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非第一次見高鋒,就是在火焰星。也正是那次,左非親眼看着,高鋒是如何把所有血源玉商人殺光的。
那段日子,高鋒大開殺戒。非法商人,各國的黃金大師,烏茲鱗人,這些人都在高鋒劍下成了橫飛的血肉。
想起那段日子,左非腦子裏只有一個詞:血流成河。
到了左非這個位置,他的經歷可謂豐富,見識可謂廣博。但他從沒見過高鋒殺性這麼重的人。
左非相信,商人們如果回來,等待他們的只有一個結局:死亡。
這些商人算不上什麼,但商人們背後是有各大勢力在支持。
血源玉的生意不止利潤豐厚,更重要的是,血源玉是帝國急需的戰略物資。
只要時代的主宰還是光甲師,就會永遠有人去製造血源玉。這是一種剛性的需求,不是某個人能強行制止的。
左非思來想去,也不敢答應高鋒的命令。相比於各大勢力,左非還是寧願和高鋒講道理。
高鋒雖然有時候冷血無比,卻不是不講道理。
「自從有光甲師以來,就有人製造血源玉。兩者是親密的伴生關係。偉大如光明王,也沒能滅絕血源玉。」
左非斟酌了措辭,小心的和高鋒解釋着。
高鋒不置可否,他甚至沒看左非。這讓左非極其尷尬。他想了一下,對於俊輝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
房間內壓抑的氣氛,讓於俊輝他們如坐針氈。聽到左非讓他們離開,心裏都是說不出的開心。急忙起身給高鋒敬禮示意後,匆匆離開了房間。
等於俊輝他們離開,左非才又道:「我說實話吧,這裏的血源玉生意,是帝國默許的。一顆血源玉就能讓光甲師提高60%以上的戰力。
一個光甲師提高60%戰力,一百個光甲師又如何?一萬個光甲師又如何?
帝國必須把這種戰略物資控制在手裏。相比於提高的戰鬥力而言,犧牲是微不足道的。任何一場戰爭失敗,死亡的人數都會超過這個數字十倍、百倍。
以最微小的代價,換取平安和穩定。這個辦法雖然無情,卻是最有效率最合理的。必要的犧牲不可避免,也有着重要意義!」
「我來問你,」高鋒看着左非的眼眸道:「既然製造血源玉這麼有意義,用你的妻女如何?」
左非一呆,頓時說不出話來。換做其他人,左非可以大義凜然的說,為了帝國他願意犧牲一切。但對着高鋒他可不敢。
左非知道,他只要敢說這話,高鋒就敢抓他的妻女去製造血源玉。
「高鋒,你別這麼理想主義。國家是最大的暴力組織。統治階級註定了只為自己的階級服務。什麼為民眾服務,只是統治者為了更好的統治,和其他階級做出的適當妥協!」
左非滿臉無奈,他不相信高鋒會這麼幼稚,居然還相信什麼平等自由這一套。
「生命生來就不平等。任何國家,任何時代,任何人類,都是如此,沒有例外!」
左非道:「我們是強者,保護弱者,保護這個世界穩定平安。弱者就要為此付出代價。只是隨着社會的進步,階級間外在差異會逐步減少,以適應的時代。實質上,階級之間永遠存在着矛盾。」
「你的社會學不錯。」高鋒贊了一句。
左非苦笑,他當然聽的出高鋒是在諷刺。
「高鋒,你站錯地方了。你是強者,卻始終站在弱者的角度看世界,這就是問題的根結。」左非道:「弱者只能看到自己,他們的目光為能力所局限。你不同,你是強者,你的目光應該更遠大。統攬全局,你就會發現,血源玉這樣的黑暗,其實是人類本性。無可改變。」
高鋒突然笑了笑,眼望着前方似乎在回憶什麼,「我小時候有個夢想,做一個行俠仗義的俠客!」
「你說什麼是俠?」高鋒向左非問道。
左非腦子裏有太多答案,反而不知該如何回答。而且,高鋒也並不需要他回答。
「小時候想的很簡單,俠就是路見不平,俠就是懲惡揚善。其實這些對小孩來不重要,小孩想當俠客,是因為俠客很威風,總能痛揍壞蛋!」
高鋒哈哈笑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的開心。左非陪着笑,卻笑的異常乾澀。他心裏總有種不妙的感覺。
「我長大以後,總是會去想,俠到底是什麼?」高鋒道:「我想了很久,終於有了一些答案。俠,就是個體對於不公的本能抗爭。所以,俠必須是要正義,這個正義的標準符合大多數人的認知。然後,要有勇氣。按照正義的標準,勇敢的去抗爭戰鬥,這就是我理解的俠。」
高鋒凝視着左非的雙眸,正色道:「你說的大道理太多了。我就知道一件事,血源玉強行掠奪別人的生命,來為某些人謀利。吃同類的自肥,這對受害者不公。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允許!」
「把那群商人給我弄回來,如果弄不會來,我就弄死你。你死,或者他們死,自己選吧。」
高鋒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左非臉色蒼白的靠在椅背上,手幾乎是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堂堂黃金大師,剛才卻差點被高鋒殺氣嚇尿了。
不是左非膽小,實在是高鋒給他心裏留下了太深刻的烙印。已經成了他的心魔。面對高鋒,左非沒有任何反抗的勇氣。
等了好一會,左非才緩過氣來。他眼中露出一絲狠辣,二選一,這個選擇題再好選不過。沒有任何人會選錯!
左非一個閃身,進入反空間。再出現時,人已經到了火焰星外的通訊站。
「老包啊,你趕緊回來吧。問題解決了。你們繼續干你的買賣」
對面有些懷疑,「高鋒不是回去了?」
「高鋒明天就走了,不用管他。」左非道:「聖堂委派我做這裏特使,這裏就是我做主。高鋒再狂,也終究要服從聖堂的命令,你們不要想的太多。」
對面商人沒有絲毫懷疑,興奮道:「好,我立即回去。媽的,嚇死我了。早知道不拆設備了,虧了一大筆錢」
「張總啊,事情解決了,回來吧。」
「是麼,好好好,我立即回去。」
左非挨個通知了一遍,所有商人都是極其高興。左非很有信譽,辦事老練穩妥。眾人都很相信他。也想不到,左非居然會處心積慮的把他們騙回去。
這些商人跑的都不算遠,大都去了臨近的仙女座避風頭。接下來的幾天,所有人都陸續趕了回來。
這群人回來,免不了一起喝酒吃飯。左非也應邀赴約。在聖城最出名的星雲酒樓頂層,一群血源玉商人擺下豪華筵席。
除了有兩個還沒回來,其他從事血源玉生意的商人都到齊了。
「什麼高鋒,在左非大師面前算什麼!」
「這次多虧左非大師,我們才能繼續發財,敬大師一杯」
左非既是黃金大師,又是聖堂特使,身份重要。在蒼雲星系做買賣,誰敢得罪左非。
能夠重新開張做生意,眾人的心情也都很好,各個臉帶笑容,圍着左非奉承着。
「神,降下光明,洗滌心中的黑暗」
一陣宏大的稱頌聲,透過隔音玻璃傳到了大廳中。眾多的商人都很好奇,紛紛走到窗前向外觀望。
星雲酒樓比火焰堡還高几十米,在這個位置恰好能看到火焰堡前方的廣場。
只見廣場上百萬烏茲鱗人,穿着不染一塵的雪白長衣,整齊的排列在廣場上,齊聲誦經。
在座的商人,對於《光明經》都很熟悉。卻極少有人見過這一幕。
有人就問道:「青鱗發什麼瘋啊?」
「上次天翼光輝使來這裏檢查,青鱗就弄了這麼一出。難道有什麼大人物要來?」有個人見過這場面,做出了推測。
「左非大師,到底是怎麼回事?」禿頭大肚的老包直接問道。
左非看着那縱橫排列整齊無比的方陣,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冷笑。思忖道:「青鱗你也怕了吧!現在想補救,只怕是晚了」
這麼多商人在火焰星建立血源玉基地,烏茲鱗人的免不了要參與。在密鱗的主持下,烏茲鱗人和商人的合作已經非常密切。
高鋒要殺這群商人,烏茲鱗人也免不了要被大清洗。想到青鱗比他更倒霉,左非心裏一陣痛快。
火焰堡中,高鋒根本沒注意外面青鱗的動作,他正和葉驚神聊天。
「葉叔叔你什麼時候回去?」
「羅明在紫荊花星。」
高鋒:「呃,情況好像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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