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營地倉庫中。
一個略顯狼狽的身影,用力地將身後的鐵門反閂上,整個人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胡天捏着手裏的一枚已經成碎塊的狂狼晶核,舔了舔嘴角滲出的血漬,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置之死地而後生!
「戰氣一層,突破!」
胡天試着握了握拳頭,一股強烈的灼熱感從手臂蔓延開,浩瀚的能量在血液中急速流淌。
他幾乎能聽到,空氣中瀰漫的自然元素,正在迅速地穿過渾身的毛孔,匯集在自己體內。
筋脈、骨骼……
這一瞬間,仿佛都在發生變化,那種脫胎換骨的快感,讓胡天驚嘆不已!
這些匯集而來的元素,分成不同的顏色,在胡天的體內形成一個有一個小結界,同時這些獨自的結界,又相互連接在一起,組成一張大網,將他的心脈層層包裹。
胡天閉目冥想,將體內發生的所有變化,全部收入眼底!
太神奇了!
這就是修煉!
下一秒——
那層包裹心脈的七彩元素結界網,突然像融化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股磅礴的力量,從胡天的四肢百骸傾瀉出來,整個人仿佛沐浴在晨光之中。
「戰氣二層……突破!」
胡天猛然睜開雙眼,感受着這一切的變化,天空、太陽、山脊、大地、森林、大海……
無數的畫面,在腦海中迅速浮現,循環擦過。
每一個畫面的出現,他的心頭,都會猛然跳動一下,血脈中的力量,也同時強橫一分!
恐怕赫爾墨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震怒的一擊,竟然成全了胡天。
剛才在那恐怖的密集劍氣即將擊中自己的時候,胡天鋌而走險,捏碎了從菲菲那裏搶來的那枚狂狼晶核,同時,運用起獸皮捲軸中記載的最為基礎的一招——
「疾風步!」
即便如此,面對戰氣十二層的震怒一擊,胡天依舊絲毫沒有抵抗力。
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從圍牆上掉落下來,幸虧最致命的一劍,擊中胡天胸口的同時,被青銅劍擋了一下。胡天才得以及時運轉疾風步,才堪堪逃離出來。
整個後背上,密密麻麻地全是血痕。
胡天依靠在牆上,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總算恢復了一絲體力。傷口上泛着微弱的綠色光輝,是體內剛吸納的木屬性元素開始修復傷口了。
「也不知道菲菲和諾伊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逃出了騎兵的追殺?」
胡天心裏默念着,轉身往倉庫深處走去……
此時,遠在幾公里外的山麓另一側。
走出森林之後,大路也到了盡頭,寬闊的費曼河水流湍急,碼頭上人跡罕至,只有兩條早已經破舊進水的獨木舟停靠在岸邊。
「該死的歐巴,竟然趕我走!我……我恨死你了!」
許諾伊氣鼓鼓地坐在碼頭邊的木樁上,撿起地上的鵝卵石一下一下地朝水裏扔。石頭激起的漣漪,竟然震暈了一條一尺多長的大馬哈魚,泛着白色的肚皮沖向了岸邊。
「走走走,別煩我!」許諾伊氣沖沖地,將暈菜地魚一腳踢地遠遠的。
旁邊的阿圖默不作聲地看向騎士營地方向,眉頭緊蹙。
這裏沒有船,想立刻去費曼城幾乎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大人那裏怎麼樣了,大人,您可千萬不要有事!否則阿圖會一輩子歉疚的……
這時,「阿嚏——!」
許諾伊突然鼻子一癢,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不好啦,歐巴出事了!」
許諾伊大叫起來,捂着自己泛紅的右眼,驚慌道,「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打一聲噴嚏是你想我,打兩聲……不對不對,反正歐巴肯定出事了,我要回去救他!」
許諾伊來不及擦鼻子,一邊念叨着,一邊轉身朝騎士營地的方向跑去。
「騎士小姐,小心!」
阿圖見狀,立刻追了上去。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快速靠近,兩名神殿騎士,正手提矛槍遠遠追來。
「啊……!」
許諾伊的尖叫聲音,淹沒在了馬蹄聲中……
……
騎士營地,倉庫深處。
陰暗潮濕的牢房裏,僅剩下了七個影子鷹俘虜,正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剛才外面的爆炸聲,清晰的傳了進來,地震一樣的恐懼,正在牢房裏蔓延。
過去的兩天裏,阿圖的主要任務,就是懲罰關押在倉庫牢房裏的十幾名影子鷹強盜。對於殺害父母的仇人,他恨不得把他們剝皮拆骨。
但胡天有令在先,只要有人願意服從成為奴隸,就可以免於一死,這讓他多少感到不解氣。
兩天裏,三分之一的人支撐不住,死在了阿圖的皮鞭下。這些平日裏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們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種下場。
胡天的到來,讓整個牢房裏頓時蒙上了一層死亡的陰影,每個影子鷹俘虜的臉上,都寫滿了絕望。
「惡魔!別想讓偉大的影子鷹戰士投降!我可以告訴你,做夢!」
一個面色慘白的俘虜咬牙切齒地沖向胡天,剛沖兩步,便被纏在腳上的鎖鏈絆倒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啐!」他朝站在門口的胡天,狠狠地啐了一口血水。
胡天默不作聲,臉上冰冷如牆壁。
目光掃視一圈,最終落在最靠近角落裏的兩個人——
一個是之前對沃爾夫斯狂狼進行狂暴召喚的獸靈族人,另一個,則是主動投降的影子鷹雜種。
前者對胡天滿臉不屑,後者卻對他怒目而視,恨不得一口撕碎他的喉嚨。
「想讓我臣服於你,就別費口舌了!偉大的風神決不允許他的子民,背叛信仰!」
獸靈人牙關緊咬,目光中充滿堅決。
他的一隻長袍袖子空空蕩蕩,被打成了一個死結,上面被赤紅的血液完全浸透了。
在之前的戰鬥中,胡天一劍砍掉了他的胳膊。
斷臂之痛,恨之入骨!
「信仰?」胡天突然冷笑一聲,「你的信仰就是搶劫殺人,殘害無辜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獸靈人明顯一頓,臉色有些難看。
「如果別人的信仰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你還會覺得這種信仰至高無上嗎?比如……」
胡天突然抽出了青銅劍,毫不猶豫地刺在了他的小腿上。
殷紅的血液頓時噴涌而出!
「這就是我的信仰,你喜歡嗎?」
「啊……嘶!」
獸靈人用僅剩的一隻手痛苦地抓緊了小腿,臉上的毛髮根根乍起,獅子一樣的尖牙對着胡天怒吼,「你是一個惡魔!」
整個牢房裏的所有俘虜,都被噴涌的血液刺激的渾身顫抖。
「有本事放我出去,和我單挑!」
「放了你,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胡天微微一笑,魚終於上鈎了!
「神殿騎士的一支小隊,就在外面,我可以放你們任何一個人出去,只要你們覺得自己能活着走出大門。或者……你們乖乖聽我的,我保證你們可以活命!」
「什麼?神殿騎士!」
「你竟然想讓我們替你賣命,休想!」
……
俘虜們原本燃起的希望,在聽到神殿騎士之後,瞬間破滅。如果是之前,在蝮蛇峽谷的領地中,他們絕對不會害怕神殿騎士,他們曾經是覆滅過一整個白銀騎士軍團的強盜!
可如今,別說一小隊騎士,哪怕只有一個白鐵騎士,也絕對可以秒殺他們全部。
「不願意,好!」
胡天轉身便走。
「等等!」獸靈人突然叫住了他,「如果聽你的,需要我做什麼?」
很好……
胡天在心底一聲冷笑,抽出那支翠綠骨笛,「教我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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