迎擊,中伏而敗,全軍覆沒,現在新來的總鎮司徒定大人正聚集各路人馬馳援,火篩兵分三路,南入劫掠,參將張俊力戰,準備憑本部三千人馬死守懷仁,等待援軍,因為韃子不日即來,需要準備防禦工事,此時懷仁縣內百姓逃竄一空,張參將沒有辦法,才派人來搶抓青壯幫助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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